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陈老师其人

史正富老师,供职于复旦大学新政治经济学中心(现在似乎是主任),连续两年进入胡润中国富豪榜榜单,相信没有人认为在经济学领域他没有权威;寒竹老师,春秋研究院高级研究员,观察者网时政国际专栏的大牛;林毅夫,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名誉院长,在很多人心中,是名副其实的“国师”。我想以上所有学者写文章、办讲座讲述他们的观点传播他们的理论,都是能轻易让人信服的,大家作为听众不会有任何对他们权威性产生怀疑的倾向,最多在一些细小的点上可能有不同意或者不理解的地方。

史正富教授英姿

犀利的寒竹老师

但是我们亲爱的眉山剑客陈平老师,一个充满“邪典”气息的学者,他的头衔同样有一大串—— 复旦大学新政治经济学中心高级研究员、学术委员会主任;春秋研究院高级研究员;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2013年退休)。如果按照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的原则,陈平老师还是哥伦比亚大学资本主义与社会研究中心外籍研究员。这么光辉而丰富的履历,按理说就算不受学术圈待见,但是要唬住我们这些普通读者应该绰绰有余了吧,时至今日却仍然被很多人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正经的经济学家,难听点的就说(这句话似乎借用金政委形容章家敦之流的):

陈老师的经典头像,看上面小图特像道长

果然,以貌取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我们来肤浅的谈论一下,到底是哪些因素导致陈平老师像个搞野狐禅的:

1.服装发型。陈平老师在观察者网的眉山剑客专栏所选的头像非常奇妙,是一个穿黄色衬衫(要仔细看或者点进去放大才能看出来是一件衬衫)的半身像,正好和道士的职业装撞色,然后头像又被鲜红的“大V”字遮住了一部分,导致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穿了道袍的人坐在他的书房里。记得我第一次在观网看到陈平老师的文章时,我还以为是哪个入世颇深道行很高的道长,所以我看的陈老师的第一篇有关贸易战大打大赢小打小赢的文章给我的感觉非常惊艳,简直是一个穿了道袍、瘦一点的金灿荣老师。

2.自己给自己取号眉山剑客。“眉山”,多么像一个修道场所,道教山门,所以导致我很长一段时间坚定地认为陈平老师是出家人,结合第一点那张半身像的误导,即使到现在我还是认为陈平老师至少也是个“居士”(家里修道的)。而道士在我们的印象里,几乎跟装神弄鬼是锁定的关系。

3.陈老师太瘦了。太瘦就导致他整个人显得非常的“仙风道骨”,这种体型几乎就是在完美的配合前面两点给陈老师增加“猥琐、骗鬼”的气质,让他的被动形成的“人设”显得更加可信。想想看如果陈老师也像金政委那样胖胖的、圆圆的,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是不是更像一个吃鱼吃肉就五粮液的权威“经济学家”。

4.华裔经济学家陈志武老师的评价(说是评价有点委婉了,基本上可以算是人身攻击了)。

(原文英语,我机翻了一下)这种垃圾反映了他们对经济学的误解。他只会自吹自擂。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中国经济学”。他们说的完全是胡扯。CCER(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和中国其他地方的经济学家从来没有建立起一个统一的分析经济问题的框架,所以没有人知道“中国经济学”是什么意思。“中国经济学”的核心是什么?中国的经济学研究,除了借鉴西方学者的分析框架外,还没有走出传统的“怎么都行”的——混沌加混沌等于混沌的方法。这些经济学家似乎一直试图亲吻中国政府的屁股,CCER的经济学家们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利己。除了齐仁,其他关键玩家都忙着亲吻政府。这就是CCER所提倡的“经济学研究”的风格的危险所在:你在不知不觉中就失去了独立性。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林毅夫和陈平总是在谈论“中国经济学”,而实际上根本没有“中国经济学”这个概念,甚至连定义“中国经济学”核心的基础工作都没有做。他们应该专注于做更多真正的努力工作,而不是每天都梦想着获得诺贝尔奖。

陈志武老师的评价在很多“唯期刊论”的高级知识分子或者西方经济学信徒的眼里是非常有分量的,因为在他们眼里陈老可是最出色的华人经济学家,AER发得最多。但这种只对人不对事的学术交流风格,以及莫名其妙的气急败坏,真的是极其没有风度。

