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兹 为什么足球场上门将的地位和薪水、身价反差这么大？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潘攻愚】

刚刚过去的欧洲足球五大联赛，在冬季球员转会方面的花费高达史无前例的八亿1千五百万英镑。而且足球史上转会价格排前三的交易都是在这半年的时间内完成的。

球员转会水涨船高，两年前看起来花上亿买人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现在逐渐都变成了现实。阿森纳主教练温格也说过，花2个亿买一个球员的时代也已经不远了。

当时的拜仁主帅瓜迪奥拉和门将诺伊尔

但我们发现，那些身价很高的球员无一例外都是进攻型的，而有一个位置的转会记录，已经连续16年没有被打破过了——这就是门将。

2001年尤文图斯买布冯花了5300万欧元，这个记录至今无人能破。而且如果把世界球员转会价格排排坐，弄个榜，前200名也只有3个门将上榜。

平均每个赛季门将们为俱乐部挽回的分数，马竞的奥布拉克排第一

欧足联每年评选的金球奖，历史上只有5位门将能杀进前三，布冯是其中之一。不过史上只有1963年的雅辛最终问鼎。

人都说一个好门将顶半只球队，都知道门将的稳定性和水平对整支球队的重要性。不过为何门将的转会身价没有像进攻型球员那样大幅上涨？

其中一个原因是缺乏足够有效的门将数据，和前锋的进球数不同，门将扑出了多少球，或者有效成功的扑救率，在目前最权威的足球数据库Whoscored.com上，在2009年才给门将建了数据。

说白了，就是对门将的数据没有进一步细化，单纯的讲扑球率无法真实反映一个门将的真实水平。而且对这个位置的球员来说，失误往往是致命的。但失误率这一项，在各大数据网站上也没有反映出来。

在《冠军足球经理》（Football Manager,简称FM）这个游戏中，对门将这个位置的各种指数，比较关键的有这么几个点：one on ones （扑单刀球的能力）；rush out（出击准确度）；tendency to punch（击球倾向）；throwing（手抛球能力）；在精神指数这方面，leadership（领导力）；teamwork（团队合作能力），vision（大局观）是非常重要的。

笔者发现，在FM这项游戏的“进化”过程中，对门将的评判中，eccentricity（怪异度）这个被抹掉了，代之以无关紧要（这个对其他位置上的队员其实更重要）的aggression（攻击性）。笔者揣测，取消eccentricity这一项，恐怕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球员们自己也是要玩FM游戏的，如果看到自己的这一项指数特别高，当然会不太高兴。

但恐怕圈内人没人会否认eccentricity和门将失误率的相关性，越是喜欢搞怪的门将，失误率就越高。典型是原曼联法国光头门将巴特兹（门前各种卖萌），阿森纳门将莱曼（不但各种卖萌，还在比赛中在球门后撒尿）和现在的拜仁一号门将诺伊尔（喜欢站在中圈和带球过人，羞辱对方），当然这几个能在豪门坐上主力，都是门线技术超强的。

莱曼在比赛时跳出广告牌，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小便

豪门中进攻型球员的表现给俱乐部带来的分数

这里涉及到一个笔者认为很重要的数据点：Expected goals（进球预估指数模型）。这一项已经被数据狂人们广泛讨论过了。

什么叫Expected goals？

在每次攻门尝试中，我们设定一个从0到1的数字，这个数字所指代的就是形成进球的概率有多大。

最容易的进球方式当然是点球了。

根据历史上的进球率，点球的进球预估指数大概是0.76。点球当然是最容易得分的攻门方式，因为你可以单独主罚这个球，没有防守队员干扰，还有一个标准的主罚位置。点球能进与否仅仅依赖罚球队员和守门员的表现，所以我们把点球的进球预估指数定在了0.76。

所以，相对应的，门将的点球预扑指数有0.24，如果有门将高过这一点，可以被视为善扑点球，比如原利物浦门将杜德克。

不过，善扑点球的门将就一定是好门将吗？这是一个球迷们经常讨论的话题。目前的基本结论是，是否善于扑出点球，和他作为门将的整体水准没有正相关性，但这一点还是需要进一步的数据模型的检验。

进球预估模型

我们可以把进球预估模型总共分为多个方面，每个方面都有自己的计算公式。在更深入的技术统计中，在每种形势中都有专门应对的模型。比方说，我们在评估运动战射门时所要考虑的因素与在开出角球时获得射门机会所要考虑的因素当然会不一样。我们可以将其分为这么几类

