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我们有一个华为。没那么幸运,我们只有一个华为。
来源:戴老板(ID:worldofboss)
作者:戴老板
2003年5月,北京非典疫情紧张,但摩托罗拉集团总裁迈克·扎菲罗夫斯基(Mike Zafirovski)决定冒险访华。
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扎菲罗夫斯基穿过无数由温度计、白色面具和铁棒组成的防线后,来到了主人安排的钓鱼台国宾馆。第二天,他代表摩托罗拉向中国捐赠了价值1180万元人民币的设备和物资,并对发改委主任马凯说:我对中国经济充满信心。
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巧合的是,在他抵达北京20天后,高盛(Goldman Sachs)首席执行官亨利·保尔森的专机也在首都机场降落,人民日报海外版在头版称赞“患难见英雄”。这些长期培育中国市场的跨国高管清楚地知道,“患难之交”的身份是东方文化和商业中的无形资产。
扎菲罗夫斯基迫切需要这一无形资产。在他访问中国的同时,一场秘密谈判正在南方的深圳举行。
谈判对象是华为,未来将席卷全球。2003年5月,扎菲罗夫斯基访华时,两家公司的谈判已经进行了将近一年。当时的音量差别巨大。摩托罗拉2002年的营收高达267亿美元,而华为勉强超过200亿人民币。另一方面,两者又有很强的互补性:摩托罗拉电信部的短板是核心网,这也正是华为的强项。
扎菲罗夫斯基深知华为的价值,所以大力宣传此事。访问北京后,他立即飞往深圳,敦促项目小组继续谈判。经过六个多月的反复锯割,最终敲定了收购条款:摩托罗拉投资75亿美元收购华为100%股权,华为6个业务部门中有3个独立开发,3个合并并入摩托罗拉。
2003年12月底,扎菲罗夫斯基再次回国,定居海南亚龙湾喜来登酒店。这个刚开业的五星级度假酒店,一半的房间都是双方承包的。后来任回忆[2]:……合同签订,手续齐备,就等对方董事会批准了。所有谈判代表都在酒店买了花衣服,在沙滩上跑步,打乒乓球,等待批准。”
拍了一张内部照片。身材匀称的运动员扎菲罗夫斯基和看上去很放松的任郑飞走在沙滩上。直到谈判15年后,这张照片才公之于众。
扎菲罗夫斯基对此有计划。事实上,摩托罗拉CEO克里斯托弗·J·加尔文(Christopher J. Galvin)因与董事会严重分歧,于2003年9月被迫退休,并留任至董事会决定其继任者。出生于通用电气的扎菲罗夫斯基,表现突出,风格强势,曾被小戈德温的连续火箭提升。他在公司有很高的发言权,是接任首席执行官的最佳人选。
2004年1月5日,摩托罗拉董事会突然宣布任命。银湖董事总经理爱德华·赞德出任CEO,扎菲罗夫斯基被判出局。詹德对华为和中国都不了解,并断然拒绝了收购。等待消息的华为和任被泼了一盆冷水。
扎菲罗夫斯基心灰意冷,更与新领导格格不入。这是“空降头师”和“强化二胎”之间的经典博弈,但得到董事会支持的詹德逐渐占据了上风。知道大势已去的扎菲罗夫斯基选择离职,加入另一家科技巨头担任CEO,那就是加拿大最大的科技公司北电网络。
01
余辉:CEO的六款跑车
贝尔早年和父母住在加拿大安大略省的一个农场里。1876年,他在美国发明了世界上第一部电话后,迅速成立了贝尔电话公司,并在加拿大设立了制造电话的分公司。后来这个分公司的机械制造部在1895年逐渐独立,1914年成立了北电网络的前身“北方电子”。
该公司自成立以来,一直是加拿大的“国宝”科技公司。二战期间,不断向军队提供军用电话、微波雷达和无线电设备,取得了巨大成就。经过数次重组,公司在1995年100岁生日时更名为北电,迎来了自诞生以来最有实力的CEO:约翰·罗斯(中文名字罗世杰)。
罗世杰于1969年加入北电,最初是一名工程师,后来成为北电研发中心BNR(贝尔北方研究)的总裁,并于1995年担任集团CEO。他上台后对媒体说了一句经典的话:“很多人喜欢防守,我喜欢进攻。”《泰晤士报》也给了他一个赌博和攻击的机会:光纤革命始于1990年。
当时光纤通信已经广泛使用,但普遍认为2.5G的带宽是极限,没有人会以更高的速度使用。罗世杰对此有不同看法。他任职之初就赌研发,带领北电开发10G光通信产品,市场供不应求,彻底抛掉最大竞争对手朗讯,市场占有率高达90%。罗世杰一战成名。
