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有的知识或知识不仅是实用的,而且反映了人们对自然和社会的探索,滋养和陶冶了自己。古代钢琴、象棋、诗歌、绘画都是如此,现代艺术、绘画、乐舞、文学、历史、哲学也是如此。学习过于实用功利,学习本身被异化,然后人本身也被异化。

人们早就发现,中国的学者,即使是某一学科的大牌教授,也可能是本专业的专家,但文化素质并不那么好。中国文史哲教授在与日韩同行的接触中发现,大部分人都能做几首规律诗,相互应酬,而我们的教授做不到,所以也是张大有的直传,难免让人发笑,大方。

社会科学在不同学科之间可能会好一点,但也是画画的好地方。关键是看不起对方。每个学科的人都觉得自己的学科很棒,其他的都是垃圾。经济学特别明显,看不起所有学科,不屑与所有学科的人交流。即使是社会科学中最被鄙视的政治学、社会学,也是对文学、历史、哲学的极度鄙视。

我不知道理工科交流的现状,但文理科差距的现状令人惊讶。虽然改革开放以来,各大高校都致力于文科、理科的开放,但以前的理工、农大都是做文科的。但在教师层面,文理科差距是无底洞。理工类教授不仅鄙视,还鄙视文科教授。清华大学的一位法学教授告诉我,清华的一位工科教授每次走过他们的办公楼,都会轻蔑地说一句:“狗皮膏药。”甚至看不起目前比较突出的法学研究,更别提那些反正没用的文史哲了。本来实力雄厚的理工科大学的文科教授一般都有这种感觉,经常觉得自己被理工科的同事当成累赘,白吃。很多工程师和工科教授还是不明白学文科的人怎么能吃饱饭。

把土地画成监狱最突出的表现就是教授不看书。出版业往往统计的是普通大众的阅读量,但统计的越多,就越受挫。毫无疑问,普通大众的阅读量正在逐年下降,与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的差距越来越大。其实中国教授读书不多。很多名牌大学的理工科教授家里书很少,只有几本参考书和一些专业杂志。一个父母都是著名工科教授的学生告诉我,在家里,他因为买书被骂。一个社会科学的教授可能有几本书,但是大部分都和他的专业有关。文史哲教授的书稍微多一点,但很多人真正读的是自己的专业书和小范围的专业书。很多教授的阅读体验都是专业训练的过程。从课本到专业杂志,都意味着无所事事。即使是学历史,也经常因为学习广泛而被前辈斥责为浪费时间。传统上,教授往往被视为学者,但现在教授往往家里没有书。

当然,大部分没书不怎么看书的教授还是有专业的。工科的人会泡实验室,其他学科的人还是会看专业的书和杂志,有的甚至会认真看。像前面提到的文史哲教授,大部分专业人士都有一些专业知识,但是没文化,表现出很强的只做技术的倾向。

唯技术化倾向与1952年以来苏联式教育制度的实施有关。苏联式的教育体系,尤其是高等教育体系,最大的特点就是专业分工特别精细实用。指导思想是当时苏联科学院院长李申克说的。在苏联体制下,没有人,只有一些蛋白质合成。我们根据社会主义的需要,把他们培养成农学家、工程师、医生和教师...是强调把人培养成技术工具,实用好用。按照我们的老话,是齿轮和螺丝,但属于技术齿轮和螺丝。在这种教育体制下,自然科学与工程,甚至人文社会科学都不太可能追求和探索真理,而只是在真理已经确定的前提下,解释和阐明真理,证明真理的伟大,这是不用说的。允许你做的也是技术工作。

我们知道,那一年,科学主义在中国盛行,人们说话做事。“科学”这个词,就像领导的指示一样,有着绝对神圣的光环,但这种所谓的科学主义,其实就是技术至上。在整个国家,科学研究和教学都强调技术而不是科学。这是一种始于延安时期的学风,没有人注意。即使是马列主义指导思想的理论研究,也只是侧重于所谓的马列主义中国化。一切知识,实用第一,不管土不土,都可以用,理论探索可以不用,但是做出来的东西好。这种绝对的实用主义把中国文化原有的实用传统推向了极致,推向了令人窒息的境地。长期以来,中国留学的社会氛围有两种明显的倾向。第一,理工科尤其是工科备受推崇,而文科只是学习不好的人最后的选择。第二,理论轻,技术重,让所有学科都学一门手艺。文史哲没有手艺,漂亮的文章才是手艺。一个学文史哲的大学生,如果毕业后写不出漂亮华丽的文章,会被人看不起一辈子。

这种绝对的实用主义教育后来被推向了极致。教育在很大程度上被简化为向工人学习、向农民学习和思想道德教育。面对实践的神圣性,技术主义被简化为如何去做。所以,之前的文化素质已经不剩了。不仅艺术和音乐教育消失了,历史和地理课也从中学消失了。在那十年接受教育的人,除了简单的数学、物理化学、语文、政治之外,什么都不需要学。就连数学、物理也充斥着阶级斗争、运河大坝计算等超级实用的内容。社会上的各种刊物,西方的资本主义,苏联的修正主义,中国古代的封建主义,都是完全禁止的。后期虽然为了应付政治斗争而解除了少量,但总体上还是一种全民文化禁锢的状态。那个时候过来的人,即使是爱读书的人,读得也很少,要冒很大的风险。

原有的知识或知识不仅是实用的,而且反映了人们对自然和社会的探索,滋养和陶冶了自己。古代钢琴、象棋、诗歌、绘画都是如此,现代艺术、绘画、乐舞、文学、历史、哲学也是如此。学习过于实用功利,学习本身被异化,然后人本身也被异化。换句话说,人不是人,人是工具化的。原来,人的世界会变得很可怕。极权主义滋生的土壤,本质上就是这种异化的人群。

目前,那一代人已经成为学术界的中坚力量。因为当年缺乏教育,一代人有专业没学历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一代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和国外学术界接触的多了,却没有对这种现状足够警惕,这是不可理解的。通过他们的手,意味着延续和发扬上一代的弊端。

封闭学习不是学习。人文社会科学的学科有不同的研究对象,但都与人和人类活动有关。故意排斥其他学科,排斥其他学科的知识和理论,把自己关在自己精心准备的笼子里,学不好。学习就像挖井。不挖个大脸就走不深。一个没文化的读书人,无非是说这个读书人知识贫乏,从来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在今天的中国,他可以用专业和技术来为自己开脱,不仅为自己开脱,还可以用自己的粗鲁来鄙视别人的博学,批评别人不诚信做生意。之所以能如此自信,在于我们的学术界经过苏联这么长时间的教育和破坏,形成了坚不可摧的新传统。绝对技术主义的过于强大的传统。

语文学习至今还没有走出这种技术主义。然而,技术官僚在教育部门长期掌权的现实也强化了这种情况。即使没有行政规则,这样的学术界也不容易走出自己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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