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的义务教育教材第四课《夏朝的建立与国家的诞生》采用了齐是夏朝真正缔造者的说法。现在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写作小组采用这种说法。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朝代夏朝的记载,主要见于《尚书》、《史记》、《竹书年谱》等史书。一些先秦秦汉古籍中也保留了关于夏朝的传说。(1)虽然近年来的考古发现为探索夏文化提供了重要线索,但不能说夏朝的存在和商朝一样得到了考古研究的证实。在无法完全肯定或否定的情况下,各种教科书,包括大学教科书和中学教科书,都以文献记载为主,确认夏、商、周为古代“三代”,并把夏朝作为中国历史上最早建立的“国家”。
中外学者对混乱的夏朝“开国史”做了长期的研究。目前,以下观点相当一致:一、夏朝由原始部落发展到国家,就夏族最高统治者的“世系”而言,被推上于。其二,俞未将权力直接传给儿子齐,死前仍按“禅制”原则推荐、伯夷为继承人;齐采取极端手段,以武力夺取了父权。第三,齐国取得政权并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后,社会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从此,原始民主的“禅制”被皇位的“世袭制”所取代,由大家选举轮流掌权的“公界”被某姓专政的“家界”所取代。
然而,关于谁是真正的夏朝开国元勋,也就是说,谁是真正的“国君”,而不是古书上常说的“皇帝”或“国王”,学者们有很大的争议。一种观点认为,禹在位期间掌握了实权,暗中培养和扩大儿子齐的权力,以使其日后顺利继承权力。所以俞应该算是夏朝的实际缔造者。
另一种观点认为,无论俞暗中做了什么,他的继承和公开继承仍然遵循部落联盟首领的“退位”模式。另一方面,凯完成了部落向国家演变过程中的最后一击,在量变积累达到临界点后引起质的飞跃,真正实现了从“禅制”向“世袭制”、从“公天下”向“家天下”的转变。所以,齐才是真正的夏朝创始人。需要指出的是,上述差异并不是因为新史料的发现,也不是因为现有史料本身就能引起重大异议。
史官们通过长期的研究,对夏朝的史料进行了深入的发掘和整理,对史料进行了非常细致、清晰的梳理和解读。对于现存史料所反映的夏朝建国的“史实”,可以说没有太大争议。问题是,当学者们根据国家起源和形成的理论来分析和解释上述“历史事实”时,由于视角和重点的不同,理论理解也有所不同,从而产生了历史观点的差异。
事实上,国家的起源和形成原本是一个缓慢而渐进的过程。正如一些学者所指出的,中国古代原始民主的逐渐解体,部落首领最高权威的不断加强,甚至国家政权的正式确立,这个过程早在尧舜时代就开始了。对于正确认识的漫长过程,以上两种观点在学术界可以共存互补,但并不是绝对互斥的。如持“气”者不否认禹在创建和奠定夏朝基础中的作用,持“禹”者不否认戚最终完成了从“禅制”到“世袭制”的转变,真正确立了“家国”的朝制。
由此可见,无论采用什么样的说法,只是理论上是否更为恰当和合适,本质上不存在“史实”的对错问题。但初中历史教材既没有可能也没有必要包含复杂多样的理论,作者只能根据最新的研究结论简明扼要地采用更通俗、更权威的说法。
就中国的现状而言,关于夏商周历史的最新研究是由李学勤等主持的夏商周断代工程。但这个“工程”的主要方向是试图在夏、商、周年代学上有所突破,具体目标如下:1。西周共和元年(公元前841年)之前,诸王提出了更为准确的年代;二是商代晚期(王上武定以下)的君王提出了更为准确的年代;第三,商代初期,提出了详细的年代框架。第四,夏朝,提出了基本的编年框架。
显然,夏初的“王座”问题,这个涉及到中国国家起源和形成的理论问题,并没有纳入“工程”的研究目标。“工程”所采用的研究方法和技术手段主要包括四个方面:历史文献研究、古文字材料研究、考古学研究和天文学研究。其中,考古、天文研究仅与年代学有关,不利于探讨于、齐地位的理论问题;然而,在没有发现新材料的情况下,很难指望历史文献和古文字研究取得重大突破。所以“工程”只是为夏朝设定了“提出基本年代框架”的目标,很有实际意义。根据2000年出版的《1966-2000年夏商周断代工程阶段性成果报告》节本,目前的研究结论仅粗略估计了夏朝的年代。根据研究结果,夏商周编年史“暂定”夏朝始于公元前2070年,止于公元前1600年。
