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输血感染艾滋 老年男性感染艾滋病比例高

原创三联生活周刊

记者|闫妍

近年来，人类在抗击艾滋病方面取得了巨大进步，但“终结”艾滋病疫情仍面临多重挑战。为什么抗病毒治疗普及多年，每年报告的艾滋病死亡人数却逐年上升？

根据联合国艾滋病毒/艾滋病联合规划署(UNAIDS)的统计，截至2017年底，全球共有3 690万例艾滋病毒感染病例，新增病例180万例，约94万人死于艾滋病；根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最新数据，截至2018年底，当年报告的艾滋病患者人数为64170人，死亡人数为18780人，比2017年高出23%。在采访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防控专家吴尊友时，我们杂志了解到，用数学模型估计的新增感染艾滋病患者人数约为8万人/年。

未经治疗的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感染将逐渐发展为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征(AIDS)，性传播是我国HIV传播的主要方式。在我国“十三五”传染病科技重大工程发展过程中，艾滋病病毒的性传播也出现了新的特点:异性传播人口多，更难控制。

据吴尊友核实，“2003年以来，确诊感染者人数呈直线上升趋势，异性传播病例占新报告病例的71%。但需要注意的是，部分报告的异性感染病例本质上是同性恋感染，但比例在10%左右，且比例逐年相近，不会影响对整体流行趋势的判断。

异性性传播艾滋病比例高的背后原因是复杂的，其中之一就是“缺乏主动意识和意愿”。目前，我国检测艾滋病的实验室已经覆盖了全国98%的县级医疗卫生机构。2017年，全国实验室检测人数超过2亿，检测方式以临床机构为主。其中60%~70%来自医院，只有20%~30%来自自愿咨询。但在以上所有检测方式中，感染者大多是被动发现的。另外，对自己的感染状况仍不了解的人，也不会主动或自愿去机构检查。因此，目前基于机构的检测方法不能完全满足尽快发现感染者的需要。

此外，中国疾控中心艾滋病防治中心发布的最新全国艾滋病数据显示，近年来，中国老年人特别是60岁以上男性人口报告的病例数从2012年的8391例增加到2018年的24465例，且数量显著增加。2017年初，国务院还在《中国遏制和预防艾滋病“十三五”行动计划》中首次将老年人列为重点宣传群体。

同样，老年艾滋病患者的主要感染途径仍然是“性传播”。但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默认性行为在老年人中并不常见。

我和60多岁的预防艾滋病志愿者马志聊过。他有每周去公园发防艾传单的习惯，持续了5年多。他向我解释了老年男性艾滋病感染率高的原因。“性安全知识不够。很多人认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让女性怀孕的能力，所以不避孕就不需要使用避孕套。”。因此，没有防护措施的高危性行为在老年人中的发生率极高。但是，太多的研究证明，使用避孕套可以将艾滋病毒传播的风险降低85%左右，这是目前最有效的预防措施。

艾滋病慈善机构“百花林”在2018年发起了一项问卷调查。截至12月1日，共收回有效问卷618份，其中51岁以上者占7.12%，60岁以上者占0.49%。但负责人百花认为，老人感染者的真实数据不止这些。

但好消息是，艾滋病毒的其他传播方式已经得到有效控制。其中，输血传播基本被阻断；注射吸毒的蔓延也得到有效控制。2017年，报告注射吸毒的艾滋病毒感染者人数比2012年减少44.5%，维持药物治疗者新增艾滋病毒感染率从2012年的0.2%下降到2017年的0.03%；母婴传播艾滋病母婴传播预防全面实施后，艾滋病母婴传播率从2012年的7.1%下降到2017年的4.9%，处于历史最低水平。

