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禁毁小说 从《中国禁毁小说百话》看明清禁毁小说史

文慧读书周刊，第1729期，第四版，“庶人茶谈”

从中国禁书百字看明清禁书史

石小玲

只要书的历史长，禁书的历史也就长。几乎所有能进入小说史的好小说都被禁了。李萌盛先生的《中国禁书百言》逐一介绍了目测的历代禁书，并从其禁书情况到其在小说史上的意义进行了批判性的评述，特别注重介绍其出处，以揭示其文学史和文化史价值，具有普遍性和学术性。

——《别读》之前朋友圈里冯岩老师说明清小说其实大部分价值不大，除了专业的研究者你不用读。这个说法很中肯。但也许正是因为禁书永远是最好的广告，很多禁书，尤其是禁书小说，最能引起大众的兴趣。萧向凯先生的《访海书》以《珍本奇景与禁书小说》为题出版，在这方面是有所考虑的。

——李萌盛先生因主持《古代小说集成》编辑工作而浏览古代小说。其中禁书数量众多，稀有孤独的也不少，版本价值较高。作者秉承神农尝药的精神，做了大量的观察和体会，不私存珍本，以此来了解小昌的文章，介绍给读者。此前，由于他们的风格，与禁书相关的几本书要么不完整，要么对禁书小说的介绍很简单。但王先生的《中国禁书百言》对历代禁书逐一进行了目测介绍，并从其禁书情况到其在小说史上的意义进行了批判性评论，特别注重介绍其出处，以揭示其文学史和文化史价值，具有普遍性和学术性。

中国禁书百字(珍藏版)

李萌盛

上海词典出版社出版

只要有书籍的历史，禁书的历史就有多长

——几乎所有能进入小说史的好小说都被禁了，所以这本书不仅可以作为禁书小说观和导读，还可以作为整个古代小说的导读。

——《书的历史有多长，禁书的历史有多长。可惜明朝以前禁书的材料没有保存下来。现存最早提及禁书的是《邓健新话》(《中国禁书百字序》)，由李世民扮演，他在明郑桐七年(1442年)在国子监里敬酒。《焦红记》、《邓健新华》、《水浒传》、《金瓶梅》、《神奇图》、《古代奇观》、《禹初新志》、《红楼梦》以及流传甚广、妇孺皆知的《说岳全传》、《隋唐演义》等小说史上最具代表性的名著都被禁。翻开《中国禁书百言》目录，一部明清小说史指日可待。这些小说主要被贴上“淫秽、盗窃”的标签。当时的猥亵、盗窃的标准在今天看来很可笑。充满淫秽、露骨的描写不算“淫秽”，婚恋观念不正统也算淫秽。如《焦红记》在小说史上意义重大，对后世影响广泛，没有明确的情色描写。因为宣扬自由恋爱，被列为“导邪夺贞”的淫秽书籍之一。

荣明与唐代《水浒传》插图

——在禁派看来，古代淫秽小说具有类似于现在成人电影的功能——调侃和刺激情欲。《绣花床野史》、《肉蒲团》等著名淫秽书籍都提到男人用情色小说来教育和唤起女人。宝黛赞同西厢的观点。今天的读者看起来浪漫而纯洁。如果他们接触到其他被禁色情书籍中类似的情节，恐怕会有很大的改变。毕竟宝二和女孩子上床是“不太礼貌”的行为，而且担心看禁书和黛玉小姐发生感情会酿成轰动性的“丑祸”。同治丁日昌之所以封杀《水浒传》，是因为“小时候幼稚，得了《水浒传》《西厢记》之类的书，放纵大胆，所以很多人失去了亲人”。从青梅竹马，两个毫无猜忌的小女孩，到推心置腹，相互诱惑，表白施帕，近于私生活，《西厢记》和《牡丹亭》在挑逗和吸引爱情方面都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就像《牡丹亭》中的关雎调戏和带领少女杜丽娘一样——但是是什么原因，结果是什么？汪达尔人认为淫秽书籍是淫秽的，年轻的春情正在发芽，这恐怕不一定是真的。

-禁书主要有三种类型:违反语言(政治错误)、教淫秽和偷窃(道德错误)和荒谬(脑洞太大)。但古代禁书比现代禁书更无厘头，有些书被无缘无故禁书，让现代研究者困惑。

——第一类当时是严令禁止的，时过境迁，都取消了。只有带有道德错误的猥亵在当时是被禁止的，但现在很多还是被禁止的。即使很难在网上禁止，也很难正式发布。可见政治是多变的，有些道德观念是相对持久的。古代人和现代人都害怕教坏孩子。

——多媒体时代以前，书籍是增强人心、育人、修身养性的主要载体。戏曲小说尤其受人们的欢迎。才子佳人传说之所以流行，只是因为婚恋观念没有进入正统文人和官方的眼中而被封禁，但书店并不重视封禁，是明清小说史上的一大特色。在《红楼梦》中，《西厢记》、《牡丹亭》被认为是坏书。宝黛偷看了他们一眼，黛玉不小心用到了其中的典故。她想脸红，应该由宝姐姐教，但她不妨扮演一个角色。老奶奶带着孙女、儿媳妇和小女孩看着他们。就像著名的戏剧爱好者慈禧拉斐特，在去看歌剧的同时，强烈支持禁止这些剧的剧本来源，太荒谬了。

