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结束的世界哲学大会上出现了各种民哲的奇特观点。例如,有人主张解决了“鸡先还是蛋先”的世界难题。有人声称:“我的哲学能唤醒世界哲学。”另一些与会者自称为“人类历史上第二位‘老子’、‘超时空哲学体系的创始人’、‘超时空催眠演说家’”。引起嘲笑。事实上,嘲笑看起来像怪人的人很容易,但背后的科学研究和哲学研究是否仅限于特定群体的禁止?”是否也要反映这样的问题?(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科学》)拙劣可笑的业余研究者有资格笑吗?同样,脚臭逆天的球迷有权利踢足球吗?在目前的背景下,“民科”、“民哲”意味着不专业、不对。那么“非民科”、“非民哲”肯定是对的吗?这种观点本身不也很可疑吗?
在嘈杂的声音中,我们可能需要听别的声音。
听了英国《经济学家电台》(THE ECONOMIST RADIO)的一个节目,一个儿子患有罕见不治之症的母亲,自学生物医学知识,通过建立网络讨论小组进行全球患者信息交流后,经过多年不懈的学习和努力,
这完全是惊人的好莱坞大片风格的真实事件。这次广播节目的题目是“Civil Scientists”。翻译成中文就是民科。这里的“民”字在中国当代背景下,相信绝大多数人会不假思索地在脑子里自动解释为“民”,而不是“公民”的“民”。
每隔一段时间,社交网络上总会有嘲笑和嘲弄所谓民科地铁的集体狂欢。这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当然的狂欢折射了不反省的公共心理,反映了当代中年知识分子和中产阶级头脑中的陈旧知识观念,甚至是阶层社会权力意识。(威廉莎士比亚,温斯顿,哈利波特斯,)其价值取向可以说是无聊,甚至无耻。
最近的集体反民和民哲大联欢是今年8月下旬在北京举行的世界哲学大会开始的。会议期间,来自各地的许多“民间”哲学家自掏腰包,不惜官产,希望拥有各种印刷、载人、自费出版的大作,普及到哲学界和大众。
与科班的哲学家相比,这些人往往形象不正,举止不歪,竭尽全力宣传的学说和理论更缺乏基础的学理支持。经过报道会议的媒体渲染,通过社交媒体的巨浪,终于在演讲不恰当的时候给人们带来了热烈痛击的目标。(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另一个时代。)(另一个时代。)(另一个时代。)
一名民哲带着《通天哲学》参加了第24届世界哲学大会
但是,问题是,这些人,无论学历多么不好,学说多么幼稚,他们自费参加学术会议,并获准参加有关会议及相关活动的章程,不影响会议组织者的正式议程,不强迫第一课集体观看,要求所有人写体验。(莎士比亚,莎士比亚。)
他们参加学术会议纯粹是出于个人爱好,可以说本身完全无害。学术只是所谓的公众期,所有人都可以轻率地参与。即使对会议有影响,那也不能怪会议组织者们日程不足,不能怪被法律禁止、努力参与的他们。(威廉莎士比亚)。
当然,这些民间哲学家的学说和理论很幼稚,因为缺乏基础的学科训练和专业基础。但是这些人做的幼稚作业真的没有那么好笑吗?比起花费巨资邀请世界知名人士来中国,追加支付更多会议财富的人不是更搞笑吗?
同时,我们要认真思考一件事:对一个社会、哲学抱有热烈和真诚兴趣的人,不可能在现有哲学知识传播体制下进行良好的自我学习。这有什么问题吗?
现在是社交媒体时代。知识学习的便利性是前所未有的,但民哲其实是对最新知识传播手段不了解和不熟悉的人,或者是因为地缘政治和社会原因无法参与中心城市知识传播活动的人。更有可能的是,自由的知识结社和普及在我们的时代没有那么方便。这些人成长的时代完全没有获得专业知识和必要的知识基础,所以他们的哲学和知识热情陷入了魔法。大卫亚设,Northern Exposure(美国电视剧),自由名言)那么,与民哲民的肤浅情况相比,知识界、媒体和公众的关注和讨论不是更有价值吗?
