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赛性学报告 “卖春博士”求妻子自曝性经历：100年后我们才懂他是先知

文|路漫漫

他写了一篇关于美国最伟大的性学家金赛的长篇故事。他编撰的《金赛性学报告》是性学史上的一座丰碑。(这里想复习一下:“我和22种动物有XX”)

龙认为，像金赛这样勇于突破思想枷锁的人，在中国同期应该是缺席的。

没想到，旗子掉的这么快。我错了！

在民国时期，有一位名叫“叶纯博士”的教授，他在1926年编辑出版了一本名为《性史》的书，比《金赛性学报告》早了22年。

就这样，他就是金赛的祖师爷！

那么，这位“卖春博士”是谁呢？又是因为什么走上了“卖身”之路？《性史》写的是什么？

01

革命老兵，洗手

“麦春博士”名叫张竞生，1888年生于广东饶平。

在成为“卖春博士”之前，张竞生因为积极参加革命活动而出名。

1906年，18岁的张竞生因阅读革命者出版的《人民日报》而深感震惊，并决定剪掉自己的辫子，因此被学校开除。

后来在地下革命家赵胜的推荐下去了新加坡，在那里遇到了孙中山。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受孙中山的启发，他决定回国参加革命活动。

1910年，汪精卫因被发现企图暗杀清朝摄政王载沣而被捕，并被判处无期徒刑。汪精卫的妻子陈璧君联系了张竞生，和他商量如何秘密营救汪精卫。

陈璧君和汪精卫

因为没有办法，我们无法讨论原因，所以张竞生的救援不得不放弃。好在辛亥革命爆发不久，汪精卫很快就被释放了。

当时，汪精卫刺杀清亲王的计划备受追捧，帮助他访狱报信的张竞生也获得了许多革命同志的赞誉。

南北和谈时，孙中山任命他为民国代表团秘书，协助汪精卫、袁世凯逼迫清帝退位，结束清朝统治。

张竞生与孙中山

所有的朋友都是孙中山和汪精卫，张竞生成了国民党的元老。建国后自然是开国之父。只是张竞生无意卷入政治。

1912年10月，他向孙中山吐露了留学的想法，如果一个老伙计想转行，想从事学术研究，怎么可能不支持呢？孙中山同意了。不久，张竞生作为第一批来华留学生被派往法国留学。

02

留学，荒淫岁月

为什么张竞生从一个政治革命者变成了性学家？

这要追溯到他的很多爱情故事。

早在18岁的时候，张竞生就听从父母的命令，在邻村娶了一个姓徐的女人。张竞生对这个相貌丑陋、庸俗的妻子非常不满。

第一批公派出国留学青年合影

他把第一任妻子留在家里，去了法国。在巴黎大学哲学系学习几年后，他接触到的不仅仅是一大批高深的学术和思想，还接触到了很多长相不错、性格奔放的外国女孩。

张竞生受不了了，完全放任自己。

在他的散文《浮生漫谈》中，张竞生用了整整一章来描述他在法国逗留期间或长或短的露水姻缘。

我在我们两人安静的房间里，抱起她柳叶般的腰肢，放在她的床上，看着她水汪汪如闪电，如火把燃烧的眼睛。

在岩石上空盘旋后，热度上升，我们掉进水里让海鸥一起飞翔。

擅长钢琴的瑞士女孩，黎明后分手的法国恋人，因尘肺病早逝的年轻女性...浪漫的爱情就像收集各国的邮票。

然而，当谈到婚姻时，张竞生是个懦夫。每次他想把爱情的火花变成婚姻的长流，就会想到家里有个破落的老婆等着他。虽然两人没有感情，但关系还在，所以在外面玩还可以，离婚再娶一个不可行。

