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吓疯警察事件专题之1989年，云南一老人服毒自杀，公安局：他是潜逃40年的匪首马端如

1989年，一位远离云南果雄的老人连续喝了几天烈酒后悄悄地离开了人世。

这段历史鲜为人知，希望大家耐心阅读，必有所收获。

01年轻误入歧途，成为匪首

土匪头子马端如，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弹棉花家庭。

他自幼喜欢读书，长大后还当过教师，有一定的文化。但不久之后，马端如却弃笔从戎，先后成为了四川江安县的三防队长、保商队长、与警察中队长。

之后，解放战争突然打响。因为共产党深得百姓拥戴，在与国民党的对战中，逐渐占了上风。从1946年开始，我军以势如破竹的士气，将国民党打得节节败退。

几年之后，四川宜宾也成功被我军解放。马端如眼看形势不好，索性落草为寇，与我军继续负隅顽抗。成为土匪头子后，马端如彻底堕落，带着手下打家劫舍，四川百姓深受其害。

由于“名声在外”，解放军很快就盯上了他。随着剿匪运动愈演愈烈，马端如的好日子，也终于到了头。他的小弟们都被一网打尽，只有生性狡猾的马端如，侥幸逃脱了我军的围捕。

后来，我军将马端如的情况层层通报、各处设置哨卡，却依然一无所获。他的去向，在当时成了一个谜。马端如到底逃去了哪里呢？为何能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不被别人发现？

直到四川江安县公安局，接到群众举报后，这件事才渐渐有了眉目。

原来，当年马端如被解放军围剿，他眼疾手快，率先逃窜到了“佃户刘三爷”家中。这个刘佃户是何人，与马端如有何关系呢？我们如今不得而知。

但可以确定的是，马端如的确在他的庇护下，逃过了一劫。他在刘家藏身3年之后，风头过去了，马端如才又悄悄离开。

期间，另一名土匪田动云被捕后，为了戴罪立功，上交了一份《坦白书》。其中提到马端如的部分，他是这样说的：

“马端如被解放军围剿，乃只身逃往云南盐津。”

正是这份说辞，给了解放军误导，大家以为马端如逃去了盐津一带。但他狡兔三窟，又怎会将去向告诉旁人呢？实际上，在刘佃户家中躲了3年后，1953年，马端如逃去了云南瓜雄。

02阴差阳错，改头换面

瓜雄是个偏远的小乡村，民国年间流行种鸦片，农户大多以此为业。在马端如没有成为匪首之前，就曾多次前往瓜雄购买鸦片。当时，他跟一个地主江家明，关系很要好。

马端如采购鸦片，也经常从他手里拿的货。但因为身份特殊，马端如没有暴露真实身份，他一直化名为“冯仁杰”。日子久了，江家也拿他当自己人，称呼他为“冯大哥”。

1953年，失势的马端如一路逃窜。他“预见”了国民党的结局，已然是无力回天。眼下他只想隐姓埋名，了却残生。马端如只能再次来到瓜雄，投奔了昔日好友——江家明。

江家明见他神情落魄，虽不明就里，却仍接待了他。马端如声称，自己遭遇土匪抢劫，如今已一无所有，希望江兄能够收留。江家明念及旧情，二话没说就留下了他。

上面提到过，马端如念过书，有些文化。留在江家以后，他就成了一名管家，处理家中上上下下的琐事。因为办事牢靠，工作认真，马端如在江家很受器重。

如果没有后来的突发状况，也许马端如会一直留在江家，直到去世——

原来，新中国成立以后，土地改革运动，热火朝天地开展了起来。农民们终于迎来了，当家做主的时代；但封建地主的日子，却很不“好过”。

余华小说《活着》中提到过：龙二因为得到福贵的田地，成了有名的大地主。在土改运动中，龙二接受了人民的审判，被判处了死刑。而江家明的境遇，也与龙二如出一辙。

他死的时候，马端如刚好在外地办事，因此逃过了审查。得知好友去世，马端如虽罪恶滔天，却仍感念其收留之恩，特意从外地赶回江家，为其收尸。

此后，失去了江家这个保护伞，马端如再次沦为孤家寡人，他又该何去何从呢？那时，解放军已经来到云南剿匪。战势越发激烈，若是贸然逃窜，他必会被解放军所擒。

怎么办呢？马端如只能按兵不动，先留在暗处观察情况。

恰好此时，云南镇雄一带有两名土匪——朱德香、朱德刚。他们鱼肉百姓，专门与解放军作对，还曾大言不惭地说道：

“解放军有飞机大炮，我有大山大坳，你有三大纪律，我有金钱美女，咱们走着瞧。”

正因为他们如此嚣张，解放军才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也给了马端如藏身的机会。而当时新中国已经成立，上下一心，朱氏兄弟话虽然说得大，却也只是苟延残喘。