西方经济学的问题如此之多,他们舔着脸不肯看见(下半部分我会涉及到一点,做一点分析),这才是真正的 kiss the ass of 西方。更何况陈志武教授那种希望中国学习西方私有化的那种论断——在西方私有化的在中国都应该私有化,还有一堆其他理论都包含着浓浓的瞎搞味道。

5.陈老师的讲话风格和研究内容。这一点才是奠定重量的那一颗秤砣。在离经叛道方面陈老师是出了名的,这种名声还是陈老师自己讲座上吹出来的,什么自己在各种经济学家的聚会上把西方经济学家说的哑口无言,自己的导师普里戈金不敢在我的毕业论文上署名等等。在传播学理论里,这就是自己卖力的往自己身上堆砌符号,也就是说形成人设不在于你自己怎么想而在于你说了什么,而陈老师终其一生都在剑走偏锋,所以可能他内心深处的想法也非常认同自己的野路子。

除了这种侧面反映自己的“悲惨”(我总结出来的,手动狗头)的人际关系之外,陈老师还有一大特点就是文风具有强烈的情感色彩,可以说是天然的大粉红,这在很多搞学术的看来非常的令人痛恶,我们来细数一下陈老师挑战的主流观点:

①挑战主流经济学:认为对西方某些经济学家而言,经济学不是科学, 而是宗教。说亚当斯密是空想经济学等等。有一系列的论述非常精彩,因为这些理想化模型什么的本来就是经济学的死穴(这个太犀利了,基本上得罪了九成的经济学家)古典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和马克思在某种程度上都暗含一个认为均衡发展是理想社会的假设,而陈平老师学物理出身,信的是非均衡态物理学说。本来学宏观微观经济里一堆人都渴望继承均衡发展的思想去建立自己的模型,陈老师一上来就说连宇宙都是不均衡生态多种多样,经济学理想有一个均衡模型是痴心妄想,谁受得了。

②论证美国的市场没有他们标榜的那么开放,在西方国家其实同样有国企,只是英美在“自由化”把国营企业私有化之后,整个经济发展反而陷入迟滞。

③对中美贸易战的乐观论断,认为中国大打大赢中打中赢小打小赢。这基本上又给自己攒了一波炮火

④鼓吹复杂科学,最近又写了一篇《为什么我建议尊奉老子为复杂科学的鼻祖》,然而老子在千年前又被道教绑定了,而且全篇基本就是画轮廓把自己的理论勾勒了一下,搞得全篇堆满专有名词文章特别像“民科”的产物。陈老师认为现在已经到了复杂科学的时代(比如人工智能就是综合伦理学心理学控制论机器人学习等等的复杂学科),而中国的以老子为起点的“整体论”思维模式要优于西方的“分析”思维。

⑤物理学家出身,这个身份会带来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有一些血统论的人会质疑他半路出家搞经济研究不专业,另一方面物理学出身让他的眼光又比一般的经济学家多出一个维度,陈平老师特别喜欢跨科学或者从别的科学引入模型用于分析经济学,所以又是一种路子野。例如用白噪声即布朗运动分析计量经济学;生态学里头的逻辑斯蒂小波可以用来解释经济生命周期。等等姑且不论能否严格拟合,会不会带来跨科学的不适,当我们的研究越来越细分,像经济学细分成金融啊货币啊等等,每一个细分领域有“纯”研究这一领域的人也意味着他们被焊死在这个领域,例如搞金融的章家敦对中国经济有一些离谱的认识,我们就不应该大惊小怪,他们这种人只在狭小的领域内行,其他领域全盲。像陈老师就这种能跨学科的人,本来就不多见也很难被“内行”的人理解。

⑥提出代谢增长论挑战新古典经济学的外生和内生增长论,以解释世界文明的多元演化模式和大国兴衰。(这个理论我感觉是陈平老师的心血,但是我不了解)

⑦认为新古典主义夸大了市场这一只看不见的手的作用。

⑧批评对规模经济的国内迷信,因为规模生产人员造成过剩。

⑨顺势批判大农场,因为这是一种节省劳力但浪费资源的生产方式,认为小农经济有它的价值,因为虽然小农经济低效,但可以承载失业人口,同时消耗的资源远远少于大农场。

⑩现在的经济学对数学模型非常迷信,只要不用数学模型,就是“非科学”的经济学。经济学家对数学的理解和运用非常简陋,而且有一种简化的倾向。尽管经济学号称社会科学的王冠,但是其中的思想混乱,山头林立可能超过了人们的想象


