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 沧月专题|武侠中的青春叙事——评沧月中短篇小说

作为mainland China新武侠的代表作家之一，沧月创作了包括《镜报》系列在内的多部小说。但除此之外，沧月在短篇小说方面的成就也不容忽视，足以与长篇小说的创作相抗衡。事实上，沧月的代表作之一《听雪屋》是一部短篇小说集。此外，沧月的《武陟魂》、《丁健歌》系列也有不少优秀作品。

即使你变成了恶魔，

我们也必须度过一生。

显然，这是一个关于青少年孤独的叙事。对成人世界的怀疑，对被孤立的恐惧，对似乎是整个世界的敌人的孤独，对被别人认可的渴望，是这些故事中反复出现，最能引起读者共鸣的部分。在这一点上，沧月和江南有点像兄弟姐妹，少年的孤独也是江南一直热衷的主题。

不同的是，江南故事永远是关于少年间的羁绊，这种超越《爱与友谊》的情感才是江南故事中超越孤独的方式。即使所有人都背叛了你，你依然在我身边，这种信念往往构成江南小说中最动人的情节。归根结底，沧月的故事，比如《梦幻世界》，是一个人的表演。被世界抛弃伤害的个人，从来没有真正想过报复伤害任何人。这些孤独的英雄们唯一想清算的就是他们自己——那些把悲伤伪装成愤怒却无话可说的人；那个明显被背叛，失望，甚至遍体鳞伤的人，还在求善意；那个因为恐惧而变得残忍，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这个故事在沧月的作品中有两种变体。一个是历代高僧的故事，如《花钟》中的加罗，《京师赋》中的风，《满珠沙华》中的趣，《彼岸花》中的流光。大祭司本质上是拜月的主人。一旦他成为大祭司，他就会有永生。大祭司的后继者总是因为对权力、力量、生命的无限索取，而想尽办法将前任大祭司杀掉囚禁。

但一旦真的成为大司祭，面对无尽的生命，内心就会荒芜无助，以至于甘愿被自己的后辈谋杀。这种无欲无求的状态，恰恰与谢、叶天来、等人相反。如果说谢、叶天来死于执念与不可毁灭，那么历代高僧死于执着与无心——生命就在这两极之间摇摆。沧月总是喜欢把主人公推向极端的境地，在绝望的情况下把青春的恐惧、迷茫、孤独和痛苦放大成疯狂，演绎出极致的英雄之美。

另一个变体出现在《剑歌》和《毕成》中，在沧月的创作序列中表现出罕见的温柔和轻盈。尤其是《剑歌》中的女主人公谢，可以说是短篇小说中最成熟、最有魅力的女性。谢，一个30岁的女人，超越了从前年轻英雄们所共有的偏执和疯狂。她果断、勇敢、冷漠、豁达、大度。她用一个坚强而温柔的灵魂拯救了被仇恨蒙蔽的方俊，并最终与她的爱人沈洵逃脱。

《毕成》中的薛楚炎略逊于谢虹影，但凭借自己的理智和成熟，她避免了重蹈《大师的爱情悲剧》的覆辙。在谢和薛楚炎身上，把最好的想象力都放在了“成长”上——经过多年的历练，灵魂可以变得强大，有足够的能力掌控自己的命运，但并不失去边缘，也不失去沧桑。只有这样的谢和薛楚炎才能超越谢和叶天来的人生悲剧，因为他们不会因为仇恨而疯狂，因为他们在放下仇恨之后还记得去爱。

穿着新年的白色衣服睡觉，

但我只想到白门城，在那里我不能。

有两个红色的房间面对寒冷，被雨遮住，

珍珠屏风上的一盏灯笼摇着我孤独的心回家。

在沧月以主人公为第一主角的故事中，常常采用一种爱情结构:主人公生来就有黑暗的命运，他们不得不成为世俗意义上的坏人，手上沾满鲜血，身上罪孽深重。女主角纯洁、善良、美丽，有着未被世界污染的纯真之美。男主角对女主角的爱，也是他对纯粹善良的向往，对黑暗中的自己的排斥。男女主角的生与死，不仅仅是爱情的悲剧，更是男主角理想的失落。

《沙漠中的荒凉》采用了同样的结构。敦煌城主高树晔为了保护敦煌城，把弟弟送到宗主国成为质子。他在敦煌城也以铁血凌厉著称。女主角沙曼华，永远带着孩子般的单纯和善良。

《沙漠燕》中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关键情节是之夜不得不在找回沙曼华、解释她的误解和返回敦煌市拯救这座城市免于沦陷之间做出选择。高树野选择了后者，因此永远失去了向沙曼华解释的机会。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沧月作品中主人公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强烈、沉重和严厉的责任感。正是这种责任感将沧月作品中的主人公与他们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最终导致了这些悲剧故事的诞生。

以《舒高之夜》为例。生为敦煌城主长子，注定要继承城主之位。这就是舒高之夜的命运，所以舒高之夜把公爵的责任刻到了骨子里，成了永远的最高优先级。即使要违背自己的内心，伤害自己爱的人，这也是舒夜悲剧的根源。《镜报》的主角们正在为自己对家和国家的责任付出巨大的代价。《那那亚雪》中的主人公霍占白和薛紫野，因为各自对秋水之音和瞳的责任而饱受煎熬。《另一边的花》中的沉和沈澈也因责任被囚禁，诱捕恶灵...

责任绝对化的倾向意味着沧月故事的基调不是反抗而是承担，而相爱的人却承担着相反的命运和责任，从而成为沧月小说中最沉重的悲剧。这一悲剧在沧月的短篇小说中逐渐形成，最后在幻云和慕岩得到最典型的体现。

黑曜石变成了生命，

杀戮不计其数，

一生漂泊动荡，

孤独无助。

最后，我想把江南和沧月的兄弟姐妹做一个比较。

如果江南写了一个故事:如果全世界背叛了我们，至少你会在我身边，那么我就有勇气为你毁灭全世界。

如果沧月写了一个故事:如果全世界背叛了我，我会报复全世界，但这不是因为我的愤怒或绝望。我只是难过害怕，想尽办法向你求助。只要你原谅我的任性，我就安然死去，赎我的罪。

如果江南写一个故事:我只是个穷孩子，不想承担拯救世界的重任。如果我冒着生命危险去战斗，那一定是因为你。

如果沧月写了一个故事:既然拯救世界是我的责任，我将把我的一生都献给它，即使是以毁灭另一个无辜的世界为代价，甚至是以亲手结束你的生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