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在今天多元化传媒的一个状态,播音对于主持人的影响,您是怎么样看待这样一个问题?

张颂:现在我们的广播电视发展很快,播音员主持人的队伍也在不断的壮大。当前的形势下,为了适应社会的发展和国际上媒体的竞争需要,我们的节目形态在不断的多样化,所以我们播音主持的有声语言也在不断的调整,适应当前这种新形势。比如说过去的播报,现在又加上了连线,就变成主播;过去的娱乐类节目比较单一,现在也多样化起来,所以它适应不同的节目形态,使用多种多样的、色彩纷呈的有声语言,这样才能够把节目的内容更深的表达出来,把节目的宗旨更好的体现出来,让受众得到更多的审美感受。

这个情况给我们提出来一个新的课题:当形式变化得多了以后,内容怎么办,还要不要内容为王?形式变化多了以后,能不能影响节目,让它收视率更高、收听率更高,还是要深入到内容上下功夫?我觉得内容为王这一点,到现在没有变,不能够搞形式主义,不能徒然的改变形式,而忽略内容。内容里面的核心问题,实际上就是广播电视传播过程当中的播音员主持人的有声语言。有声语言的质量如何,直接关系到节目的成败。

主持人:多元化的今天,网络节目,包括电视节目越来越丰富了,很多节目主持人为了博取收视率,各种语言、各种状态都会出现,您如何看待这种情况?

张颂:这个问题有它可以包容的一面,因为语言的形态,包括我们的一些方音,包括港台腔,不是说绝对不允许,但是我们有一个主流,这个主流就是规范化,一定要推广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这个已经立了法了。在推广的过程里面可以兼收并蓄,但是不能拿它当方向,有人说港台腔是一种新的风格,这是错误的。它不是一种新的风格,它是在学习普通话过程当中,还没有学好的时候一种状态,但是很多人以此为荣、以此为美、以此为目的,这就错了,因为有声语言从我们民族文化的发展来讲,它是我们民族文化的一部分。所以我常说,不要小看有声语言,有声语言实际上是一种思想、是一种精神、也是一种文化。

有声语言的功能有三大方面:一个是信息共享,你说的话我得听明白,我说的话你得听明白,这是共享了我们的信息,才算成功的语言;第二个认知共识,我说这个话是说了个意思,意思背后是什么?应该让别人了解它背后深层的历史原因、社会原因、文化原因、经济原因等等,应该让人通过你这话,了解背后的意思;还有在谈话过程当中,要给人以美感享受,这就叫愉悦共鸣。所以在信息共享、认知共识、愉悦共鸣这三大功能方面,必须全面的发挥作用。

而现在可悲的是,我们现在的信息共享都基本上没有做到,你听电视里、广播里说的话,奇快无比,像机关枪一样,哪里还有停顿,还有语气,还有感情的表达?这就丧失了语言的本质,语言的本质是什么?是人文精神的音声化,它是要表情达意,言志传神的,不是干别的。所以在这一方面,我们低估了语言的社会功能,低估了它在文化传承当中重要的历史价值。这方面我觉得现在需要启蒙,怎么启蒙?不要以为你把话说清楚了,就是满足了。在说清楚的基础上,还有更高的要求、更美的追求,这样才能把有声语言提升起来,所以在规范的基础上,我们要达到语同音,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目标,这是我们的历史使命啊。

怎么达到?两个方面,一个就是一定催生有声语言的典范,比如说罗京,这就是典范,大家就要学;比如说李瑞英和康辉的六十周年国庆大典的直播,非常精彩,当然个别问题会有,但是它已经成为经典,这就要大家伙去模仿他、学习他,以他为榜样,靠拢他,这个经典作用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们要催生有声语言的典范。

主持人:怎么样来催生?

张颂:一个首先从认识上解决语言的审美空间,谈到这个问题,我插一个观点,现在我们的广播电视里边做节目,唯收视率、收听率,试听迎合媚俗,是当前最大的弊端。现在我们很多的节目里面、很多的语言里面包含着严重的铜臭气、脂粉气,好像没有一种男欢女爱,这就不成为节目;没有插科打诨,就好像失去了生活的色彩,完全错误。它把高雅的东西降到了零价值,甚至于负价值,所以这个问题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问题。还有一个就是队伍,队伍是要有实力的队伍,播音主持的队伍要有实力,必须坚持以播为主、一专多能。要专心致志地搞你的专业,这是以播为主;现在的一专多能,就是能够驾驭各类的节目,当然他可以有特长,比如邢质斌,她播了一辈子新闻,这就是她的特长,她不用再去搞别的了。

主持人:但是枯燥不枯燥?

