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刘晶
我妈和我爸结婚几十年了,却一次也没有回过我爸的老家,虽然我爸的父母——公婆在结婚前都去世了。
但父亲还有一个健在的大哥,还有一批侄子侄女、孙子孙女,更别提七姑奶奶和八姑奶奶了,到处都是树枝。
本来我妈应该回去给她爸一个面子,但是她妈说再也不回去了。
母亲理直气壮地对父亲说:
我不怕回你们国家吃苦。把你嫁到这样一个悲惨的地方,我没有受过什么苦。
主要是怕虱子。一提到虱子我就起鸡皮疙瘩。
我妈说起虱子时脸上的表情让我想起了我对虱子的无限向往。
我很想看看虱子长什么样。
我父亲的大哥和我们叔叔在一年的夏天去世了。死因不明,突发。
父亲带大哥回家悼念大哥。
十几天后,父亲带着大哥回来了。我记得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夜晚,夕阳西下。
父亲和大哥突然站在我们面前,就像神话中的天兵一样。
我们被惊喜包围了。
父亲和大哥看到我们,也仿佛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脸上的笑容感动了我们。
母亲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一个肩膀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
“回来?”她不冷不热地问道,仿佛女房东在她下班回来时已经看到了工作的长度和长度。
父亲不在乎母亲的态度,所以这么多年都很正常。
父亲放下包,走进屋,说:“赶紧弄点吃的。我又饿又累。”
妈妈一只手伸向另一个门框说:“等等,在外面洗个澡,换好衣服再进来。”
父亲站在那里,不知道母亲的意思,问:“我该换什么衣服?我饿了!”
妈妈不松手,皱着眉头说:“想洗就洗,想换就换,别说了。”
父亲垂下脸说:“喂,我说,你怎么这么恶心,这么别扭!”
局势开始紧张起来,我们的注意力从父亲手里鼓鼓囊囊的袋子集中到僵持不下的父亲和母亲的两张脸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公务员小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带了两瓶开水去拎脸盆。
小江把手放在父亲脚边,往脸盆里倒水,劝父亲去洗,首长。水是现成的。
父亲的火突然从天而降,就像天兵天将一样。
他抬起一条腿,踢翻了脚边的热水瓶。保温瓶里的爆炸声像是我军发起总攻的声音。然后父亲就开始横冲直撞。他冲过去对着他妈妈喊道:
他妈的给我让开!老子偏不吃你这一套!
母亲被父亲的总攻吓了一跳,手没有放下,但靠在门上的手臂离开了门框,留下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父亲肥胖的身体就是通过这个狭小的缝隙挤进来的。
战斗好像结束了,爸爸妈妈打成平手。
还不够。
站在旁边看着的孩子一般都有这种遗憾,就连公务员小江脸上似乎也有这种意思。
我们都认同妈妈太自大,是时候有人照顾她了。
但父亲只踢了一脚保温瓶,只吼了一声。我们觉得父亲离我们的希望还很远。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们高贵的母亲光溜溜的胳膊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就像一轮挂满星星的明月空。
我姐惊呼:“哎呀妈,你胳膊怎么了?”
虱子咬人,妈妈简洁地回答。
我的家人立刻面面相觑,嘴里含着一口饭。
父亲赶紧咽了口唾沫,把头从餐桌上探了出来,用手扯了扯头发,奇怪地说:“嘿嘿,操,你怎么不咬我?”
“他们跟你是青梅竹马,怎么能咬你?”母亲故意拖着她长篇大论,阴阳怪气。
父亲的脸上有点歉意。虽然他不再说一句话,但他的表情比说一句话还要糟糕。
作为一个成年人,我补充了一个问题。去别人家吃饭,发现厨房卫生不理想。肚子马上疼,一会就拉肚子。
跑到医院,医生说我神经性腹泻。
一听到这个词,我突然想起了那年夏天妈妈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点;
同时我也想到,那密密麻麻的红点绝对不是什么东西咬的,而是长在我妈身上的。
你想,既然有神经性腹泻,为什么没有神经性皮炎?
这样的联系,我简直佩服死我妈了:
母亲有各种武功。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太神奇了!
