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如磐 1912年至1949年湖南工业纪略丨风雨如磐 初显峥嵘

风雨开始显示出它们的光辉

——1912-1949年湖南工业述略

2月9日，湘电集团有限公司生产车间生产线忙。记者唐俊照片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黎明已划破黑夜空。湖南孩子毅然扛起了救国救民的大旗。抵御外敌侵略，保家卫国，不怕抛头洒血；工业救国和工业兴国同样是史诗-

记者曹宇

“这三排钢梁都82岁了，我们管他叫‘大铁屋’。”80岁的株洲电力机车有限公司本地人秦天峰深情地拍着站在车间里的灰色钢梁，清脆的声音传达着历史的回声。

与诸暨“大铁屋”同龄的原黄金加工厂湘电集团有限公司，焕发出新的活力。湘电员工口中的这个1号车间，至今还保留着80多年前的一层三跨钢筋混凝土钢架结构。工厂内部正在清理和重新布置，即安装新设备和新生产线，并将其改造为中小型柔性加工厂。

立足新时代回望，1912年到1949年这段时间，风雨交加。

湖南人用智慧和心血谱写了湖南工业的时代篇章，第一辆燃气汽车、第一家羽绒企业、第一家新法炼锌厂在三乡诞生。

创造了新中国第一台电力机车的“CRRC厂机”和被称为“中国电器产品的摇篮”的“湘电动力”孕育于此，点燃了湖南工业乃至中国轨道交通和机电工业的希望之火。

棉纺厂见证了一个时代

机器生产开始，近代湖南民族工业逐渐兴盛

2018年1月27日，中国工业遗产保护名录公布，宇翔纱厂被列入其中。

宇翔纱厂旧址位于长沙湘江西岸。这座中西合璧的乳黄色建筑，有高耸的拱门，木制的彩绘窗户，优美的线条，精致的飞檐，总能吸引路人的目光。

穿过门楼，时间回到了1912年。

湖南第一纱线厂大门。陈先枢

这一年，湖南省巡抚吴筹得60万元公款，兴建了湖南省第一家机器纺织厂——裕翔纱厂的前身京华纱厂。

新任湖南省省长谭雄心勃勃，努力振兴民族工业，“筹集大量公共资金振兴工业”。

英国驻长沙领事基尔斯在1912年的《长沙商业报告》中写道:“自辛亥革命以来，长沙在创办工厂和企业方面获得了巨大动力，几乎每天都有新公司注册。它最大的目的是让湖南不仅在工业上独立于外国，而且独立于其他省份。”

据史料记载，到1919年，全省已有26家企业堪称现代化工厂。比如长沙鲁山玻璃公司开创了我省的玻璃工业，其玻璃产品获得了1915年巴拿马世博会一等奖。

翻看20世纪20年代泛黄的老照片，当时改名为湖南第一纱厂的京华纱厂，已经是一个大型机械化工厂的场景。剃毛车间，织布车间，机器摆放整齐，穿着工装的工人忙碌着。

《湖南近代工业史》记载，30年代上半叶，湖南有机械厂50多家，电器厂12家，机器设备300多台。我省的五金机械行业，从简单的修理、加工、维修开始，到制造。

湖南机械厂当时能生产19种汽车配件，是全国为数不多的专业汽车配件厂之一。其生产的铸钢件质量优良，采用香川公路能潭悬索桥和墩柱链。

随着日本侵华步伐的加快，为了让中华文明之火不灭，一批高校和科研院所向内迁，沿海厂矿开始大规模向内迁。根据《湖南近代工业史》，到1940年底，448家内迁企业中，有121家去了湖南，仅次于四川；企业主要分为机械、纺织、化工三大类。

