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娜事件 那一年，震惊中美的“胡娜事件”

/1963年4月16日出生于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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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当时很多中国网球运动员不同，胡娜出生在一个“网球世家”。

胡娜的爷爷温岭是中国最早接触网球的人之一。1926年，他在网球锦标赛中获得男子双打冠军。之后温岭在多所学校担任体育系主任，1965年开始担任四川网球队主教练，直到1972年退休。

温岭的妻子杨宇军是当时上海江南女子学校篮球队的主力，也是一名运动员。在温岭的影响下，他们的儿女都成了网球运动员，这个家庭优秀的运动细胞最终体现在他们的孙女胡娜身上。

胡娜四岁开始学网球。这个时候，她的一个弟弟，三个表兄弟，两个表兄弟相继拿起了网球拍，但最好的是胡娜。

15岁时胡娜获得了当时全国少年网球锦标赛女单冠军，16岁时获得了当时全国网球A组女单冠军。当时的胡娜不仅在国内没有对手，在亚洲也几乎没有对手，夺得了亚洲女单冠军。

胡娜除了技术过硬，还有两个特点。

一个是性格出众。胡娜两岁半的时候曾经住过医院。因为医院规定，大人不能过夜，所以胡娜一个人过夜。结果，年仅2岁多的胡娜偷偷爬起来，半夜逃出医院，一路走到医院的篮球场。最后，她被值班的护士发现了。这时候，这起“逃逸”事件在整个医院引起了轰动。

另一个是年轻漂亮的外表。当时北京电影制片厂也去四川队“借人”，希望借胡娜拍半年。当时四川运动队队长断然拒绝:“跑去拍半年？那谁来玩我们的游戏？”

应该说当时的中国网球非常重视胡娜。虽然当时中国网球项目不多，但无论是成人还是青少年比赛，教练都会带着胡娜。不仅如此，还授予胡娜“四川新长征突击队员”、“四川劳模”、“成都劳模”、“成都青联员”等一系列荣誉。1979年，中美正式建交，中国网球队访美。全国选了四男四女，选了当时才16岁的胡娜。

在美国，胡娜不仅大开眼界，还参加了很多青年比赛，获得了白宫杯和弗吉尼亚杯，使他一时成名。

中国网球有个“天才少女”！这个消息很快就在美国网球界传开了。很多职业网球运动员在观察了胡娜的表现后，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一些专门的经纪公司也向胡娜发出邀请，要求她来美国接受专业培训，并愿意承担她在美国的所有费用。

其实从这个时候开始，问题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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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娜是一个非常渴望成功的人——这对运动员来说应该是好事。

1979年，胡娜第一次来到美国，看到了美国公开赛的场地。她发誓以后要在这个场地上玩。

当时一起旅行的队友都被一件小事打动了。

当时国家给每个成员每月8块钱的生活补助(在当时不是小数目)，大家都不愿意用。没多久胡娜跑到纽约跳蚤市场，花5块钱买了一条牛仔裤穿回宿舍。当时队友都不知道是什么裤子。直到1980年庐山真面目风靡全国，大家才知道女主角张羽穿的漂亮裤子叫“牛仔裤”。

但是，胡娜要想在足球技术上有进一步的突破，就必须参加高水平的比赛——这是很多运动中的普遍道理。但是在当时中国的国内环境下，真的很难做到。

当时，中国刚刚从“文化大革命”的灾难中走出来。网球作为一项在世界上相当成熟的职业运动，在中国承担着主要任务，那就是赢得亚运会。当时一年只有三场国家级网球比赛，大部分时间胡娜只能在练习场上练习。

另一方面，美国很多网球学院都给中国网球协会写信，提议邀请一些有潜力的中国网球运动员来美国训练和比赛。然而，由于各种考虑，主要是政治考虑，协会几乎拒绝了所有的邀请。而且中国不支持球员出去参加巡回赛和大满贯。

值得一提的是，写信邀请胡娜训练的网球学院之一是美国著名的尼克·博莱蒂里学院，该学院培养了阿加西、塞莱斯、日本锦织圭等一系列著名的一流选手。

当时胡娜真的很着急。因为网球也是一项“早早成名”的运动，很多一流选手在13、4岁就开始参加职业比赛。胡娜快20岁了，觉得自己其实有机会接受更好的锻炼，只是在浪费青春。

在这种心态下，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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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7月，中国女子网球队去美国旧金山参加在那里举行的第20届联合会杯。

胡娜随队出去了。

其实在赛前是否让胡娜参赛的问题上，国家体委犹豫了:美国很重视胡娜，美国网络协会写了一封信希望胡娜去美国集训。中国拒绝后，胡娜有点情绪化。

但考虑到胡娜当时的实力确实非常优秀，国家体委最终还是决定让胡娜随队出征，只是提醒中国网球队的教练兼领队:“做好预防工作，一切必须集体行动。”

到达美国后，中国网球队确实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行动。

但是出事了。

那是7月21日的早晨。中国队此前以绝对优势3-0横扫日本队，今天将面对本届锦标赛的第四号种子德国队。

在酒店吃早餐的时候，队教练沈发现，胡娜并没有出来吃早餐。他让和胡娜共用一个房间的运动员李欣怡去房间。李欣怡走后，回来说胡娜不在房间里，可能跑了。

大家吃完早饭，胡娜没有出现。

沈意识到可能会出问题。他让队员们四处寻找胡娜，并向队长金淑报告。

曾担任中国外交部欧美司司长的金淑，在本次比赛前暂时接替了原网球队领队杨明勋担任领队。当时经历过的金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胡娜可能已经跑了！

