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特别讨厌近代史的人,但是研究历史又总是避不开近代史。每次翻开近代史,我的心情总是特别抑郁,那段历史灰暗且屈辱,一直被劫掠一直被压迫,人的屈辱文明的沦丧总是让我难过,为先人为国家也是为五千年文明遭受的苦难而心痛!
无论如何的逃避,总是逃不开与它的纠缠,近来开始收集学习商朝的历史知识,这个辉煌灿烂的青铜文明自清末开始就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劫掠,几乎没有一座墓葬是完整的,墓葬中的陪葬物被侵略者劫掠一空,搬不走的也几乎全被砸毁掉,留给我们后人的只有一座残败的遗址!
上期我们讲到清末金石学家翰林编修王懿荣发现了带字龙骨,揭开了甲骨文研究的序幕,实际上带字甲骨的出世很早,早在北宋年间就有出土过商代青铜器和甲骨,只不过一直没得到大家的重视。
一直到到清晚期,经过千年雨水冲刷,小屯村人耕耘土地时,常翻掘出一些骨片,当时裸露出地表的骨片都比较大,人们就把它们称作龙骨。当时一个叫李成的村民身上长了个疥疮,因为没钱治疗就把这种骨头碾碎了敷在溃烂的地方防止脓水四溢,结果就这样把疥疮治好了,后来就有药店来收这种骨头,一斤能够卖上个6文钱。
当时的农民收入来源很少,这算是比很大的收入了,因此很多人加入了掘地挖骨的行列,为了卖相好药店会要求村民把龙骨上的字泥土刮干净,这些古文物历经千年,一出世就被扒皮碾碎下了肚子也是悲催。
当然这些骨头有时候也处理的不是太干净,特别是龟甲上的刻纹,由于印记很深,会有一部分残留在甲片上。当时的翰林编修王懿荣在用龙骨入药时,发现了龟甲上的刻痕,王懿荣苦之前在《周礼·春官》、《史记·龟策列传》中曾经看到过先祖们用龟片占卜的记录,他认为这些龟甲很有可能是远古的文字!
此后他对照古书,潜心翻译这些古文字,在后续的龟甲上发现了《史记》记载的商代国王姓名,这个发现一下子将中国文字起源向前推进了千年。这个发现使得古董贩子外国侵略者以及挖骨头卖钱的农民极为兴奋,古董意味着钱,他们可不管文化传承这些东西。
殷墟小屯村在一百多年间出土甲骨将近有15万片,十之七八都流落海外。安阳殷墟的甲骨不知养活了多少“强盗”,先是当地农民刨坑挖土,把龟甲当做药材卖,后来甲骨的历史价值被发现,古董贩子来了他们圈地开挖,当地的军阀、官僚看到有钱可赚先后加入,甲骨从论斤卖论框卖一路涨价至几两银子一个字,那些头脑活络的南北商贩,美美地发了一笔财,而中国的古文字训诂学家们为此忙碌了整整一个世纪!
人民的愚昧,国家的衰亡使得我们的瑰宝遭遇了毁灭性的打击。甲骨文的文化价值被发现后,居于山东青州的英国浸礼会代表库寿龄已开始购买甲骨,成为最早收藏甲骨的外国人。此后的五六年间,外国传教士是甲骨收购的主力军,用极为廉价的铜钱骗取村民手中的甲骨,他们把搜集来的甲骨转卖给美、英的几家博物馆与图书馆,这些图书馆辑录的甲骨文比我们中国人自己编撰的还全。
除了英美国家加拿大也是甲骨收藏大国,当时加拿大的教士明义士驻扎在安阳,得知安阳是甲骨产地后,他就经常骑一匹白马,徘徊于洹水南岸,收购出土的甲骨,到1926年,他手中的甲骨已达3.5万多片,这些甲骨此后放在加拿大多伦多皇家安大略博物馆,同时期的日本人西村博、三井源右卫门等也很早就搜集甲骨。据不完全统计,散失在日本的甲骨有一万多片,加上后续日军侵华期间掠走的文物,可以说搜集殷墟文物最多的不是中国而是日本。
那么过去百余年间我们流落海外的殷墟文物到底有多少呢?通过查阅世界博物馆名录,初步统计大约有五万多件,这里边不包含私人藏家的藏品和尚未公布藏品的公众机构。根据专家学者考证,现藏日本的甲骨约有12,400余片,1921年日本林泰辅编纂出版了《龟甲兽骨文字》两卷,是首部甲骨文著录书。在日本,归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的甲骨片。有3599片,天理大学参考馆有809片,东京国立博物馆有225片,东京大学考古研究室有113片,还有其他私人和民间机构,他们手中的甲骨基本都是精品,在侵华期间日本有意识的盗挖了殷墟,劫掠瑰宝不计其数。
人类劫掠和非法交易文物的历史由来已久,虽然欧美国家自诩绅士,日本强调谦逊认真,但是一点不耽误他们抢劫他国文物,实在搬不走还要放把火,骨子里充满了野蛮和破坏性。国际上对于劫掠文物一直没有任何有效的法律、道德乃至伦理上的约束,征服者掠夺被占地区的文物作为战利品更一度被视为理所当然。
两次世界大战在给人类带来创痛之外,也对各国的文化财产造成空前损害,咱们中国在清末至新中国成立这一段时间,文物流失及其可怕,没有深厚文明的国家似乎对掠夺别国的文物充满了兴趣。八国联军日军侵华,没有哪个是空手而归的,直至今日这些文物仍然被堂而皇之地展出,拍卖。这些因战争因掠夺而流失的文物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了中国了,强盗夺走了宝物,而我中华却不能行强盗事,这些散落的珍宝是我们中华的伤痛。
现今的中国考古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敦煌虽在,但敦煌学却在国外;安阳殷墟虽在,看甲骨文却要到日本。”我们痛惜于文物的流失,却毫无办法,只好祈愿悲剧不再重演,而不被欺凌的先决条件就是国强,唯有国强才能不被欺凌,国强靠的是全中国人的奋斗,愿诸君为中华万世昌荣而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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