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监委调查组发布李文亮医生有关情况调查通报

武汉市公安局撤销了该指示，并向相关责任人道歉

2020年2月7日，国家监察委员会成立调查组，依法对群众反映的涉及李文亮博士的情况进行调查。3月19日，国家监察委员会调查组发布了调查报告。

李文亮博士基本情况及微信信息转发发布背景和流程

李文亮，男，满族，1985年10月出生，辽宁金州人，中共党员。2020年2月7日因工作中新型冠状病毒导致肺炎不幸去世。他生前是武汉市中心医院的眼科医生。

2019年12月，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武汉后湖医院中心医院、武汉市红十字医院先后收治部分不明原因肺炎患者。12月27日，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呼吸与重症医学科主任张继贤向医院报告了3例不明原因肺炎患者的情况，医院向武汉市江汉区疾控中心报告了情况。同一天，武汉疾控中心为这3名患者安排了流行病学调查和检测。12月29日，湖北省中西医结合医院报告华南海鲜市场不明原因肺炎4例。武汉市卫健委组织专家组进行调查，当晚将相关患者转诊至武汉金银潭医院。考虑到全市多家医院均发现类似病例，武汉市卫健委于12月30日15时10分和18时50分分别在系统下发了《关于报告不明原因肺炎治疗情况的紧急通知》和《关于做好不明原因肺炎治疗工作的紧急通知》，要求做好不明原因肺炎的治疗工作，全面开展华南海鲜市场相关肺炎病例的查找和回顾性调查。这两个通知是当天15: 22和19: 00上传到网上的。

2019年12月30日17: 30左右，李文亮博士收到了同事发给他的信息。17时43分，李文亮博士转发并发布微信群“武汉大学临床04级”中昵称为“李文亮武汉眼科”的短信“华南水果海鲜市场确诊7例SARS”和“我院后湖苑区急诊科隔离”。“SARS冠状病毒检测<高置信度>。18: 42“最新消息是确诊冠状病毒感染，正在进行病毒分型”，“不要传播，让家人和亲人注意预防”。同时，类似的信息也出现在其他微信群中。武汉市卫生和卫生委员会上传到网上的两份部门文件，以及李文亮博士等人转发和发布的信息，引起了关注和讨论。

李文亮医生对公安机关的采访、告诫和医院谈话

2019年12月31日13时38分，武汉市卫健委发布《关于我市当前肺炎疫情的通知》，称“已发现27例”，“以上病例均为病毒性肺炎”，“调查至今未发现明显的人传人现象，未发现医务人员感染”。很多媒体对此都有报道。武汉市公安机关根据《武汉市不明原因肺炎防治工作安排》，依据传染病防治、治安管理等法律法规和市卫健委的通知，对网上传播和发布的非典等传染病信息进行调查处理。2020年1月3日13时30分左右，武汉市公安局武昌分局中南路派出所联系李文亮医生后，李文亮医生在同事陪同下到派出所。派出所副所长杨，安排了一个负责里间办公室的民警胡，去跟博士谈话。谈话核实后，面试官当场做笔录。李文亮博士说，在微信群里发非典的信息是不对的，以后我们会关注的。采访者向李文亮博士提出了忠告。李文亮医生也进行了劝诫，并于14: 30离开了警察局。采访者是内部警官胡某和辅警。胡某签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当天值班的民警徐某的名字。事实上，徐并没有参与谈话。

此前，李文亮博士在微信群中发送的信息在互联网上被广泛转发。2019年12月31日上午，武汉市中心医院相关领导与李文亮医生进行了交谈。在对话中，李文亮博士说，他向学生转发了未经核实的非典信息，以提醒小组中的学生采取预防措施。医院要求李文亮医生写一份理解材料。在李文亮医生生病住院之前，他一直像往常一样在医院做眼科医生。

李文亮医生的发病、治疗和抢救

2020年1月10日，李文亮医生出现发烧症状。1月12日入住武汉市中心医院眼科病房。1月14日转到呼吸重症医学三病区。1月23日，转到呼吸重症医学重症监护室。2月7日，他不幸去世。

2019年12月9日，李文亮医生从眼科诊所转到眼科病房。2020年1月6日，李文亮医生治疗了一名82岁的眼病患者。患者1月7日出现发热，确诊为SARS-CoV-2，1月23日死亡。1月10日，李文亮医生开始发烧，去了武汉发热门诊中心医院。

