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黑瞎子岛 （揭秘）黑瞎子岛争端解决始末

2008年10月14日，中俄在黑瞎子岛举行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边界东段界桩启用仪式”。同日，中国外交部和俄罗斯外交部换文确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和俄罗斯联邦政府关于中俄边界东段的补充说明议定书》及其附件已经生效。这意味着黑瞎子岛的一半将回归中国。

从1929年到2008年，在79年的冷、热、春三季中，中国第一个看到太阳的地方——黑瞎子岛，在中国大陆版上，经历了从苏联占领到部分回归祖国的沧桑。那么，黑瞎子岛的历史沿革是怎样的呢？俄罗斯和后来的苏联是如何占领黑仔岛的？苏联承诺放弃中俄不平等条约及其在中国的特权后，为何又食言？中东之路事件怎么可能成为苏联占领黑瞎子岛的契机？在这个节目中，李涵向你讲述黑仔岛争端的解决

据清代编纂的《抚远县志》记载，黑瞎子岛位于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交汇处，北与黑龙江接壤，东南与乌苏里江接壤，西南与连接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支流通江子接壤，被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主流冲走。该岛因其不规则的三角形而被称为富源三角洲。因为黑熊早年经常出没，东北人就叫黑熊黑仔岛，俗称黑仔岛。全岛由93个小岛组成，总长度58850米，宽度14010米，面积324.48平方公里。

黑瞎子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公元8世纪，唐朝在勃利(今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设立了勃利、黑水两州的都督府，隶属黑瞎子岛管辖。辽代，黑瞎子岛归我们五部管辖。金代黑瞎子岛，元朝由湖里改为帅府，明朝改为努尔甘达斯。

根据《明史》的记载，明朝的宦官也失去了生命。永乐九年(1413年)至宣德七年(1432年)，率领大规模船队10次穿越岛东北侧，在黑龙江下游巡逻。清朝乾隆年间，清政府在此设三村。据有关记载，到清朝末年，黑瞎子岛居住的汉族和赫哲族共有15户，由吉林省副司令福柯金协会行政管辖。1910年清政府在黑龙江南岸设立绥远专区，1913年改为绥远县，黑瞎子岛划归绥远县管辖。

国运的衰落，终结了黑瞎子岛村落的宁静。随着清政府的衰落，沙俄强加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毁了中国大片土地，黑瞎子岛也未能幸免。

1989年5月16日，邓小平会见戈尔巴乔夫时指出，自鸦片战争以来，十几个大国欺负中国，日本和俄国从中国获益最大。后来延续到苏联。典型的例子是1929年苏方入侵黑瞎子岛。其实，在这个失落的国境线背后，中国人的耻辱和辛酸的历史还要进一步追溯。

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

历史上，俄罗斯是一个扩张的国家，它对土地贪得无厌。除了扩张在欧洲的领土和寻找海口之外，还向东扩张，寻求扩张太平洋的海口。而染指黑龙江是俄罗斯部署和实现计划的首选。《尼布楚条约》、《爱辉条约》和《北京条约》都是这一努力的结果。关于黑瞎子岛地位的条约可以追溯到1860年的《北京条约》。该条约的第一条规定，两国的东部将被定义为希利卡河和埃尔贡河的汇合处。即沿黑龙江下游至该河与乌苏里江汇合处，其北归俄罗斯，其南达乌苏里江口全部地区，属中国。从乌苏里河口向南，一直到兴凯湖，两国接壤的是乌苏里江和松嘎查河(乌苏里江的一条支流——编者按)。第二条河属于俄罗斯，第二条河属于中国。

1861年，中俄《关于东边界道路的说明》再次确认了上述事实。《北京条约》中提到的黑龙江与乌苏里江的汇合处，就是乌苏里河口，即黑龙江与乌苏里江的汇合处。中国境内有一条通江子连接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由此形成一个三角洲，称为富源三角洲。在这方面，俄罗斯1909年出版的百科全书和苏联1964年出版的简明地理百科全书与中国的记载完全一致。根据《北京条约》，位于黑龙江以南、乌苏里江以西的黑瞎子岛是中国的领土。

据《富源县志》记载，1861年，中俄签订《东疆契约》。当时清廷三姓副司令傅A和俄国官员纪于1861年7月19日在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两河交汇处(俄国哈巴罗夫斯克的另一边)的里宾沟立下了“叶”字碑。碑立后不久，俄国人又先后将“叶”碑移至中国90余里，立于通江子入乌苏里江交汇处，企图改变黑瞎子岛的归属。然后，19世纪末，俄罗斯开始在乌苏里江附近的黑瞎子岛一侧修建码头。这显然是对中国领土主权的公然侵犯。