张颂:绝对不枯燥,新闻是新鲜感最重要。我们播新闻的时候,一要先睹为快,别人都不知道,我先看到,多么高兴的事情;然后我一吐为快,我把这个最新的事情告诉大家,我多么高兴,完成了任务又是一种享受啊,所以它不枯燥,天天变。

主持人:那怎么样才能让它感觉有一种质量,一种内心的成就感?

张颂:首先是自我的一种认知,我在报道这个新闻的时候,是有价值,我说的是人们都是要知道的重要的事情,有新闻价值的事情;还有一种就是他得到的反馈非常重要,如果他得到的反馈是:邢质斌,你老板着个面孔,你播的都是老一套,你的形式全是陈谷烂芝麻,她还有信心吗?所以我们必须得有一支传媒里面的评论力量,有真知灼见的评论力量,来肯定哪些是方向性的、有代表性的、经典性的东西, 哪些是今后要注意的、摒弃的东西;第三个问题就是机制和体制的问题,我不赞成播音员主持人都是工具,都是肉喇叭、话筒架子,我不赞成。因为他们都必须有智慧,要有新闻敏感,还有艺术直觉,这样才能做好这个工作,当然更重要的是语言功力,他会有思想、有判断、出口成章,这样才会吸引人。

广播里面要悦耳动听,电视里面要给人赏心悦目。但是所有的节目,不都是播音员主持人说了算,在这里面有很多的程序,这程序里面的问题就是,播音员主持人在很大程度上没有自己的自主权,所以播音员主持人在这个传播的过程里面,有他的主动性、积极性这一方面,但是也有他受局限的一方面,所以我老说播音员主持人就像戴着镣铐的跳舞者。

主持人:您刚才说到这个价值的一个取向,作为一个主持人和传播的平台之间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作为一个播音员,如何和自己的这种价值观结合在一起?在这种局限的情况下,我们如何去做这件事情?

张颂: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这是我们播音的历史上很多老播音员,老一辈播音艺术家都面临的问题,到底我们怎么在这个岗位上有所作为?第一,任何国家的传媒,都是以他们自己的国家利益为第一利益的,播音也必须要维护国家利益,捍卫文化安全,如果你失去了国家意识,你连国家的主人翁意识都没有,你对国家不负责了,你能当传媒人吗?当不了,你说话就是胡说八道。

主持人:所以首先是主持人播音员的素质。

张颂:素质里面的核心就是这个,喉舌意识。好多人以为我们国家的新闻现在很死,实际上国外的新闻要求得更严。我去美国之音遇到了一件事情,有一个新到美国之音的记者,在总统的新闻发布会上,提了一个问题,总统连答都不答,直接下一个提问。这位记者回到部里,马上卷铺盖走人,被炒鱿鱼,因为美国有一条规定,美国之音的记者不许向总统提问。咱们没有,咱们每一个台都能和胡锦涛提问,所以在这方面我们还是比较宽松的。这方面每个国家都概莫能外,都是喉舌,传媒都是喉舌。甭管它是国家的,代表大集团,代表哪个党派,反正它都是国家的。国家利益的价值观,这个取向是根深蒂固、牢不可破的,不能动摇它,谁要动摇它,谁就要吃亏,犯错误事小,你造成的影响无可挽回,所以这个是很重要的问题。

另外呢,你必须在这种有限的空间里,去发挥你无限的力量,争取把它做到最好、更好,才能够真正起到你播音员主持人的作用。所以我们必须要自律的一点,就是我们播音员主持人是新闻工作者,绝不是演艺人员,和演艺人员根本不同,谁要说我们是演艺人员,那是对我们的贬低,因为它抹去了新闻性,我们的根本属性。在这方面我们应该特别明确地说,播音员主持人是新闻工作者,我们要以此为自豪,以此成为自己责任的核心部分。当然了,在这一方面里面有一种看法,认为我们播音员主持人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像差异不大,它的根本原因在哪里?就是我们和老一辈播音艺术家的差距。

主持人:差距在哪儿?

张颂:新闻敏感、艺术直觉、语言功底三大方面。我们不像老播音员那样,拿上一篇稿子,马上就抓住它的新鲜点、新闻眼。

主持人:老的播音员没有经过这种训练,但是他们为什么有新闻的敏感性?

