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男人有41朵花,有人说男人有41个矿,但真的到了40岁才发现这个年龄的男人其实更像摆钟。(莎士比亚)。

挣扎摇摆于色与戒的边缘。男人四十,平淡的婚姻生活消磨了激情与火花,稳定的家庭又无法抛下,他们渴望激情,却又害怕激情。新鲜的刺激充满诱惑,可责任和道德又束缚了试探的手脚。

林耀国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人到四十,有一个贤惠的妻子,两个儿子,生活稳定而平淡,波澜不惊。他是香港一家中学的国语老师,很有才华,在课堂上引经据典,指点江山,娓娓道来。可认真听讲的却没有几个,香港重视英语和商科,国语课被弃若敝履,他也很无奈。台下一个名叫胡彩兰的女生盯着他,眼波流转,脉脉含情,在本子上画下他的轮廓。林耀国舌绽莲花,少女心里也开满了花,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她对老师的爱慕之情。放学后,林耀国来到一场饭局,听到往日的同学个个事业有成,谈着几百万的生意,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当年他可是班里有名的才子,现在却混的最差,他感觉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有同学请客,他坚持要平摊,搞得大家都很尴尬。回到家,他和妻子说起了这事,妻子让他估计一下朋友的感受,可林耀国却说,他们有钱是他们的事,个人头上一片天,我现在教书很丢人吗?说完他继续批改作业,突然他发现了一篇很独特的作文,什么是重阳?登高、鲜花、香烛、坟墓,重阳是死人的佳节,清净的白骨在泥土下伸个懒腰。哎呦,谁人扰我清梦?什么是偶拾?片段、印象、见闻、随想,偶拾是死人的死句,停了呼吸,缺了脉搏,早已僵硬在辞海的乱葬岗里。这是胡彩兰的作文,第二天开完会后,胡彩兰闯进办公室,质问他为什么给自己的作文打60分?她 说话带着娇嗔,完全占据主导地位,她说别整天训人吧!OK!林说但你们整天顶撞我呀!林耀国被动应战,突然感到有点口渴。胡彩兰漫不经心的柔声细语,像是在说情话一般。晚上回到家林耀国刚想和妻子亲热一下,外面就传来了大儿子回家的声音,为了避免尴尬,两人只好作罢。第二天放学,大雨倾盆,林耀国看见胡彩兰被男友接走,同事说你要小心她呀,她喜欢你,你们班上的同学都知道。回家后,播放着赤壁风景的录像带,夫妻二人背起了他们最爱的《前赤壁赋》“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可这种诗意的憧憬也只持续了几分钟。为了补贴家用林耀国只能放下面子,给同学的儿子补习中文,一小时800块。

晚上他来到朋友阿瑞的酒吧,提起给同学儿子补习的事,他有些郁愤不平的感慨道,没办法,每个月物业管理费都要几千块。阿瑞也有些替他鸣不平,他那时候可是年年考第一,现在却混成了这幅模样,见他有些怅然,阿瑞只能劝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校园里的凤凰花开得热烈奔放,图书馆里,只有林耀国和胡彩兰两个人,胡彩兰把一本被书虫啃过的书扔给他,然后带着挑逗的语气问:什么时候你也出本书送给我?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他,吐气如兰,馨香扑面,一种青春的性感和不羁的诱惑 自然流露。林耀国感觉到了她语气里的挑逗,不禁有些尴尬,可当胡彩兰转身离开后,他眼睛里却又闪过一丝落寞。这天,林耀国和妻子一起去超市采买,妻子忽然说,盛老师回来了,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他的表情凝固了。盛老师是他高中时的国语老师,当年林耀国就坐在妻子的后面,想起那些往事,他竟然在课堂上晃了神,点名的时候点到陈文静,他们班里并没有这个人。这个陈文静正是他妻子的名字,想当年文静一直坐在他前面,每天他都只能看到她的辫子,所以他就想,如果他是老师的话,就可以每天都看到她的正面,现在他成了老师,每天看到的却是胡彩兰的正面。胡彩兰大恣意,不顾一切示爱的姿态,让他看到了逝去的青春和最初的爱恋,他开始关注她,看她在球场上挥洒自如,洋溢青春。

