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网 “一孩难求”催生民间领养 一网站每月送养近百孩子—看看多少人渴望孩子，那些能生不愿生的该三思了！

儿童福利院的孩子是正式收养的主要来源，但门槛高往往会让收养者望而却步。

现代快报记者李雨泽照片

定期收养门槛高，等待时间长

网上收养等私人收养方式正在激增

现代快报记者王郝铎

大多数夫妇都想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但由于各种原因，一些家庭没有做到。渴望孩子，他们想到了收养。我国有正规的收养渠道，但现实中真正能收养成功的人寥寥无几。因此，“民间收养”，包括互联网，已经成为现实。

从今年7月开始，南京试行了新的领养儿童评估规则。新规的“十门槛”对收养家庭提出了更为详细的要求，同时对可能被收养的儿童提供了更高的保护。对于急于领养孩子的“等待军”，并没有降低通过正规渠道领养的难度，反而增加了难度。于是，一个庞大的群体走上了“民间收养”的道路。

而这种违背收养法本身却被很多父母视为“救命稻草”的收养方式，也被视为收养的“灰色地带”。社会学家还担心，虽然它满足了一些渴望孩子的父母的迫切需求，但也可能导致人口贩运产业链的诞生。"国家将私人收养标准化和制度化是非常重要的."

“很难找到孩子”来推广私人收养

自2013年7月起，《南京市被收养子女家庭评价实施细则》正式实施。国家版采用评价方法有7个具体指标，南京版评价规则在此基础上进行了细化，共有10个评价指标。相关部门通过访谈、实地考察、走访等方式对被收养家庭进行评估、检查，然后打分。只有通过家庭评估的收养申请人才能办理收养登记手续。

目前，江苏省每年约有3000例家庭收养儿童，但实际上只有少数家庭通过“正规渠道”收养。今年以来，南京市儿童社会福利院连一个成功的案例都没有办理。

中国人普遍习惯了“养儿防老”的思维，所以大部分领养者都想领养一个健康的孩子。然而，在南京社会福利院的600多名儿童中，有1%并不完全健康。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南京仍有700户家庭想收养在儿童福利院登记的孩子，每年有100户新家庭加入“等待大军”。

也正是因为这种“一胎难求”，大量不育家庭走上了私人收养的道路。但是这些收养都没有经过法定程序，很多家庭达不到国家收养法规定的收养孩子的基本条件，给民政部门的监管工作提出了一个难题:这些不幸的孩子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每月平均

一个网站收养了近100名儿童

作为中国第一家私人收养和领养网站的创始人，陈仇几乎没有闲暇时间。“任何一个渴望领养孩子的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能帮我找个孩子吗？’而我只能回复，‘对不起，我们只是提供一个平台。陈仇的网站开通6年了。在2012年的一份统计中，陈仇写道:“从一个200人的QQ群到今天，现在有11个500人的超级群，33个地方子群，74个私人收养群，14个走失儿童交换群，11个贫困生群，2个论坛，1个官方微博，收养者超过7万人。在过去的一年里，陈仇重新组建和整合了大量的QQ群。现在整合后他管理着七八个小组，每个小组大概有1000到2000人。平均每个月可以成功领养近百个宝宝。用陈仇的话说，就是“为这些家庭实现梦想”。国内有很多类似的网站和QQ群。

陈丑直言，这是一个“民间灰色公益组织”。他理解“民间收养”的敏感本质，所以也尽量“划清界限”，比如提倡自由收养。如果需要赔偿，领养人和被领养人不允许公开讨论。一旦有人提起，就会打断，让他们私下谈谈。但同时，他也将网站视为“承载千万人希望的平台”。“自从网站建立以来，已经有不下一百万人，包括马宝和马岭。”他话里说的“宝妈”，指的是把孩子送去领养的人；“领头妈妈”是一个想领养孩子的群体。陈瞅做了个简单的计算。QQ群每天来来往往的人不下100人，QQ群里平均总活跃着13400人。大部分是渴望领养孩子的女性。

领养的方式之一是加入在线领养小组

“如果没有路可走，谁会走民间收养这条路。”42岁的南京人罗冉是一个700多人的收养团体的“新人”——她刚刚加入这个团体一个多月。

然而，她已经等了十几年才生孩子。自从结婚以来，罗冉和她的丈夫一直努力想要一个孩子。在几年无果出生后，他们尝试了各种中医、西医、试管，花了几十万积蓄，却始终没有得到。“听说有个好办法，我们会去那里治疗，但是医生的结论一般是你不要抱希望。”罗冉的情绪已经跌入谷底。“跳楼的心在那里。”

今年8月，在罗冉因生孩子的心而彻底死去后，她开始试着咨询福利院，但漫长的等待没有看到尽头，这让她退缩了。于是，她一口气加了三个领养组，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痛苦的人。"收养小组给了我们这些绝望的人一个做母亲的机会。"她承认成功的机会有限。“我们必须碰碰运气。如果我们找到它，就像赢得大奖一样。但是你不去尝试，就没有机会了，不是吗？”每次她看到群里少了一个人，就知道又有一个人被成功领养了。这时，罗冉的心情非常矛盾。“我羡慕嫉妒恨为什么这个人不是我，但同时我也看到了希望。”

