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之歌 谈鲍贝诗集《直到长出青苔》|续小强：烛影之歌

注意我，你的眼睛会怀孕

烛影之歌

-鲍勃的诗集

许

鲍贝写了许多小说，这些小说气势磅礴，有数百万字。散文是她接触到的第一种文体。自然，她也写了很多书，比如一时记人，一时漫谈游记，收藏。如此勤劳，像一只不会冬眠的蜜蜂。

说她生来就是为了写作，每天都很努力是不真实的。因为微信，你可以看到她的日常生活很丰富，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女孩。她每天都玩。这让那些整天苦思冥想的专业作家感到尴尬。学者之间总是互相不如。要说轻，就是互相竞争，互相竞争，天天善良，文学的日子太平淡，太平庸。也许是长篇小说，也许不是短篇或长篇散文，她写得有点累，或者也许她突然被奇梦和文学的野心所驱使，所以她又写了诗。一开始看到她在微信晒太阳，以为她在过家家。没想到，这个春天，她爆发出了一百首歌。我好奇地要了，一个个看。我的好奇心变了，我很惊讶。

我很早就开始写诗，但也很早就停止了所谓的前进一步。现在只是偶尔写下几个字，甚至写几行。慌了十年，大约是完全闲下来了，愣了一下。有时候觉得很压抑。但你对此无能为力。老实说，我没有心情写诗。更准确地说，我失去了写诗的心情。有时候会冒出一点点想法，只是零星的幽火。突然下起毛毛雨，很快就出门哭不出来了。被时间改造后，冷到连自己都不认识。

我一直认为诗歌首先是抒情的。这个情字是诗歌的核心。无论是婉约还是奔放，抒情都很重要。如果是无情的，怎么表达和发送？我固执地认为诗歌的好坏首先就在这里。这本鲍贝的诗集，在我看来，也是第一个在这里获胜的。纵观整部诗集，你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那种像帆一样膨胀的感觉。这100首诗，经过多年的酝酿，在这个春天突然迸发出来。她似乎一下子就完成了。以前有这样的本事，现在完全退化成过去了。所以我特别佩服。根据我的经验，写诗是一件很耗神的事情。即使是写完一首短诗，也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她是如何坚持的，又是如何投入的，不得而知。可想而知，她一定花了很大力气。

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用《春雷》这首诗来形容:

我已经感到不安了。

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地狱之光像铁一样炸开了

无情的闪电划过所有的角落和灵魂

雷声从天而降

就像我周围的一座山坍塌了

就像撕开地狱冰冷的面纱

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意识停滞在纸上

在模糊的墨迹中

诗集题为《直到青苔长》。仔细阅读后，这句话隐含着一种倔强和不屈不挠的精神。对不完美灵魂的拷问，对爱与善的珍惜与坚守，都在这句话里。这本诗集的大部分分支都不是为了诗的形式，但首先是情绪从左到右突如其来的结果，这是情绪的必然转折。是情绪的几何级数。她好像想把心掏空，所有的禁忌都被撕掉了。这些诗有生活的乐趣。诗极轻，传递灵魂的重量，释放灵魂的重量。这是关于她的诗歌的辩证法。

欲望和力量的爆发是她无畏的呐喊:

但我没有被这场灾难击倒

相反，他被释放了

讽刺渗入了我的血液

屈辱成了我的旗帜

自嘲变成吹喇叭

黎明明来了

我在黑暗中感到一种巨大的荣耀

在未知的黑暗中，我感到凝重而突出

体验荒野僧侣和隐士的崇高

是啊，远离世界的沙漠

又有了新的认识

在荒谬而高贵的时刻空

我一遍又一遍地写下拯救我灵魂的话语

用不存在于远方的夕阳为自己镀金

一尊雕像来换取放弃生活的快乐

装饰自己

她坐得圆滚滚的，也有沉默:

孤独在尘埃里久久不散

太阳升起时，几个湖泊开始游荡

清澈柔和的金色，在朦胧中

扔掉你曾经拥有的有形的东西

敏锐扭曲的优雅

她的疑虑抑制了好奇心:

请告诉我-

蝴蝶是如何在花心占据一席之地的

在仪式之前，

如何拆散华丽的长袍？

又听她自言自语:

