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后纪录片 “00后”是怎样一代人？ 北师大纪录片中心十年间记录了什么

十年可能只是宇宙中的一个瞬间，但对于生命来说却是一个漫长的成长过程。北京师范大学文献中心从2006年开始，一直跟踪记录十多个孩子零后的成长足迹。它制作的五集纪录片《归零后》上周在央视播出，引起了很多观众的思考。

在北师大纪录片中心主任、纪录片导演张通道看来，如果把人生看成一个全景，十年也是一个中景。“小孩子变成少年，少年染白发，下一年变成照片。”五集纪录片《零后》是浓缩了十年的人生场景。

06年，是中国纪录片的低迷期。很多栏目都撤了，各种纪录片节目也解散了，但张通道还是决定带着压力，把镜头对准这群千年之后出生的孩子。“当时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儿子，因为我发现我们对孩子的理解是有限的。那么，如何理解呢？这需要观察，需要长期观察。”

张通道的儿子2006年4岁。在他身上，张通道开始发现自己对孩子的认知有些武断。有一次，张通道洗完手，让儿子去洗。结果他一伸手就说热。“洗完澡没觉得热，”张通道疑惑道。“你不觉得热，我觉得热。”儿子的回答让张通道突然意识到，40岁的老将和一双只有四年人生经验的年轻手，对温度的感知肯定是不一样的。“这个时候如果我粗暴地说‘我觉得不热，不热’，那孩子就委屈了。”张通道后来总结说，这么简单的细节让他意识到，他不能根据自己的经历粗暴地解读孩子的行为。

还有一次，张通道带着儿子去北戴河玩。结果我一上车，儿子就抱了个鞋盒不肯放手。张通道有点不高兴。“你为什么抱着一个腐烂的鞋盒？放回去！”要去北戴河的孩子们很开心。被父亲批评后，脸上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雨了。张通道惊呆了，知道自己的话有点重。“为什么要带这个箱子？”儿子默然不语，只是轻轻点了一下盒子上的按钮，盒子叮当作响。张通道意识到这是儿子在幼儿园做的科学发明，鞋盒暗含机关。“在我看来，这箱子又脏又无聊；但对于孩子来说，他是在沉迷于伟大的科学创造，鞋盒比给他一个国王的宝座更重要。”

正是基于这一系列事件，张通道下定决心要做这样的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知方式，这就是人格。新一代有新一代的感知方法。我想看看我的孩子这一代是什么样的。他们都是在新千年后出生的，他们的生活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是非常有代表性的一代年轻人。”

就在附近，一个朋友开了一家幼儿园，叫巴学园。张通道决定先从朋友身上寻找灵感。

2006年夏天的一个下午，3岁的乐乐和4岁的毛毛在玩过家家。与一般由“父亲”和“母亲”组成的游戏屋模式不同，在他们的“家庭”中，毛毛是“母亲”，乐乐是“儿子”。经过李老师的讲解，张通道意识到，毛毛、乐乐和那个生病请假的“爸爸”之间有一个“三角故事”。当初，毛毛和妻子一起玩，乐乐羡慕那种美好的“家庭生活”。一直想加入；在宝宝请病假的那一个月，乐乐终于可以“占便宜”了，但一开始是无法取代“爸爸”这个位置的。“这样一个故事，如果李老师不说话，你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过家家，但经过李老师的解释，你会发现孩子的每一个行为背后都有心理动机。”这个故事后来被张通道放在纪录片《老友记》第五集，于是他决定把拍摄地点放在巴学院。

对于所有纪录片来说，在多种备选中拍摄都是一个难题。在这一点上，张同道一开始并不确定，所以也带了一些很漂亮的男生女生；但是拍啊拍啊，创作组发现孩子真的很美，但是好像没有故事，就慢慢放弃了。最后，主角被描绘成那些有故事的孩子。

张通道介绍说，纪录片中出现的孩子一开始就吸引了一些有特色的创作人员的注意。比如我总是一个人玩，说“我有权选择这种方式”，陈晨每天早上在幼儿园门口等着，直到小伙伴出现才进教室，昆西两岁不会说话，却总是把童鞋扔进垃圾桶...这些情节分别出现在《一个世界一个人》《朋友》《爱的方程式》中。

但是，张通道留下了悬念。在这部5集的纪录片中，他没有放入故事最密集、戏剧性冲突最明显的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美好的故事将会出现在他明年的电影中。

