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朝霞消失在月牙湖尾部,石林家对面的路口上满是睁眼和张嘴的泥瓦匠,清真马基的阿姨在维吾尔bgm烧了一锅水,南航附中的上课钟就带着这么香的香味。(莎士比亚,《北方新闻》)。
你抻了个懒腰,你跟随城市醒来,你听见一列破火车哐哧哐哧由远及近,你陪着中和桥电瓶车大队停下骂娘。
第一批抵达护城河边的垂钓大爷抱怨:吵滴鱼都he奔的赖!
早安,亲爱的光华门。
城东文脉发源自明故宫,经由御道街和月牙湖传扬600年,不疾不徐不紧不慢的雍容气质,早已种入这片土地深处。
可光华门偏不。
御道街延伸到这里,连水杉都秃了。
路边的华御大厦被岁月侵蚀成了“十御大夏”,对面的KFC里依然坐着南航附中的孩子。
月牙湖畔的步道常有可疑的污迹,但这坏不了钓鱼大爷的兴致。
桥边总有装修匠等待开工,或者纯粹闲着。
这里也慢,只是慢里透着“急”。
每天早上的中和桥,有多少人挤在电瓶车大队中间,心急如焚地等待火车过境?5号线工地年复一年,又有多少光华门居民期待着它通车的那一天?
这里也闲适,只是终究会演变成“土嗨”。
护城河边的老头提着画眉鸟聚在一处,没多久就有人掏出两副牌;蓝旗新村里的院子有花有草,小区门外的新疆馕饼铺日日歌舞不停。
南京“贵族”在城东。
但光华门显然不是。
在光华门长大的小孩,成长的路途绕不开蓝旗街&光华东街。
光华东街小学走到南航附中,左右不过300米的行程,光华门孩子慢悠悠地晃过12年,从小不点长成青少年。
而校门口那两条小吃街,顺着大下坡吃过去,时光流过了,你也就长大了。
犹记得当年的蓝旗街热火朝天,小马牛肉面和张府园大碗皮肚面门口全是嗦面的人,居民楼下的店铺一字排开,附中小孩儿却永远爱美满吉,也永远爱巷子里烤鱿鱼的老头儿。
经历过2018年底的大整顿,蓝旗街渐渐岁月静好,梧桐树荫下的传说逐渐不足为外人道,只剩下零星几家店,陪蓝旗新村一起变老。
更多的热闹,留给了隔壁光华东街。
李四砂锅的生意比以前淡了。老板娘坐在店里回忆当年:
“那个时候噢,来我店里吃砂锅的好多都是布料城的老板。”
品鲜汤包店龄接近20年,当年两块一笼的价格涨到了13。
咬开皮子,汤卤顺流而下,汨汨地淌了一勺。吃口意外的不是很甜,猪肉的香气也在线。
再往后走走,就该遇见好几家挨在一起的新疆馕饼铺了。
清真马记隔壁的那家搬到了后面一点的地方,吃雪菜牛肉丝面配馕饼的仪式感还在,维吾尔bgm消停了许多。
经过巷口的南华巷巷口时,恰好遇见烤包子新出炉,怎能不买?!
5元一只的烫手烤包子,拿在手里得吹好久,干脆的外皮里沁出浓烈的羊肉香。
松脆的外皮内,羊味霸道,直冲天灵盖儿。
接着,皮牙子的一丝甜意后知后觉地显现出来,满嘴西域的味道。
岁月更迭流转,光华门这些年早已变了模样。
改变是从布料城开始的,魔性的「布布布布布」就此消弭于光华门的江湖。簇新的光华荟在原址上取而代之,只是人流量尚不及旁边的光华门菜场。
后来整顿了蓝旗街和石杨路。
出新后,前者失去了大半条街的美食和食客,后者迎来了晚上散步的老头和晨间跑步的小伙。
最近离开的则是中和桥北村。
这一小片窝在铁轨、护城河和月牙湖之间的旧房子,终于被摁上了一个红色的“拆”。
光华门居民却安之若素,日夜穿行,步履不停,喜欢钓鱼。
毕竟在不远的将来,这里会有繁忙的5号线也会有新兴的商业圈,宁芜铁路外绕的完成也不是不能期待。
城市可不就是这样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有时间记得一切。
亲爱的光华门啊,它自已不也在600多年的风风雨雨中,被拆得没了踪影么?
谁还记得这曾经通向皇宫的明朝「国门」,是何等威严呢?
匆匆逃出城的朱允炆记得吗?山大王出身的洪秀全记得吗?于南京保卫战坚守的战士们在意过吗?一拥而上拆城墙的人又在意过吗?
光华门没吭声,光华门也很遗憾。它的墙砖已被粉碎进水泥,和沥青一起铺在了人们脚底,只在护城河边留下一截遗址,填补城东文脉的缺。
融自己于城市,便与南京城同寿。
晚安,亲爱的光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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