罗冉说她已经和一位宝藏母亲取得了联系，对方不想要钱，但她仍然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来决定是否要钱。“她老公再婚了，现在想和她离婚，和前任和好。”如果宝藏母亲和她的丈夫没有分开，这意味着罗冉不能得到孩子。因此，她尽量对此不抱任何期望，以免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多年没有孩子也让罗冉承受了很多来自家人和朋友的压力。因此，如果收养成功，罗冉打算说她是自己出生的，就像其他被收养的母亲一样，她从此消失了。“当收养不存在的时候。”

“每次离开一个人，我们都是难过的，也是快乐的。我们通常告诉他们以后不要联系。”陈丑说，他理解母亲们想消失的想法，她们不想自己的存在影响她们未来的生活。

第二种采用方式是在小城市的小医院“运营”

与罗冉相比，张伟和他的妻子是幸运的。十三年前，张伟夫妇因为不能生育，从河南老家领养了一个两个月大的女婴。

十三年后，我的女儿张梅是一个标准的小美人。

但是，除了家人和熟悉的朋友，没有人知道。张梅不是张伟和他妻子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父母将她遗弃在山东老家的一家医院里。

2000年，张伟夫妇进入了毋庸置疑的时代。经过深思熟虑，他们决定收养一个孩子。在南京儿童福利院，他们几乎找不到一个健康的孩子，福利院户口本上必须写清楚的“养子”关系也让他们无法接受。于是，在很多朋友的推荐下，他们走上了“民间收养”的道路。

“当时很多在医院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妇产科几乎每天都有未婚女孩生孩子，不会想把孩子扔给医生，也不会想把孩子扔在走廊里。”张伟说医生也不会要求，所以医生也希望找到一个不会生育的好家庭，收留这些孩子。考虑到南京是大城市，以后也不想牵扯到医生，张伟选择了家乡河南的一家小医院来“运营”这件事。

“当时我家乡的农村还是比较重男轻女的。很多人选择不生女儿。”张伟让河南一家小医院的熟人帮忙看好健康漂亮的女婴。一个月后，张伟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女儿，担心宝宝承受不了长途跋涉。按照“约定”，医生把张伟的“女儿”寄养在当地一个农民家里。两个月后，张梅被带到南京去见他的“父母”。

因为经济条件比较宽裕，张伟通过医生为“女儿”的亲生父母支付了费用。“希望两家人以后不再联系，让孩子以为是我们自己的。”就这样，张梅一直住在南京，直到今天，他和他的父母以及全家人都相处得很好。已经上初中的张梅落落大方。“她从来没有问过我们她的生活经历，我们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她。”张伟说。

钟禄也是“幸运儿”之一。今年3月，她通过领养网络得到了一个健康的男孩。“两个多月了，已经会认人了。别人不喝牛奶，一定是我喂的。他爸爸经常说他越来越像自己了。”钟璐在发言中充满了作为新妈妈的自豪感，但她不愿透露更多收养过程的细节，只说是自己从外地带回来的孩子。

送走孩子，患抑郁症

“我和孩子的父亲因为感情问题分开了。我没有结婚。宝宝五个月都不舍得去掉。现在的考试都很健康。不知道男女。预计出生日期为2013年6月。”

今年年初，将近20岁的钱丰在一个名为“孤儿”的网站上发布了这条消息。

在收养婴儿的大军中，未婚妈妈占了很大一部分。大部分都不愿意打掉子宫里的胎儿，但同时又不被家人认可，更重要的是没有经济能力抚养。钱丰说，她不需要任何经济补偿，只需要对方承担她孕期和产后的生活费用。“当时我一个人，家里不让我回去。暂时只能住在苏北朋友家。”

尽管生活很艰难，钱丰还是对家庭收养孩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希望是杭州苏州的不孕不育家庭。我把孩子当成自己的，重视孩子的教育和培养，家庭条件适中。我不希望我的孩子有钱贵，但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受苦。”

2013年6月初，钱丰生下一名漂亮的女婴。一周后，苏州的一户人家把孩子带走了。出乎意料的是，钱丰在孩子离开后患上了轻度抑郁症。

“以后不会认孩子了，只希望每年都能看到孩子的成长照片。”钱丰说，她仍然不知道像这样赠送孩子是否正确。“很多事情不忍心再想一遍。越想越觉得自己像一把刀。”