我躲在黑暗里

像一个寒冷的春天，清澈而悲伤

我只是很惊讶

即使是黑夜也不能照亮我

我不敢相信我忘了自己

忘记生活中所有的目标

忘记所有我要走的路

只是享受虚无

隐藏的悲伤之花

但是光明灿烂的事物在意识之墙之外绽放

也不能安慰我

在日复一日的疲惫中，

我唯一的灵魂

这是一缕微风

我抄的太多了。感觉的困难在于它的不可预测性。风雨下，欲言又止。可以用百转来形容。

我知道我失败了。

整个春天

我在享受失败带来的默默无闻和妩媚

就像一个精疲力竭的人

享受让她生病的持续高烧

你看，她用自己的诗为我这样的读者做了预言。

读她的诗时，她很自恋，总是想着自己。写诗不喜欢宏大的内容。也许，这源于我懦弱的天性。“我的心很小”这句话表达了我个人的观点。“天一亮，我就退一步，但不放过”，这是我的天启。初中写名字的时候，对“小”字极其恼火，喜欢“小”字。大学的时候，我整理了一本薄薄的未发表的诗集，书名是《盲目的自信》。后来我干脆把“小”彻底改成了“小”，把“瞎”字建成了自己的斋戒。从此我就想躲在“盲目禁食”中，向古人学习。

我以为诗歌已经是其中一个窍门了。给诗歌施加了很多负面压力，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件特别迷茫的事情。诗歌局限于我们，就像我们永远无法超越自己的影子。然而诗歌的重要性似乎在于它的渺小、无力、虚幻、精细和比例。它给了我们最大的力量，也给了我们所有的弱点。于是，诗成了我们心中仅存的东西，一只掩耳盗铃的华丽手臂。是飞蛾，是栗子，是爱与爱的护身符。

鲍贝诗集的第一部分包含了三分之二的内容，这可以算是一个非常坦白的坦白。是表白，也是解剖。这些诗歌具有病历的性质，戏剧的聚合性，告别的悲伤性，幸福的意象性，仇恨的无奈性，感激的宝藏性。

孤独的文字反映在电脑屏幕上

像蝙蝠一样

在黑暗的山洞里犹豫不决

这些诗句一旦说出来，就有了自己的生命，山河梦。他们在世界的风中奔跑，就是她。如果他们被重读一遍，很难判断他们是来了还是走了。这些诗反复反思爱情的艰难。

我们不能爱。

是什么让我们相爱？

我们爱得越多越好，

但是你不能拥有你的身体和灵魂

不能占有美。

我以为我爱上了一个迷人的身体，

但还是不美，

它只是一个细胞体，

我们亲吻和触摸的无非是

腐烂的嘴唇和湿漉漉的肉。

甚至做爱

无法达到身体对身体的真正渗透。

这些诗真的能温暖所有爱情的存在，如竹林的风影，如雾霾中夺回的灿烂野花。

亲爱的，只有你

是我的整个春天。

爱情就像蒲公英的种子，微小而细腻。谁在乎？在这些诗里，“你”不是单一的个体。她问的是我们每个人:

你爱得像只刺猬

谨慎地

像夜晚的小偷

整天受苦，莫莫，一言不发

你只在喝醉的时候说话

这些诗，像虚无一样，是精灵的一滴晨露对黑子的警告。

对诗歌的热爱，就是对文字和伦理的热爱。换句话说，文字的爱是抽象的爱，伦理的爱是具体的、现实的爱。爱文字容易，爱伦理难。这个难度也是诗歌写作的难度。“最后”的告白诗不能容忍的是那些解剖诗。野梅，独白，野月，梅花，星期天，月光，你突然出现，嫉妒，梦，一小片乌云折磨着一大片空白色。这些诗走出自我的空虚空，在对话关系中再次确认自我，比如蜡烛和影子，比如“你是我的人质”。

作家、诗人/鲍贝

伦理之爱表明，诗歌与现实和时代息息相关。因为各种误解，谈论“时代”就像谈论一条裤子或一个与我们无关的麦克风。从个人细微的情绪和言语中，还是能看到一个时代的影子。一些伟大的作家代表了时代，但并不妨碍更多以文字为坟墓的人，从某一方面、某一角度留下自己的记录。无心有意，哪怕是一首短短的诗，我们都会建立起自己对时代的印象。个人悲伤不一定全是因为个人原因。从事物的角度来看，时代的冷酷与冷酷，时代的炙热与疯狂，必然会污染你脆弱的灵魂。作为一个诗人，作为一首诗，必然会被捕捉到极大的敏感。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诗意的现实主义。

从鲍贝的诗中，我们也可以看到我们这个时代的掌纹和面孔。也许她不是故意的。忘记功利，她会写得那么轻松自然。我觉得看过《旧时代》《疲惫》的人，都能看到他们在现在时代的反思。你好，自杀是一首超现实主义的诗，我很喜欢。

“你好自杀了——”

每天早上醒来

总会有这句话飘过来。

当寒冷的晨光像痛苦的天启

照亮你的床

又一个宁静的夜晚从这里消失了

盲目的生活，错误的目标

不可避免的活动...