在大举押注R&D的同时,罗世杰进行了大规模的并购,先后将Bay Network、Aptis、Qtera、寒武纪等公司纳入他的指挥之下,提升公司的产品线。随着90年代科技股和互联网的热潮,罗世杰发现了一个秘密:M&A可以大幅提高股价,但资本市场似乎不在乎你买什么。
股价与罗世杰的奖金激励密切相关。工程师罗世杰,现在是一家跨国公司的CEO:热衷于豪宅、赛车、高尔夫,需要高额奖金来满足生活。但在90年代后期,科技股的狂潮为他提供了便利,他利用泡沫化的股价进行追加并购,进一步推高了股价,形成了“良性循环”。
从1997年底到2001年10月,北电在并购上花费了321亿美元,但被并购公司的净资产总额只有11亿美元。
此外,北电还向员工、高管和董事会成员发放了超过10亿美元的股票期权,甚至在布兰普顿总部的大堂竖起了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滚动着公司的股价,每个员工在路过时都会偷偷计算自己的社会价值。随着北电股价的上涨,公司每天都充满了热情和兴奋。
创造了这一切的罗世杰受益匪浅:仅在2000年,他就实现了1.35亿美元的股票期权。他用卖股票的收益,在风景秀丽的卡莱顿山(Caledon Hills)盖了一栋华丽的豪宅,甚至为了安静,把邻居的房子都买了,把昂贵精致的模型火车放在装修过的谷仓里,把六辆顶级跑车塞在车库里。
2000年,北电的收入和股价达到顶峰:2000年,其收入达到303亿美元,占全球光纤设备市场的43%,几乎是第二名朗讯的三倍;与此同时,总市值飙升至2670亿美元,占整个多伦多证券交易所总市值的37%,引发了惊人的财富效应:总部所在地渥太华的房价每年上涨60%。
这一切都在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灭后结束了:科技股大跌,电信运营商纷纷破产,北电的客户数量从4000人缩减到400人,之前的订单全部化为乌有,剩下的客户宁愿支付违约金也不愿意提货。北电仓库积压了超过65亿美元的产品,其业绩和股价遭受了严重损失。
当人们回到市场,就会发现泡沫对企业的危害:比如北电斥资10亿美元收购一家名为prominorial的公司,17个月后,该公司关闭,裁员;再比如,北电在2000年斥资78亿美元收购美国公司Alteon Websystem,并在9年后将其出售。价格只有1800万美元,低了98%。
与此同时,该公司最重要的R&D中央部门BNR被随意解散,其R&D能力逐渐落后。自2000年以来,北电一直无法推出革命性的产品。
但这一切都与2001年2月辞去董事会职务的罗世杰无关。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被任命为继任者的北电首席运营官克拉伦斯·钱德朗(Clarence Chandran)并不想接手这个烂摊子,并以旧伤复发为借口拒绝接手。董事会催促罗世杰留任,直到他找到接班人,这让罗世杰很生气,但他勉强同意了。
最终,公司首席财务官弗兰克·邓恩(中文名字:)接任了北电首席执行官一职,而比任大两岁的罗世杰则“下班后退休”,带着手中的巨额现金过着幸福的生活。这家百年老店,虽然拥有4万名员工,8000项专利,数百亿美元的营收,但早已是没落,无可救药地滑入深渊。
02
濒死:棺材板上密密麻麻的钉子
邓富康有财务背景,擅长成本控制,这对于陷入亏损泥潭的北电来说似乎很对,但正是他用“娴熟”的财务技巧刺伤了北电。
互联网泡沫的破灭对北电的影响很大。2001年第二季度亏损高达192亿美元,股价从120美元暴跌至10美元,影响了所有高管的奖金。因此,董事会要求邓富康在2002年前结束亏损状态,但在互联网的寒冬中并不容易。邓富康没有饭吃,不得不在他擅长的金融领域写一篇文章。
当然,邓富康做好工作有着强烈的个人动机:他说服董事会通过了一项法案,该法案规定,只要北电将亏损转化为利润,就将向管理层发放“利润回报”奖金。2004年1月,在邓富康的帮助下,北电终于复苏并发布了辉煌的年报:利润7.32亿美元,股价立即飙升。
根据之前的提议,北电将向43名经理发放总计7000万美元的“利润回报”奖金,其中780万美元将发放给邓富康。然而,出色的表现引起了北电独立审计师德勤和该公司一名董事的怀疑,后者秘密聘请了威尔默& amp;黑尔律师事务所检查了财务报告,发现了邓富康欺诈的痕迹。
董事会决定清理门户。2004年3月10日,北电表示将重新审核年报,推迟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提交2003年年报,引发巨大舆论;3月15日,邓富康和相关财务人员被迫休假。4月5日,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对北电展开调查。4月28日,北电解雇了邓富康。