此时，湖南已成为连接西南和抗日前线的交通枢纽——粤汉、湘桂铁路连接湖南，修好的湘桂、湘黔、湘川公路通车，衡阳、枝江机场相继建成。

一时间，三乡之地成为抗战大后方战略物资的生产地和中转站，湖南工业在炮火声中继续发展。数据显示，抗战结束时，各省机器厂数量最多的是重庆，其次是湖南，达到236家。“湖南机械工业在全国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而且产品丰富，“能生产机械行业绝大部分产品”。

1935年秋，国民政府在株洲董家墩设立兵器工业部炮兵技术科工厂。

1938年6月，汉阳兵工厂的机械、动力、子弹、手榴弹、火药、机枪等分厂奉命迁至湖南辰溪，次年开始生产。此外，还有原河南省巩县兵工厂，已迁至安化颜夕。因为日军的轰炸，这些兵工厂不断移动，包括沅陵、辰溪、安化。然而，他们没有中断生产，并继续向前线供应枪支弹药。

湖南第一纺织厂迁至千阳县安江镇，承担了生产军用布的任务。据史料记载，仅在1941年，就生产了6000根棉纱和7万块棉布。

湖南第一纺织厂的一角。陈先枢

一个纱线厂，见证一个时代。

三月的春天，湘江边的柳树吐芽，岸边是枝亭兰，河水清澈。原玉祥纱厂早年改制为湖南银太集团，现已迁至宁乡金州区工业园。旧址两侧只有门楼和办公楼。左边的办公楼现在已经成为法国、德国、荷兰等五国的签证中心，变成了湖南对外开放的窗口。

许多国家工业“第一”诞生了

科技创新，湖南人也是“第一个开放的空气”

在今天的湖南，创新已经成为发展的第一推动力。

走进历史，才发现创新基因早已流淌在湖南人的血液里。

1932年10月10日，国民政府工业部、国内12个省市的代表和外国专家齐聚长沙，只为见证一件新事物:中国第一辆燃气汽车。

两天后，经过200公里的长途试运行，木炭造的汽油车“和汽油车没什么区别”。据当时的报道，“开车每英里要0.86磅木炭，平均时速25英里”。

要知道，那时候外商垄断了中国的汽油价格，油价贵。省建设厅加强了对汽油和试生产的燃气汽车替代方法的研究。1932年，刘敏、向德主持燃气发生器的研究，克服了调气、减轻炉重、停止试车、控制车速等技术难点，先后研制出五种燃气发生器。最终测试成功。

1936年湖南车有20%到30%改装成了油罐车，到1939年已经增长到50%以上。

工业技术创新，湖南人也是全国“第一开风气”。

1919年，衡阳实业家丁鹏发明的鸭绒、鹅绒提取干燥机连续5年获得当时的国民政府农工商部专利，并被授予发明奖章，成为湖南第一个获得发明机器奖和专利的人。石鼎羽绒机也是世界上第一台提取羽绒的机器。

次年，丁鹏在宜昌街成立了中国第一家羽绒企业——华鑫羽绒公司。1924年和1927年，丁鹏对羽绒机进行了两次技术改造，改进了三层羽绒被和卧式服装内衬的制造方法，并获得了三次专利。

1932年，由于土法炼锌损失巨大，湖南省政府以“军工制造需要锌”为由，在长沙兴建了西法炼锌厂。省建设厅选择了湘江西三汊集附近的沿江高地，投资19万元建厂，开了当时全国唯一的炼锌厂。工厂占地128亩，拥有22家工厂。

1934年7月26日，湖南炼锌厂建成投产；9月份，锌冶炼成功启动，结束了中国一千多年的土法炼锌历史，打破了国内市场上外国锌一统天下的局面。据史料记载，生产的锌纯度高达99.8%。

今天，长沙锌厂的名字只印在一些老长沙人的心里。在安静的厂区，“星光广场”的基石埋在杂草丛中。炼锌车间、办公楼、宿舍区虽然年代久远，但保存完好。爬山虎在墙壁上疯长，投下斑驳的光影，只留下岁月和沧桑。