黑瞎子岛土地肥沃，水生植物丰富，树木众多。俄罗斯农民有的过河潜入黑瞎子岛偷羊草砍柴，有的甚至在岛上建窝棚长期居住。20世纪初，俄罗斯税务官员无视中国的领土主权，假装是该岛的主人。俄罗斯为了进一步侵占黑瞎子岛，将黑瞎子岛西南的中国内河通江子错误地称为中俄边陲河流。中国船只不允许沿岛东中俄界河乌苏里江和岛北中俄界河黑龙江航行，只允许中国船只通过通江子，发生在1911年6月初。当时虎林堂的同治吴世成上书吉林总督，将电报转呈外务部，要求与俄国认真谈判，以保主权。

1911年8月28日，俄罗斯又重申，连接黑龙江和乌苏里江的中国内河通江子是中俄边陲河流，黑瞎子岛以东的乌苏里江和黑瞎子岛以北的黑龙江是俄罗斯的河流。就这样，黑仔岛全部被纳入俄罗斯版图，彻底暴露了占领黑仔岛的野心。这份照会是俄罗斯政府为了入侵黑瞎子岛，歪曲中俄《北京条约》，向清政府发出的第一份外交文件。

这时，中国辛亥革命前夕，奄奄一息的清政府无力打理这一边境事务。随着清政府的倒台，俄罗斯在通江子、黑龙江和乌苏里江交汇处设立海关，对从黑龙江进入乌苏里江或从乌苏里江进入黑龙江的中国船只和货物征收关税。经过多次交涉，俄罗斯一再找借口，但没有结果。

之后俄国爆发了十月革命，夺取政权的苏联政府为了缓和在世界上的孤立，为了争取中国的支持，为了消灭中国的白匪，向中国发表了两次声明，废除了俄中之间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其中说:“前俄罗斯政府与中国缔结的一切条约都是无效的，放弃中国的一切领土和俄罗斯在中国的一切特权。所有被沙皇政府和俄国资产阶级掠夺和占领的领土，都将无偿地、永久地归还中国。”

然而，激起无数中国人激情和梦想的宣言却还没有落地。苏联政权一在中国站稳脚跟，就立即把口转向中国，继续秉承俄罗斯对外扩张的衣钵。此时中国各种政治势力处于混战状态，根本无暇顾及领土问题。

沙俄时期，俄罗斯在东北和中东铁路沿线驻军9万余人。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这些部队大部分转移到了欧洲战场。

中东铁路是俄罗斯根据1896年中俄秘密条约在中国获得的特权，也是俄罗斯侵华和对抗日本的工具。以哈尔滨为中心，分为西部满洲里、东部绥芬河、南部大连三段。建于1897年至1903年，全长2437公里。1904年日俄战争俄罗斯战败后，长春至大连段割让给日本，称为南蛮铁路。此后，日本和俄罗斯以长春为分界线划分各自在东北的势力范围。

十月革命后，中国北洋政府顺应苏联政府的要求，允许苏联政府入境剿灭白匪，停止对前俄罗斯外交官的一切待遇。在此期间，两国进行了多轮谈判和交涉，于1924年5月31日签署了《中俄解决未决案件纲要协定》和《中东铁路临时管理协定》，并于同日建交。这些文件将中东铁路定义为纯商业性质，由中苏两国共同管理，一切涉及主权的事务都由中国政府处理。这给中国收复黑瞎子岛带来了新的希望。

但在对外扩张方面，苏联政府继续走俄罗斯的老路。皇姑屯事件后，张学良掌管东北。1929年，他效仿父亲，以宣传红色文化为借口，下令搜查苏联驻哈尔滨总领事馆，造成与苏联关系紧张。日本驻沈阳总领事林久次郎得知此事后情绪高涨，并向张学良转达了日本政府和人民的支持。更重要的是，张学良得到了蒋介石的鼓励和支持。蒋介石指出，中苏战争一旦打响，中央政府可以派出十万军队，拨出几百万元军费。张学良在北京会见蒋介石的同一天，命令部队强行接管中东铁路的所有权和一切附带权利，并遣返中东铁路上的苏联高级职员。

针对张学良的上述行动，苏联迅速做出反应，发出照会要求中国恢复中东铁路的原状。但蒋介石继续为张学良打气，发电报说:总参谋部已对苏军作战部队作出全面部署，如有需要，随时提供增援。这个定心丸坚定了张学良武力解决中东路的决心。鉴于国民政府的言行，苏联决定用武力征服中国。于是8月6日远东特种兵组建，8万兵力，继续增加，扩大了边境冲突范围。这时，张学良从幻想中清醒过来，匆忙做出军事部署。

面对日益强硬的苏联，蒋介石和张学良不得不向苏联屈服，试图结束争端。然而，决心给张学良一个教训的苏联中断了谈判。9月以来，苏联从通江、满洲里、绥芬河大举侵华，9月29日攻占黑仔岛。战斗一直持续到11月。12月，中苏签署了《勃利会议议定书》，规定中东铁路恢复冲突前状态，一切争议由中苏协商解决。苏军开始向中国撤退，黑仔岛的苏军没有撤退，黑仔岛被苏联完全占领。九一八事变爆发，黑瞎子岛问题被搁置，成为中苏关系中的悬案。可以说是蒋介石和张学良对双方实力和形势的误判，给了苏联吞并黑仔岛的机会。