所以放弃吧。

但是我不够大胆。我只是觉得我这样骗婚姻，对中西女性都不好。我只是牺牲了自己和别人。形式对精神不重要。想想这个，没人讨厌，那你说呢？

性与爱交织，启蒙、肆意与良知强烈冲突。在放纵身体的同时，他的思想得到了解放。

1920年，张竞生留学回国。他的脑海里充满了对西方现代爱情、生育、性欲及相关社会理论的想法和研究，他对改变中国人的思想充满了期待。

呼应当时正在进行的新文化运动的启蒙，他也渴望改造中国人的思想。他选择的突破方向是最保守、最坚定、最牢不可破的——性观念。

他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

1922年3月，北京有一则轰动全城的小道消息。

谭希红

在张竞生读书的同学、北京大学生物系系主任谭锡鸿教授在失去妻子后不到一个月就娶了妻子和仍在读大学的姐姐陈姝君。

死去的妻子尸骨未寒时，就和小姑在一起了。这种事情放在今天，也会引起别人指指点点。

此外，陈姝君的老情人沈元培闻讯后赶到北大，在报刊上痛斥谭锡鸿为师，轻而易举的德行陈姝君，闹得满城风雨。

当许多人谴责这对寻找婚姻的夫妇时，倡导爱情自由的张竞生站在他们一边。

张竞生写了一篇关于他们恋情的文章，表达了他的爱情法则:

(a)爱情是有条件的；

(2)具有比较性；

(3)多变；

(四)夫妻一类的朋友。

不说别的，就是“夫妻是朋友”的观点，就是适当的离经叛道，不道德。传统道德强调“君为臣，夫为妻”，妻子是丈夫的附属品。怎么可能是一种朋友？

张竞生被骂了，针对他的信件像雪花一样飞向张竞生的家。但是张灿京生怎么会在乎这点小事呢？

这只是对谭晨爱情的一个小小考验。接下来，他会做更震撼的事情。

03

奇怪的爱，狗血终结

没有勇气离婚的张竞生在1923年遇到了他的爱人楚·宋雪。

两个人的相遇也很奇怪。

一天，张竞生在《晨报副刊》上读到了褚宋雪的一篇文章，大意是她拒绝接受包办婚姻，愤然脱离家庭关系，只身从遥远的南方来到山西教书，以避灾为生。

楚松雪

由于与楚宋雪的相似经历，张竞生产生了一种悲悯之心，楚宋雪献身社会的决心也与张竞生产生了共鸣。

张竞生主动给楚松雪写了一封信。他们成了笔友，在通信中无所不谈。

谈到婚姻，楚宋雪直接说他不想结婚，但愿意和志同道合的人过情人的生活。

张竞生得知楚雪松的想法和他自己的如此相似，欣喜若狂。所以笔友是有底子的，两个人看对了眼，自然就成了情侣走到一起。

张竞生与楚宋雪

张竞生带着楚松雪去北大旁听，供她学习和生活，并被她迷住了。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爱情的尽头，推翻了以前的想法，多次向楚松雪求婚。

另一方面，楚松雪，她仍然坚持她不结婚的想法，并多次拒绝张竞生，这表明他仍然没有放弃和逃跑。但是不久，她回来了，因为她肚子里有张竞生的孩子。

张竞生恳求她重温旧情。她提出了买房和和老婆离婚的条件，但是结婚还是不行！

很好，很好，由你决定。

楚宋雪为张竞生生了一个孩子，两人在什刹海旁相安无事。期间两人感情一度破裂，后来又恢复了。但是好景不长，楚宋雪跑了。

楚松雪

张竞生在自己编辑的出版物《新文化》中写道，他们离婚是因为楚宋雪被她的前情人激怒，并指责她逃跑。

然而，楚宋雪的朋友在《语丝》中反驳说，正是因为张竞生热衷于与政治家打交道，而忽视了他的家人，他们的关系才破裂。

在这种情况下，不满张竞生爱情法的愤怒群众抓住他的漏洞，对他冷嘲热讽。

你不是说爱情是可以改变的，是有条件的吗？现在你老婆变了，不符合你信奉的“爱情法则”？！

爱情是对是错，别人看到的只是片面的，真相只能靠两个人朝夕相处在心底说出来。

这一生的悲欢离合造就了张竞生对爱情和性的深刻体验。

04

古怪的性史

浪漫的张竞生在国外接触到了最新的西方思想。受弗洛伊德的影响，他赞同叔本华的判断，认为性教育既是必要的教育，也是极其重要的教育。

但是，他不是北大第一个谈性的人，鲁迅才是。

鲁迅是性教育的先驱，但他只是笼统地传授性知识。

张竞生走得更远，扯下性的神秘，试图恢复性的本来面目，然后把它作为科学研究的对象。

我们自然不肯放过。聘请性方面的专家，从生理、心理、社会等方面探讨性教育的真相，以及一切有关生殖器结构、性交方式、受孕原因、避孕常识、生殖器疾病的预防和升级等文艺符号的问题...