“诸暨”“湘店”应运而生

湖南已成为轨道交通设备和机电产业的摇篮

“千里之行，始于短步。电工城，作为前奏。叶巍·赵霁使国家强大，人民富裕。各位同事，重责是负的。”

湘电集团有限公司一车间一角，镌刻于1948年4月的基石至今清晰可见。当时叫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中央电器厂。

国民政府凭借其重要的战略地位，在20世纪30年代“计划将湘潭、醴陵、衡阳等湖南中部地区作为国防工业的中心区域”。

1936年8月，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派云镇、程一发、王守敬等人到江西、湖南等地勘厂，最终选定与湘潭县隔河相望的下舍寺为中央电器厂、中央钢铁厂、中央机械厂。

同月，国民政府交通部指定程小刚、毛义新选择株平铁路与粤汉铁路交汇处株洲田心，并挂上“铁道部株洲机械厂筹建处”的招牌，在“粤汉铁路右侧”水田里打好第一个桩基，建设一个修铁路蒸汽机车的工厂，就是今天CRRC株洲电力机车有限公司的前身。

10多年来，日本侵略者的铁蹄和国民党发动的内战，使民族工业的成长举步维艰。

1937年10月8日，日本侵略者轰炸了正在建设中的大铁房子，造成40多名建厂工人当场死亡

1938年7月，中央电器厂二分厂投产。主要产品有灯泡、电空管、电池。同年10月，受武汉失陷影响，中央电器厂分批迁往桂林、昆明。1946年，他们搬回湘潭恢复建厂。“工人们冒着酷热，修复受损的工厂，夷平埋在草丛中的土地，架设电线杆，架设电线，使用镣铐、升降机、滚筒、吊绳等。安装机器。”

“1949年7月，国民党政权战败南逃，数百台机器设备被拆除，用火车运到广州。随行的工厂工人一路上悄悄卸下了许多机器，为工厂后期的重建保存了可用的设备。”

1949年8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先后进入株洲、湘潭，“株洲机械厂”、“中央电器厂”成为历史名词。更名后的株洲铁路厂和湘潭电机厂在被人民政府接管后获得重生。

1958年12月30日，由株洲机车车辆厂和铁道部湘潭电机厂联合研制的我国第一辆干线电力机车成功下线。

时隔多年，“诸暨”“湘店”在各自的领域里熠熠生辉。

进入CRRC株洲机械有限公司，当年的“铁路大屋”变成了电机车组装车间，成千上万的电机车从这里驶向祖国的各个方向和世界各地。它不仅是“中国电机车之都”，也是世界上第一台电机车产量。它还“开通”了中国自主开发的第一列中低速磁悬浮列车和世界上第一列现代储能轨道列车。

作为中国电气产品的摇篮，湘电在新中国成立后创造了1000多种“中国第一”电气产品，是唯一的船舶电力推进系统生产基地，也是唯一的大型电动轮自卸车独立制造商。近年来，在新能源设备领域，风电产品已进入全球170个风电场，是中国最大的清洁能源设备风力发电机组生产基地之一。5 MW海上永磁直驱技术领域处于国内领先水平；2 MW风电机组累计装机容量超过800万千瓦，居国内同行业首位。

1912-1949年湖南工业事件

1912年，京华纱厂成立，是近代湖南第一家机器纺织厂，后更名为湖南第一纱厂和玉祥纱厂。

1915年10月在美国举行的巴拿马世博会上，湖南刺绣花屏、浏阳菊花石雕刻和湖南釉下彩彩瓷瓶获得第一枚金牌。

1920年，衡阳人丁鹏创办了长沙华鑫羽绒公司，这是中国第一家羽绒企业。

1930年，省属李梅门口矿务局成立，日产量400多吨，成为全省最大的煤矿。

1932年，湖南省第一家国营机械厂湖南黄金厂更名为湖南机械厂，主要生产汽车零部件、日用机械和军用物资，是当时全省最大的机械厂。

1932年，刘敏和向德成功开发了燃气汽车。

1934年7月26日，湖南锌冶炼厂建成，这是中国第一座采用新方法的锌冶炼厂。

1936年8月1日，铁道部株洲通用机械厂在株洲田心开工建设。同月，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选定湘潭下舍寺为中央钢铁厂、中央电器厂、中央机械厂厂址。