白天还会再来

天窗填补了百叶窗缝隙中的灰色疑问，

按下开关，窗叶瞬间缩回。

似乎所有的怀疑都被没收了

世界无限光明

你吞下一条面包，走到办公室

神色凝重，好像他被送上了法庭

在轻度残疾人房间空

另一个隐藏的自己

天天判刑。

当黄昏降临，

你仍然蜷缩在办公室的角落里

徒劳的悲伤就像一辆没有轮子的马车

骨头颤抖着，好像害怕似的

你为一切哭泣——

你曾经握过的死手

你吻过却离开的嘴唇

你曾经爱过却来不及安抚的灵魂

即使是最后的黑暗，

也抛弃了你

像一个从未被说服的人

再次发起新一轮抗议

夜晚突如其来的噪音让你心碎

你跳，

我突然把身体对折，挂在办公楼的窗户上

想象一个人最终成功自杀

这些句子，就像无处不在的相机，对准你和我焦虑的白发，千尺。

如果说诗集的“第一部分”是个人主义的真理；那么，似乎诗集的“下一章”就是面向世界的善与美。“第一部分”几乎无一例外，是独居、紧张、急迫的话语；节奏是逃离地球的加速度。而《下一部分》，释然了很多，从容了很多，可见她已经周游世界很多年了。这些诗确实有散文文化的缺点，叙述经历，描绘场景，记一个人，回忆一些事，游走于诗词和散文之间。也可以看出她不是一个只能暗自可怜自己的个人主义者。她胸怀大志，慈悲心由好变美。

《下一章》总题为《在路上》。这个词已经过时很多年了。很多人以为自己是“在路上”。比如，其实我只是说说而已。我们还没开始，还在原地徘徊。像蚱蜢一样跳了两次后，我们以为我们走遍了世界，经历了风雨。有一种精神，有一种神秘的暗示，仿佛一切都可以解决——我们就是这样一步步把自己改造成鸵鸟的。我们太忙了，懒得动，也懒得放弃。鲍贝的《在路上》是一部真正的“存在”和行动中的“存在”。她是一个风大的人，只有一个美丽的背影，让我们一次次恍惚。或许，问问自己是否应该重新开始。

说了很多。我还想要更多。

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诗歌的形式。越来越觉得自己过去对形式的执念是错的。也许我越来越有钱，也许我越来越穷。总之，我认为诗歌的形式是一个伪问题。更宽容一点，诗歌的形式也是一个很小的问题。

所以，不要为鲍贝的收藏辩护。相反，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形式的概念，她获得了树枝的真正自由。有一颗明亮的心，自己的诗情，自己的诗行。

一颗明亮的心是一颗纯洁的心。这四个字已经被很多人说过了。作为一个曾经写过诗的人，直到青苔长起来，我似乎才意识到。正是因为这四个字的教导，我一直在强迫自己做这样一篇文章。让我们把它作为我个人诗歌的序言和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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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作家/鲍贝

鲍勃诗选

在星期日

点完灯你还坐在办公室。

嘴里叼着烟，他没有点燃它

你的星期天充满了书和

无尽的文件清单

你带着一颗逃跑的心

深陷于许多不可能的事情中

你知道温暖的火焰不会持续很久

耀眼的流星转瞬即逝

闪亮的夜晚已沉入大海

点完灯你还坐在办公室。

泡一杯咖啡，但不要喝一口

你觉得把这封信传下去怎么样

孤独的文字反映在电脑屏幕上

像蝙蝠一样

在黑暗的山洞里犹豫不决

洒水车在唱歌

像没人看一样过马路

给着急的人喷水

日子化为尘埃

尘是尘，花不是花

春天被禁止了。

你把它涂在一张废纸上了

一片春光

写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使脱离

你看起来像个小偷。

从我的腹部取走10万英亩玫瑰

在整个夜间

我失去了所有的美丽

我就像一堆漂浮的纸片

从宏伟的梦想

落回尘土

但我没有被这场灾难击倒

相反，他被释放了

讽刺渗入了我的血液

屈辱成了我的旗帜

自嘲变成吹喇叭

黎明明来了

我在黑暗中感到一种巨大的荣耀

在未知的黑暗中，我感到凝重而突出

体验荒野僧人和隐士的崇高感

是啊，远离世界的沙漠

又有了新的认识

在荒谬而高贵的时刻空

我一遍又一遍地写下拯救我灵魂的话语

用不存在于远方的夕阳为自己镀金

一尊雕像来换取放弃生活的快乐

装饰自己

灵魂什么也不知道

我在阴影里，

这是一个被耗尽了思想的身体

隐藏的真相就像云

高高地浮在我的头上

灵魂的触摸被禁锢在身体里

一切都变得很高，飘走了

一切都很遥远，不可预测

一切都很吸引人。

一切都是陌生和未知的

一切终将消失...