1    运动战射门

2    点球

3     直接任意球

4     间接任意球

5     角球

6     手抛界外球

7     门将扑出后补射

8     打中门框后补射

8    快速反击

数据库中的所有数据都来自Opta已经公开的数据来源。为了建立进球预估指数的计算方法，数据库中包含了大概40万次射门尝试。

在不同的射门情况下，不同的因素会对能否得分造成影响。举个例子，在运动战射门中，如果你得到一次直塞球助攻，那么你可以说得到了一份大礼，但是在直接任意球里，就不存在直塞球助攻的因素了。所以，我更喜欢在不同的射门情况下采用不同的模型。虽然将得分的情况分成十种形势有些武断的嫌疑，但是这个分类同Opta提供的数据相得益彰，也很符合我过去的工作经验。基本上，只有在运动战中射门和头球会用不同的计算模型，在其他的形势里，我更喜欢每一种得分方式都只采用一种计算模型，而射门的手段也是每种模型中的一个影响因素。

各种因素的加权系数

在每种情况下，我们的回归分析都会把进球或者没进球的不同结果当做因变量。在模型中，也都有多样化的标准和意义重大的预测手段。

射门地点是最重要的预测因素。大多数模型中统计的是射门区域，但是我更喜欢用一种不同的方法，这个方法里不会把球场分成不同的区域，而是将地点作为一个参数。在我的模型中，所谓的射门地点由两个参数来决定：与球门之间的角度和距离。

所谓角度就是指射门位置的那个点与两个球门柱连线所形成的角度，这个角度也代表了球员们的视野。对于那些距离非常近的射门来说，他们的这个角度几乎快要达到了180度，而对于远射挥着那些小角度射门来说，他们的射门角度就更加趋近于0度。很明显，越宽的角度越好，所以距离球门越近也就会获得更好的角度。

射门方式。在其他因素相同的情况下，用脚射门要比头球好得多。但是，第一次射门时是否用惯用脚却对这个模型影响不大，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做出修改。

几个典型的例子

下面是上周的几个射门以及他们各自的进球预估指数，代表了三种典型的进攻型球员的不同的得分预期指数。

埃尔-加奇   阿尔克马尔vs阿贾克斯

这是一个世界波。世界波的这个称谓本来就反映了一种进球预期比较低的情况。根据进球预估指数的评测，大概在这种形势下尝试75次，才有可能换回一个进球。

进球预估指数：0.013

射门情况：间接任意球

射门位置：角度：10.4度；距离：34.1米。

射门部位：脚。

好机会：不是。

控球开始位置：并非高位抢断。

助攻：无

直塞球：无

直塞之后的传球：无

传中：无

过人：无

过守门员：无

移动速度：2.05米每秒。

触球次数：2次。

比赛状态：0

卢卡斯-莫拉  里尔vs巴黎圣日耳曼

另一个非常棒的进球，也对进球预估指数的模型形成了一个挑战。射门的位置本身并不算好，但是在当时的环境中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在数据统计中，这次射门要属于好机会一类了，在进球之前，全队触球多次，然后送出直塞，得分球员晃过门将之后破门。所有这些条件都会让进球预估指数给与较高的分数，而他在这个位置的射门就很难得到这么高的分数了。

进球预估指数：0.447

射门类型：运动战攻门。

射门位置：角度：趋近最大；距离：趋近最小。

射门部位：脚。

好机会：是的。

开始控球位置：非高位逼抢。

助攻：有意助攻。

直塞球：是。

直塞之后的传球：没有。

传中：无

过人：一个。

过门将：一个。

速度：1.6米每秒。

触球次数：16次。

比赛状态：0

维纳尔杜姆  纽卡斯尔vs南安普顿

我们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例子也是个非常漂亮的进球。但是这个球和前面的两个进球有很大的区别，我们在数据上也能看的出来。在快速反击中完成射门很不错，所以他们这个进球要用快速反击模型来计算，这个模型和别的模式的考虑因素不尽相同，并不是所有的运动战因素都可以用在快速反击的进攻情况上。

进球预估指数：0.202

进球情况：快速反击。

射门位置：角度：41度；距离：8.5米。

好机会：不是。

开始控球位置：非高位逼抢。

直传球：没有。

直塞球之后的传球：没有。

传中：有。

过掉守门员：没有。

比赛状态：0

结语

所以，门将可以以这个expected goal进行扑救的系数加成，然后细化这个数据。笔者的个人判断是，欧洲足坛打破由布冯保持的门将转会记录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奥布拉克会打破布冯保持的门将转会记录吗？

目前一个很明显的趋势是整个转会市场因为各种因素叠加，球员身价水涨船高，5年前仅仅可以卖到2000万欧元的球员现在估计都要4000万起价。曼联的德赫亚、马德里竞技的奥布拉克等在每个转会窗口都会受到各种跳槽传言的困扰，今年夏天也不例外。毕竟，门将这个位置实在是非常重要，是各队打造整体攻防体系的重要一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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