民科研究结果
在现代社会对知识学习和活动的思考中,一个核心观念似乎是不需要怀疑的。学习和知识活动只是通往门口树立着“绝对正确”标志的世界的旅行工具,通过它可以有某种绝对正确和必要的知识目标,同时假设自己是这种目标的审判者和领导人。
学生时代,老师和家长们反对长期闲书阅读战争,大学和青年时代源于各种权威的“不要干正事”的熏陶。这样,世世代代产生“为正确的东西学习”和“为所有人认为正确的知识”的风气就像造机器一样。(莎士比亚)。
问题是,学习和知识首先是人们选择的生活目标,学习和知识活动本身给人生带来了巨大的乐趣。甚至对于真正的学习和知识热情来说,这种愉快的憧憬和魅力其实是比正确更大的推动力。(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知识)古今知识进步,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多么惊人的事情变成了现实,成为新知识的一部分,谁能成为绝对正确的天堂的人类代理人?(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何况,民哲民科们就像在补习班一样。
和殿堂上的诸君一样,他们坚信自己是绝对正确的——与抨击嘲笑他们的人们一样,他们的绝对正确信念不过是过去的陈腐知识所造就而已。自来流传着各种关于中国古代神科学技术发明的传说。据说黄帝制造过神奇的指南车,张衡制造过候风地动仪。一部中国人写的中国科技史,读完你会发现,无论什么现代科技的原理和创造,原来中国都早已领先世界N百年,甚至千年发明过了。中国古人的发明癖甚至连牛仔裤和足球都没有放过!
这些事,不论按照古代的官方知识体系,还是现代的知识标准,算不算民科呢?有多少人大声嘲笑?大多数人还是心下窃喜,颇感自豪吧?这些古代的伟大发明被所谓非民间的大教授、大学问家和权威们一论证,特别是,当这些专家教授如果是大鼻子,即使所谓三观很正的中产阶级公众,恐怕也是照样不明觉厉,只能姑妄信之,不敢置疑吧?
毋庸讳言,被经常拿来嘲笑的那些民科成果中的绝大部分,无外乎就是黄帝指南车和地动仪一样的东西——很古老的前现代知识观念下闭门造车憋大招式的老套科技幻想。
自称是“引力波”发现者,“诺贝尔哥”郭英森
即使单说民哲问题,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生人,几乎人人都有反复认真学习光辉著作的青少年经历,什么“一分为二”、“物质”、“剥削”,什么“全面地”、“辩证地”之类的词语,基本上大家都是如数家珍,张口就来。今天被嘲笑的民哲那一套,不就是这套东西,再加上新时代所谓国学复兴的那些沉渣吗?有何怪哉?
了解和理解这一点,并不需要多高深的专业学理基础,只要对我们身处的社会和时代稍有常识,而且做人稍微有一点点诚恳即可。笑什么呢?在一个信息缺氧和偏方喂食并举的社会里,你以为你会比民哲民科们更科学和哲学到哪里去?今天大家有机会站在这里,轻松无情地嘲笑民哲民科,那是因为一点点时代缝隙的幸运,无数尸山血海的代价,因而得以偶尔和零星地汲取了一点点现代的知识源泉而已!这很幸运,却不是理所当然的。
毫无疑问,对所谓民哲民科的无情嘲讽中,有非常势利和虚伪的社会心理。试问:这些年来,学院派的“垃圾学术”和层出不穷的“雷人专家”,人们见得少吗?相比这些冲喜和帮闲的非民间学术家,最起码,在大多数情形下,民哲民科者尚保持了一种非常可贵可爱、质朴的知识热忱。
确实,现代知识是专门的和分科的,其学习和进阶有专业的门径,需要循序渐进的基础。但就像文本开头所提到的那个真实的医学奇迹所表明的,人们对自身生活的知识需求的切身感知,对无知世界和事物不可遏制的求解冲动,社会普遍高涨、且被赞许的纯粹好奇心,这些才是一个社会知识创造永不枯竭的澎湃动力。
譬如足球运动,一个社会,倘若没有数量巨大的真心热爱足球的球迷,没有最好的足球俱乐部和精彩的联赛,是不可能有成绩出众的好球队的。民哲民科本没有做出专业成绩的责任和要求,但对一个社会是否具备知识创造潜力,却是一个很方便观察的的真确的晴雨表。嘲笑谩骂民哲民科的人们应该多想想这一番道理。