张颂:因为他们在实践当中摸爬滚打的时间太长了,他们都是从新闻做起,有的是记者、有的是编辑,从这里面选拔出来的播音员,然后才到了播音主持。而现在我们之所以培养,就是要培养新闻敏感、艺术直觉和语言功底,不要希望年轻人一出校门,就是一个成熟的人。现在中央电视台的这些人,包括李咏、康辉、海霞他们这些人,也都是十年以后才出来的。

所以人才培养方面,更需要我们注意,我们现在的培养里面存在着很多的问题。我们现在有声语言被冷落,以为照着字在那一念,声音好点、语音规范点就够了,这是错误的。这个语言里面有很深刻的文化底蕴,有它的内涵,有它的分量,否则怎么能出来呢?出不来,拿捏分寸非常重要,它是一种外化以后的内化,就是我找到了形式以后,我还要把它咀嚼、消化、再吐口,才是成品。而受众听到了以后,他必须走到自己的思想、走到脑子、进入了心田,然后他才知道你这句话,这种双向的沟通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工具性的、表层化的一种信息交流。

主持人:它是有内容的、有要求的。

张颂:这方面非常重要,播音员主持人应该千方百计钻研我们的理论、苦练我们的本领,因为这个东西它是日积月累的,不是一蹴而就的,更不是唾手可得。播音员主持人是名人,我认为名人的职业是值得骄傲的,但是它的背后,必须是传播的能人,成不了能人的人,那个名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所以我们走很远的路,要让这个事业很好的传承。很多人浮躁就浮躁去,但是真正的有志者一定是下功夫的人,将来他会有成就。

主持人:有声语言发展到今天,和之前相比的话,有什么样好的、新的特点出现吗?

张颂:现在有声语言的特点,基本上用那六个特点,还能概括,就是规范性、庄重性、鼓动性、时代感、分寸感、亲切感,它都有丰富的内涵。现在我们更重视亲切,亲切感最重要,但是亲切感多了以后,就造成了一种庄重感不足。为什么要庄重?因为新闻发布具有权威性,特别是要有可信性,不庄重以后你就不可信了。

主持人:它直接反应的是结果。

张颂:我们所谓的庄重性,不是让你板着脸,庄重里面也可以寓教于乐,也可以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幽默一下没关系,但是你(只要)不贫,零七八碎。

主持人:(不能)没有内容。

张颂:而且很多都是比较低级的东西,这就可悲了。主持人自己应该把握得了,我不往低俗那儿走,我往高雅那儿走,这个取向他应该把握。说的话可能是非常通俗的,甚至于是调侃的,没关系,但它还是在庄重的范畴里面,不至于变成那种插科打诨、胡聊乱侃。

主持人:是有原则的。

张颂:它是有边界的,在这方面要做好了以后,我想我们有声语言的榜样力量一定会越来越强,大家对有声语言的认识一定会越来越深。我们有声语言的发展,朝向语同音,走向语言的典范化、经典化,就会更快一些。

主持人:在你认为今天的哪些主持人是比较合格的?

张颂:大部分还都是合格的,因为它的下限在那儿呢,大部分人都还在合格线之上,因为我们有上岗证、有考核、有受众反馈,都在督促着他们。但是关键在领导,一个制片人、一个主管的总编、或者是台长,他的导向如何,非常重要。如果导向是让大家经常研究、探讨,不断地去锤炼自己的语言功力,这个台的风气就上去了;如果你对有声语言无所谓,这就错了。这里有一个观念、有一个认识要解决,播音员主持人30岁以前,是他的幼年时期,过了30岁才开始进入成熟期,他应该播到七老八十。

主持人:我看国外的很多播音员都是七十多岁。

张颂:对,你看苏联的少儿节目主持人是位老太太,我们不是。女同志一有小孩马上换岗,以为这是青春职业,这是最错误的一种观点。所以邢质斌就是60岁退休,她还可以播的,就是因为体制的原因,到60必须下岗。其实到那个时候,她说出话来才更有分量、更有内涵、更有魅力。年轻轻的人在那说,巴基斯坦怎么样、中美关系怎么样,你信吗?现在的评论、信息传递,是靠什么样的通道很重要。

主持人:您说的这些话,对咱们整个传媒界都是非常有帮助的。

张颂:现在就是这个问题,这是短视行为,用马雅可夫斯基的话说,那就是你眼睛只盯着自己的食槽,看看食槽满了没有。真正的社会价值是长久的,经久不衰的,比如说你们这个节目,你可以把它做大做强,怎么做大做强?要在保证质量的基础上,让它继续提高的基础上,它的容量会越来越大,它的深度、它的高度都会有了保障,人们就爱看,这是长远的社会效益。而且现在媒体竞争这么厉害的情况下,靠什么?就靠自己的特色,别人没有的,我有;别人有的,我优,这才能做好。播音员主持人的使命,也同样如此。

有的台太不爱惜播音员主持人,我非常悲愤,很好的材料,就不让人播了。要干什么?换新面孔,这是什么样的东西,这是拉洋片吗?历史的、有价值的东西不怕重复,越重复,光芒越长。你看看现在好多的东西,你现在读李白的诗,反复读,百读不厌,为什么?因为经过历史的岁月,把它打磨得更精彩了,融入了当代人的意识和审美要求。节目也是一样的,不要老是文化垃圾的东西,那是被人们嗤之以鼻的东西。