不久，我军就将他们的势力，一网打尽。朱德香被当场击毙，但另一土匪朱德刚，却侥幸逃走。脱身的他无处藏身，只好来到朱德香“姘妇”——左连杰家中。

而左连杰居住的地方，正是马端如居住的瓜雄。

在这里，马端如与朱德刚凑巧相遇，无限感慨。此前，两人因为同是土匪，早已结识。如今“同是天涯沦落人”，更是平添了几分悲伤。

一阵寒暄过后，两人共同商量，该如何逃过解放军的抓捕。期间，朱德刚给了马端如一个建议：

“我有个兄弟叫冯跃芝，四川江充人氏，前几年被杀害了，他与家里20多年没联系，你正好可以用他的身份伪装。”

马端如听后深以为然，此后，他就从“冯仁杰”，摇身一变化身为了“冯跃芝”。

1955年10月25日，潜藏多时的朱德刚，被公安发现并成功击毙，得到了应有的下场。而马端如却以“冯跃芝”的身份，悄悄在瓜雄生活了下来......

03“潜伏”瓜雄，有家有室

每当有人问及马端如的身份，他都能巧言蒙混过去：

“他说自己12岁时就被抓壮丁，1938年在与日本人的一次战斗中，所在部队全军覆灭，他昏迷了三天三夜，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后来，他逃到昆明养伤。因为生活需要钱，就做起了鸦片生意，所以经常到瓜雄来，与江家明交往甚密，亲如弟兄。”

因为讲得有声有色，又符合历史背景，外人也就没有怀疑。马端如生性谨慎，定居瓜雄后，他仍然害怕有朝一日，自己土匪的身份会被揭穿。于是，他深居简出，不太喜欢与别人打交道。

尽管马端如低调行事，但在瓜雄这个小乡镇，他有文化、还有一身功夫，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多年以后，有乡里人就回忆道：

“马端如会猴拳，轻功也好，60多岁时还能在独凳上，倒立数十分钟；能倒立着爬上几十米高的大树，又倒立着下树。他虽然身体瘦小，但三四个壮汉也不是他的对手。”

平日里闲下来，马端如除了“锻炼身体”，最喜欢下象棋。日子一长，就不断有“高手”找上门。这时候，如果他闭门不接，更容易让别人猜忌；马端如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对战。

但一来二去，马端如的名气反而更盛了。为什么呢？因为前来挑战的高手，几乎都败下阵来。后来，有个当地官员也喜欢下棋，跟马端如惺惺相惜，十分欣赏他。

正因如此，他得到了政府照顾，先后担任了“乡政府伙食团的团长”、“合作社主任”等官职。地方官员与其熟络，也为他隐藏身份，提供了有利条件。

在漫长的逃窜生活中，来瓜雄的这几年，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幸福时光”。马端如虽能苟延残喘，但每每看着别人阖家欢乐，左拥右抱，他的心就十分触动。

当年，他还是匪首的时候，在山头一呼百应，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但如今落魄至此，生存尚是难事，他纵有千般想法，却也无可奈何。

恰好此时，瓜雄一位名叫张成富的土匪被剿灭，他的妻子朱明芝流落在外。马端如知道后，觉得朱明芝天香国色，妩媚动人，便忍不住与其厮混起来。

一方面，马端如寂寞难耐，希望能有个女人来慰藉他；另一方面，他又很忐忑，害怕这事传出去，会暴露他的身份。

虽然马端如小心翼翼，但与土匪老婆在一起的事情，还是传得人人尽皆知。怎么回事呢？

因为朱明芝为他生了一个女儿。

消息一传出来，政府官员都很头疼。马端如在当地算个“能人”，又左右逢源，上下关系都十分好。因此，大家都没多想，只是觉得他一直单身，耐不住寂寞，才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

因此，为了让马端如悬崖勒马，大家积极帮他找个老婆。很快，一个名叫段德秀的寡妇，走进了他的生活。段德秀虽然带着一个儿子，但她贤良淑德，是个好女人。

马端如听从了大家的建议，跟段德秀成了亲。此后，漂泊许久的马端如，终于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家”。婚后，段德秀勤俭持家，给了马端如很多抚慰......

04遭遇审查，命悬一线

一眨眼，马端如已经潜逃快20年了。这20年里，因为当地关系处理得好，一直没人怀疑他的身份。直到1970年的审查中，马端如才差点露了马脚......

