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戒备森严,简单低调的毕业典礼。学校已经封锁了所有入口,任何人都只能凭借学生证进入。2015年1月9日,华南理工大学举行了本科毕业典礼和学位授予仪式,部分教改第一实验班学生获得了华南理工大学授予的学士学位。据一位老师介绍,在教改班的41名学生中,除了2名修完学分提前毕业的学生外,还有5名学生延期毕业,其余学生都在申请留学国外名校。记者了解到,朱青石没有出现在毕业典礼上,新校长还没有到位。这也让毕业典礼变得相当简单。
四年前,当南方科技大学推出“自主招生、自主学位”改革时,在全国舆论中引起轰动。记得当时有很多创业者在微博上宣布,等南科大第一批毕业生毕业的时候,会带领一个团队去南科大招聘,表示支持南科大改革。四年前的场景还在眼前,但今年的学生一眨眼就毕业了,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估计原本想到南科大招聘的创业者都忘了这个问题。当然,相关部门和学校可能不希望自己的毕业再次引起关注。
这次毕业典礼本可以“高调”,因为它本可以成为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里程碑事件——第一次大学独立颁发文凭,然后由专业机构认证,从而启动中国学位授予制度的改革。但由于南科大自2012年开始将所有学生的招生纳入计划,所有学生毕业时都将获得国家承认的文凭,因此,2011年入学的这些学生将成为仅存的“自授学位”学生。学校选择给他们低调的学位,是出于好意。
如果给他们一个高调的学位,有关部门可能会担心舆论会再次聚焦“自考学位”改革,质疑这次改革的好结果——学校自主招生,自考学位,不影响培养质量,反而提高了培养水平——为什么不推广?这些学生学位的低调授予也反映了中国高等教育改革的现实。教育改革的调子挺高的,但现实中是“开高走低”。
可以预见,未来一年,南科大将为2012届毕业生颁发国家承认的文凭,可能比这次高调得多。因为融入传统体制的南方科技大学将不再面临改革的争议。同时,按照传统体制下大学的评价标准,可以展示其作为新建大学的成绩。
从一所改革建制的大学走到现在的办学现状,值得所有有关教育改革家深思。首先要认真审视教育主管部门和地方政府推进教育改革的决心。众所周知,在朱清石担任校长的五年时间里,改革受到了现行教育管理体制的制约,可以说是障碍重重。他倡导的“自主招生、自主授予学位”几乎失败。但行政改革也让公众感到非常悲观,因为深圳组织部为南科大招聘了局级副校长,原深圳市公安局担任南科大党委书记。如果未来几年,国家教育体制改革依然是“雷声大雨点小”,那么南科大将成为体制内的一所普通的国有大学,不再因为改革而受到重视。
其次,南方科技大学是一所新建的大学,但是缺少一个全新的顶级设计。制定大学章程是朱清石校长的任务之一。可惜直到他卸任,南科大的章程还没有制定。这也使得朱青石的离职,增加了南科大未来的不确定性。而且南科大和其他传统大学一样,有一个“校长空块”,老校长离职,新校长还没确定,这种情况在实行新的办学体制,推动校长公开选举的大学里是不太可能发生的。大学章程对于一个学校的重要价值在于,就像宪法对于一个国家一样,一个好的大学章程能够明确规定政府、组织者、办学者、教育者、受教育者的权责,对于政府和学校都是有效的。像这样的大学
如果有大学章程,是按照章程而不是行政指令办学,大学不会因为校长候选人的变动而有很大的变化。
南科大曾被称为教育改革的实验场,因此应该对教育改革实验的阶段性成果进行客观合理的评价。第一届南方科技大学的毕业生不能被轻视,更不能被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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