1937年6月，株洲东嘉兵工厂开工建设，施工人员万余人。

1937年11月，湘江发电厂在湘潭下社寺岭矶渡建成投产。

湘华炼铁厂建于1939年的衡山县，拥有5立方米的高炉，是湖南发展现代炼铁的开端。

从1942年抗日战争爆发到今年，湖南新增工矿企业364家，是战前的7倍多。此外，从其他省份转移的工厂总数达到501家，占中国后方省份的13.34%，仅次于四川省。

民国时期的湖南工业“牛人”

“中国化学工业之父”范旭东

范旭东，湖南湘阴人，著名改良主义者范元廉的弟弟。1908年，范旭东被日本京都帝国大学录取，学习应用化学。同时改名樊瑞，字旭东，意为“以决心救国，以期旭日东升”。

怀着“实业救国”的雄心回国后，1914年7月，范旭东筹得5万元，创办了九达精盐公司和精盐厂，这是中国精盐生产的开端。之后建立了亚洲第一家纯碱厂——李咏化工公司纯碱厂，中国第一家专业化工研究机构——黄海化学工业研究会，中国第一家合成氨厂——被誉为“中国化工之父”的李咏南京高粱厂。

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人先后向范旭东提出收购永利碱厂和南京碱厂，均被他拒绝。他说:“与其喝酒，不如哀悼。”在日寇的狂轰滥炸下，范旭东决心破釜沉舟，命令手下员工将所有能快速西进的机器全部搬动，无法搬动的设备全部沉入长江。敌人占领南京时，李咏产陈厂只剩下一个空车间。

范旭东突破重围，率领全部技术人员进入四川，并在四川设立“九大”、“李咏”分厂，继续生产盐碱，支援抗日战争。

范旭东于1945年在重庆因病去世。远在延安的毛泽东献上一副挽联，写道:“工业先导，功德在中国。”

“西法炼锌第一人”饶坤

西方炼锌现在叫“横炼锌”。卧式罐炼锌成功的首要条件是研制一种能承受1300℃高温的炼锌罐。这在当时的中国还是第一次。

饶坤，长沙县东乡人。他没有在国外学习或考察过，唯一的参考是英美出版的《炼锌》，但书中只有基本原理和简单的图解。

饶坤潜心研究，在设计、施工、摸索、修改的过程中进行了近两年的研究和实验。他从外地请来了几个熟练的瓦工、窑工，在长沙南郊金盆岭附近租了一栋老房子做棚子，设计建造了一个小型的砂干燥炉和蒸馏炉；同时，以东安、湘阴生产的耐火粘土为原料，添加少量开滦矿务局生产的耐火砖渣作为熟料，经混合均匀、捏合、压实，制成第一批耐高温精炼罐。

“中国羽绒产业创始人”丁鹏

丁鹏出生于衡阳。1919年，他发明了鸭绒、鹅绒提取干燥机，获得当时国民政府农工商部五年专利，并获发明奖章。据《湖南百年工业志》记载，丁是湖南第一个获得专利的人，被誉为中国羽绒产业的奠基人。石鼎羽绒机也是世界上第一台提取羽绒的机器。

1920年，丁鹏在宜昌街创办了中国第一家羽绒企业——华鑫羽绒公司。首批印有“丁”商标的羽绒制品在报纸上销售，销路很好。自那以后，丁鹏多次改进其机器和产品。三层鸭绒被、枕头、汽车坐垫、衣服、裤子、背心等远销香港、日本、英国等地。1951年，丁鹏奉命为轻工业部起草《全国羽绒工业发展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