十年像魔术师一样塑造了孩子的面孔和心灵，也引发了张通道对教育的新思考。他曾在自己的笔记中写道，《零后》展现了孩子十年拒绝一概而论的丰富性，对现有的教育模式提出了拷问。在放养自然和规范约束的二元对立中，我也一直迷信自由的力量。问题的核心在于，孩子不是二元对立的两种模式。”张通道现在改变了以前“免费教育是更好的教育方式”的观点。在他看来，教育的方法没有对错之分，标准应该是方法是否与自己的孩子兼容，核心是尊重孩子的个性和人格。

张通道说他不想给00后贴一个简单的标签。但如果非要用几个关键词来形容他眼中的这一代人，那就是“个性”、“自信”、“潜力”、“国际化”。“我不是悲观主义者。我很看好这一代人的出现。因为这一代人负担不重，视野更开阔，国际化程度更高。”

开拍之初，在中国纪录片市场“不走运”的时候，连张通道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能坚持十年。在纪录片播出平台和央视录音频道的社会现实节目组制作人张旭看来，张通道选择了一个话题感和吸引力都很自然的主题，每个家庭都能在其中看到自己，他所创造的口碑也得益于北师大纪录片中心这个既有学术研究背景又有实际操作的团队。执行董事余明对此表示赞同。她认为除了地域和家庭背景，还有一些永恒的话题，比如母子关系，二胎家庭中两个孩子的关系，体制内外的选择，独处和社交的哲学，对待朋友和圈子的态度。

随着电影的流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些孩子的成长是否会继续被跟踪。“我当然希望拍出来，但是会越来越难。孩子已经进入青春期，可能会谈恋爱，涉及隐私。所以努力吧，让我们努力吧。”

纪录片《零后》的第一集，昆西，12岁，即将从小学毕业。为了更好的陪伴思坤，妈妈一直辞职在家照顾他。在幼儿园，昆西非常好奇，总是自己探索幼儿园的每个角落，他是一个著名的“黑手党”。进入小学后，他痴迷于科学实验，玩得很开心，但他妈妈希望他能和更多的朋友交流，变得更独立。虽然想法是这样，但在实践中，爱情的天平总是倾斜的，母亲在牵手和放手之间挣扎...

第二集《如果时光倒流》:萌萌，那个在幼儿园为父亲哭泣的小女孩突然长大了，却不再亲近父母。从小学开始选择回归传统教育，萌萌和她的父母一直在教育的道路上苦苦挣扎。两年前她姐姐的出生打破了这个家庭十年的格局。回想起过去的时光，母亲几次落泪，父亲忍不住开始反思孩子的教育之路，萌萌渐渐开始体验青春成长的酸甜苦辣。

第三集《成长单行道》:高考临近，梁浩天在备考，刘家洋在申请留学。两个同龄的孩子，十年前从同一个幼儿园开始，开始了截然不同的生活。在幼儿园，梁浩天性格内向敏感，很难融入集体活动，但刘嘉阳在孩子中很受欢迎。小学的时候两个男生一起上学，但是在小升初这个节点上，梁浩天回到了传统的应试教育，刘嘉阳选择了出国留学...中考结束后，梁浩天和父亲踏上了川藏骑行之路，这是为他准备的。生存能力和父子关系都是不小的考验；但刘家洋留学经历了波折，需要学会承担自己的人生。

第四集《一一的世界》:在幼儿园里，孩子们自然而然地组成玩伴，一个个总是一个人，悠闲自在地享受着一个人的时光。学校负责人大莉老师试图探究背后的原因，引导她加入集体游戏。然而，面对突出的批判性思维能力是不容易的...第一天暑假，她以志愿者的身份回到幼儿园，在那里遇到了一些和她当初一样不善交友的孩子。安静的那个能帮助一些人融入群体吗？孤独和交朋友有哲学上的解释。

第五集《老友记》:十年前，在幼儿园，陈晨每天都在等待朋友的到来，而乐乐则主动融入了朋友圈。十年后，陈晨希望成为一名野生探险家，与动物相处，远离人群；乐乐在足球场上奋勇拼搏，为了追求梦想去了美国读书。从童年到青春期，面对朋友的分离和未来的选择，他们会如何选择？是主动追求心中的宿命，还是保持内心的平静？在十年的成长过程中，孩子逐渐认识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