金融丑闻又给北电的棺材钉上了一颗钉子,不仅抹黑了股价暴跌,还将北电拖入集体诉讼和巨额罚款的泥潭,最终赔偿股东24.5亿美元。
邓富康被解雇后,退休的美国海军上将比尔·欧伟博(当时是董事会成员)被任命为临时首席执行官,但显然北电迫切需要一位“救世主”来拯救公司。这时,北电向摩托罗拉总裁扎菲罗夫斯基伸出了橄榄枝,扎菲罗夫斯基受挫,即将跳槽,两人一拍即合。
扎菲罗夫斯基是西方公司的标准白人CEO:精力充沛,热爱运动,不知疲倦。生于南斯拉夫,15岁随父母移民俄亥俄州。他不会说英语,但两年后他被大学录取了。他热衷于游泳和铁人三项。他在摩托罗拉当总裁的时候,经常40度跑,让同事们目瞪口呆。
困境中,北电对扎菲罗夫斯基寄予厚望,代其向摩托罗拉支付了1150万美元的跳槽违约金,但交给扎菲罗夫斯基的摊子确实是坏账。更重要的是,公司连年亏损,巨额罚款,已经无力承担巨额研发投入。北电必须有选择地放弃部分业务,节约资金,才能取得关键突破。
扎菲罗夫斯基接任北电CEO的当天,北电股价上涨5个百分点。这个差点买了华为的男人能让北电起死回生吗?
03
崩溃:大象是如何被冲进厕所的
2006年11月,扎菲罗夫斯基再次造访北京,他的身份成为了北电网络的CEO。
和摩托罗拉一样,北电和中国的关系也很深。早在1972年就为尼克松和毛主席握手提供卫星广播设备;1988年4月,北电与电子工业部成立了中国第一家电信合资公司;1990年北京亚运会前夕,北电捐赠了一台最先进的8000门程控交换机,据称价值400万美元。
扎菲罗夫斯基此次访华的目的是维护北电在中国的市场关系,并出席中国总部大楼的落成仪式。该建筑位于北京望京,投资3200万元人民币,面积5.5万平方米。但三年后回国,无论是华为还是中国的发展速度都让扎菲罗夫斯基大吃一惊。
没有成功销售的华为,内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任后来回忆[7]:“这个想法(卖华为)没能实现后,高层领导投票卖不卖?少壮派一致投票不卖,我不能违背。我告诉他们,我们迟早会遇到美国,然后我们必须准备在山顶上与美国对抗,并做好一切准备。”
走出寒冬的华为开始露出狼牙,摩托罗拉和北电网络都很快感受到了这种强大的冲击。
为了节省R&D的开支,扎菲罗夫斯基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在3G技术路线上赌CDMA2000,以3.6亿美元的价格把UMTS (WCDMA技术,也是当年联通的3G路线)卖给阿尔卡特。后来的结果证明,WCDMA大获全胜,CDMA2000被边缘化,北电成为3G时代的看客。
与此同时,华为专注于发展WCDMA技术,在国内卖不出去(3G牌照是2009年才发放的),于是进行了一次出海考察,结果势不可挡。2005年,其海外收入超过50亿美元。后来又开发出了星级的Single-RAN产品,席卷了欧洲几乎所有运营商,使得无线产品收入跃居全球第二,逼近爱立信。
除了错过WCDMA,扎菲罗夫斯基还误赌了WiMAX。这项技术表面上是由英特尔、IBM、摩托罗拉等众多美国公司推动的,背后是美国政府,在3G标准提交9年后,以政治手段迫使WiMAX进入第四代3G国际电信标准。加拿大北电紧跟美国也就不足为奇了。
后来,结果又打击了北电:WiMAX路由被欧洲和中国合谋,北电大举投资水漂,无法转化为营收,2008年金融危机进一步放大了财务问题。
在关键时刻,Za Wierowski向加拿大政府寻求帮助,但哈珀政府拒绝了北电公司10亿美元的援助申请。他们认为是北电自己制造了不好的局面,所以拒绝帮忙。具有讽刺意味的是,2009年,加拿大联邦政府和安大略省政府毫不犹豫地斥资137亿美元收购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汽车公司的股份。
最后,2009年1月14日,北电无力偿还1.07亿美元的债务利息,不得不向法院申请破产,从而终结了这家百年科技巨头。
北电破产后被巨头瓜分:爱立信以11.3亿美元收购CDMA和LTE资产,Avaya4.75以4.75亿美元收购企业网络业务,Ciena以5.21亿美元收购光纤城域网部,GenBand1.82以1.82亿美元收购VoIP部。2011年7月,由苹果、微软和爱立信组成的财团以45亿美元收购了北电的6000项专利。
