前言

中国香港地处东南亚,是一座各民族文化交融,并且有着悠久历史的国际都市。然而随着近代城市工业文明的巨大冲击,一方面大量外来资本涌入造成当年规模空前的“百万逃港潮”;另一方面社会上渐渐显现的贫富差距,使得一些来自角落底层的个群矛盾日益凸显。例如2008年的“王嘉梅分尸案”就是一个很好的佐证,后根据该案拍摄而成的悬疑片《踏血寻梅》由于真实映射移民残酷生存现状,因而成为了2015年香港电影金像奖的大热影片。

其实早在上世纪60、70年代,最为大家熟知的两个人物,并且作为香港社会最具代表性的两种极端角色,恰能集中反映这种贫富差距造成的社会问题,他们就是人称“跛豪”的潮州“义群”代表人物——吴锡豪,以及在港英时期位极人臣的香港华探长之首“总华探长”——吕乐。此后更有《跛豪》《追龙》《五亿探长雷洛传》等反映二人生平的传记电影问世。可以说,香港但凡有这种反映历史人物的传记电影都较受欢迎,因为它不仅耐看,更真实地反映了当年港人生存的现状。

此外,香港有名的“三不管”地区——九龙城寨——也堪称港人生存写照的活化石。这座诞生于清末的贫民窟虽然已于1993年拆除,但至今坊间仍流传着诸如“鬼妈妈煮饭”等灵异传说。尽管此类传说往往带有一抹温情色彩,但总的来说,恰好反映了当年港人承受漂泊之苦,以及无所归依的窘境。像2004年周星驰执导的动作片《功夫》,以及拍摄于更早时期的恐怖片《凶榜》皆大段映射了此地。

客观地说,东南亚历史上著名的刑事案件、鬼魅传说多半来自于香港,这并非香港的治安不好,恰恰香港是全球治安环境最好的地区之一,而是因为他们承载了太多当年社会进步的“镜面效应”,因而类似90年代初“香港十大奇案”等重磅奇闻更易被世人记忆。为飨读者,今天我们一起回顾一桩尘封多年的奇案,即列为“香港十大奇案”之一的地下判官。

一、 赤柱监狱里的“四大魔王”

众所周知,香港赤柱监狱的大名经常出现在各种影视剧当中,而里面关押的犯人也大多身负大案要案,其中最为知名的犯人当属“雨夜屠夫”林国云、“一代贼王”叶继欢、“屯门色魔”林国伟。这三人的成名其实与案件本身没多大关系,而是在媒体和影视作品的推波助澜下才曝光于朗朗晴空。

林过云

身份连环杀手、强奸犯,作案时间1982年。一年时间里强奸、肢解4人,热爱变态摄影。1983年先被判绞刑后改为无期,目前仍在赤柱监狱里服刑。最令人感到诧异的是,1986年香港殿堂级摇滚乐队BEYOND成员黄家驹当年为了探索林过云的心路历程,竟创作出了一首叫Dead romance part2的歌曲。

无独有偶,1991年香港出版社聚贤馆也出版了关于林过云的传记读本《残酷肢解案》。同年,黄沾主持的亚洲电视节目单元剧《香港奇案之雾夜屠夫》,以及1992年恐怖片《羔羊医生》同由任达华饰演林过云,在社会上造成了空前的震动,从此彻底开启了“雨夜屠夫”的银幕时代。

据说,曾有狱友对林过云开玩笑称,任达华的《羔羊医生》远不如黄秋生的《人肉叉烧包》震撼……林过云淡然地拿起报纸若无其事,后来该狱友便患上了严重的睡眠障碍,理由是他发现林过云的报纸拿倒了。

叶继欢

叶继欢的生平不再赘述,网上都有。在此为大家提供几则叶在赤柱时的新闻供大家参考:1989年8月4日,叶继欢谎称腹痛逃离了重重守卫的玛丽医院后再次犯下重案;1996年再次被捕后,信奉了基督教;2003年与内地一名女子在监狱结婚;2004年唆使监狱惩教贩运毒品、夹带信笺;2009年年近五旬的叶打伤一名监狱惩教。