他在北京大学举办了一系列讲座，并成立了一个“美育学会”来推动美育，还成立了一个“性教育学会”，被认为是中国最早推动性教育的组织。

甚至到了今天，一系列的动作都很大胆。

随着对性研究的深入，张竞生希望将性的历史纳入习俗调查，从而获得更多的典型例子。

在把握“性教育学会”活动的同时，他翻看了英国性学家亚历克斯的六本书，受到启发。他决定广泛收集中国人的性史经验，作为中国性学的基础。

1925年冬，张竞生在《京报》副刊上登了一则征集性史的广告:“寒假的最佳消遣方式——“钟繇社会”的一代人。

张竞生用他早期的写作实践把性史描述为一种消遣，并鼓励各行各业的人写下他们的性史。

他抛出了十几个问题让读者据此回答:

你几岁了？这件事发生在春情？精华什么时候有？月经什么时候来？

你喜欢自慰还是其他种类的“自我放纵”？

你和同性恋恋爱过吗？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不正常的取精方法吗？

如果你和一只母鸡和一只公狗做爱...你喜欢用手或嘴让别人的生殖器产生精子吗？

张竞生要求愿意提交自己的性史的作者，而且写作不仅要真实、客观，不能虚构、不捏造，还要有情节和故事。

他劝导人们分享性史不是不道德的，而是可以获得更多的经验，总结出一套关于性的理论，改善更好的生活。

广告一出来，有的人惊呆了，有的人准备搬家了。但试想一下，那都快一百年前了。整个社会都很难接受他的想法，也很难有人站出来支持他。

张竞生知道，在这个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成为第一个鼓起继任者勇气的人。

于是他动员当时还是他妻子的楚·宋雪讲述他的性史。

楚松雪思想开放，但女人把闺房隐私暴露给大众还是有点尴尬。

然而，无法克服丈夫的鼓励，她写下了自己的性经历，当然是用假名。

这是张竞生收集的第一部性史。

在那之后，它失去了控制，将近200份性史从世界各地被送到了张竞生。

材料收集好了，下一步就是精心安排了。仔细阅读每一篇投稿并仔细审阅，选取葛、江萍、白萍、莲、、奈成、等七位女性透露的性经验和性知识，编辑成《性史》第一集。

其中一位葛女士是楚宋雪的化名，江平则是也曾留学法国的金满城。《性史》是金满城描写的最脸红最刺激的文章之一，即《第一次性交》。

一位名叫西联的作者讲述了她的室友在她十五岁时自学手淫的故事，并准确地测量了她的阴茎大小，问张竞生是否太小了。

平时下垂长度：三又三分之一寸勃起时长度：五点六二寸平时周围：三又三分之二寸勃兴时周围：四点六四寸平时龟T的周围：三又三分之二寸勃兴时：四寸

黑人也很有幽默感:

不过阴茎还好，让人笑起来大方。时不我待，小战不死。

1926年5月初，《性史》第一集在北京光华出版社出版。第一次只印了1000本，导致洛阳纸贵。

张竞生似乎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吸引人们去阅读和观看。

很多盈利的小出版社，很快就蹭到热点，编造《性史》后续剧集，冒充张竞生自己的书名，盗版出售。

盗版性史

《性史》一度成为超级畅销书，年轻人怀着12万的好奇心，寻求情欲之路，甚至蔓延到中学生。

在市场被洗劫的同时，《性史》在舆论圈一石激起千层浪，全部投张竞生。

很多人指责他传播淫秽思想，扰乱社会风气。张竞生也被称为“卖春博士”。真是侮辱！

就连思想先进的鲁迅也写了一篇讽刺张竞生的文章。可以客观地看待张竞生，也许只是鲁迅的哥哥周作人，他说:

假如我的子女在看这些书，我恐怕也要干涉，不过我只想替他们指出这些书中的缺点或错谬，引导他们去读更精确的关于性知识的书籍，未必失色发抖，一把夺去淫书，再加几个暴栗在头上。

在沉重的压力下，《性史》被封存。如果学校抓到读《性史》的学生，会给一个大记录。如果在书店卖，也会被警告卖不合适的书。

张竞生视《性史》为一本艺术和科学的书，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思想水平低下的人无法真正理解出版《性史》的真正意图，他们会在白天用它来宣传卖淫。

