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给二十年后的一封信
《少年游》主角之一陈念写给20年后的一封信,也是她高考作文的题目。17岁的陈念说:“想读书,就去好学校,能保护世界就保护世界。”清楚地知道生活的真相,即使最终会成为普通的成年人,也要做最勇敢的“少年”,依然热爱生活。
全文如下:
20年后的一封信
我已经偷偷观察你好几天了。
你37岁了,看起来不算太老,没有任何发胖的迹象,化了淡妆,穿了球鞋和便衣,包里也没有LOGO。你有一辆AI自动巡航车,这个时代的标配。你上车,拿出一本书来读。虽然全球阅读已经电子化了,但你还是坚持纸质书稍微贵一点的习惯。我不知道你做什么工作。一定很艰难。最后一次进那栋楼,20个小时后才出来,在回程车上睡着了。你看起来不可怕,我就有点放心了;但也有点失望,你看起来像个普通上班族。原来20年过去了,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上班族,一点新意都没有。
于是我趁着红灯往前走,敲你的窗户。窗玻璃滑落,你看着我。
你不了解我,像所有37岁的成年人一样,你也不再了解17岁的少年。
我问你:陈念,我值得活下去吗?
你愕然瞪大眼睛,大概是不明白这个少年怎么了,车窗防御性的关上,车子匆匆离去。我难过的站着,但几分钟后,你回来了。
你问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没有回答。沉默是所有青少年都擅长的。
所以你带我回家了。你住的是小出租屋,不算华丽,布置的很整齐。你让我洗澡吃饭,就像以前另一个人照顾我一样。我边吃边看着你。如果你此刻没有认出我,那你真的长大了,成为一个好人。
我很挑剔:你不是很有钱。
你不好意思笑。
我说:你看起来不是特别聪明,根本保护不了几个人。
你老实说:你读书的时候很聪明,后来发现光聪明是不够的,你需要智慧。智慧需要时间。我还不够大。
这个理由合乎逻辑,可以接受。我点点头,环顾四周。房间里有几件男人的东西,但不是长命百岁的痕迹。
我有点不爽:你和那个很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人在一起吗?
没有答案,我重复一遍:就是那个你答应以后会有人陪着他的人?
你看着我的脸,我知道你认得我。你没说话,慢慢的好像在想什么。我紧张得无法呼吸。
你突然笑了:就在上个月,你刚刚问了这个问题。
我留下。
你说:你每次来,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我常常在想,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任我,一次次来看我。就在刚才,我突然想通了。
你的眼睛看着桌子上的闹钟。是的,20年后,AI可以代替司机了,桌子上还有这个时代很旧的闹钟。
我也理解。我说:我不是来看你的,是你来看我的。
37岁的陈念,忘不了。17岁的她一次又一次回来看我。
我说:那你想要什么答案?
你问了六个字“我能平庸吗?”
我想了很久。我才17岁,经历的事情还不够多,但是我知道的足够多,漫威和DC的电影是世界上英雄最多的地方,还有男生写的网络小说,所以生活很平庸。平庸才是真理。
我回答你:“没有”。
我没说的是:就算你变成了平庸的成年人,我们都值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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