新闻中的叶继欢看起来十分瘦弱,这与当初手持AK47横扫街头的悍匪实难联系在一起,正因如此更让此人披上了一层神秘又恐怖的外衣。值得一提的是,1996年任达华在电影《悍匪》中饰演了叶继欢。此后在杜琪峰作品《树大招风》中,任贤齐再度饰演了叶。应该说,任达华版演出了叶狠辣凶残又善于算计的一面,而任贤齐版的叶虽然也较为成功,但美中不足的是,这一版的叶继欢还存有人性,与原型不符。

林国伟

若论“雨夜屠夫”之名,林国伟则比林过云有过之而不及,他先后杀害3人,强奸13人。之前《1994年香港著名导演王晶女助理人间蒸发23年:或涉“录影带色魔事件”》一文中曾指出,王晶女助理梁嘉敏神秘失踪案多半与此人有关。

二林有一共同之处,即把作案对象当作“猎物和作品”对待,略有区别的是一个爱好摄影,一个喜欢摄像。后来林国伟的案件也被搬上了大银幕,叫做《人皮兽》,只是这一次的“色魔”不再由任达华出演,故而名气远不如前两人。正如本片片名,人与兽的根本区别在于,人可以控制自己的兽欲,但是兽不会。

地下判官

赤柱监狱流传着一个传说,即雨夜屠夫、一代悍匪、屯门色魔与地下判官并称“赤柱四大魔王”。而与前三位不同的是,地下判官的特点是专杀各种魔王,而此人看似平常,但就混在赤柱的人群当中,知情人少之又少。我们接着往下说。

二、 黄日华《刑警2010》中的石东sir

2010年,由香港TVB出品,著名演员黄日华、苗侨伟主演的单元剧《刑警》播出。此剧作为当年的台庆剧收获了平均30点的超高收视率,且巧妙地将上世纪70、80、90年代轰动一时的“灶底藏尸案”“hello kitty藏尸案”“连环碎尸案”“无名三尸案”等加入剧情。

而黄日华饰演的石东sir起初则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警官,因为一起冤假错案而蹲了十五年牢。当人到中年重返岗位的他,逐渐意识到仅靠法律是无法制止犯罪时,他开始真正蜕变为杀手。平日里他是辛勤耕耘的阿sir,私下里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枪械制造专家和法律狂人。他每做一起案件事先都会宣读对方的罪名,特别对逃避法律制裁的嫌疑人更施以重型折磨以达到震慑的效果。

尽管最终石东sir因连环杀人罪名被“自己人”抓获,但是许多民众对于他惩奸除恶的行为仍报以同情,后来石东sir的量刑也由死刑变为了无期,并且成为了赤柱最叱咤也最低调的重刑犯之一。在《刑警》大结局一幕,石东升坐在轮椅上静静地沉思,手上一张卡片赫然写着:魔鬼之路,可以是由善意铺成的……

三、人可以狠到什么地步?

其实社会上出现所谓的“地下判官”表面上看起来是在惩奸除恶,实际上则是一种变相的倒退。2018年,由好莱坞巨星布鲁斯.威利斯主演的动作片《猛龙怪客》也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地下判官成长史”,片中的老布从一个医生最后蜕变为枪法高超的杀手,许多人看了之后除了感受到商业大片的气息外,更多是为男主角的不幸和蜕变感到唏嘘。

事实上,人在蜕变之后的所作所为几无止境,尤其是打着正义的名义来执行自己的一套地下法则,实际上早已偏离了初衷。至于香港当年是否真的存在过地下判官,答案是肯定的。比如1983年4月钵兰街发现一名女性尸体嘴唇被割。据传死者生前曾多次虐待儿童。同年9月发现一男性尸体下体被割。据调查,此人曾多次强奸女学生……后据不完全统计,当年共出现过7起类似的案件,其中5具尸身生前遭受了残酷的折磨。

因为此类案件始终没有大范围公开报道,所以知情者少之又少,因而地下判官又被冠以“鬼影”之名。包括《刑警2010》在内的众多影视作品,尽管取材真实案例,剧情又恐怖诡吊,但与真实的地下判官相比,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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