过去，每当有人问起他的过去，他总是拿出编好的“身份”搪塞过去。因为历史背景复杂，年头又太长，就没人继续追究，才让他一次又一次地“活”了下来。

但1970年，这次审查十分严格，新来的领导对马端如起了疑心。他想：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怎会甘心蜗居在一个偏远乡镇？因此，领导非要他证明自己的身份。

面对上面的步步相逼，马端如虽然也慌了手脚，却仍然强装自信地说道：

“你小子才来几天，要查我的历史，你太嫩了点！你办公室楼上有几块板子，上楼有几步楼梯，签子栏杆有几根，你晓得不？”

话虽说得满，但问题还是要解决的。马端如不能证明身份，政府是不会放过他的。怎么办呢？马端如没办法，只能赌一把——给四川江充的“亲人”写信。

前面说了，自从马端如定居瓜雄以后，就一直用“冯跃芝”的身份生存。但冯家与“冯跃芝”，已经几十年没有来往。而早在1958年，马端如就给冯家写过信，就是为了有个证明。

但遗憾的是，冯家一直没给他回信。这次万分火急，若是马端如再不能证明身份，时间一长，他的事情肯定会暴露。于是，马端如把心一横，又给冯家写了一封信。

造化弄人，在这危急时刻，冯家竟真的给他回了一封信，上面写道：

“冯跃芝，实系我地社员冯跃芬之兄，于民国18年因家贫出外，到现在40余年了，仅1958年来信一次，是因自己卧病在床，而未能回信。并希望兄在外听党的话，老老实实的，党和群众会谅解的。”

正是这封突然的回信，救了马端如的性命。而冯家亲人，也没核对他的身份，才让他又一次逃了过去。劫后重生的马端如，本以为能就此安生，但仍旧难逃天理循环。

不久后，便又有一桩麻烦找上了他......

05熟人见面，“分外眼红”

有一天，一个“老熟人”在街上遇见了马端如，一眼就认出了他。此人颇有心计，悄悄来到马端如的住处，聊了一个多小时。聊的是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但据马端如的儿孙们回忆，到最后爷爷很生气，甚至对来人破口大骂：

“猫屁，老子认不到你，再说这些老子整死你。”

那人并没有过多纠缠。待他走后，儿孙们问他是谁，马端如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说道：

“小娃儿不要管大人的事。”

这次的经历，让马端如的儿孙们，对这位长辈心生怀疑。此后，他们又提出建议，希望陪马端如回去看望“母亲”（真冯跃芝的母亲），却屡次被他拒绝，更是平添了几分疑云。

随着年岁渐长，马端如的心理防线，也渐渐崩溃下来。在一次喝酒过程中，他喝醉酒，竟说出了真实身份：

“他说他叫马端如，曾带兵剿过殷骡子（共产党云南游击队领导人殷禄才的外号）。”

一同喝酒的朋友们，还以为他是在吹牛，便不以为然。但这次的经历，却让马端如十分惊慌。或许他也猜到，自己的身份快瞒不住了——

06真相大白，服毒自杀

其实，早在马端如潜逃之前，他有一个大儿子叫马前生。

1985年，马前生已经进入了——“新疆建设兵团”工作，成为了一名军人。那时，他的母亲，也就是马端如的原配，也已经80岁了。

这么多年，马前生始终惦记着父亲，一直托人打听他的下落。后来，亲戚赖二娃，要去云南一带打工。他记得父亲潜逃的地方，很可能在云南，因此便嘱托他帮忙寻找。

世事就是如此巧合。

当赖二娃来到云南后，在一个商店中，还真看到一个老人，与马端如长得很像。他激动地问道：

“你是不是四川江安的马端如？”

马端如一听，心下大惊，竟吓得不知所措。随后，赖二娃又给他写了一句话：

“你儿子马前生，叫我来找你。”

马端如看了一眼字条，还是没作任何回应。赖二娃不明就里，又写下第二句话：

“赖祥才（赖二娃父亲）找马端如。”

看了这句话后，马端如似乎下了决心一般，摇了摇头，转身离开。赖二娃见问不出答案，只能丧兴而归。旁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赖二娃，是马端如的亲生儿子，便劝他：

“你儿子这么远来找你，你就认他嘛。”

冯仁杰一声叹息，只是草草回了一句：

“你不懂，你不懂......”

话说，自从赖二娃离开以后，马端如越发恐慌，他心知身份已经暴露，被捕只是迟早的事。

瓜雄又是个偏远乡村，消息闭塞难通，他不清楚我党的“宽大政策”。情急之下，马端如竟想要一死了之。在连续几天服下毒酒后，不久，他就离开了人世，终年82岁。

而赖二娃回到四川以后，将这件事告诉了马前生，他确定那就是他的父亲。当几人决定前往云南之时，四川公安局不知从何得到了消息，将他们拦住，这才破了这个几十年的谜题。

1990年2月，四川公安紧急赶忙云南瓜雄，在“冯跃芝”家中查到了相关物品。正当冯家儿孙不明状况之际，公安局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他们这才知道，朝夕相处几十年的亲人“冯跃芝”，竟是潜逃40年的匪首马端如！一切的谜题，终于有了答案。但当四川公安赶到的时候，马端如已经死去很久了......

到这里，故事终于落幕。马端如逃窜多年，躲过了多次审查，却依旧躲不过天道循环。一个人做了错事，洗心革面，尚有回头的机会。只想着一味躲藏，终究插翅难逃，真令后人喟叹！（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