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佛教国家不丹感受让人面红耳赤的生殖崇拜

高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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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很清楚来不丹就肯定免不了遇上，但第一次见到画在墙上的那活儿时，我还是忍不住停下来像个乡巴佬儿似的盯着看了。” 一位来自荷兰的背包客在自己的旅游博客中这样写道 —— 要知道，他可是个阿姆斯特丹土著，一个满街橱窗女郎的地方。

∆ 孩子们长大了，墙上的鸡儿还是老样子图片来源

很多人知道不丹这个国家是从08年梁朝伟、刘嘉玲3000万港币的那场婚礼开始的。当时网络上流传最广的一组婚照里，这对明星夫妇后面有好几排笑容灿烂的喇嘛配衬着。再加上后来 “国民幸福指数” 这个概念的走红，很多人在心里悄摸儿地把 “不丹” 和 “幸福”、“质朴” 这些词儿画上了等号。

所以也难怪大多数人去不丹之前都想着那里就是一座巨大的寺庙，里面生活着很多快乐的和尚；寺庙最中央立着一栋漂亮的藏式碉楼，里面住着一对儿养眼的国王和皇后 —— 国王酷似亚洲版的，王后 Jetsun Pema，官方称呼 “不丹龙女王”。

∆ 不丹国王和 “龙女王”

不丹欢迎您

一直以来，不丹这个南亚内陆小国笼罩着一层真人迪斯尼的氛围，让许多人感到好奇。可是当其中一些人支付了高额的税款，来到喜马拉雅腹地，深入龙之国时，才惊奇地发现这里大街小巷的墙上除了国王和女王的肖像之外，还画满了男性生殖器。

震惊之余，一些皮儿厚的忙着摆造型拍照到社交网站，改口炫耀自己身在 “性福” 国度。矜持些的就选择低头绕着走，不过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发现，在这个国家，从城市到乡村，鸡鸡无处不在，你也无处可藏......

∆ 充满仙气的鸡鸡壁画下文图片不作特殊说明均由 Kaka 提供

我的朋友 Kaka 每年都要去不丹出几次差，对当地的一切早已见怪不怪。据他观察，大多数从中国过去的游客都会在不丹的旅行过程中感受不同程度的 “脸红”、“心跳”，以及 “腿抽筋”。毕竟，曾经连生物课本上的女健美运动员和人体构造图都不敢直视的人们怎么也想不到，住得离自己不怎么远的不丹人居然面对着满山满谷的鸡鸡，个个气定神闲。

在不丹，闹市区许多商店的门两边儿都画着颜色艳丽的男性生殖器。到寺庙里朝拜，也能时不时瞧见阳具木雕和佛像被放在神台上接受人们的供奉。寺里的僧人甚至会用木制的生殖器轻轻敲你的头，并且和颜悦色地告诉你：“这会为你带来好运哦。”

∆ 跟着鸡鸡的引导，游客再也不怕迷路了

Kaka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到不丹时的场景，刚到有人烟的地方就开始被鸡鸡四处围追堵截，面色潮红的他好不容易逃离了人群，躲进了街边一个没人的角落想寻找片刻的宁静。结果当他往两边看去，还是夸张生动的彩色鸡鸡壁画。抬起头，门上边和屋顶的四角都挂着鸡鸡形状的木雕。“那时候挺窘迫，又羞涩，想打开门掩面逃走，却发现门把手也是那活儿的形状... ”

除此之外，司机们喜欢将木制阳具挂在驾驶室上方，或者系在车头底盘下，以求平安。阳具标志还被做成项链，佩戴者相信这会为他们带来好运。不丹人还会在村口和泉眼边等他们觉得需要保护的地方竖起木雕阳具。

∆ 不知道鸡鸡形状的门把手触感如何

除了中国游客，其他国家的游客也没多淡定，争先恐后地在网络上上传不丹墙头各式各样的鸡鸡壁画， Buzzfeed 甚至开展了不丹鸡鸡样式大搜罗活动，并为此做了个top20 list。上榜的鸡鸡艺术性极高，带毛的不带毛的，笔挺还是略微弯曲的，它们有的与蛟龙纠缠在一起，有的裹着豹纹外衣，或者是喷射出晶莹剔透的液体滋养着这片土地。

很多去过不丹的人也对这些壁画的原创性和想象力赞不绝口：“说真的，我也不在乎不丹到底幸福不幸福。但是朋友们，你们难道不觉得不丹的鸡鸡真的很有意思吗？这里有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有些还用丝带围着，活像包装好的圣诞礼物……”

∆ 鸡鸡形状的钥匙扣是不丹游必买手信之一

竹巴衮勒与拉斯普京

事实上，不丹人画鸡鸡的狂热由来已久 —— 不丹生活条件艰苦，繁育人口的能力低，墙上的画儿背后其实是对人丁兴旺的渴望。在不丹传统的宗教节日上，戴面具的小丑 “阿擦啦” 会手拿着木制的阳具挥舞嬉戏，甚至敲打观众的头顶以示祈福。

∆ 戴面具手持木制阳具的小丑 “阿擦啦”

不丹的生殖崇拜和藏传佛教噶举派支系竹巴噶举那位有名的 “疯僧” ——竹巴衮勒（1455–1529）有着紧密的联系，传说中他常常以浪荡疯癫的形象和幽默的语言来教诲世人。竹巴衮勒神通广大，他的阳具则更是被后人传得神乎其神：不仅能击退恶魔，还能度化信众，这眼熟的剧情像极了拉斯普京。

不丹罗贝萨地区尤其以阳具崇拜文化而出名，供奉着竹巴衮勒的切米拉康寺正是位于这片区域。切米拉康的主殿中间供奉佛祖释迦摩尼，右侧是竹巴衮勒裸露下体、生殖器夸张变形的塑像。对不丹人而言，这里是求子圣地，而游客们则在这里满足自己的猎奇心。

∆ 以阳具崇拜文化而出名的不丹罗贝萨地区

不管不丹幸福与否，也不管传说是真是假，在今天的不丹，阳具形象已经随处可见。当地人眼里，这既是趋吉避凶，祈佑幸福丰饶的符号，同时也是增加收入的特色旅游项目。

“我小时候那里可没什么生殖崇拜手工艺品商店，也不会有人去卖这些东西，但是现在很多人需要靠这个维持生计。” 在廷布长大的 Tenzin Tayang 告诉我，“这几年一批批主打阳具工艺品的商店不断在不丹涌现，成排的彩色木雕摆放在橱窗里，看上去就像是什么喜马拉雅主题的成人用品店”，面对这种现象 Tenzin 似乎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