菠萝科学奖 看透金钱的“网红老师” 菠萝科学奖两届心理学奖得主周欣悦

数钱可以减少痛苦，花钱可以让人“受伤”，摸脏钱可以减少道德感……浙江大学管理学院教授周作为研究金钱对人的心理影响的专家，以一系列有趣的实验和发现而闻名。这位年轻的女学者，一直“急功近利”，在好奇心的引导下，发表了几十篇颇有分量的学术论文，充分享受着科研带来的快乐。

在菜市场，和拿到干净钱的同行相比，摸过脏钱的小商贩会“不由自主”缺钱；在实验室里，数脏钱的人不太愿意还钱，玩游戏更狡猾。即使是从事不道德行为的“底线价格”也只是接触过干净钱的实验者的十分之一...

前不久，被誉为“中国版搞笑诺贝尔奖”的菠萝科学奖公布了第七次评选结果。浙江大学管理学院市场部主管周获得了心理学奖，因为他发现收黑钱更容易做坏事。

这是周第二次获得这个奖项——在六年前的第一次评选中，她通过对500人的一系列实验发现，金钱可以缓解痛苦，包括身体上的痛苦和社会排斥的痛苦。实验的一部分是将受试者分成两组，一组数纸，另一组数钱。然后让他们都把手指放在温水里再放热水里，然后报告热水里的疼痛。与点钞组相比，点钞组疼痛程度较低。

这两项获奖研究只是这位以“砸钱”出名的年轻女教授类似项目的一部分。最近，周和他的博士生团队正在研究金钱个性化对人的情感影响。“金钱在许多文化中都是人格化的。例如，在中国古代，钱被称为“孔方兄弟”，但现在它被称为“毛爷爷”。在外国文化中，货币本身来自一个女神的名字，美国称纸币为‘钞票’等等。”

周解释说，他们的研究是让人们把钱想象成一个叫“孔”的人和一个叫“比尔”的人……从而观察收款行为和收款意愿的变化。“目前发现，人们更倾向于用钱做一些好事，或者更愿意存钱。而且，个性化的金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人们的自私，提高人们参与社会福利的积极性，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大量以拟人化的金钱为主体的公益广告悄然兴起。”

围绕“钱”的各种研究使周迅速“走红”，并给她带来诸多争议。有人说她是故意搞“噱头”，有人批评她“入了钱的眼”，或者质疑，研究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联系周的学术背景，她的研究并没有那么“超脱”——来浙大之前，她是中山大学的心理学教授，专注于社会心理学中的金钱心理学。成为浙大市场部主管后，她专注于消费心理学。“有一种理论认为，得到社会支持越多的人，各方面承受能力越强。金钱往往是社会关系的物化表现，是替代品，是保护机制。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希望用科学的方法来研究钱在和钱打交道的过程中对人的影响。以及如何让人们心甘情愿地掏钱，增加人们花钱促进购物的欲望，或者降低购物欲望来帮助省钱等等。”

在处理纠纷的时候，笑着说，这可能是因为他很久没有从事研究了，而且他不是很传统，所以很容易找到一些新鲜的视角。“而且总会有一些反常识的东西在里面。毕竟大家都想到了，就没必要研究了。”她认为她的研究实际上是为了找出一些社会现象可能的深层原因。“比如很多人腐败，其实和金钱带来的道德行为的衰落有关。我们做的‘脏钱研究’也是‘破窗理论’里的开箱即用，就是环境脏了，人更容易做坏事。美国将在犯罪率高的地区进行清扫。例如，纽约的一些地区每天清扫地铁，犯罪率就会下降。可能有一些看似不明显的理论可以用来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和道德标准。既然要提高幸福感或者降低唯物主义，还是要去发现和理解这些规律和现象。”

事实上，周对貌似“剑走偏锋”的研究早已得到学术界的认可。2009年，作为第一作者，她在国际顶级心理学期刊《心理科学》上发表了“数钱可以止痛”的相关成果，这也是国内学者首次在该期刊上发表文章。2012年菠萝科学奖刚“横生空”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自己的研究，有着严谨的科学内核，充满乐趣。

由中国科协、浙江科技馆、壳牌网络联合设立的菠萝科学奖，现在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评委会由近百名院士、科学家、社会名流组成，规模庞大。此外，入选的奖项还有“用理论压制食堂涨价”、“瓦罐鸡汤主要风味物质研究”、“游泳池平均140瓶尿”等，脑容量广，带话题性内容，已成为业界和公众一年一度的欢乐期待。

然而，菠萝科学奖成立初期，远没有那么光鲜亮丽。浙江科技馆馆长李瑞宏在接受采访时强调，除了兴趣，科研也很重要。他解释说，主要原因是科学家面临不同的学术环境。“国外搞笑诺贝尔奖有相当多的成分，就是科技人员自嘲、自嘲。我国国内科学家所处的科研环境并不宽松。如果真的是一个‘搞笑奖’，会被大众批评花钱搞无意义研究，只会对研究人员产生负面影响。”

李瑞虹的担忧不无道理。周回忆说，在第一项活动的筹备过程中，一些工作人员前来表示希望为她颁发“数钱”方面的心理学奖。当她向同事和朋友提到这一点时，她收到了很多“建议”。

“大家都说你不想领奖，说这个东西一听就是‘扯淡’，去了之后可能会对你产生一些不良影响。比如，领导会不会觉得我不够认真，不是认真的科学家，申请项目资助会有负面影响；会不会同龄人觉得我无所事事，或者觉得这个人想当红，爱出风头……”然而，经过反复思考，周还是“克服了心理压力”拿到了这个奖。她承认，一方面她自信，她的研究成果经得起推敲。更重要的是，她认同菠萝科学奖，这是一种“给科学披上有趣外衣”的尝试。接受这个奖项也是对致力于让科学研究更贴近公众的科普工作者的支持。

不断的努力带来变化。第七届菠萝科学奖揭晓，周的《金钱研究》再次获奖。这一次，她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抵抗力明显下降。“比如舆论方面，我们好像规定了大学老师要很严肃，很有条理，不能太娱乐化。近几年整体环境会更宽容一些，出现了很多‘网上名人’老师，公众评价挺正面的。”

在谈到最新的菠萝科学奖时，李瑞虹乐观地对媒体说，很多研究人员都把获奖经历写进了简历。周微笑着说，他能感觉到思维方式的变化。“和以前相比，人们不用皱着眉头做研究了。当面对我们的研究成果会以何种形式影响这个社会时，我想我们会更放松。”

“可能是因为科研一直强调严肃性和实用性，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做科研。”周认为，对于专业人士和普通大众来说，科学并不遥远，最重要的是保持对事物的好奇心。她回忆说，她对金钱、爱情和痛苦之间关系的好奇心，以及她对使用自然科学来理解人性的期望，是她在心理学领域最早研究的驱动力。“其实我做的每一个科学实验，都不会去想以后如何应用，而是会被好奇心驱使，一步一步的进行。”

这种“好奇”，说到底是源于对事物的兴趣。周承认，科研工作其实很多时候很枯燥，需要大量的细节把握和严谨执着的精神。“几乎所有的科学研究都是从‘发现有趣’开始的，这可以支持研究者在科学研究的最低点继续研究。我一直从同龄人和学生身上看到，如果对自己的研究问题没有热情，真的很难坚持下去。”为此，她认为在从事社会科学研究的时候，要努力去发现和珍惜那个有趣的“痒”，然后好好抓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