加拿大自由党领袖米哈伊尔·伊格纳季耶夫对此评论道:“欧洲绝不会允许诺基亚和爱立信出现这种情况,但加拿大允许北电的资产落入外国人手中。当他们拯救通用汽车和克莱斯勒时,他们没有考虑我们是否可以重组北电,以保留加拿大的知识产权和研发能力。”
北电的破产对加拿大科技行业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2008年,北电在渥太华和加蒂诺的就业人数为5.8万,10年后这个数字降至4.4万。渥太华当地媒体的一名记者悲伤地写道:北电就像一只被肢解的大象,它的尸体被冲进下水道,什么也没留下[6]。
除了北电,其他加拿大科技公司也缺乏后劲:曾经名噪一时的黑莓(RIM)步诺基亚后尘,最大芯片公司ATI被收购,最大制药公司Valeant被曝为“制药行业的安然”。2018年世界500强加拿大上市的11家公司绝大多数是银行等金融公司。
破产10年后,北电曾经所在的安大略省也迎来了一家新星企业冠层成长(Canopy Growth),这是世界上最大的大麻公司。
04
2009年,当北电破产时,渥太华大学的一群研究人员采取了行动,目的只有一个:研究北电为何衰落。
研究工作非常扎实:1997年至2009年1月,他们采访了北电所有高管的48%,还采访了53位北电客户,以及一些竞争对手、记者、学者、行业观察员、行业顾问和政府官员。他们进行了133次直接采访,收集了343份调查报告,有2500多页的材料注释[8]。
报告给出了三个结论:1 .外部环境变化:北电误读市场,无法应对竞争和技术的快速迭代;2.客户质疑:丑闻导致大客户不再相信北电有能力长期为客户服务;3.缺乏灵活性:北电战略、结构、财务、人员、文化的不佳,降低了其适应全球经济衰退、竞争加剧的能力。
结论比较枯燥,但值得一提的是,华为在35页的报告概述中被提及0次。
2009年后,关于北电衰落的两个出版物相继出版:《创新中的冒险:北电兴衰内幕》和《100天:扼杀北电的仓促判断》。在这两本关于北电破产的专著中,华为只被提及过两次,纯粹被称为“来自亚洲的低成本竞争对手”。
事实上,几乎所有北电研究人员都会将北电的破产归咎于该公司。然而,自2012年以来,情况发生了变化。北电前员工布莱恩·希尔兹(Brian Shields)开始散布华为黑客攻击北电的谣言,直接指责华为破产:华为入侵北电系统,北电因此破产。
2018年之前市场不多,媒体也懒得关注。然而,2018年后,情况突然改变,北美媒体开始陆续采访布莱恩·希尔兹。CBS甚至在著名节目《60分钟》中采用了这种说法,显然给“华为恐惧症”火上浇油。
北电的失败是由仓促的并购、财务丑闻、研发失误等一系列因素造成的。它真正的衰落是在2000年之后。这时候北电和华为在技术上基本是两条路。华为窃取北电技术导致北电破产的说法完全是无稽之谈。然而,在一个“适当”的时候,一些人很容易相信这个阴谋论。
北电一位前员工在《黑客新闻》上评论道:“北电消失不是因为华为。现在中国人什么事都被当替罪羊。”
如果说华为和北电破产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北电破产后,华为吸收了大量人才。比如在北电负责全球网络技术实验室的佟文博士,2009年北电破产后加入华为渥太华研究院,成为华为无线通信首席科学家。他现在的地位更加出名:华为5G首席科学家。
当然,北电作为一个大型企业的失败标本,完全呈现给任,这是一个很难买到的商学院案例。华为获得的远不止几个顶尖人才。
05
任从北电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永远不要上市。
北电前R&D经理汤姆·麦金尼(Tom McKinney)在接受某媒体采访时指出了北电长期存在的一个问题:“北电现任和前任员工都有一个强烈的观点——公司高管的所有薪酬都与股票激励有关。这个机制只关心股价,不注重真相和长效机制,最终决定了公司的生存。”
2001年互联网泡沫破灭后,北电管理层陷入了维持股价的热潮,却意外引发了财务丑闻,极大影响了公司的研发投入,只能蜗牛壳里做道场,技术路线上做“选择题”,最后却赌错了方向,失去了所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最终被债务拖入破产的漩涡。
任从北电学到的第二件事,就是坚守客户。
