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住我家伴奏 真实的朝鲜生活： 青年的一生被规划好，KTV有伴唱能拉着手，没有工资只有工分

正文|魏小玉

前年，我和朋友在北京一家酒吧聊天，听他讲几年前在朝鲜跑马拉松的故事。

一年一度的平壤马拉松是他与朝鲜人民直接接触的唯一机会。那时候各种人挤在一起庆祝，不分国籍。晚上，他可以从酒店溜出来，去KTV唱歌。KTV提供备份唱歌服务。两个韩国姑娘进来，客人可以牵手唱歌。

在他的描述中，朝鲜有一种真诚可爱的氛围。后来在丹东报名参加旅行团，坐火车去了朝鲜。

演员例外

我们旅游团30多人，年龄最大的是个老兵，他的战友都参加过抗美援朝；最年轻的是几个对朝鲜好奇的大学生。

分配给我们的导游是个年轻女孩，不到30岁，个子不高，穿着臀裙，丝袜和高跟鞋——这是韩国女上班族的标准着装。她的中文很好，会唱几首闽南语歌。

火车离开的地方，辽宁省丹东市，和朝鲜只有一河之隔。但是导游从来没有离开过朝鲜，韩国人出国只有一条路。

早上，平壤市民在等车上班，秩序井然

去朝鲜的前一天晚上，刚好赶上丹东的国庆烟花汇演。晚上6点，孩子们在父母的带领下，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去河边；

7点，烟火表演准时开始，这时候对面朝鲜的灯光已经完全黑了。后来才知道，朝鲜村民因为缺电，晚上很少点灯。

第二天，当我坐火车进入平壤时，我将路过朝鲜的田野。旅游手册上写的是“欣赏朝鲜美丽的田园风光”。然而，我们小组希望看到更多的东西。偶尔有在田里干活的韩国人路过，会立刻引起列车内的骚动。

车没开快的时候，农民们看到火车就会冲我们招手，孩子也会跟着火车走。对他们来说，火车是一种时髦的东西。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遇到的韩国人和我们在火车上看到的韩国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整齐地跑过朝鲜的各个方面——他们的身高、发型和穿着几乎都是统一的，甚至还有一个打招呼的手势。

2015年，朝鲜发布指令，要求男性公民效仿金正恩的“大背头”发型，将头顶的头发向后梳，并将耳朵里的头发剃掉；女性也被要求模仿妻子李的短发；是演员可以破例不遵守新规。

一个典型的韩国青年的生活是:3岁以后送幼儿园托管，每个周末可以回家住一天，然后上小学初中高中，上午上课，下午学音乐舞蹈或者体育。

当然这些都是国家出钱，毕业包分配。农民一年需要工作300天，可以节省300个工作点。工作多了，一天能拿几个工作点。村里最努力的姑娘叫“600工作点”。

韩国妇女在金日成广场表演

工作积分可以换票。在朝鲜，普通人不得不用票买东西——香烟票、袜子票、肉票、高跟鞋票...3月8日妇女节，国家也将免费供应化妆品。

每个人每个月一天28斤大米，800克肉，一个鸡蛋。我立刻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照一家三口的说法，一个月就是两斤半肉，差不多相当于两顿火锅。

当地人没有工资的概念，单位交的钱叫“生活费”。带上我的导游，每月有相当于人民币2000元的生活补贴。

我们去了当地的商场。在朝鲜，购物中心也分为当地商店和外国人商店。外国人不能在当地商店购物。我在“当地商店”打开一件外套的价格标签，发现导游每月的生活费只够买两件外套。

没有韩国，只有“韩国”

朝鲜也有农贸市场，导游形容为“资本主义的尾巴”，但“这个尾巴还是需要的”。这个资本家的尾巴随时都开不了门，每个月只能开四天，因为“农民天天开，什么时候才能赚到工分？”

一旦结婚，单位会分房子，小孩少的小房子，小孩多的大房子。朝鲜妇女在分娩前享受三个月产假，分娩后享受五个月产假，在孩子2岁前每天可以提前一小时下班，推迟一小时上班，在家照顾孩子。

对韩国女性来说，生孩子是一项重要的工作。谁要是能生八个孩子，也能获得“英雄妈妈”的光荣称号，和“共和国英雄”、“劳动英雄”一起享受英雄称号。

激动地面对镜头的韩国孩子

隔壁韩国生育率已经降到1以下，也就是说每个韩国女人平均都生不出孩子。这两个国家以38度的平行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鸿沟。在朝鲜，“韩国”也是禁语。他们统一的名字是“韩国”，下一句是“希望他们早点回来”。

