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 醒醒吧，我的董二千先生

「

肖航和你谈话

问题71

」

之所以写这篇文章，是因为一个从来没有联系过我的朋友打电话给我。他叫董二谦，和我同姓，所以很善良。而且他比我大，我作为的同学很自嘲，就叫他董先生2000。至于他多大，这里不便评论。他说自己还年轻，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略显沙哑，岁月的沧桑断断续续隐隐约约透露出来，就像一支即将燃烧到后半段的香烟。可惜余烬已经堆积起来，一阵风完全可以吹走，但烟头的生命依然轰轰烈烈，闪烁着，在黑暗的风景中格外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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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听到紧急电话铃响时，我很高兴。终于有人给我打电话了。就算我不是很了解这个人，如果有人给我打电话就好了。毕竟证明了我没有被世界遗忘。就像出了问题，我总喜欢刷手机，说明这个世界心里还是需要我的。

但是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就纳闷了。是我很久没联系的朋友董二谦先生。心里更紧张不安。第一，我怕他明目张胆的借钱。第二，我怕他不断变化的借钱。总之只要和钱有关，我都会莫名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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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还是鼓足勇气接了电话，在我按下on键的那一刻，我有种死的感觉。为了牢牢掌握主动权，我问:“是董先生2000。您好！好久没联系了。我怎么了？”

我喜欢这种直白。不知道董老师2000当时是什么感受。他可能被我的惊讶吓到了。他停顿了几秒钟后，用很平和的语气告诉我，他最近失眠了，很郁闷，想找人聊天，找到了我。

他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

但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别人和他聊天。可能在董老师2000的不眠之夜，他打了很多电话，只有我一个人打通；或者他打了很多电话，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告诉他，“时间不早了，该早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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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顺着他的话问:“如果你有好的生活，有车有房，有老婆孩子，为什么还能失眠？”

他顿了顿，说:“我最近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还伴随着时间的短促感。”

“这很正常，你的年龄估计在中年，会有中年危机。”

他马上说:“不，不，我不这么认为。”

“那你失眠的时候，在想什么呢？”觉得自己解决不了问题快，打算换个思路，旁敲侧击，有说服力。

他又停顿了几秒钟，大概是回忆失眠时脑海里闪过的一幅画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心里做了一个很大的挣扎，终于做出了决定。

“每当我躺在床上失眠的时候，总会回想起十几二十年前的自己，应该和你现在一样大。”

当我听到他的话时，我的背突然感到有点冷。我觉得我只是个旁观者。听听他的故事，表达一下我的安慰。而他的话就像是突然在宁静的宇宙中制造了一个黑洞。无限引力让我措手不及，我被夹在其中，毫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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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能为力，只能随便应付。“应该是我十几年前的年纪了吧。”

“我希望我和你一样大。世界是新的。”

“没什么好~ ~没什么不好。”

“人只能做他想做的，但他不能要他想要的。所以当你可以选择自己做的时候，你就足够幸福了。”

“我觉得我不想做任何特别的事情。大家都做，我也只是照着做。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然后找个好工作，买车，买房，结婚生子。”

“你和我当时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又一次被漩涡的向心力牢牢吸引。我试图走出董先生2000自己的范围，但一次又一次，我被他“你和我一样”的话牢牢地卡住了。但是为什么我会那么害怕和担心我和董老师2000差不多呢？董先生2000在这个年纪取得的成就不正是他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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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一次装作无所谓的回答:“有什么区别？人不都是这样过一辈子的吗？”

“可以，但是还有一种可能。”

“有什么可能？”我好像有点兴趣。

“选择人生道路的可能性。”

“没什么可选择的。我觉得人生似乎有很多选择，但路往往是单一的，你无法忍受。”我一本正经地说。

“你这么说是对的，但是你看到的路是你眼前最好的路。踮起脚尖，可能看不见。”

“你说的太空洞了。是对之前的选择不满还是后悔？”我尽力把话题引向董先生2000，让他成为目标，而不是我自己。

“我不能说我后悔，但这只是我失眠的原因。当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我总是想，等我毕业了，我可以改变我的选择。我现在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没有意义，但我会一直去想。”

“如果回到二十多岁，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吗？”

“我想我会的。”

“那你开什么玩笑，你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那你还是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好觉。”

“这个不一样。”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声音不再低沉，显得很急切。

“有什么不一样？”我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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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选择从来都不是自由的。”

“你是说当有人强迫你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你的父母？你的老师？你女朋友？”

“不，不，不是他们，是他们自己。”

“如果是自己，难道不是选择的自由吗？”我开始感兴趣了。

“不，不，选择是为了我们自己，但不是自由选择。我们无法摆脱自己的限制。”

“嗯？这个我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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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停顿了一下，均匀而大声地呼吸着，仿佛在回答一个世界问题。

我安慰道，“也许这不好解释。”

他突然问我:“你懂傅里叶变换吗？”

我说“我知道，那是信号在时域和频域的变换公式吗？但是，大学没学到多少东西。”

“嗯嗯，就是这样，你知道就好。”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公式？”

“你放心，我会慢慢告诉你，一个时域的信号，是否可以通过傅里叶变换转换到频域。”

“恩恩”我忍不住在电话的一端点了点头。

“其实我们也可以把780年的生命看成是时域中的一个信号，转换到频域，也就是一个静态的世界，一个永恒的世界。你的谱特点都有，你这样的人，人品，才华等等都有写。你所有的选择都是这些信号叠加的结果。”

“但是生命不应该是一个稳定的信号，傅立叶变换是一个全局的相互描述，不能反映局部区域的特征。而你也在不断成长。”

“你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所以，是的，我可能需要短时傅立叶变换，这个我不懂。可能例子没举，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

“所以你还是可以做选择的。”

“没有？”

“走了”

“那我该怎么选择？”好像我成了打电话的人。

“你的选择，我怎么会知道。但是你可以听一首歌。”

“什么歌？”

“10万嬉皮士”

“好的！”

“那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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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我搜了一下他推荐的这首歌，我觉得董二谦先生大概是从来没有失眠过，只是做了个大梦。而睡眠必须醒来，梦想必须破灭。否则，这种旺盛的生命怎么会有归宿

如果已经给出了选择，那为什么打电话到这里后我会觉得很迷茫？

如果调用已经存在，它在哪里？还是只属于少数人？

但我确实醒了。我做了一个大梦吗？

你说，20年后的董先生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