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咏是哪里人】回忆，故人李英：我妻子夏斌

2018-10-29 11336045 |长江文艺出版社

野花代表了我的心

我父亲告诉我，上大学有几件事很重要。首先是交女朋友。

但是上大学几个月后，我都自闭了，不和同学来往。总觉得自己来自偏远地区，不能和大城市的孩子们一起玩。

每个周末都去中央美院学画画，很多女人都对我感兴趣。我是饭后就寝前的话题人物。这个男人很奇怪，不说话，到哪里都背画钳。

但是我只对其中一个女人感兴趣。她是何斌。

在楼梯教室上课的时候，哈尔滨正好坐在我的右边，我俩中间隔着楼梯。我用右眼瞄准了她。侧脸的轮廓很美。这样一眼我就对她说“一见钟情”。

开学后不久就要到圣诞节了。我们班的同学聚在一起包饺子其实也是找机会热闹的。哈尔滨是穆斯林，大家按照她的饮食习惯在回民营地买了羊肉牛。

我自己偏瘦，偏胖的女孩子，哈尔滨特别符合标准。吃完饺子，大家一起跳“黑灯舞”。我拥抱厦门，三步两步乱转，正值青春期，血脉张，我以为这时候不会表白，什么时候表白？

“哈文，你男朋友怎么样？“我心里变幻莫测地问道。

“至少一米八！单击

一句话使我哽咽。上来就说身高，这肯定不是冲着我来的吗？但是别人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也不能绕圈子。我不得不再问一句。“底线呢？”" "

她犹豫了一会儿，认真地想了想，说。“不管怎么说，都是一米七五。”

这样说，我就有信心了。我得意洋洋地对她说。“上周体检，我1米75！”

表白后，居然有麻烦的想法，她不理我。

几天后，看到我没有苍蝇，她大概忍不住了，邀请我到哪里，说得很委婉。"那件事我父亲不同意。"" "

“为什么不同意？”我猴急。

"我爸爸说他还小，学习很重要。"她很听爸爸的话。

“我们俩除了一起吃饭，除了一起学习，没有做别的事。两个人学不是比一个人好吗？“我说实话，挑战她父亲的权威。谈恋爱会耽误学习吗？偏见。

看到她有点回答不了，我乘胜追击。“你觉得我怎么样？”" "

“非常好。”

“那不就结束了吗？你认为我好，我也认为你好，有比这更合适的吗？”

那时她没有我的心，我说几句话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1988年春节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那天晚上，我买了两张票，请哈尔滨看演出。她真的来了。站在胡斗林旁边，我说。“哈文，我是个很认真的人，你不要老是拘留我。我爸爸让我去大学找女朋友。我觉得你很好，说你想做我女朋友。(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大学名言)以我这个条件，你吃亏吗？如果你现在判处我死刑，我就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了。天涯没有芳草，或者你。”

本来我伏案打得很好，一说话就即兴发挥，最后弯下腰，“什么”从地上拔了一朵野花。“如果你同意的话，请接受这朵花。不同意就不要动。说吧，就这么点事，简单！”闷了一会儿，她什么也没说。最后她伸手去拿花。

谁说的“不要摘路边的野花”？完全错了！野花有生命，有使命。一朵野花这样改变了李英的一生。

李英，2016年。视觉中国图

征服奶奶等于伤害了全家人

1989年春节，我这个丑陋的女婿来了。夏斌事先闭上嘴对我说。她父亲是个大孝子。把她父亲处理好了。首先要定奶奶。奶奶很高兴，全家人都很高兴。(莎士比亚)。

坐火车到宁夏已经是晚上了，第一件事就是拿着礼物去三百家看奶奶。奶奶长，奶奶短，嘴巴多甜多甜。奶奶太喜欢了，抓住我的手不放。

和哈文一家一起聊天，才知道她父亲不简单。是中共的骨干。(威廉莎士比亚、哈姆雷特、家人)20多岁时被任命为本溪市税务局长，并被任命为周恩来总理的亲笔手书委任状。1958年，他去宁夏负责建立回族自治区的准备工作。

听到这段历史，我向岳父肃然起敬。我在家是个疙瘩，但不怎么工作，到这里就有眼色，懂得献殷勤。(威廉莎士比亚，温斯顿，工作)准岳父早起，每天早上6点起床，我也起床。他做早饭，我动手了。

几年后，我们大学毕业，哈尔滨被分配到天津电视台工作。我派她去了宁夏回族自治区天津驻地主任那里，受到了热情的接待。席间还说了往事。

哈尔滨爸爸当时不同意她交我男朋友，对办公室主任说：“快给我女儿物色男朋友吧。穆斯林，必须是研究生！”命令。" "