公交车上胡彩兰追问陈文静是谁?林耀国只能转移话题,没车来接你吗?胡彩兰眼神直视,大胆而炽热,林耀国败下阵来,只能仓皇逃离。聒噪的蝉鸣诉说着夏天的悸动,斑驳的树影,窝藏着青春的故事。傍晚,凤凰花随风摇曳,路灯微亮,文静说起了盛老师的情况,晚期肾衰竭,每天都要去透析,他很久之前就离婚了,现在无依无靠,文静说,我想帮他,我想送他最后一程。林耀国赌气道: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文静说但我希望你同意,不一定是为了他,我自己也有很多事还没解决,就当放我一次假,我真的很想了结这件事。林耀国冷笑几声,是啊,你当模范太太已经20多年了,今天下午有人提醒我要尊重别人的自由,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晚上盛老师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而在他的青春记忆里,与文静如影随形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盛老师,如果说他没有嫉妒和怨恨,那肯定是自欺欺人,妻子去见盛老师了,去见那个她学生时代暗恋的人了。林耀国急需一个情绪的出口,于是他约了胡彩兰。商场里胡彩兰拿起林耀国喝了一半的饮料,轻咬吸管,然后一口气喝个精光,接着又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电影院里,林耀国的手,拘谨地放在胡彩兰大腿旁边,似动未动,癫狂又压抑。晚上林耀国一家四口共进晚餐,夫妻俩似乎什么也没发生,生活依旧平静如水,饭后,文静竟然学起了五笔打字。来到学校,林耀国得知之胡彩兰获得了作文竞赛的季军,他想起那时候,他的作文没有得第一名,但盛老师却买了第一名的奖品送给他,还鼓励道:那些评判没有眼光,别理他们。颁奖结束后,林耀国来到胡彩兰工作的店里,他是特意来送奖杯的,可她只是看了一眼就丢到了一边。胡彩兰说:我打算和两个朋友合资开店,跟我爸商量了,我有爸爸,而且很疼我。别以为我是缺乏父爱的可怜小动物。林耀国问: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我们这种几十岁的教书佬,有老婆有孩子,没钱又不帅,喜欢我什么?

青春时期的喜欢,哪有什么道理呢?胡彩兰拉起他的手,穿过一群疯癫的年轻人,只见他们拿着可乐四处喷射,大喊大叫,这样的激情和放肆,让林耀国既羡慕又无奈。晚上妻子说:盛老师问起你,全班之中,他最疼你,可还没说上两句,两人就因为琐事吵了起来,家里地板漏水楼下投诉,房子小家里人多,旧东西也多,生活紧紧巴巴,日子到处都是窟窿,妻子明白丈夫的抱怨,其实是在指责她,不应该再惦念着盛老师,而对林耀国来说,家里所有的不愉快,都能在胡彩兰夸张的笑声里烟消云散。他没办法接受这样一个花季少女热烈奔放,又充满诱惑的情感,但他也没办法远离这样的诱惑,他只能以一个老师身份与她相处。默默地享受这份不伦之恋的挑逗。胡彩兰问:你是在挖苦我,还是想心里好过点?你骗自己说我不是要泡这个小妞,我只是想帮她补习,这有什么意思?做人为什么不可以简单一点?你上课时好像很民主很开放,结果还是老古董一件。林耀国承认,我从小到大都很古板。做完好学生,就想做好爸爸,好老公,好老师。胡彩兰说,不停的考试,不放假,会死人的,这句话让林耀国醍醐灌顶。人到中年的他背负了太多东西,房子、柴米油盐、妻子、孩子以及刚刚好温饱的工作,他已经太久没有笑过,也没有放任过自己了,林耀国决定暂时放下心结,抛开一切,顺其自然地面对眼前这个女孩。很快他就发现,当他不去想那么多的时候,原来人生可以这么简单轻松,甚至一切都开始变得顺理成章。

胡彩兰对生活和爱情的不顾一切,真正地感染了他,他终于开始像胡彩兰那样放肆地笑,还坦诚了自己第一次泡妞的经历,最后,他还得到了少女一个甜甜的吻。回到家,桌上放着儿子买的盒饭,妻子这会儿肯定还在盛老师家呢,林耀国一气之下把盒饭丢进了垃圾桶,他叫上儿子去外面吃,点了一桌子好菜,他也要像妻子说的那样,给自己好好放个假。

这天,在去给给同样儿子补习时,讲到了李白的诗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他想起了盛老师说过的话,读了那么多长江三峡的词句,若不亲身走一趟,怎么能行?当那些年少时的梦啊?年少时如果实现不了,到了中年之后就更难实现了。

刚到学校,林耀国就听说胡彩兰顶撞校长,还把校长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骂完之后又嚷嚷着退学,这件事之后,胡彩兰就再也没来过学校。这天,林耀国来到胡彩兰工作的店里,想劝她回去上学。胡彩兰调侃道:我不是你的学生,不是更好吗?你觉得我穿校服性感是么?我可以继续穿的。面对如此赤裸裸的挑逗林耀国怒了,可随即他又说对不起!胡彩兰却娇嗔着说,你真坏,林耀国,我要罚你留堂。在胡彩兰潜移默化地影响下,林耀国似乎放下了很多事。但有一件事,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释怀。盛老师快要去世了,这件事他必须要和大儿子说清楚,可他开不了口,只能让儿子去问妈妈。妈妈讲述了当年的事,高中会考前夕,文静发现自己怀孕了,孩子是盛老师的,而那时盛老师已经辞职去了台湾,他在台湾有妻子,岳父给他找了新的工作。文静非常生气,并不是因为他有老婆孩子,而是他用这种方式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她没有把怀孕的事告诉他。那个曾经他最爱的老师,突然变成一个她最瞧不起的人,所以没什么好说的。那也是文静最后的倔强了。