随着东北沦陷，苏军完全撤出东北，中东铁路权益也转移到日本，但对黑瞎子岛的占领依然如故。中国国民政府忙于内战，七七事变后忙于抗战，不能照顾黑瞎子岛。二战接近尾声，美国为了促使苏联加入对日战争，与苏联缔结《雅尔塔协定》，将东北的权益转移给苏联，黑仔岛不可避免。抗日战争胜利后，中苏签订了友好同盟条约。由于苏联的强大和美国的压力，国民政府在东北问题上做出了很大让步，期间签订的条约根本没有提到黑瞎子岛。

新中国一成立，毛泽东就访问了苏联，目的是重建两国的关系框架。然而，根据最新解密的档案，毛泽东的访问并不顺利。周恩来后来指出:“毛主席访问苏联是胜利的民族领袖。他应该受到很大热情的对待，但不如刘少奇同志访问苏联那样热情。除了斯大林的生日，他没有提到毛主席。没什么好谈的。”忽视毛泽东的主要原因是斯大林不喜欢毛泽东提出的两国签署新的友好同盟条约的建议，斯大林也不准备建立新的条约。

1945年的《中苏友好同盟条约》确定了苏联在中国东北的一切权益。史达林认为，无论中国是什么样的政府，都应该以此为基础，这是毛泽东不愿意做的。新中国的“新鲜感”是废除过去帝国主义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可见，在当时的形势下，中苏边界问题是完全不可能谈判的。所以1950年签订的《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根本没有提到两国边界遗留问题，为两国边界争端埋下祸根。

由于两国在20世纪50年代关系友好，边境是和平的。当时，黑瞎子岛附近的中国渔民可以自由前往该岛。苏联和我方都没有驻军或移民到岛上。岛上长满了野生樱桃树，树下和水边有许多野兔野鸭。中国船只经常停靠在岛边，中国工人没事就去岛上摘樱桃。20世纪60年代，随着中苏分歧的日益扩大，两国关系变得紧张，最棘手的边界问题冲突也越来越激烈。也是从那时起，苏联逐渐移民到黑仔岛。在中国的推动下，两国开始进行边境谈判。

从1964年8月到1978年，中国和苏联进行了两次边界谈判。第一次因赫鲁晓夫倒台而暂停，第二次因1969年至1978年6月苏联入侵阿富汗而暂停。在两次谈判中，苏联始终坚持大国沙文主义和霸权主义，根本不承认两国存在领土边界。

在黑瞎子岛问题上，苏方坚持以通江子为中苏界河，视黑瞎子岛为苏联领土。在第二轮谈判中，苏联坚持认为，19世纪以来中俄签署的19项关于领土边界的不平等条约是“平等的”，俄罗斯是在“收复失地”，还是只是占领“没有主人的土地”。为此，苏联在1964年、1969年、1972年和1978年多次发出指示，掀起大规模的修改历史运动。

20世纪80年代，国际形势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为解决中苏多年的对抗提供了机会。1986年7月28日，戈尔巴乔夫表示希望与中国建立睦邻友好关系。在边界谈判中，戈尔巴乔夫也改变了历届政府的立场，同意按照主航道中心线划分黑龙江边界线。

一九八七年二月，第三次中苏边境会谈在莫斯科举行，钱其琛出任中国代表团团长。经过12轮谈判，双方先后成立了“边界方向谈判小组”、“测绘边界图谈判小组”和“边界协议谈判小组”。除了黑瞎子岛和阿巴卡图周这两个有争议的地区之外，边界东部剩余的所有问题都通过艰难的谈判得到了解决。

1991年5月，中苏两国领导人签署了《中苏边界东段协定》，但黑瞎子岛再次被留在境外。

冷战结束之初，叶利钦完全转向西方的外交政策并没有带来多少回报，整个90年代俄罗斯处于内外崩溃的边缘。四面楚歌的叶利钦不得不向东看。现阶段，中国的改革开放取得了巨大成就，国力正在蓬勃发展。随着北约东扩，俄罗斯识破了西方分裂俄罗斯的阴谋，于是制定了联合中国对抗西方的政策。普京上台后，在振兴国内经济的同时，依然加入中国在外交政策上抵制美国，中俄关系日益密切。

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第四次中俄边界谈判于2001年7月在《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的友好气氛中开始，一直持续到2004年签署《中俄边界东段补充协议》。规定黑瞎子岛面积约335平方公里，中国约171平方公里，俄罗斯约164平方公里。2005年6月2日，中俄两国外长在符拉迪沃斯托克交换证书和批准书。这就结束了黑瞎子岛乃至中俄边界问题的最终解决。

袁，档案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