我保持穆斯林的生活习惯，但户口本的民族一栏是“汉”。在老人眼里，这似乎是个大问题。

第二年，我“拉开”了哈尔滨一家的老小，顺利通关，爸爸又去天津视察了。天津事务主任忧虑地这样报告。“你嘱咐的事我一直在想。但是我们这边回族的研究生不多，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你好！这都什么时候了？”爸爸大手一挥。“别找了，人们都带着房子走了，老太太带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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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文与李咏，2016年。视觉中国 图

这姑娘不会被谁骗走了吧

大学毕业后，我被分到中央电视台，唯一的一个播音员名额啊，本来是一件大喜事。谁承想，还没摸清楚央视大楼子里面什么样，我在顺义接受完10天保密培训，就直接被发派到西藏电视台播《西藏新闻》去了，一去就是一年。对于一个沉浸在热恋中，同时满怀抱负的年轻人，这是多么沉重的一个打击啊。

那年我23岁，一个人在西藏，开始读尼采。又开始每天一封信，倾诉思念，倾诉孤独。

终于等到快要回来的日子了。而此时，近乡情怯。积蓄已久的思念、爱恋、渴望竟然全部化作了不安和不自信：一年没见，这姑娘不会早被别人骗走了吧？

我订好了回程的机票，却特意地没有告诉她时间。飞机在首都机场落地，我便开始一路马不停蹄。先回台里报到。报完到，我赶紧去“四联”理发，又变回原来的小分头。然后回去洗澡、刮胡子，换上新衣服，新袜子，连脚趾甲都剪得干干净净。

穿戴一新，坐地铁到西单，在华威商场买了一枚蓝宝石戒指，花了我9个月的工资。又在一家花店买了99朵玫瑰，仔仔细细包好，庄严地捧在怀里。

接着，我赶到长途汽车站坐小巴直奔天津。为什么不坐火车？火车倒是便宜，太慢，我等不及啊。

车到天津，已是暮色四合。我捧着99朵玫瑰站在路边发傻。上次来是白天，有人接送，现在这黑灯瞎火的，哪儿是哪儿啊？没办法，只好又打了一辆出租车，把我送到了天津电视台。

逡巡片刻，我来到哈文的宿舍门前。沉住气听了听，屋里没有声音。我举起手，“当当当”，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没人理我。“当当当”，又敲三下。“谁呀？”哈文的声音，有点儿不耐烦。

我直到今天还依然记得，那一刻，我心中的忐忑。我怕啊，生怕她对着门外，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不，别说名字，就算她兀自在屋里嗔怪地说上一句“真讨厌”，老子就能一脚把门踹开！我还是不吭声，屏着一口气。“当当当。”紧接着就听见咚咚咚咚一溜儿小跑。“吱扭”一声，门开了。

她还是短发，比过去胖了点儿，脸上起了几个青春痘。我皮肤黝黑，两腮凹陷，衬得一双小眼儿炯炯有神。一年里瘦了4斤，倒是不多，但全瘦脸上了。

“我回来了。”相视半晌，我说。流泪的不是我，而是她。她的泪水把我的心都化了。这99朵玫瑰，此时可真多余啊。想拥抱她，都腾不出手。

李咏一家，2009年。视觉中国 图

老婆就像塑料花，永不凋谢

很快，我们便迫不及待地结婚了，结婚的意思就是我们再也不想分开。

西藏一年，我们的感情真被折磨苦了，心被揪得疼了。所以接下来，我们如胶似漆地腻了十年。

到了第10个年头上，哈文主动提醒我，两个人过日子有些无聊，家里有些太清净，我是老李家的独子，总该有个后代云云。好家伙，这么一说，我责任就大了。那赶紧的，我现在就盖工厂，搭生产线，咱造人开始！

然后就有了我们的女儿。

结婚17年，我对哈文是越来越怕。凡事她不允许而我做了，比如喝酒，就得央求所有的目击证人替我保密，替我保密，替我保密。我怕她。只要她一瞪眼，一生气，我顿时就像老鼠见了猫，把自己缩到最小，或者干脆消失。我怕她。一百次争吵，一百次是我认错。我怕她。男人向自己心爱的女人认错是一种美德。我还给自己的美德想了个寓意深远的说法：成熟的稻子总弯腰，我弯腰，因为我成熟。我怕她，是因为我爱她。

我问朋友：“你把自己的老婆比作什么花？”怎么说的都有。“玫瑰。”“红玫瑰。”“百合。”“麝香百合。”

我慢悠悠地说出我的答案：“我的老婆，我把她比作塑料花。”闻者皆惊。

“塑料花，很普通，但永不凋谢，摆哪儿是哪儿。”我解释道。

科学家深入分析人类荷尔蒙，得出一个令人失望的定律：所谓“爱情”，保鲜期不超过36个月。或许不少人都亲自验证了这一说法。

但是对我来讲，爱情是无限期的，就像塑料花的花期一样永恒。

本文摘自《咏远有李》，李咏著，长江文艺出版社2009年11月版。

（原标题《逝者李咏：吾妻哈文》。编辑郭奕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