至于表中所列的夏朝世系,以禹为先,从禹到桀共有17王,这显然是基于《竹书·编年史》中“从禹到桀十七”的说法和《史记·夏本纪》的有关记载。⑦这种世系安排对历史学家通常对夏朝世系的看法没有新的推进和突破。特别需要指出的是,《夏商周年谱》对俞的地位没有任何解释或说明。也就是说,余是什么身份?是夏朝诸王追认的“始皇帝”,是夏朝的开创者和奠基人,或者说是真正的夏朝奠基人。至少公布的“工程”结论没有给出明确的说法。
事实上,近年来,关于中国国家起源和形成的专门研究取得了许多新成果。就国内学术界而言,最新最权威的专著是李学勤先生主编的《中国古代文明与国家形成研究》。其中《夏代夏国表》第一版是由先秦历史学家王雨馨所著。该书根据大量文献记载、考古发现和前人研究成果,对夏朝的建立和夏朝的国家形态作了最详细的论述和探讨。本文第三章专门论述“夏朝皇权的确立和皇位继承制度”。
笔者运用国家起源与形成理论,通过对史料的认真考察和深入分析,得出了一个明确的结论——“夏朝第一代君王是齐,而不是禹”。书中指出,继皇位之后,“齐国不仅继承了禹主盟华夏部落联盟时期的全部权力,还继承了禹时期的“”称号,成为名副其实的奴隶制王朝的第一代君王,开创了后世皇位世袭制的先河”。作者还论述:“夏朝的建立,标志着氏族制度的机关从一个自由处理自己事务的部落组织,变成了一个掠夺压迫邻居的组织,其机关也相应地从人民意志的工具,变成了一个以反对自己人民为目的的独立的统治压迫机关。”“自夏朝开始,它就成了夏后氏的‘家天下’。家传子,齐子孙为夏朝诸王。”
看了作者的分析和论述,可以发现作者在区分部落联盟首领和真正的王朝君主时所使用的核心标准是:是“禅制”还是“世袭制”,是“公天下”还是“家天下”。因此,笔者在阐述“我们说夏朝第一代君王是齐而不是禹”的原因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第一,于在位期间,虽然大权在握,暗中支持和纵容儿子的“篡权”活动,但仍未公开废除宗法制的民主传统,“退位”,甚至受制于当时的习惯法制度,不得不推荐、伯夷为他的“法定”继承人。所以,“于”并不是夏朝“家天下”的始作俑者。
第二,齐国虽然使用了禹的国号“夏后”,但他的“右”并不是直接继承于。齐在公然破坏传统制度的基础上,通过与自己的权力和武力的激烈斗争,获得了这一最高权力。“自启,‘大人与思礼’,皇位在夏后氏斯家族父子相继,‘世袭制’逐渐确立。“世袭制”标志着从植根于人民的部落联盟管理机关向与人民对立的“公权力”的深刻变革。这种‘公权力’现在已经被姓族垄断,退化为镇压和奴役广大平民和奴隶的独裁工具和暴力。”正是上述的“深刻变化”,说明齐建立了一个“真正”的国家,他自己也成为了夏朝第一代“真正”的君王。
《中国古代文明与国家形成研究》一书汇集了这一专题研究的最新成果,反映了这一研究领域的最新进展。学术界对此给予了充分肯定,称:“这是一部全面深入研究中国古代文明和国家形成的力作,学术水平非常高。它的出版将把中国古代文明的研究和国家的形成向前推进一大步”;“这项工作代表了目前该学科研究的最高学术水平,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我们认为,李学勤先生在编辑专著时,应该赞同书中的重要结论。
此外,郑的《夏史初探》也是近年来值得关注的一部专著。经过仔细研究,作者还提出了一个明确的结论:“余是我国历史上的一个人物。他是我国原始氏族制度下最后一个部落联盟首领,夏朝的创始人。”齐通过暴力夺取了自己的宗法地位,完成了从“禅制”到“世袭制”的转变,而“世袭制的确立标志着夏朝已经正式建立”。所以,“齐是这个国家政权的缔造者”。作者进一步抱怨道:“史书过去常常把开朝以前的人物称为‘皇帝’、‘皇后’、‘天子’、‘诸侯’等。,这只是借用了部落联盟领袖、部落、部落或部落首领的词汇。只有到了开朝,这些术语才有了真正的意义。”
综合各种理论,经过反复思考和研究,我们的教材编写团队最终采用了齐是真正的夏朝开国元勋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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