文静选择去深圳打胎,她很害怕,于是就拉着林耀国一起,可医院规定,未成年妇女做流产,必须要有一位成年亲属陪同签字,可林耀国并不符合。那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和林耀国结婚生下孩子。大儿子问:你喜欢我爸爸吗?妈妈反问,你觉得呢?如果只是为了解决问题而嫁给他,我们会不会在一起生活二十多年?妈妈继续说,你叫安然,安然无恙是你爸起的名字。安然问:他为什么选择当老师?妈妈说,他大学时就已经在夜校兼职,要交房租又要买奶粉,不当老师又能干什么?安然忽然问:那个人你为什么理他?你不是说瞧不起他吗?妈妈说:我曾经幻想会嫁给那个人,天天看着他,后来我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我觉得我是无辜者,受害者,我恨透了他,就两种感觉总是交替出现。直到我看见一个又老又病, 孤苦伶仃等死的人。突然间我觉得,两种感觉都消失了。我现在只觉得他可怜,人们喜欢看小说,是因为喜欢有开头有高潮有结局,但不是每一个结局都是你想要的,也许,我是想陪他走完最后一段路,也许我是想看着他痛苦不堪。

另一边,林耀国带着胡彩兰去朋友阿瑞的夜店捧场,舞台上,胡彩兰和夜场的舞者一起跳着艳舞,她的热辣奔以及放纵,都带着一种可爱。这是一种林耀国这个的年纪的男人,极度渴望但却又没办法拥有的东西。胡彩兰依偎在他的肩上,静静地倾听一个中年男人的心酸和无奈。从夜场出来,两人来到了宾馆,他们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情欲来得如此猛烈,半点也由不得人,没有赤裸裸的挑逗,只有深情的对视,只此一眼,林耀国便已沦陷。

一夜激情过后,林耀国重拾了久违的浪漫和心动,也是这一夜,让他真正理解了妻子和盛老师的过往。情不知知其所起,一往而深。原来有些事,真的是没什么道理可讲。

回去的路上,胡彩兰在想如何跟老婆解释,如何跟自己解释吗?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呢?或许她的人生就是这么的简单。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发生了就发生了,不像人到中年的林耀国满是顾虑。林耀国说:做人,本来就是一场考不完的会考。可胡彩兰并不认同,你做人真辛苦,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但我记得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上默写课时,你呆呆地坐在那望着窗外,就像刚才那样,于是我就撕下一张纸,开始画你。

回到家,林耀国坦然道:我在深圳过了夜。文静说,我把那些事告诉安然了,你有空和他谈谈。林耀国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放学回家的小儿子打断。来到学校后,林耀国给大儿子写了一封信,信里他说:我第一次暗恋,对象是同班同学,他叫陈文静,就坐在我前面,每天上课时,我总会嗅到她发际的爽身粉香味,而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很重要,是在你出生的那天。婴儿床上的你,脸上满是皱纹,口中发出小猫般微弱的哭声,我抱起你,有点不知所措,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汹涌而来,仿佛世界也开始变得温柔起来,从此,我也开始变的重要。

看完信,安然泪流满面,似乎是释怀了,也似乎只是被言词感动到了。林耀国和安然一起来到医院看望盛老师,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老师,往日的怨恨,瞬间随风飘散,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对生活,对往事,对青春以及对生命的怀念。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希望自己黑白分明,光明磊落,可这世界不停地告诉我们,黑白中间是深深浅浅的灰。所以啊,苏子的潇洒和达观,也就成了我们的向往。林耀国背起了盛老师教的《前赤壁赋》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朔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各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毕业晚会这天,胡彩兰忽然出现,她在林耀国的手上写下了自己的新号码。下个星期,她就要去克什米尔了,在那个最危险的地方,开始她的冒险之旅。临走前,她把画册和国语课本送给了林耀国,上面画的正是林老师,也是她那段恣意的青春。胡彩兰的主动离去,也让这段师生恋有了无疾而终的正当理由。

回到家,文静忽然说,如果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告诉我,我可以出去的工作,林耀国说是啊,你会中文打字,房贷也供完了,有空回来吃个饭,看看两个儿子就行了。听出他说的是反话,文静大哭起来,林耀国把妻子搂在怀里安慰道:我们游完长江回来再说吧,我们读过那么多李白、杜甫、苏东坡的诗词,也应该一起出去走一走,在碎碎念中,他又回归了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就好像放了个假又回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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