他是善意的，但他没有论据。

《性的历史》第二集的手稿被紧急撤回，第一集赚得的所有税费被张竞生分配给了七个故事分享者。他一分钱都没赚到，还不好意思大家都在吼他。

05

流浪生活的后半部分

因为这么大的暴风雨，北京的张竞生不能再呆了。他南下上海，创办《新文化月刊》、《美容书店》，宣扬“美国主义”。

《新文化》第一期一出，就引发了关于女性继承权的讨论。后来，它还发表了一篇关于张竞生反对处女膜崇拜的文章，这篇文章立即被称为“淫秽书籍”并受到调查。

《新文化》只办了7期，后来就停刊了。

在《新文化》出版的同时，张竞生还与同乡合资创办了一家“美丽书店”。书店最引人注目的因素是，张竞生邀请了大量女性店员。

书店开张那天，人潮汹涌。他们一方面是来看这些女售货员的，一方面是想看看这个“卖春博士”的真面目。

张竞生的书店不敢展示他们自己的《性史》，但他们展示了许多关于性的西方书籍，比如亚历克斯最初启发他的六本书。

书店开了两年了。那两年，以卖淫秽书籍为由的诉讼不计其数。两年后，书店不堪重负，关门大吉。

然而，风暴仍在继续。非常正直的鲁迅认为张竞生招女店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心脏，所以写了一篇文章，讽刺了几句。两人关系不好，又开始了战争。

鲁迅的口不饶人，然而，当学者们骂战争、爱抬钱的时候，鲁迅就把张竞生的《性史》的故事扯了出来。

这件事是当时的浙江省教育局局长蒋梦麟知道的。他勃然大怒，以诋毁北大的名义逮捕了张竞生。

张竞生就这样被关进监狱。

蒋梦麟、蔡元培、胡适、李大钊

房子漏水，下了一夜的雨。张竞生刚刚出狱，她的情人楚·宋雪又逃跑了。这时，张竞生很叛逆。越狱后，他独自离开中国，去欧洲旅行。

1933年，伤口痊愈的张竞生回到中国，经中山大学校长介绍，再次与妻子黄冠南结婚。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他和妻子一连生了五个孩子。

但世人还是不愿意放过他，嘲笑他的前后矛盾。你早年提倡节育，现在生了那么多孩子，那不就是打脸吗？

但在这一点上，张竞生不再在乎。

张竞生、黄冠南和他们的孩子

1953年，65岁的他写了回忆录《恋爱的尝试岁月》。之后在广东生活，专注于农村经济实验，1970年因脑出血在家去世。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张竞生都未能实现他的理想。

06

文瑶和先知

回顾张竞生的一生，可以说有许多曲折和争议。

从性学史方面来说，他编辑的《性史》第一集绝对意义重大。但因为《性史》，被传统势力大骂为“文妖”，戳脊梁骨骂，锒铛入狱。

但他非常清楚自己所做的事情的价值。他在《性史》的序言中说:

这部《性史》不是淫书，若有人说它是淫书，此人日后定堕拔舌地狱。这部《性史》断断不是淫书，断断是科学与艺术的书。

他确实走在时代的前面。

以他反对的“处女膜崇拜”为例。今天论坛上经常看到关于处女情结的讨论。还有很多男人自信地说自己不是处女就低人一等。

今天的许多年轻人不如一百年前的张竞生知识渊博。

无论如何，张竞生的努力并没有完全白费。毕竟时代在进步。

有人称他为“先知”。即使是现在，张竞生的《性史》仍然是中国性学史上不可磨灭的里程碑。

今天再来谈他，已经不像民国人那么激进迂腐了。是他让我们明白了性爱的真谛，也就是生命的真谛。

就像张竞生自己感慨的那样:

所有思想家在当时都是被鄙视的，却是直接从后人那里赢来的。

参考文献:

1.《恶魔与先知:张培忠》，三联书店，2008年12月

2.张竞生:初始性教育论文:李伟，2016年12月6日，《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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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与先知:张竞生传

作者:张培忠

三联书店于2008年12月出版

详细描述了张竞生传奇的、艰苦的、浪漫的、浪漫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