1月12日，李文亮医生在武汉市中心医院眼科二区住院，确诊为急性结膜炎，右眼肺部感染。1月14日，李文亮医生的双肺感染恶化，他被转移到呼吸三区病房。在第三个呼吸区，李文亮医生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进行隔离，并组织了一个特殊的人进行轮班护理。立即监测血氧饱和度、心率、血压，给予呼吸支持、抗病毒、抗感染、祛痰、护胃，并使用激素和丙种球蛋白。1月15日至1月18日，根据李文亮医生的病情，主治医生及时调整了相关药物和治疗方法。

1月19日，李文亮医生出现间歇性发热。下午，医院呼吸内科主任医师和新冠肺炎住院医疗专家组组长对李文亮医生的病情进行了检查，并提出了治疗建议。当晚，医院邀请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院呼吸与重症医学教授、武汉新冠肺炎治疗专家组组长李文亮医生会诊。

从1月20日到22日，李文亮医生没有发烧，但气喘吁吁的症状仍然很严重。1月15日、19日、20日、21日，新冠肺炎住院医疗专家组组长、副组长等住院专家多次看望李文亮医生的病情，提出诊疗意见。

1月22日23时50分，李文亮医生上完厕所后出现气喘、呼吸困难等症状，血氧饱和度降至88%。治疗后症状略有缓解。主治医生又告诉他，他病得很重。在获得他的同意后，他于1月23日凌晨3: 30将李文亮医生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1月27日前，包括中心医院在内的武汉大部分医院不具备核酸检测的资质和条件。设施升级后，武汉中心医院于1月27日开始核酸检测试运行。1月28日和1月31日，医院对李文亮博士的核酸进行了两次检测。第一个结果是否定的，第二个结果是肯定的。1月31日，李文亮医生被确诊为SARS-CoV-2。

从1月31日到2月3日，李文亮医生没有发烧，呼吸急促有所缓解，但精神和食欲都很差。2月4日中午，呕吐、咳嗽频繁，伴有喘息加重，治疗后症状缓解。2月5日，李文亮医生没有发烧，但他在休息时仍然有喘息和呼吸急促。床边胸片提示右侧肺炎加重。2月6日，李文亮医生的肺病很严重，他的病情有进一步恶化的危险。经医院专家组会诊，建议转到专业条件比较好的后湖医院。在获得李文亮医生和他的家人的同意后，李文亮医生在主治医生和两名护士的陪同下于18: 20被转移到医院。18点55分，他来到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校区。

2月6日19点20分，李文亮医生精神错乱，心率和血压逐渐下降。他立即注射肾上腺素以增强心脏功能，打开血管通道并积极复水和扩张血压。同时，气管插管，有创呼吸机维持呼吸，持续胸部按压。21: 30，使用体外心肺复苏仪辅助连续胸外按压，继续心肺复苏并给予主动药物复苏。22点40分，李文亮接受了从武汉亚新医院借来的ECMO(体外膜式氧合器，俗称“人工肺”)。在武汉市卫生和健康委员会的协调下，北京协和医院的专家赶赴救援现场。2月7日凌晨2点58分，李文亮医生的心电图显示线性反应，他被宣布临床死亡。3点48分，医院宣布李文亮医生去世。

组织救援的医生说，李文亮医生是我们的同事，非常年轻。我们不想让他离开。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们就不想放弃。当时我们也没有想到什么其他因素，只是想救他，所以救了他很久。李文亮医生的主治医生说，虽然他不能挽救李文亮医生的生命，但他的治疗是标准化的，抢救是及时的，每个人都尽了最大努力。据李文亮医生咨询的院外专家介绍，根据李文亮医生的病历，医院治疗相对规范，可以根据病情调整药物和措施。就医院建议和实际采取的重要医疗措施咨询了李文亮医生或他的家人。

李文亮博士死后，

养老金和善后

李文亮医生不幸去世后，武汉中心医院成立了专门的工人班，全面负责养老和康复工作。2月7日下午，中心医院领导分别看望了李文亮医生的父母、妻子和子女。应李文亮医生妻子的要求，她和她的孩子被安排在相关医院疗养。

