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潭医院ICU护士:告别是最艰难的路
她的愿望:走遍武汉,吃遍武汉,看看黄鹤楼
在火速赶往武汉的女护士吴亦莹的日记里,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一切恢复正常,想摘下口罩回家。”
吴亦莹,1994年出生,上海中医医院护士。截至2月22日,她已在武汉金银潭医院ICU工作29天。有30张床位,其中她负责的4张已经住了8个病人。第一个捐献遗体的病人也是来自这个病房。
2020年冬春相会时,如果吴亦莹在1月24日下午5: 30没有接到电话,那么她将在晚上8: 00与家人共进晚餐后,在一个愉快的假期里迎接春天的到来。
形势很困难
不知道明天有没有手术隔离服和防护服
1月24日下午5点半,吴亦莹接到办公室电话,让她收拾东西,两小时后出发去武汉。这时,她和家人正准备去餐厅吃年夜饭。
“我以为还有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么快。”吴亦莹参加过很多医疗保障。她23号报名,24号走。她还没准备好。晚上7点离开家,飞机一直到半夜才起飞。“在飞机上度过一年后,飞机餐变成了年夜饭。”吴亦莹在他的第一篇日记中写道,飞机于25日凌晨1时30分降落在武汉。
1月25日,金银潭医院将北医院二、三楼移交给130多人组成的上海医疗队。二楼是普通病房,三楼是重症监护室。当时金银潭医院举世瞩目,收治的肺炎患者数量居COVID-19之首。在武汉人口中,这是一家治疗传染病患者的医院。
吴亦莹的第一印象是,连续工作一个多月的金银潭医院医护人员明显感觉受不了。“护理记录很乱,病房环境很差。一天打扫两次病房的时候,垃圾桶里的垃圾都溢出来了。”和大多数网上求助的医院一样,这里也是物资短缺,手术隔离服和防护服不够。“今天用了,不知道明天有没有。”
细心护理某人
给最虚弱的老人喂食花了一个半小时
1月26日下午,吴亦莹得知自己被分配到金银潭医院北院三楼重症监护室,第一班是夜班。
重症监护室有27名患者,20多名患者使用了无创呼吸机。吴亦莹一个房间要照顾四个病人。医院里没有护士和清洁人员。护士们照顾危重病人的生活。护士负责处理所有的生活垃圾、尿液和粪便。重病患者也需要进食。“我年纪最小,照顾病房里最轻的一组。”
4名患者和3名患者有意识,但无法排尿和排便。“我帮他们垫便盆擦屁股,他们总会说对不起。”吴亦莹说都是男性患者,斜躺久了的患者臀部有压疮。
对于有意识的患者,吴亦莹需要检查是否喝过水,然后测量。每小时记录一次心电监测数据,每4小时测量一次体温。吃饭的时候,病情较轻的只需要帮忙打开饭盒的盖子,而病情最重的老人,一小碗粥和一个包子里的肉,需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喂饱。“吃饭的时候把口罩摘下来,摘下来血氧饱和度值就会下降。吃完饭戴一会口罩。”
“没想到武汉的温差这么大。”吴亦莹后悔没看天气预报。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护士服。她坐下时防护服呼出的热气跑了出来,带走了很多体热。“第一个夜班,8个小时下来,我的手都冻僵了。麻,摊开手掌,五指通红”
压力很大
一个个“加油”之后,我躺在床上哭了10分钟
吴亦莹初到武汉时,也害怕新冠肺炎肺炎。从机场到武汉,“第一次看到大家戴口罩。”
入住酒店后,吴亦莹在微信上看到几十条消息,都在为她加油。“一个回复就是一句加油的话。”回复之后,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她的思想突然崩溃了,她在床上哭了。10多分钟后,她觉得轻松多了。
“很少离家这么远,这么久。”吴亦莹说,面对未知的疾病,不知道病因,也没有特效药,她和同事就产生了一些莫名的恐惧。
在心理压力下,她和同事睡不着,需要服用助眠药物。"我以前偶尔服用一些助眠剂,但这里的剂量增加了."吴亦莹说上夜班吃一半剂量就够了。到了武汉,有时候会吃下一整剂助眠药,但还是睡不着。
好在过了两个星期,她渐渐熟悉了环境,她和同事也有了自我调节的方法。
“整体氛围终于放松了。”吴亦莹的手机也带了一个颤音,上面写着“我是这个丐帮最尴尬的儿子。”
一个愿望
我把入院时折叠的小星星翻出来,希望这些病人能好起来
2月9日对吴亦莹来说是个沉重的日子。
这一天,吴亦莹照看了16-19床,16床的大叔越来越好,第二天就要转到普通病房;19号床的舅舅一直昏迷不醒,吃不下饭。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启动额外床位,轻度患者要给氧。吴亦莹入院的时候就翻出了小星星,她希望这些病人能像16床一样好起来。
2月12日,16号床住在一个24岁的哥哥身上。虽然他很虚弱,需要人帮忙喂奶喂水,但他还是很乐观:“来医院挺好的,还有漂亮的护士姐姐可以喂奶。”只有在这一刻吴灿一影才感到解脱,笑嘻嘻的。
2月19日和20日,吴亦莹休息了一下,但还是去外面上班,主要是帮同事送饭。“然后听说17号床的大叔走了。”吴亦莹惊呆了,突然伤心地流下了眼泪。“我走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可以玩手机了。”
“前一天,他躺着,手牵着手,好像要打拳头,无聊。”吴亦莹看到了大叔要说的话,当他的耳朵靠近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加油”。吴亦莹马上回了一句“加油”,右手握拳在胸。
19号床的病人刚到的时候,心情不好,全身都在挣扎。注射镇静剂后,他的病情逐渐好转。因为他不能用呼吸机说话,叔叔在纸上写下了他的愿望:
1、请各位领导同志,游武汉,吃武汉各地,加油!!!
2.将安排一场盛大的答谢宴会,有奖金和实物双重奖励。
这是写给所有医务人员的。
“仪式”是庄严的
50米的走廊,一般几十秒就要8分钟
每个凡人都有他的伟大之处。第一个捐献遗体的55岁患者就是来自这个病房,之后又出现了第二个病例。47岁的肖仙友是第三个提出捐献遗体的人。他留下了11个字的遗书,两行组成,字字凌乱。第一行是“我的身体捐献给国家。”空很远,第二行写着:“我老婆呢?”
2月15日,18号床的大叔走的时候,吴亦莹正在上夜班。对死者进行临终关怀,对遗体进行消毒,并将其送出病房。。
从病房到走廊的楼梯有50米,但是抬病床很慢。走路8分钟一般需要几十秒。“我们不能让他的头碰任何东西,让他顺利进行。”吴亦莹说楼道里有治疗柜,出行要小心。
行进的过程中,每个护士都会喊:“老先生,一路走好!”吴亦莹说,这是一个护士姐姐教的“仪式”,庄严而悲伤。没有家人的告别。这是一次安静的告别。
“我想一切恢复正常,想摘下面具回家。”吴亦莹说,等她回上海,会让家里人补一顿团圆饭。但是在回家之前,她想游遍武汉,吃遍武汉,看看长江边的黄鹤楼。
吴亦莹的日记里写道:如果你不努力对抗严冬,你就感受不到春天的温暖。山花烂漫的时候,我们会走出街道,一起花!
华西杜诗报-武汉封面记者田雪娇杨尚志梁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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