令我惊讶的是，韩国人并不回避谈论他们的“韩国”。韩国产品在街上随处可见，三星的logo出现在空键上。

朝鲜国家地图覆盖韩国，中间没有边界线。导游说:“实现国家统一的地图是朝鲜人民所期待的。”。她还用韩语唱了几首歌来表达她对团聚的渴望。即使作为一个游客，我也对这种情况有些感动。

导游很高兴地提到了韩国的话题:到目前为止，统一街上已经盖了4万套房子，“等着韩国人民来，希望等到朝鲜实现国家统一的那一天”。

朝鲜导游站在金日成的铜像前，用韩语深情而丰富地解释了这件事

我们去了板门店，导游介绍了去年金正恩和文在寅的会面。他们“踩过去，又踩上去”。现在“当然不能踩在上面五十米远看，但是我们相信有更多的人来看，所以我们可以一直踩下去。”我希望“这条分界线将来会消失，我们韩国人民欢迎这一天。”。

另一方面，是他们对美国的态度。朝鲜博物馆禁止拍照，可能是因为内容太刺激。我们参观的抗日战争博物馆里挂着一张美国士兵的照片。他被两名朝鲜士兵抱着，跪在地上，脸上有血，腿看起来伤得很重。

叙述者热情地介绍说，美国人“拼命逃跑去救他的一只狗，却被我们的人民军士兵活捉了”。

在车上，导游介绍了“三八线”，意思是“把美帝国主义从三八线往南开12公里”。我们在开车的时候，有一点点超过了38度线，这叫“劲头十足的开过38度线”。

盛大的演出

即使到了朝鲜，游客也是住外国人专用的酒店，坐外国人专用的地铁车厢。我们无法和普通当地人交流。从朝鲜其他地区进入平壤的当地人需要申请，类似于我们进入朝鲜的签证。

外国人在韩国只能跟团旅游，而且每个旅游团的行程都差不多，其中有几个必备项，都是参观。

我们被带到一个村庄，首先参观幼儿园，然后是村民的房子。幼儿园里，孩子们在跳舞，我们的旅游团太分散了。第一组看完了舞，最后一组只有结尾。

老师轻声问孩子们:“你们还想再跳一次吗？”孩子们拍手说好，于是又跳了起来。下一个旅行团来的时候，孩子们可能又要跳舞了。

幼儿园跳舞的孩子/魏小玉

接下来导游带我们进了房子让游客参观。男主人在客厅等我们，用中文介绍这个房子里的一切都是国家分配的，从房子到冰箱、电视、台灯、床单，感叹他的幸福。

20多名游客挤在他两室一厅的房子里。有人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真的有食物，满意地点点头。

我们被带到另一所学校。从入口到大门，操场上有男孩在踢足球。有几个学生在宣传栏前四处看报；上楼时，楼梯拐角处的女孩们正在谈论物理。都很美。

走进最大的教室，有孩子们在舞台上表演。从唱歌跳舞到手风琴钢琴，一个多小时的表演看起来都很完美。导游介绍，朝鲜所有的孩子都要学习天赋，不仅要取得好成绩，还要身体健康。

图/魏玉玉

当我走出表演大厅的时候，我看到正在讨论物理问题的女生还在，她们还在讨论电荷这个同一个话题。这部剧《韩国孩子快乐学习生活》令人印象深刻。

这里的一切都有些梦幻，比如韩国人引以为豪的科学家街和科学家楼。导游说平壤的科学家、音乐家和艺术家住在这里。

在她的描述中，科学家都住在一栋楼里，晚上可以交流学术问题。一个团员来借我的照相机。“你的相机能拍到他们的房子吗？”

据他观察，科学家楼的阳台上没有挂衣服，窗户紧闭，窗帘拉上。我们把手机放大到最大尺寸，但看不到房子里是否有人。

科学家大楼

即使去了朝鲜，我也觉得和站在另一边的丹东相比，我只是缩短了观看距离，没能和朝鲜人深入交流。作为游客，我们被允许乘坐地铁。地铁最深处120米，相当于40多层楼的高度。

我下电梯的时候，对面有韩国人上电梯，就像旋转寿司店里给人展示的食物一样。旅行团的一位阿姨举起手机，放大照片，拍下了他们每个人的脸。对面的人好像也习惯了，静静的看着我们。

我们被要求随时跟随导游，只有一个例外:我们可以自由参观中朝友谊塔。我没有爬上塔，而是沿着广场走，身后有一条河。

中朝友谊塔

在河边，我看到三个男人蹲在地上抽烟。他们被太阳晒黑了，身材矮小，脸上有岁月留下的皱纹。他们没有展示的韩国人英俊漂亮。看到我靠近，这些韩国人就骑上自行车溜了。

有两个高中生躺在栏杆上看着河。我走近他们，和他们躺了一会儿。

河边有强风。另一边是韩国的广场，再往前延伸，就是中国的丹东市。我正和两个韩国高中生从丹东吹来风。

这是我认识的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