禁止，禁止，破坏成最好的广告

——幸好是禁播，禁播才是最好的广告。以最先被点名封禁的“邓健新华”为例。在国内被禁，传到周边国家，但影响很大。它的仿作，如越南的《满鲁传说》、朝鲜的《金傲新华》，都是中国文学史上的名作。《郝静传》也是“墙内开花，墙外芳香”的典型。还有很多禁书因为藏在海外而得以保存。明清时期，“淫秽小说”屡禁不止。幸运的是，它们中的许多已经传播到海外，藏在英国、法国、俄罗斯和日本的图书馆里，其中有许多原始版画和手稿，其中一些在中国被禁止，但只有海外孤儿存在，如日本的《禅宗真理史》、《海浪史》、英国的《告诉法官》和俄罗斯的《红楼梦》，其中最著名的被保存下来

——明清时期，禁欲主义和专制主义长期占据主流，禁书只看细节不看整体，如果有违反的话就封杀全书。因此，禁止“淫秽”“偷盗”“水浒传”这样盲目扩张，禁止破坏就失去了目的，成为最好的广告。读者好奇，书店逐利，禁书成了活下去的稀罕货，私人版画层出不穷。坏书也跟着来了，因为被禁而流传，真是自相矛盾。

——金瓶梅是好书，邓曹僧不是。《中国禁书百言》是禁书中的好书和坏书的折中之作，让读者看到全貌，纠正“禁书就是好书”的偏见。

张竹坡评论《金瓶梅》插图

——对于专业研究者来说，了解禁书有助于探索小说史的全貌，即禁书中极其淫秽的作品并非完全没有价值。虽然《如意君传》是一部著名的淫秽书籍，但在研究《金瓶梅》等名著时难免出现误判。比如《金瓶梅》中的性描写一直是最有争议的。杰本派认为它价值不大，全本派则在天上阐发它的意义。但是，如果我们了解一下《金瓶梅》之前的淫秽书籍，就会发现《金瓶梅》中很多对性的描写都是模仿甚至抄袭《如意君传》等淫秽书籍，是否真的具有可以上升到哲学层面的深刻意义，是值得商榷的。

明清禁书在小说文化史上的意义探析

——明清时期禁毁小说作品相当多，比较有代表性。书目提要有李《中国禁书大百科全书》，史料有《元明清三代禁书戏曲史料》，张天兴《晚清禁书戏曲史料汇编》，以及安、张《中国禁书大观》等介绍性书目，共收禁书40余种，萧向凯等

——李萌盛的《中国禁书百言》收集了不少，不仅试图收录以前禁书中所列的小说，还网罗了虽未列入禁书但“当禁”的小说。古代的禁书大多没有详列，所以清代丁日昌的禁书是收录《中国禁书百言》的重要依据。然而，尽管禁书被列为不同的类别，但没有具体说明禁止的原因。对此，笔者也尽力调查、阐述、探究禁酒令带来的影响。比如最早被点名封禁的《剪灯新词》，因为李世民说“有近俗儒，装奇事，饰无根词”，以及“不仅街上轻佻之人，还争相背学”。至于儒生所生的儒生，更多的人是在学着不说话，日夜记着讨论。若不严加禁止，则恐异端，新月盛，惑民。”。之后，小说极力强调其写作目的是宣扬伦理道德，自封劝善戒娼之书。但当局并不傻，更何况他们明明卖的是狗肉，也就是《余华邓健》里的“劝惩”之作，因为“谬论”和“无稽之谈”而被禁，只是因为它借鉴了过去。因此，作者李昌齐失去了进入香仙寺的资格。

——除了以上提到的违反语言、淫秽、偷盗等主要类型，还有浪费文字的人，而且因为作者有反政府嫌疑，其作品也被禁。这种禁书要牺牲知人论世的方法，禁书的原因可以从作者生平推断。《水浒传》、《金瓶梅》等名著为了避免繁琐，不谈情节，只谈禁毁。

《辽海钟丹志》插图

——除了整体，《中国禁书百字》在“百字”这个词里更贵。这本书不是眼睛记录的，也不是史料汇编，而是包含了作者的感悟。由于作者编纂了《古代小说集成》，并查阅了大量的第一手资料，所以他并不是仅仅通过介绍版本的起源和内容来谈论每一种书籍，而是通过收集引文，横向和纵向比较材料，努力探索其在小说和文化史上的意义。

——当然，书中的一些评论还有待商榷。比如女性对男性性能力的迷恋，色情书籍中津津乐道，显然是为了满足部分男性读者的自爱，这也是被禁的原因之一。《赤波子传》和《海市蜃楼志》中的故事在《百言》中直接引为例，可以用来分析女性心理。这种分析可以说是这本书的软肋。正如姜先生在《淫秽禁书有性学价值吗》中提醒的那样，小说终究只是小说。直接把历史、社会、心理学作为真实材料来分析女性心理，可能是荒谬的。

——《百花》1994年首次出版，2004年再版，现已有新的珍藏版。“明清插图数量众多，与时尚的平面布局完美结合，堪称一部兼具阅读和收藏价值的精品”。

——读书品味也是一种审美力，不是一蹴而就的，也不是单个因素决定的。降低淫秽低俗作品的曝光率虽然可以起到一定的作用，但肯定根本无法消除大家的兴趣，更不能禁止破坏。石鼎禁书后，英租界发表社论说:“不过，读这种书是普通人的倾向，要想彻底改变这种心理，必须比现在的中国有更高的教育水平。”。好书太多了，没法看。如果不是为了学术研究，你是看不出坏书的。到那时，当局和专家就不用担心被禁书目会给读者提供跟着地图走的便利。

微信编辑蒋楚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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