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海财经大学高级研究所的田国强教授牵头发表了一份关于中国家庭债务状况的报告。报告显示,中国家庭债务已经超过可支配收入,占比107.4%,已经超过美国目前的水平。家庭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8%,远远超过其他发展中国家。事实上,中国很多家庭都入不敷出,家庭流动性岌岌可危。
此外,报告还分析了家庭债务危机对企业和银行风险的传导影响,进而影响家庭可支配收入,进一步加剧债务危机,形成恶性循环。此外,家庭债务危机对消费有挤出效应,使消费增长率一路下降。由于家庭、企业和银行债务之间的结构性关系,中国可能会发生系统性金融危机。
以下是搜狐郭芙智库基于该报告的总结:
家庭债务与可支配收入之比高达107.4%,消费增速大幅下滑1.家庭债务已经接近家庭部门能够承受的极限。
截至2017年,家庭债务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8%,远远超过其他发展中国家。在衡量国内家庭债务水平时,我们应该更加关注家庭债务与可支配收入的比例。如图1所示,到2017年,中国家庭债务与可支配收入的比率已经高达107.2%,超过了美国目前的水平,甚至接近美国金融危机前的峰值。而且由于隐性民间借贷等无法统计的部分,实际上中国很多家庭已经入不敷出,家庭流动性已经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
同时,家庭债务结构越来越多样化,给家庭带来的流动性压力增加了问题的复杂性。房贷(含公积金)占家庭可支配收入的比例从2016年底的68%上升到2017年底的71%。2017年,住宅行业的其他类型贷款加速增长。例如,居民短期债务和经营性贷款在2017年全年和2018年前5个月大幅增加。这些形式的贷款偿还期短,利率高。如果增加是因为银行房贷政策收紧,家庭只能通过其他形式的贷款进入房地产市场,不仅会对家庭的流动性产生强烈影响,还会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
2.随着家庭杠杆的增加,地区失衡问题日益突出,一些地区的债务负担更加严重。如图2所示,截至2017年,10多个省市的家庭负债与可支配收入之比已经超过100%。其中,福建、广东、浙江等三省已经超过了美国金融危机前的峰值,重庆、北京正在接近这个峰值。从家庭杠杆率(以家庭贷款总额与家庭存款总额之比表示)来看,江苏、河南、山东三省的家庭杠杆率在半年内也有较大幅度的提高。棚改不仅改善了家庭的生活条件,也积累了大量的家庭债务。但是,如果经济发展无法支撑过度的家庭债务,可能会在当地造成系统性风险,值得特别警惕。
更严重的是,家庭可支配收入的增长率越低,家庭债务的累积率越高,家庭部门增加杠杆的可能性就越大。家庭部门被动违约的潜在风险已经形成。因此,即使未来没有大规模的家庭债务违约风险,巨大的债务偿还压力也会大大挤压消费。
3.通过普通人现金流的侵蚀,家庭债务对消费的挤出效应持续多年,2011年以来消费增速持续下降。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速从2011年的20%下降到今年6月的9%。从图3可以看出,金融危机前,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消费增长率持续上升,峰值甚至达到23%。但金融危机后,2018年6月增速继续下滑至9%,实际增速降至7%。家庭债务的快速积累导致的家庭流动性挤出是不可忽视的。
家庭债务对流动性的收紧作用越来越明显,普通人没钱花。这时,家庭债务的增加会减少消费。图4利用2015-2017年的省级数据,我们的模型表明,家庭杠杆与家庭消费整体呈负相关,随着家庭部门杠杆的加速,家庭债务对消费的挤出效应越来越明显。比如2017年,家庭杠杆率每提高1个百分点,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实际消费支出将下降0.11个百分点。
家庭债务累积加剧了企业经营不善和银行系统脆弱性,反过来也影响了家庭收入增加,进一步恶化家庭债务1.家庭债务积累对消费的挤出效应不仅局限于家庭部门,还会传递到其他部门,在其他部门,特别是企业部门引起连锁反应。受流动性约束的家庭比例增加,首先会拖累消费和总需求,使企业销售额下降,从而迫使企业增加短期贷款维持经营,造成被动杠杆。下图中家庭流动性约束比例增加导致的2010-2014年企业整体杠杆率上升,说明家庭债务积累对消费有很大的挤出效应。
由于中国企业主要依靠银行贷款融资,企业在面临总需求下降、销售业绩下降、融资约束增加的情况下,更有可能通过增加短期债务来维持业务。短期债务的积累会使企业面临更大的流动性风险,对其现金流和偿债能力构成更大的挑战。如果企业不能快速调整,无疑会恶化经营。此外,家庭部门流动性紧缩的影响将通过拖累业务运营的活力传递到银行系统,从而危及整个金融系统的安全。
2.企业管理不善反过来会影响家庭部门,拖累可支配收入增长率,从而进一步收紧家庭流动性,产生负反馈效应。一个企业管理不好,就有可能降低员工工资,甚至裁员,进而影响家庭的流动性。特别是当可支配收入增速放缓时,有房贷的家庭和受流动性约束的家庭受到的影响更大,大大增加了家庭还债的难度。
为了说明这种负反馈机制,我们用僵尸企业债务占所有企业总债务的比例来表示企业的经营状况,并分析企业经营对家庭流动性的影响。从图6可以看出,僵尸企业负债率越高,受流动性约束的家庭比例越高。
3.更严重的是,户企债务的负反馈效应也溢出到银行体系中,导致银行坏账率上升,体系脆弱性加剧。如图7所示,虽然非金融类上市公司僵尸企业获得信贷的比例从2006年的峰值90%下降到2016年的42%,但据我们计算,实际上只有14%的僵尸企业占据了约一半的金融资源,这已经成为商业银行的绑架趋势。此外,自2009年“4万亿”刺激政策以来,上市公司僵尸企业发放的信贷激增,从2009年的1040亿元增加到2016年的1.9万亿元。短短8年间,上市公司僵尸企业所授予的信用扩大了19倍左右,说明僵尸企业目前占用的财力也是如此。
我们发现,地方政府出于“保就业”、“保稳定”的动机,用行政手段强迫商业银行给僵尸企业输血,使得2009年后绑架事件愈演愈烈。僵尸企业员工数量每增加1个百分点,其获得的银行输血量将增加0.04%。然而,商业银行对僵尸企业的注入不仅扭曲了金融资源的配置,也给金融体系带来了巨大的风险。
4.金融体系的稳定性受到了影响。2018年以来,商业银行不断增加对家族部门的贷款,继续给僵尸企业输血。膨胀的资产规模和利润增长率的下降,使商业银行的稳定性甚至银行体系的稳定性变差。如表1所示,虽然自2018年以来,国有银行抵御系统性风险的能力仍强于其他银行,但其风险溢出率继续上升,即其稳定银行体系的作用越来越弱。自2018年以来,五大国有银行和其他上市银行的稳定性明显恶化。
金融机构资产负债表的恶化将进一步收紧实体经济的流动性,从而抑制企业的生产性投资,拖累企业的R&D创新。商业银行不良贷款率平均每上升1个百分点,就会导致GDP年增长率下降1.5个百分点。
应该通过个税改革,增加家庭可支配收入,实现结构性去杠杆简而言之,应该从家庭、企业和政府三个层面同时推进结构性去杠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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