经武汉市中心医院申请，武汉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认定李文亮医生为工伤。根据有关规定，工伤死亡补助金已足额发放，丧葬补助金已发放。保险公司已经向李文亮医生的家属支付了捐赠保险(针对新型冠状病毒中抗击肺炎的一线医务人员)。武汉市总工会中心医院号召职工向李文亮医生及其家人捐款，武汉市红十字会收到定向爱心捐款，全部转给李文亮医生家人。3月4日，国家卫生和卫生委员会等部门发布决定，表彰包括李文亮博士在内的全国卫生系统防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个人。

工作建议

由于中南路派出所发布的指令不当，执法程序不规范，调查组已建议湖北省武汉市监察机关对此事进行监督纠正，督促公安机关取消指令，追究相关人员责任，并及时向社会公布结果。

据新华社报道

国家监察委员会调查组组长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李文亮医生在微信群中发送的信息是“虚假陈述”还是“谣言”，他是否受到医院的治疗、隔离或报复？

答:据我们了解，李文亮博士在微信群发布信息时，没有任何扰乱公共秩序的主观意图。需要指出的是，有关部门和专家尚未对不明原因肺炎做出明确诊断，也没有准确了解疫情情况，所以他转发信息时并未核实，部分信息与当时实际情况并不完全一致。

2019年12月31日上午，医院负责同志与李文亮医生交谈了解情况。李文亮博士说，看到别人发的微信后转发，提醒群里同学注意，然后被截图转发。第二天，医院的相关领导让他写一份关于这件事的了解材料。李文亮博士接受采访后，眼科主任明确告诉他不要有思想负担，他的工作表现一如既往。

武汉中心医院除了和李文亮医生谈话了解情况外，没有给他任何治疗或处罚，也没有吊销他的医生资格。2020年1月3日，公安机关对李文亮医生进行训诫后，医院没有对他进行处理。2019年12月9日，李文亮医生完成半年门诊轮转，在眼科住院部担任住院医师。直到2020年1月10日，他一直在医院做眼科医生，正常工作，排班时间表在接受面试前没有调整和变更。不幸患病后，李文亮医生作为我院工作人员，得到了医院领导和同事的关怀和照顾，大家都鼓励他坚定信心，与疾病作斗争。

●公安机关对李文亮博士等人进行训诫是否合法，结论是保留还是撤销？

答:武汉市公安局武昌分局中南路派出所对李文亮的训诫不当，存在执法程序不规范的问题。调查组已建议湖北省武汉市监察机关对此事进行监督纠正，督促公安机关取消训诫，追究相关人员责任，并及时向社会公布结果。

实事求是，依法加强监管，是监察机关的职责。错误必须纠正，责任必须追究，这是党和国家对监督工作的要求。我们将一如既往地加强监管，及时发现问题，实事求是地处理问题，督促有关方面整改问题，推动相关工作进一步完善。调查中发现的有关单位和人员疫情反应迟缓、防控不严、履职不力等。，有关方面将进一步深入调查，严肃追究责任。

●李文亮医生1月10日生病，1月12日住院。为什么1月31日确认

有没有诊疗不及时不规范的问题？

答:经调查，武汉市中心医院高度重视李文亮医生的治疗，积极开展对症支持治疗，多次组织院内外专家会诊。咨询李文亮医生的院外专家表示，根据李文亮的病历，医院已经规范了治疗，可以根据病情调整药物和措施。李文亮或他的家人被咨询医院建议和实际采取的重要医疗措施。

●有媒体披露，李文亮医生于2月6日21时30分去世，但武汉市中心医院宣布，他于7日2时58分去世。救援过程中有什么问题吗？

答:2月6日21时30分左右，《生活时报》刊登了李文亮博士去世的消息。2月7日零时38分，武汉市中心医院通过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李文亮医生正在全力抢救。3点48分，医院宣布李文亮医生去世。