主持人:真的就成为传话筒了。

张颂:我常给我们播音员主持人说一个郑板桥的诗,这个诗特别重要,应该让他们每个人都作为座右铭。“四十年来画竹枝”,郑板桥画画、画竹子最有名,四十年来都在画画;“日间挥洒夜间思”,白天画,晚上就想;“削去冗繁留枝叶”,把竹子上面冗繁的东西全削掉,光留点树叶、枝叶就可以;“画到生时是熟时”,觉得每天都是新鲜、都是生的,你就成熟了。新鲜的每一天、新鲜的每一幅画、新鲜的每一句话,你难道不兴奋吗,你不觉得这是享受吗?

主持人:有声语言对于传播行业、对于新闻界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命题,那您有什么样的思考?

张颂:我们从科举制度以后,就不重视有声语言了,好的有声语言传递全都断裂了,现在的发展正在复兴当中,但是来日方长。不是播音员主持人得学普通话,所有在社会上存在的人都要学好普通话,这样你才能够跟更多的人交流,你的思想智慧才能够被更多的人了解,所以有声语言是一个无价之宝,不仅仅要爱护它,而且要发扬我们中华民族有声语言的优良传统。

主持人:有声语言,它会解决人们什么样实际的问题吗?

张颂:有声语言解决实际的问题太多了,就说你说的话,人家听明白、很清楚。

主持人:我们如何去唤醒人们的这种意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张颂:一个就是靠传播,大众传媒里面的经典,它的示范,它有了高度,人们就知道可以这么好。现在没有高度,听来听去,谁都说的一个样,这就不对了,所以要精心打造有声语言的精品。

主持人:那么如何来打造呢?

张颂:这就看各个地方的有识之士,光靠播音员主持人不行,他是一个团队。这个不是说让你每天这个节目都是精品,它可能三年里有一次精品,那就不错了。

主持人:必须方向是正确的。

张颂:你得朝那个方向努力,不能说每天都敷衍了事,那不行。每天每次都精心制作,到了一个有精深的思想、精湛的艺术、精良的制作,它就成了精品。精品还不能是典范,典范还比这个更高,精品里头经得起历史检验的才是典范,长期的检验就变成经典了。

主持人:在多元化传媒的今天,信息的这种传播和我们社会功能的碰撞,我们如何去整合社会、经济、文化来推动整个社会的发展?

张颂:这个里面涉及到太多的问题,就现在多元文化的格局来看,也是一种既是和平共处、共存共荣,又是一种和平竞争。所以我们现在的文化,文化的土壤、文化的环境和文化的氛围,都必须继续营造起来,营造这个东西它不能靠全社会,必须得有领跑的人,必须得有一个群体,一群人。当大家正这么浮躁的时候,你不浮躁;当大家正在奔钱的时候,你在奔研究,就是看看你是抓住了自己的生长道路了没有?

主持人:这个怎么理解呢?

张颂:如果你自己的生长道路是看别人行事,是跟在别人的后面爬行,那永远长不大。一定要特立独行,发现别人没有的我走,这是特别重要的。

主持人:这个我可以理解为是创新吗?

张颂:完全是,因为现在我们社会就是要有创新的时代精神,这种创新先要继承,但是在创新的过程里,你必须得有效率。

主持人:要有时效性。

张颂:但是这个时效性,又不是急功近利。文化这个东西,得付出毕生的精力,所以要做长远的打算,不为利益所动、持之以恒,就像你说的要有韧性。在这种情况下,才能真正出来真正的文化人、真正的文化思想和文化经典。

主持人:您是创立了播音学,国外是没有播音学的。我们做这么多事情,那么张老师,未来播音这一块儿将会对世界贡献什么样的价值?

张颂:播音学里面从几个方面,哲学、新闻传播学、人文学、艺术学几个方面的融合才成为中国播音学。它既是一个新兴学科,又是一个交叉学科,又可以说是一个边缘学科,这个里面的含量,应该说是我们民族文化的一个精华,它应该承上启下;第二个就是我们的体系,现在还显得稚嫩,随着时间的长久、实践者经验的总结、研究者不断有新的开拓,我们将来有几部播音学的体系,这说明这个学科成熟了。

主持人:成熟的状态将会是什么样的?

张颂:就是几个播音学互相来争鸣,互相融合是完全允许的。所以我们这个学科到现在只是一个阶段,今后的发展还很长,另外从世界的格局来讲,我们研究的比较独特、比较独到,将来再渗透的话,我想对全世界的各种语言,都有影响。

视频来源:CCTV《华人》中国播音主持艺术网编辑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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