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级 短篇小说：副局级待遇问题

在官场上，副局级待遇是一个经常被提及和珍惜的问题。

副局级待遇是怎样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这么说吧。从字面上来说，也可以说是副局级待遇。其内涵很微妙，可以细分为政治待遇和生活待遇。政治待遇包括生活待遇，生活待遇不包括政治待遇。

目前汪涵最关心的是副局级别的待遇问题。他在S局工作了30多年，经历了很多岗位，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考核了无数人才。他当了10多年的司级领导干部。他很希望退休前解决副局级待遇问题。

副局级待遇有两种解决方式。一种是通过晋升享受副局级待遇，即晋升到副局级实职或非领导职务“副巡视员”；一种是通过组织关怀，即上级组织部发文明确XXX退休后享受副局级生活待遇。两者的区别是一个出名，一个不出名。问题是现在组织部对后者的控制越来越严格。以S局为例，近十年来没有退休的局长享受过这样的待遇。随着对干部工作的管理越来越严格规范，那种没有名字，一股子的组织关怀的形式可能已经成为过去。

还不如解决副局级别的问题，不过王涵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等你升职到实职，你已经老了，退休还不到四年。能力不是局长中最突出的，你做的也不是局里最重要的工作。你能做那个长长的白日梦吗？被提升为副巡视员是一个切实可行的想法。但是解决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在同乡的帮助下，与人事部敖主任私交甚密，两人私下边喝茶边反复沟通这个问题，总觉得事情比较渺茫。

问题在于这个局没有空的副巡逻兵职位空缺。局里有两个副巡防组织，但给人希望的只有一个。为什么这么说？事情不得不平静地交给郭萍副巡官。五年前荣局被市委组织部考察为拟任副局长人选，但在市委常委会讨论干部任命时被刷了下来。透露的原因是他外语不好，还有一种说法是有人投诉他有公款吃喝。总之他没有担任副局长。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出于安慰或者其他什么原因，市政府给他安排了一个副巡视员。这可害了S局。局里没有两个比他年龄小的局长。他坐在副巡的位置上，就像坐在一座“山雕”的路上。其他导演还有期待吗？又占了一个副巡捕的位置，从陆军副司令员的位置调到文职工作的熊局。熊局调到S局的时候，只安排了一个局长。两年后凭借资历等优势晋升副巡。他的年龄比较大，但还是有几个比他大的董事，也就是说那些在熊局正常退休之前就退休的老董事，是不能提拔到这个位置的。

王翰还是看到了一点希望，因为他比熊菊小一岁。理论上有一年的运营时间。但是，他还是觉得很遥远。因为副巡是城市管理干部，就算有空的空缺，市委常委说了算。况且，你不是唯一一个有相同想法和追求的人。以同龄导演为例。还有密封的。经济学博士，一线重点业务处室主任，市级优秀共产党员。他已经服役10多年了。如果你真的想和他比，几乎没有胜算！大家都知道，一个退休干部当局长，只有在老干部工作会议上才会有人说这个职位有多重要。办公室主任排名的时候，肯定是最后一个位子的角落。他汪涵一直坐在局级以上干部会议的最后一个位子上。

难还是遥，他还是要争取。说名分，说待遇，在官场混，谁能说他们不在乎这个？大家都说有职业成就感。其实这个先进那个荣誉都是表面的东西。只有在你所在单位宝塔般的等级结构中，占据一个接近尖顶的位置，你才能成为职场或官场上的成功人士。因此，他像一个狡猾的猎人一样，一直在等待一个行动的机会。在他的脑海里，他曾多次幻想过这样一幅画面:他在街上被歹徒重伤，于是成了知名英雄；中国西南某个地方发生了汶川这样的大地震。参加灾区援建一线队伍，成绩显著，被评为抗震救灾先进典型；创新的旧管理工作，先进经验得到了广泛的宣传和推广，因此年度考核被评为优秀，并获得了奖励...但是这两年来，除了头顶头发稀疏，表情越来越憔悴之外，能给你加分的那些异想天开的画面，一张都没有实现。

他很苦恼，但还是拥抱梦想，等待机会。

机会真的来了！那是他离法定退休时间还有两年的时候，市里把扶贫任务交给了S局。与往年不同，扶贫任务特别艰巨，要求责任单位“计划到户，责任到人”，这就是所谓的“扶贫”。更麻烦的是，被救助的名为“神坑”的村子不仅贫困户多，而且距离省会较远，公路、省道、县道至少有400公里。当局里推出政府干部报名进村驻村时，规定时间内没有人报名。王翰本来想去，但只有当市里的文件明确要求扶贫干部要身体健康，45岁以下时，他才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后来得知局里没有人报名，就直接口头向焦负责人申请。焦主任对村里没有人报名扶贫感到很恼火。看到老主任汪涵主动请缨，一开始很感动，后来又很担心:老王这么大了，体检的时候听说心脏有问题。他能在村子里吃饭吗？再说市委组织部能破例同意派这样的老干部去扶贫吗？