二、有关西方经济学的缺陷的一点私见

在经济学里,有一种现象非常普遍,我们发现越底层,越片面,设计的变量越少的经济学模型往往越正确越具有指导价值,而越复杂越庞大的经济学模型往往容易离题过远,失去对已经发生正在发生的经济现象的预测和解释能力。因为所有的经济学模型都趋向于建立一个动态随机一般的均衡模型,也就是说主流经济学家穷其一生建立的模型越庞大,它必然会控制更多的变量,把一些条件设为理想状态,比如“人都是理性的”,夸大看不见的手的调节作用,乐观的认为价格能完全的反映价值等等。

经济学对数学的痴迷是打娘胎里带的,因为数学可以给经济学增加一层科学性的外衣,但是经济学家对数学工具的运用和认识如此简陋。以至于陈老师在他的文章里诧异:

为什么经济学家不用微分方程呢?诺奖经济学家,计量经济学的大家格兰杰给了我一个没有物理学常识的理由:他说,经济学数据都是离散的,比如:年度、季度、月度、每日数据,都是离散的。当然要用差分方程。我说物理学用微分方程,是动力学规律应当和测量的单位或精度无关。不能说我实验精度提高了,牛顿方程就要改写了。但是他无法理解。

后来扎诺维奇在1993年邀请我去芝加哥大学商学院讲我的混沌研究,出席的计量经济学家非常困惑,不明白我研究经济动力学机制,为什么不用回归分析?

我的回答是决定论混沌如果存在,说明对应的动力学系统是不可积系统,没有解析解,当然不能做回归分析。他们还是不懂。我说,物理学早期也用回归分析,例如发现欧姆定律,你可以固定电阻,变动电压,然后测出相应电流,把实验点回归得到线性的比例关系。但是麦克斯韦提出电磁场方程,量子力学提出波动方程,是依据实验的理论推导,不可能用经验数据回归发现方程系数,因为你不知道你假设的线性方程是否存在。结果我猜他们听懂了,也难以接受,因为等于放弃他们的饭碗。

而经济学另一个饱受诟病的问题是它几乎没有预测功能,在经济学理论中人们完美的躲过了08年的金融危机,而现实中全球经济遭到严重打击,只有少数国家经济没有陷入衰退。由于这些主流的理论和模型给人带来的乐观,让人秋后算账时不得不认为大家都被经济学家欺骗了玩弄了。于是又有一些经济学家大言不惭,说没能成功预测金融危机是因为经济学理论对此类事件是无法预测的。好嘛,经济学是拿来装潢的。

实际上,经济学和土壤学是非常相似的。在我们土壤学这门科学里,最基本的研究手段就是先采集山坡坡体各土层的土样带回实验室,然后把土样风干、磨碎,每一层土壤放水里浸泡成差不多的含水量,最后上剪切仪测抗剪强度。这里面的矛盾、颇似缘木求鱼一样,你想想土采回来风干竟然又研磨成粉末然后又加水,那最终得到的这种土壤还能反映坡体原来的土壤它的自然状态吗?理想的方法当然是发明一种机器轻易地把一整块土原封不动的取出来,然后又发明一个仪器可以直接插进土里测量抗剪强度,但奈何这种技术不存在。而经济学同样如此,当需求供给发生变化引起价格的变动,在这个过程中,人为的测量手段就会对这个扰动整个系统,只要取土就会失真。这才是经济学玄之又玄的根本原因。

我们知道语言可以等价于整个宇宙,至少可以这么视为,因为只要需要它就可以创造新的词汇。但是一套复杂的经济学模型可能永远无法与现实中的经济状况等价,除了追求均衡性本身造成的限制,以及对模型分析重点的倾向性选择(比如货币的重要性就曾经被一次次遗漏,不管是古典主义经济学也好还是新古典主义)。所有的经济学家很难被指望他们的理论既包含未来世界也要包含现世的所有国家。从学科的健康发展角度来说,当然应该鼓励经济学模型要有等价于经济现实的豪情壮志,但这种难度简之大直令人窒息非人力所能为,但是经济学家也不应该堕落到毫无追求,穷其一生只是对一般均衡模型做小修小补。

所以陈平老师在倡议要在中国建立复杂科学,原因就在于此。因为光一个经济学领域,很多学者就圈在均衡模型里头就把经济学简单化了。所以未来的大经济学家肯定也是杰出的数学家或者物理学家或者跨别的学科,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发了ARE的狭窄的金融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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