遇到一个忏悔的宝妈

如果说领养像割肉一样疼是可以理解的，那么外人更难想象领养过程中遇到的失望和苦恼。

在收养过程中，领头的母亲最怕遇到两种人，即作弊者和出轨的母亲。

对他们来说，失去一些钱并不是最痛苦的事情，但是当他们满怀期待和喜悦地想到终于可以有自己的孩子时，他们终于发现是a 空，那种失望和苦恼是难以承受的。

在领养的路上，罗冉遇到了两个骗子，情况基本相似。对方表示愿意免费送孩子，但是需要罗冉交几百块路费和押金。“想想10月份怀孕的人，要自愿给点营养费。”但是当罗冉的钱到达时，“马宝”立即消失了。罗冉是一个聪明的人，不容易被愚弄，但当她面对可能有孩子的信息时，她是“愚蠢的”。因此，只要有人再和罗冉谈论金钱，她就会置之不理。一是怕再被骗，二是她的积蓄快用完了。另外，“虽然马宝10月份怀孕了，但我们至少要养20年的孩子，还要为此发愁一辈子。我们的要求只是老而不孤。到时候，会有人打电话来打招呼……”

为了避免骗子在QQ群中胡作非为，陈仇专门招募了数百名志愿者，共同审核申请加入QQ群的马宝的信息，包括出生证明或出生证明、婴儿照片、在线视频状态、身份证等。他还在网上发布了“说谎者名单”，供马宝参考。“这些父母很无奈。我们尽量严格审查，避免二次伤害。”尽管如此，100%杜绝骗子依然是不可能的，这让陈丑无可奈何。

让他和他的母亲想哭的，是那个曾经把孩子送出去，后来却后悔莫及的宝贝母亲。陈仇记得组里一个36岁的妈妈，因为输卵管不通和试管多次失败，最后找到了领养组。去年，她成功收养了一个来自湖南的婴儿。收到孩子后，马岭一家视其为珍宝。除了各种衣服玩具，他们还买了一辆一万多的婴儿车。然而，仅仅过了三天，母亲就觉得不愿意带孩子回去。母亲家比较通情达理，同意了。在陈准备的那天，他陪着母亲一家回到了婴儿身边。他看了看家人，怕宝宝不习惯，就把贵重的婴儿车直接给了马宝；看着妈妈哭，我走了三步两转，终于走出了马宝住的酒店，然后回去教他们如何使用汽车。“当时父亲在，老人情绪激动，脸上有两行清泪……”

三年前，有一位母亲带着孩子呆了一个月，被马宝请了回来，再也没有她的消息。“我甚至看不到婴儿的照片。这位母亲听说自己得了抑郁症后自杀了，”陈瞅瞅叹了口气。"事实上，民间收养也有很多赌博的运气."虽然他在网站上提供了一份收养协议的范本，但他也知道即使他签署了，也不会有任何法律效力，马宝仍然可以食言，把她的孩子接回来。“但是，这份纸质协议至少可以证明收养人不是在诱拐孩子，防止对方以后反咬一口。”

选择民间收养的三个原因

事实上，当几乎所有家庭最初计划收养一个孩子时，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儿童福利院。但是，为什么大多数家庭最终选择了“民间收养”的道路？原因有几个。

儿童福利院健康儿童较少

在中国人的思维模式中，养儿育女的基本目的是“养儿防老”。大多数家庭不愿意收养残疾儿童。在南京社会儿童福利院，目前有600多名儿童住院，甚至有1%的健康儿童达不到。副院长朱介绍说，福利院的大部分孩子是派出所送来的弃婴。“弃婴基本都是残疾。”

健康的孩子少了，但需要更多的家庭。2012年全年，南京市社会儿童福利院仅成功办理了两起寄养案件，700多个家庭排队等候。

采用要求很高

南京市民政局相关负责人马红表示，根据国家收养法，一个家庭想要领养孩子，必须满足一系列条件，比如夫妻双方必须年满30周岁，不患有医学上规定不能领养孩子的疾病，经济能力不低于当地平均水平等基本条件。南京市7月份实施的细则中，收养动机、家庭基本情况、家庭成员状况、职业经济状况、受教育程度、品德和生活状况等都是参考依据。对于采用者来说，这些门槛有些高。

程序繁琐，整合周期过长

副总裁朱介绍说，从福利院收养一个孩子的程序并不简单。首先你要在福利院户籍所在地的区民政局申请登记。满足基本条件后，就要排队了。队列到了之后，会按照不超过1: 3的家庭对你进行筛选。这时候评估机构就打分了。最后，有条件的家庭会把孩子从福利院带走。还有半年的融合期，就是孩子监护人还是福利院，只是暂时在家里“寄养”。

民间收养是违法的，但很难定罪

江苏环泰律师事务所律师张太忠表示，私人收养肯定是违法的，但很难定罪。他说，现行的《收养法》于1991年颁布，1992年4月生效。在此之前收养子女的，视为事实上的养父母；之后如果要领养孩子，必须符合所有政策条件，通过民政部门办理领养手续。所以类似于民间收养的方式无疑是违法的。但由于收养法是一种社会管理法，如果定为犯罪，必须以刑法为依据。

南京航空空航空航天大学人文学院社会学教授邱建新认为，目前的收养政策过于原则性和指导性，给其实施带来一定困难，从而使私人收养成为很多人的选择。他说，虽然私人收养的方式是因为收养人的无奈和收养人的愿望而形成的，但也可能导致大规模的非法收养和人口贩运，形成人口贩运的产业链。“民间收养的存在有其合理性，但考虑到它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国家对民间收养进行规范和制度化是非常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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