王翰当然知道领导们在担心什么，于是又说了一句:“书记放心，我身体没有问题，我要努力扶贫！

主任又感动了，于是亲自给市委组织部的领导打电话，肯定了安排王涵主任去神坑村扶贫的原因。部里领导了解了具体情况后也放开了:“你是王局长，但你这个年纪去不了三年。先走一年，最多一年半，再安排另一个同志接手。”

然后我办了手续，安排王涵成为村里的扶贫干部。

王翰开着新买的私家车去深坑村。在村里，他担任“村官”的职务，担任支部副书记。他真正关注的是扶贫。在村里呆了不到两个月，对村里的人口、经济、贫困户都有了清晰的认识，按照精准扶贫的要求，制定了七八个重点救助项目。然后依靠单位和社会力量，依靠个人人脉，迅速拨付扶贫资金，一个个实施扶贫项目。很快，各种好消息都来了。比如深坑被省树列为示范村扶贫双，S局扶贫双进入省内前20，等等。所以熊局正式退休离职的时候，办公室很多人私下讨论:这个副巡空短，王局长该走了！人们把家留在村里，人们用私家车作公共用途，人们自带饮料招待镇上和村上的干部，人们的皮肤比非洲人还要黑。人...不要为别人解决这个副局级待遇的问题。很难容忍！

去村里指导扶贫工作的局领导无意中和王涵谈起了这个问题，他们的观点相当一致:老王，你扶贫火得好，有机会一定支持你。每当我听到这些话，王翰的心里就充满了蜂蜜般的甜蜜。但他不会开心，总是保持低调的态度，偶尔会谦虚地说:“人家比我好胜！”局领导说:“严格当然好，但毕竟还是比你小几个月。他可以等。”

于是王翰在村里等着好消息。但是等一等，等一等，等到招商局的机构改革顺利结束，你被调回单位工作，还要等市委组织部开始招商局的副巡展工作。更糟糕的是，没多久就回办公室上班了。根据有关规定，市减少了熊局空退休后空缺的副巡逻兵职位。这种情况扩散开来的时候，他正在办公室修改扶贫工作总结。他立刻像闷雷一样瘫倒在皮扶手椅上，昏了过去。科室的同志看到这一幕，抢着掐人急救，叫司机赶紧送他们去医院。赶到医院，查出主要问题: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二支血管疾病，急性前壁心肌梗死，心功能ⅲ级。

从此，王翰住院，做了冠状动脉造影+PCI，打通了闭塞的血管，然后出院在家休养。他有一天没有去办公室，直到他正常退休。在他生病期间，局领导出于关心，也表示正在努力与市委组织部沟通，争取与荣副巡视员沟通。他们还表示，如果荣局能沟通成功，他们会努力推老王上去补缺，解决一个副局级待遇。所以在治疗和康复的过程中，只要他的精神状态稍微好一点，他就关心荣和局里交流的进展。遗憾的是，直到收到退役通知，他才听到这方面的好消息。

如果让局里沟通的事情黄了或者拖了很久，或者等到王翰的病情好转，恐怕结果会是另一个样子。好巧:王翰接到退役通知的第二天，也是身体状况变差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是，从市委组织部传来消息，他将在S局开始交流推广。局里的同志们，特别是荣的副巡视员和老局长，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可以在家养病的王浩不知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后，他的病情突然恶化:他不能立即呼吸，他蹲在沙发上...

王翰走了。据妻子说，他带着痛苦的表情和遗憾离开了。临死前，他还说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老...上帝...不公平！”

送别仪式当天，人事部敖主任和几位政府官员带着悲痛提前赶到殡仪馆，协助布置灵堂。突然有人发现王翰的右眼半睁着躺在水晶棺材里，要求殡仪馆工作人员重新安排遗体。奇怪的是，工作人员辛辛苦苦干了很久也没有合上王翰的右眼。敖导演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走近王翰的右耳，轻声说:“老王，有些事要开。人不如天，干部有时候也不如人。机会和平台都没有跟上，一切努力都是徒劳。退休前没有解决你的副局级待遇，真的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大家都很抱歉！其实目前局里的老局长心里并不高兴。市委组织部说要马上来我局启动荣局的交流推广工作，但两天没热了，然后坏消息来了:我们市委书记昨天因严重违纪违法被中央纪委带走，受其影响，全市干部的推广工作立即停止。唉，眼看着机会来了的老阎，出局了！唉，还是那句话:人不等于天！想敞开心扉安息！”

世界上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敖导演刚说完这些话，汪涵半开的右眼突然闭上了。

郑铮

7月16日日本微信官方账号推送的文章《跨越60年的音乐故事》中，“张聚华”应该是“张聚华”。

特此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