吴尊友强调“控制艾滋病异性传播是当前和今后控制艾滋病的重点工作，也将是最困难的，每个人都需要新的技术突破”。

目前，对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还没有完全治愈的方法，但抗病毒治疗可以有效、永久地抑制病毒，成为目前治疗艾滋病病毒感染最有效的手段。研究还证实，更早开始ART治疗，不仅能改善患者预后，还能更早抑制病毒复制，降低HIV传播风险。

“十一五”传染病科技重大专项期间，根据艾滋病疫情资料显示，在部分少数民族地区，单阳家庭夫妇间艾滋病传播非常严重，部分地区每年每100个单阳家庭中约有7-10对夫妇。专题小组观察了云南省德宏州1101个艾滋病病毒/艾滋病阳性家庭，发现与未接受抗病毒治疗的家庭相比，抗病毒治疗使夫妇之间的艾滋病传播减少了66%。这一研究结果为减少性传播艾滋病找到了一种新的预防方法。在理论支持下，2012年后将在全国范围内进一步推广应用，在全国单阳家庭进行抗病毒治疗。目前，杨珊家庭配偶年新增感染率已从2011年的2.61%降至2016年的0.78%，降幅达70%。

HIV病毒主要攻击人体的CD4 T淋巴细胞，它会不断复制，破坏CD4细胞，使人体免疫力一步步下降。到时候如果有其他病毒，病人很可能会不堪重负。更重要的是，很多艾滋病病毒感染者在确诊时CD4+细胞数量低于350个/mm3，即进入疾病的中晚期，失去了早期治疗的机会。

这也是艾滋病患者数量逐年增加的原因之一——难以预防传播。对于患者来说，错过了最好的治疗机会，对于社会来说，可能造成了传播。无法获得先进的诊断技术意味着无法及时发现感染者。吴尊友向本杂志提到，“新发艾滋病感染的发生主要来自未确诊的感染者。在确诊之前，“隐形”感染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造成了新的传播。每年约有80，000名新感染者，其中大多数是由未确诊的感染者传播的。

第二，降低艾滋病死亡的难度。中国艾滋病死亡人数上升的主要原因不是治疗药物差，也不是临床医生水平低，而是患者诊断和发现晚。每年新报告的死亡病例中，约有一半是在同一年被诊断和死亡的。这主要是由于患者诊断发现较晚，未采取治疗措施就死亡。

“十二五”重大传染病科技项目期间，专题组在高危人群(CD4 >: 500)-面对CD4 >:500患者中实施“早期治疗”，也快速治疗(确诊后30天内)，死亡率比延迟治疗(确诊后30天)患者降低63%。研究结果显示，当年的治疗策略，就是感染者需要等到CD4

我国对艾滋病防治实行了多年的“四免一关怀”政策，包括艾滋病患者可以免费服用抗病毒药物，在当地卫生部门指定的传染病医院或有传染病病区的综合医院接受抗病毒治疗；对于已感染艾滋病病毒的孕妇，当地承担艾滋病抗病毒治疗的医院将提供健康咨询、产前指导和分娩服务，并及时免费提供母婴阻断药物和婴儿检测试剂。

然而，这一政策也有其局限性。比如国家提供的免费药品种类相对有限。例如，游离药物不含整合酶抑制剂；蛋白酶抑制剂只是克雷伯氏菌的一种(洛匹那韦/利托那韦)。核苷类抑制剂种类较少，所以联合治疗方案相对较少。

从诊断、预防、治疗三个方面，随着治疗方案的不断创新，艾滋病逐渐从百年绝症转变为可控可治的慢性病。人们有理由相信，在不断完善治疗策略的过程中，“终结”艾滋病的目标会尽快实现。但我们也需要认识到，消除艾滋病并不意味着艾滋病毒的终结。如果艾滋病在2030年前结束，在未来30年或更长时间内，约有3500万人仍将携带艾滋病毒，除非找到治愈方法，否则他们将需要持续的护理和支持。因此，在未来的艾滋病应对中，我们应该继续寻求治愈艾滋病感染的方法，并注意对艾滋病感染者的长期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