在早期(70年代和80年代),北电通过向其主要客户提供技术服务,与其客户建立了牢固的关系。然而,到了90年代后期,傲慢的R&D部门不再听从客户的要求,而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你应该用我研发的任何东西”。其实北电在WCDMA和WiMAX上押错注的主要原因是距离客户太远。
另一方面,在华为,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的斯蒂芬·罗奇(stephen roach)带领一个团队访问华为,任安排同事接待,但没有亲自出面。罗奇事后有些失望:“他拒绝了一个3000亿美元的团队。”任对此事的回应是:“他罗奇不是客户,我为什么要见他?如果是客户,我就看最小的。”
在90年代末的巅峰时期,北电在并购上花了很多钱,却从来没有提前为下一代技术做好准备。结果2000年以后,技术储备严重不足,没有推出任何新的重型产品,基本以升级为主。结果从2005年到2006年,大部分客户担心北电在未来五年内无法生存,不愿意做出长期销售承诺。
相反,在很多情况下,华为都是居安思危。这里有一个小案例:二线R&D中心。
从1995年到2008年,华为在深圳一共收购了160万平方米的土地,只花了6亿,平均价格只有375元/平方米。当然,当时土地便宜,当地政府自然愿意给低价土地。2010年后,华为在一线城市的征地成本很少超过2000元/平方米。即便如此,华为仍在不断将其R&D中心转移到二线城市。
华为的一位高管给我算了一下这个账:公司在北上广深核心区快速上班不难,但假设员工坐公交上班,最低房价30分钟内7万,一小时内4万。按照每天加班2小时左右的平均强度,年轻员工每天要么买贵的房子,要么买便宜的房子通勤。他们怎么挣扎?
因此,在其他公司仍对其房产升值沾沾自喜的同时,华为意识到房价会削弱年轻人的战斗力,开始将其R&D中心迁至东莞、南京、武汉、成都和Xi安。
北电在过去一个世纪的破产,对电信行业和华为最大的冲击,就是让他们意识到技术行业九死一生。来自c & amp在C08万门研发上的巨大赌注几乎被摩托罗拉收购,华为实际上是无数次意外创造出来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中国很幸运有华为这个企业,而不是历史后视镜里的必然。
06
结束:中国拖拉机工业的损失
2009年8月,扎菲罗夫斯基在北电破产12天后辞职,成为加拿大媒体拒绝的对象。即使在今天,一个运动员身材的标准美国公司的CEO也无法理解弱小的中国同行们曾经是如何一步一步夺得电信领域的桂冠的。15年收入暴涨60倍,2018年世界闻名,成为全球所有媒体关注的焦点。
不过,对于摩托罗拉75亿美元的巨额收购,任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透露了自己以往的想法[9]:
为了避免和美国竞争,我们十几年前就很想把公司卖了,甚至连卖了之后的计划都制定好了。有一个假设,中国所有大小拖拉机厂都会被收购。我国拖拉机最大的问题是漏油和耐高温。我们可以用IPD的研究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当时拖拉机1000美元,我们把质量提高后卖了2000美元。如果我们走这条路,也许我们会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拖拉机王国。
一位日本网友看了任的采访,感慨地写道:现在看来,明明是最新的报道,却有种读江户幕府后期和明治维新时期思想家的文学的感觉。
幸运的是,我们有一个华为。没那么幸运,我们只有一个华为。
[1].华为匿名高管A访谈纪要,元传研究,2019年5月30日
[2].任《访谈纪要》,中央电视台,2019年5月21日
[3].华为的故事,田涛,SAGE,2015
[4].北电垮台背后的故事,法布里斯·泰勒,2001
[5].创新中的冒险:北电的兴衰
[6].北电10年后破产,詹姆斯·巴格纳尔,2019
[7].为什么渥太华拒绝北电,《环球邮报》,2009
[8].北电网络消亡综述,2009
[9].《日本经济新闻》2019年5月18日任访谈纪要
[10].告别摩托罗拉,商业周刊,2013
[11].文同:5G将是物理世界的神经网络,NSR,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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