至于嘲笑民哲民科的贫穷和邋遢,更是俗不可耐的犬儒与无知。一个正常的社会里,一个30年创造了史无前例天量财富的社会里,一个人,不论他是民科民哲,还是其他任何人,社会都应该提供保障体面生活的机会,也就是免于匮乏的生存与生活条件。这是与哲学和科学完全无关的事。
民科的热衷研究领域:发明永动机
语言是约定俗成的。长期以来,中国社会里“民间”这个词是很普及的,但是,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一个包含严重而清楚的等级身份政治含义的词汇,是一种地地道道的权力话语,也就是官腔。
过去年代里,各省市作协一般办有刊载重要文学创作的《XX(地区名称)文学》月刊之类定期出版物,但同时,这些机构往往还另有一种刊物,一般叫作《XX花》(往往取当地民间故事中出名的什么花),或者直接就叫《XX民间文学》。后一份刊物一般登载的是民间故事等民俗学调查资料,或传统地区性曲艺作品的整理文本。
长期以来,“民间”的意思 其实就是:专业等级之外的,下里巴人的和不够档次的。然而,几十年来,那些专业的,上档次的,高级的作品及其写作和制作者,又都做出了些什么?这也不用赘言了吧?
可怕的是,在长期有意和无意的熏陶习染之后,在社会的日常习语中,社会公众,乃至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人群和媒体人士之中,大家以为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但其实并没有。因为,在很多很多人脑子里,那种社会身份和权力优越的心理尺度并未自动退去。即使熟读各种外来的经典,但被书写在基因里的东西并不那么容易消失,它们只是沉睡而已。
有早期互联网,也就是BBS时代记忆的朋友大约都熟悉“打豆豆”的今典:游人在南极大陆遇到一只离群索居,神情抑郁的小企鹅。游客问小企鹅:这地方这么冷,既无公园,也无游乐设施,你们企鹅白天玩什么?小企鹅忧伤地回答说:打豆豆。那晚上呢?小企鹅更凄惨地回答说:还是打豆豆。最后,游客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去打豆豆呀?小企鹅当场无语凝噎:我就是豆豆。
不去抨击没有公园,不造公园,不去抨击把寒冷笼罩大陆的南极仙翁,寒冷之下,大家都去打豆豆,通过打豆豆来宣泄普遍寒冷造成的心理压力和恐慌。这就是为什么说对民哲民科的无情集体嘲讽是无耻和无聊的,因为,这折射的是一种寻找替罪羊的集体无意识心理。这种 残忍地把极少数人当作安全的负面情绪投射对象的做法,其实与知识评价完全无关。说白了,知识普及也罢,学术和科研事业也罢,打豆豆是打不出来的。更可能的是,今天热闹打豆豆的,在另一些企鹅眼里,正是可以随时打一打的豆豆而已。
极端一点说,假如社会真有变好的一天,那么,我敢肯定,虽然那个社会的其他指标我说不清楚,但有一点一定是必然的,那就是:民哲民科随处可见,怪包怪咖多有,而人们见怪不惊,大家既自觉地无视怪叔叔们的怪诞与瞎作,又善意地欣赏其古怪无聊中纯真的热情和天真。关于此事,道理不用解释,想更深入理解的话,可以去看一部2016年上映的英国电影《跑调天后》(Florence Foster Jenkins)。
顺便说句题外的,被视为现代科技摇篮的英国,自来是怪包怪咖和民科最多的地方,传统英国观念甚至认为,只有业余的,不是为饭碗而做的研究,才是真有价值的研究——产生牛顿,法拉第,焦耳和麦克斯韦,有牛津,剑桥,UCL和帝国理工的国家竟然是民科大本营!吃惊不吃惊?意外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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