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 想当年｜《十六岁的花季》：逝去的不仅是青春

编者按:这是一个怀旧剧场。

“你认为这是一个故事，那你就错了。你以为这就是生活，那我就错了。这是一首歌，一首诗，一个由成千上万个十六岁孩子的经历编织而成的梦。”看过《十六岁花季》的人都不会不熟悉每集开头的这段朗诵。这样感性而富有诗意的文字，从来没有出现在屏幕上。然而，坐在电视机前的观众谁会想到这一点呢？

16岁的花季讲述了上世纪80年代末上海一所中学五个男孩女孩的青春故事

顾名思义，《十六岁花季》讲的是上世纪80年代末上海一所中学的五个少男少女的青春故事。纪饰演的白雪和饰演的欧阳燕燕是高一高三班的学生干部和“校霸”。志趣相投的人在与过去的相处中有不同的感受。由迟华琼饰演的陈菲儿是班上的女神，因为她和何伟饰演的高三学生袁晔来自新疆。詹世强饰演的韩小乐，是一个表面调皮，但却表现出很大好感的快乐男孩。

“十六岁花季”签名照

请不要误会，剧情并不是围绕着他们的爱恨纠葛展开的。虽然官方CP从这部剧开始就分了，但全剧没有牵手拥抱甚至告白这种说法。几年后，赵薇的《致青春》开启了虐恋、堕胎、车祸的校园青春潮流。不是我不懂。世界变化太快了。

十六岁花季的纯情少男少女恋

没有了可以无限注水的狗血元素，十六岁花季的叙事还有什么支撑？答案是青春成长。注意，所谓成长，并不是失恋后才谈恋爱。国内的青春偶像剧过于依赖这种套路，以至于我们常常误以为当代年轻人最深的精神痛苦就是被人劈腿。但是对于这部电影的主角来说，在成长的道路上，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思考。

红白名单

以欧阳闫妍为例。整部剧的两次挫折，真的提升了他的精神境界。第一次在竞选学生会干部的过程中被误解，从书店偷书，让他明白人生永远不会一帆风顺。第二次，我不敢和白雪、韩小乐一起撕掉教室里的红白名单。结果我被白雪鄙视了。这场风暴让他正视自己的懦弱和自私。他不是唯一一个。白雪公主得知父亲的婚外情，韩小乐在女卫生间受委屈，陈的孤独，这些都让他们明白了人性的复杂性。什么是真正的成熟？什么是真正的成长？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十六岁花季》的教育意义并没有过时，而是远远超过了现在很多无病呻吟的校园偶像剧。

十六岁花季剧照

更可贵的是，整部电视剧展现了一幅广阔的社会图景，将剧中人物与活跃的时代紧密联系在一起。比如，白雪班上的一个同学从国外回来，告诉大家，外国学生从来不会在作业上有麻烦，而是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培养情操的艺术欣赏上。校长听到这种说法，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赞同他的说法，立即为同学们开设相关课程。但他也指出，由于国情不同，学生要继续为成绩而奋斗。现有的教育体系是否合理，如何不断完善？这是校长在电视前留给学生和观众的问题。

比如欧阳老师和白雪老师的课，就如何看待商品经济与教育的关系进行了大讨论。一些学生认为商品经济促进竞争，有利于社会进步。父亲是个体户的韩小乐反对说，商品经济鼓励人们追求利润，腐蚀了纯洁的心灵，扰乱了社会秩序。这注定是一场没有定论的争论，但话说回来，又有多少中学生有这样关心社会走向和命运的热情呢？

十六岁花季剧照

那真是一个纯真的年代。剧末，全班同学涌入列车站台，救出了一度误入歧途的韩小乐。平台上灿烂的笑脸，无疑是最生动的比喻。不求回报的互助，人与人之间的无限信任，让观众感受到集体的温暖。

那是一段纯真的时光。当我看到欧阳的知性父亲语重心长地告诉儿子，只要有真才实学就可以出人头地的时候，我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欧阳、白雪、陈回忆自己的青春会是什么感觉？

十六岁花季剧照

比起剧中人，明星的命运就更尴尬了。因重病导致形象受损，学术表现出色的欧阳修扮演者杨晓宁淡出了影视圈。袁野的扮演者何伟，在后来的日子里几乎“消失”了。据说他曾经很穷，以摆摊为生。韩小乐的扮演者詹世强，在经商之后经历了人生的跌宕起伏，甚至尝到了坐牢的滋味。陈菲儿的扮演者迟华琼后来成为一名出色的女演员，但她从未引起轰动。只有饰演《白雪公主》的纪薛平在主持生涯中一帆风顺。2003年，《花季十六岁》续集《走过花季》遇到观众。剧中白雪和欧阳，菲儿和袁野终究是分开的。理想不是现实的对手，生活似乎在用无情的口吻诉说着这个道理。

十六岁花季剧照

《十六岁花季》每集结尾都有一段充满哲理思考的旁白。在一集的结尾写道:“我尝试记录中学生的想法和感受，尝试描述他们对生活和世界的看法，不是因为他们是正确的(也不应该要求他们是正确的)，而是因为他们的真实存在，这给了大家一个疑问。”想问一下，除了提供娱乐和八卦话题，还有多少电视剧能留下足够的思想空？

三十年过去了，经济科技进步明显，但是文艺创作呢？回首《十六岁花季》，值得感叹的不仅仅是逝去的青春，还有创作理念不断倒退的残酷现实。当我们为《我不是药神》等电影喝彩的时候，我们不要忘记，具有现实主义题材的优秀作品，从来就没有远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