我父亲在他的家乡方圆已经出名几十年了,村里的所有村民都羡慕他的亲戚有这样一个官方的靠山。
听到了太多我不希望听到的赞美,让我父亲的亲戚很恼火:有这么一个什么都没碰,什么都没说的大官亲戚,太不划算了。
当他们想到这样一层东西时,他们很兴奋,他们正在加速...
正巧有个侄子,像陈胜或第一次农民起义的领袖光武,及时伸出手臂喊道:“走!去叔叔家吃一大盘!”
于是我父亲的亲人,就像当今社会源源不断的民工潮一样,开始浩浩荡荡,不可阻挡地向我家推进。
母亲对这样一群蝗虫亲戚的厌恶可想而知。
但她从来不多说,因为她觉得,在自己没有工资,还吃了父亲的闲情逸致的时候,她说话是不明智的。
只是她不怎么跟他们说话,也不能跟他们在一起说话,所以整天脸色苍白。
但是我父亲善良的亲戚总是对我母亲苍白的脸视而不见,或者看到就不放在心上。
他们可能心里还在说,这是我舅舅家,你个婊子家是个屁!
我妈在我爸老家口碑很差,一般他们可以尽量不提我妈。如果你真的想提她,一般会用“他妈的大叔婊子”来代替。
这真的是一群爱恨分明的人。如果你给他们点颜色,他们有机会一定要还回来。
每次这些穷亲戚上门,最难的就是我爸。
父亲很想对亲人好一点,让他们和他一起享受几天的幸福,但是父亲工作太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他们,只好交给母亲和公务员。
公务员帮不了我爸多少,能帮到他的也不是我爸能决定的,所以我爸的苦恼可想而知。
有一次,因为人太多,我被从房间挤入父母房间。很晚了,爸爸以为我在睡觉,就没把我当回事,和妈妈聊了几句。
其实我没睡着。我听了父亲和母亲谈话的每一个字。
父亲说:“你不能笑一笑,脸上好看一点吗?”
妈妈说:“没有。”
父亲说:“为什么不呢?”
妈妈说:“我笑不出来。”
父亲说:“你怎么笑不出来?”
“哦,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妈妈好像火了,声音突然提高了很多。
妈妈说:“你看这个黑的能笑吗?”
父亲沉默了。他不禁沉默了。
虽然父亲让一些农民憨厚,但他离开家乡太久了。另外,他身边有这样的妻子,所以父亲的变故逃不掉。
父亲的亲戚几十年前还把父亲当傻农夫。
他们不知道饭前饭后不洗手,饭后不擦嘴,不用温水漱口;
他们睡觉前不洗脚不洗脸;他们指甲间的污垢;
他们随地吐痰然后一只脚踩上去拉长痰;他们满口脏话。
甚至连吃饭时上下唇的啪嗒声都让父亲觉得陌生、不可思议、无法接受,甚至觉得自己像个陌生人。
他们吃得像我父亲一样:
左手拿着碗底,右手拿着筷子横着腰,跟我爸一模一样。只是他们吃的比我爸还凶,等不及比我爸。
频频出击的筷子,还有把菜翻个底朝天的劲头,让我们同桌很难适应和接受。
我们把目光一起压在父亲身上,他的头在这群人的目光下一寸一寸地矮了下去。父亲把脸伸进碗里,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漠里。
父亲放松咬肌,慢慢吃。突然,他听不到嘴里的啪嗒声。
太不可思议了!
父亲在农村的亲戚改变了父亲带来的问题,十几年来父亲一直没有被母亲成功改造。
那时候姐姐已经上初中了,初中生的姐姐已经能准确运用课本上学到的优雅的成语典故。
大姐说,这叫“得系铃铛才能摆脱的人”,农村那些赤脚医生一定要治我爸在农村造成的病。
最终,父亲真的杀了这些乡下的同乡。
我父亲给一个侄子写了一封信,他是我家乡的一名私人教师。不知道这个表哥是怎么扭转乾坤的。不管怎么说,之后的日子安静多了。
摘自长江文艺出版社《父母的爱》
作者
刘晶,被称为“军事天才”。一生惜墨如金,只留下三部作品:《父母的爱》继续走红,屡破收视纪录;《魏冠正少年》最近由顶级影视公司出品《打扮的女人》很火;三部作品,都成为经典!10: 00读书俱乐部授权出版。转载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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