据调查，2月6日18时55分，李文亮医生被转至武汉市中心医院后湖校区呼吸重症监护室，接受了高浓度氧气治疗。19: 20，李文亮医生感到困惑，他的心率和血压逐渐下降。他立即注射肾上腺素以增强心脏，打开血管通道并积极复水和扩张血压；同时，气管插管，有创呼吸机维持呼吸，持续胸外按压，冰帽保护大脑。21: 30，使用心肺复苏装置辅助连续胸外按压，继续心肺复苏。22时40分，ECMO救援开始(武汉中心医院只有一个ECMO，用于1月20日救治另一名员工，医院向武汉亚信医院借了一个ECMO抢救李文亮)。23时许，武汉市卫健委协调北京救援专家赶赴现场参与救援。2月7日2点58分，李文亮医生的心电图显示线性反应，他被宣布临床死亡。在抢救期间，武汉中心医院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抢救，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要放弃。组织救援的医院呼吸和重症医学科负责人说，李文亮是我们的同事，很年轻。我们不想让他离开。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们就不想放弃。当时我们尽力救他，所以救了他很久。李文亮的主治医生说，虽然李文亮的生命无法挽救，但他的治疗是标准化的，抢救是及时的，每个人都尽了最大努力。

●李文亮博士的相关补贴、补偿、保险是否到位，养老康复工作如何？

答:李文亮博士逝世后，党和政府以及社会各界对他深感痛惜

家里人很关心。武汉市中心医院领导和有关方面走访并向李文亮医生的父母、妻子和子女表示慰问。应李文亮医生妻子的要求，安排她和她的孩子在相关医院疗养。

目前，对李文亮博士的各种补贴和补偿已经全额支付。一、经武汉市中心医院申请，武汉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根据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的相关规定认定李文亮医生为工伤，并按照2019年的标准首次向李文亮家属一次性发放工亡补助金78.5万元、丧葬补助金3.68万元。3月3日，根据统计部门发布的2020年新标准，批准并补发补贴差额。第二，保险公司为抗击非典肺炎疫情的一线医务人员向李文亮家属支付了捐赠保险。第三，武汉总工会中心医院号召职工向李文亮及其家人捐款。第四，武汉红十字会收到定向捐款，交给了李文亮博士的家人。第五，武汉市中心医院从北京温暖基金会转来的慰问金已经拨给了李文亮一家。

●李文亮博士在微信圈发了什么作用来提醒同事朋友注意事项？

答:据同事们说，李文亮是一个开朗、乐于助人的人，是一名共产党员，也是一名认真负责的医生。住院期间，他还说“我想回到一线，恢复后继续治疗病人”，表现出医生的敬业和善良的品质。在转发和发布相关信息时，李文亮主观上想提醒学生和同事注意预防。大量信息转发后引起社会关注，客观上促使各方面重视疫情，加强防控。2020年3月4日，国家卫健委等部门发布决定，表彰全国卫生系统防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个人，李文亮博士是其中之一，这是对李文亮医生工作的肯定和认可。疫情爆发以来，广大医务工作者白战逆行，日夜奋战舍命，为保护人民生命健康做出了巨大贡献，成为新时代最可爱的人。在抗击疫情的战场上，一些医务人员被诊断出患有新冠肺炎病，还有一些人因公殉职。每一个不幸去世的医护人员都是极其痛苦的。李文亮医生是在疫情防控中英勇战斗、做出贡献、牺牲的医务人员之一。

值得注意的是，为了攻击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一些敌对势力把李文亮博士贴上了对抗制的“英雄”和“觉醒者”的标签。这与事实完全不符。李文亮是一个共产主义者，而不是所谓的“反制度人物”。那些别有用心的势力，想要煽风点火，混淆视听，挑起社会情绪，注定是要失败的。

据新华社报道

武汉市公安局撤销了该指示，并向相关责任人道歉

3月19日20时54分，武汉市公安局官方微博@平安武汉发布简报称:1月3日下午，武汉市公安局武昌分局中南路街道中南路派出所对互联网转发发布非典等传染病情况进行调查，安排值班民警与李文亮医生谈话核实，当场制作笔录，予以训诫， 并发布了处置不当、适用法律不当、执法程序不规范的训诫，武汉市公安局决定取消《训诫书》，并就此错误向当事人家属郑重道歉。 我们将认真吸取教训，改进工作，努力严格规范，公正文明执法。

21时52分，@平安武汉发布简报:根据公安机关人民警察的有关纪律规定，经市公安局研究，对李文亮博士被训话一案的责任人处理如下:

1.武昌区公安局中南路街道中南路派出所副所长杨力，安排民警对李文亮进行诫勉，执法不严，执法过错，未能监督管理好民警执法工作，失职渎职，给予行政处分；

2.武昌区公安局中南路街道中南路派出所民警胡桂芳，以违法行为予以训诫，并给予行政警告。根据“安全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