我怎么知道

在阳光下，还是在雨中

作为身体或灵魂的触摸

我也会被漂走，或者消失

一切和我都是虚无和空虚空

灵魂，

你知道它什么都不知道吗？

耶利哥古城

在我到达之前，古城杰里科

已经荒废了一万年了

比时间更久远

和海平面一样高

我独自在荒野中漫游

看来我随时都会遇到摩西

抬头一看，被考山挡住了

耶稣坐在这座山上，四十天不吃饭

他对魔鬼说-

“上帝不能被诱惑。”

这里的沙漠

它只会长石头

生活在沙漠中的人们

石头比石头多

他们从来不说灵魂如风，行走如风

所有的灵魂和行走

都是石头

一个阿拉伯人追上了我

蓝灰色长袍扬起一路尘土

他打算把石头卖给我

说是蛋白石

我听过它的传说

这是一种神秘的装饰品

他要求高价

我没带多少谢克尔，第纳尔

光付钱是不够的

但是他拒绝了美元和人民币

似乎不允许你嫁给一个远离海洋的人

作为妻子的外国女人

我叹了口气，继续前进

继续与神秘主义没有联系

10万亩土地上种着雨水

一场猛烈的阵雨，

就像种在10万亩土地上，

开始像鱼鳞一样长大蔓延。

强度让你恐慌。

这场雨，

以前被称为“上帝的蛇”，

因为它无尽的诱惑，十万亩油菜花疯长

像上帝的手，点燃了一团金色的火。

你和她，一夜成名，

在彼此的枝头找到前世的脉搏。

下雨是不是太用心了？

熄灭的火中仍有灰烬，

手一碰就能烫伤。

用敏锐的眼睛看透世界，

像法官一样检查每一场雨，

看他们怎么形容春天，那又怎么样

描绘奢华与离别。

你灵魂的一半与吹过田野的雨和风相协调

另一半，但是一万年前

他们被钉在一根满是禁忌的混凝土柱子上。

自行车被雨淋湿了

我在你身边失去了我的锁链。

你闻不到你生锈的鼻子

一丝爱意和温暖。

每天只有一次更残缺的沉默。

在一望无垠的水面和灯光下，丝绸似乎流了出来。

梦的声音颤抖如丝泪，

云上也有崇拜、恐惧和迷恋。

你，仍然没有躲在阴暗的窗帘后面，

找到这个世界上稳定的血脉。

你的眼神穿过每一滴雨珠的表情。

每一滴记忆都像蝎子的蛰刺。

一次又一次的痛苦，苏醒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苏醒和恍惚-

在脱皮的时候，你得到的是停滞与平静，

其实只是更深层次的漂移。

每天都怀着潮湿和沉重，

在比睡眠更黑暗的泥泞深处。

空白色插曲

在海边，五星级度假酒店，

只有一对夫妇和一个厨师。

上帝打翻了装满微光的罐子，

强烈的颜料涌上大海，

天空和海滩一样自然。

成为一幅美丽的油画...

就像听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

夜晚的海滩

被涨潮吞没。

你在悲伤中赤脚行走。

海浪不停地冲上岸，

是你灵魂的不理解。

你的脚步不断打破波浪，

这就像一个可笑的丧钟。

黑暗中可怕的海浪声，

这就像是催促和呼喊。

海浪追逐着你，

你看到自己在井底。

脚印，

很快被海浪抚平，

你和你留下的故事是永远的

空白色插曲。

穿过罂粟田

没有什么比穿越罂粟田更好的了

更多浪漫的诱惑，更多绝望的事情

那天在越南边境

热风吹动雄蕊

树枝的摩擦轻微刺痛皮肤

泥的味道混合着花香

阳光穿透灵魂

爱美与时间的原罪

悲伤的罂粟被钉在深黑色的土壤里

这是令人上瘾的迷幻

是毒药，是伤害，是他的爱

飞蛾扑火，英雄自尽

夜晚结束-

睁开你的眼睛，但不要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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