金淑急忙回到自己的房间给中国驻旧金山总领事馆的领事打电话，领事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立即赶到了中国队的酒店。而就在几个人正在房间里讨论对策的时候，一个自称是胡南律师的人打来电话——

“胡娜在外面很安全，你不用找了。”

让网球队队长害怕的是下面这句话:

"她已经向美国政府申请政治庇护。"

所有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当天的比赛，本来无意交战的中国3:0败给了德国。

第二天，中国队放弃了吊唁比赛，离开了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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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胡娜应该没有想到这样的举动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首先胡娜以前的队友和教练都有牵连。

1982年8月16日，在全国网球甲级赛举行之前，国家体委贴出公告，宣布重组网球国家队。当时，男子队主教练张大陆、女子队主教练申、队员均宣布“离队”。

蔻驰申邱剑后来回忆起这一“惩罚”，并说他承认它。但张大陆根本没有参与此事，被“错判”。李欣怡的离开直接导致中国女队推迟了4年获得亚运会金牌(1986年李欣怡首尔亚运会，重返国家队，获得女单金牌，帮助中国队在女团作为主力获得金牌)。

但是，处罚相对于接下来的风波来说还是小事一桩。

1982年8月17日，在中美8·17公报发表的当天，邓小平专门向美国大使恒安世提到了胡纳事件，敦促美国政府从双边关系的大局出发，认真解决这个问题，以堵塞中美关系中的“漏洞”。

1982年9月8日，当邓小平会见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时，他再次说:

“最近，我们有一名网球运动员留在了美国。你们美国报纸还说是美国人做了一些手脚，把她挖走了。像网球运动员这样的事情不解决，我们也能活下去。但它问了我们一个问题:未来中国敢派谁去交流？”

1983年1月31日，中国网球协会致信美国国务卿舒尔茨，表示如果胡娜回国，她仍将被选中参加当年7月在瑞士举行的国际女子网球赛。

然而，美国没有给予任何积极回应。

1983年4月4日，在胡娜离开近9个月后，美国政府正式宣布给予胡娜“政治庇护”。胡娜之所以“避难”，是因为她已经被迫入党。

至此，此次事件引发的风波达到了顶峰。

1983年4月6日晚，中国外交部新闻司司长齐怀远举行特别记者招待会，宣布中国外交部副部长韩旭当晚9时30分召见美国驻华大使衡安世，并交给他一份中国外交部的照会，强烈抗议美国政府对中国网球运动员胡娜给予所谓“政治庇护”:

“中美关系如何发展，取决于美国是否真正遵守国际关系准则和中美建交公报及1982年中美联合公报规定的原则。”

4月7日，中国文化部宣布，中国政府自即日起停止实施1982年和1983年中美文化交流项目中的所有优秀项目。同日，中华全国体育联合会决定停止1983年中美双边体育交流。1983年，中国原计划派队参加的在美国举行的10项赛事全部取消。

至少，中美两国的体育交流与合作因“胡纳事件”而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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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胡娜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据沈介绍，胡娜是被台湾网球队领队吴代勋“蛊惑”策划的，走的是“反共”路线。由于主动帮助胡娜申请“政治避难”的律师是台湾裔美国人，沈的说法似乎合乎逻辑。

那么胡娜怎么说？

据胡娜2003年7月接受《参考新闻》采访，是这样的:

“我只是太想成为职业网球运动员了。1979年，在温布尔登中央体育场看了著名选手艾弗特之后，我有一个强烈的梦想，我一定要站在中央体育场代表中国。我当时太年轻，太单纯，太不成熟。”

事实上，据国家体委有关人士透露，当时中国网球协会已经在考虑接受尼克网球学院对胡娜的邀请，而当时国际知名经纪公司IMG也派人来京与国家体委洽谈，希望全方位包装胡娜，等胡娜从美国回来后再详谈一切(IMG签约的中国第一网球选手是李娜)。

当然，历史没有如果。

那么，胡娜实现梦想了吗？

在美国留学之初，没有身份的胡娜是不能参加任何国际比赛的。1983年她通过“政治避难”获得美国身份后，因为受伤停止训练八个月。

1984年，21岁的胡娜正式开始职业网球生涯。因为没有排名，她只能从最低的比赛开始，对手往往是14、5岁的孩子。

1985年，胡娜创下了自己职业生涯中最辉煌的记录:进入温布尔登锦标赛第三轮(四大满贯之一)。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中国人能做到这一点，胡娜也确实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随后，胡娜进入了美网第二轮。

不过，值得一提的成绩也就到此为止了。

1992年，参加了8年职业比赛、16次大满贯的胡娜宣布因伤退役。那一年，她29岁。

最好的结果是温网第三轮。

退休后，胡娜获得了经济管理本科学位，并获得了教练资格证。虽然胡娜已经在洛杉矶郊区买了房子，并把父母带到了美国，但她还是在1996年决定搬到台湾。

在台湾，她被许多台湾媒体渲染为“投奔自由的反共义士”。根据胡娜后来自己的说法:

“我没有从台湾拿一毛钱。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在台湾，胡娜一方面选择一些年轻人开始训练网球，另一方面也在香港卫视中国电视台等一些电视台担任网球解说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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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胡娜陪父母回大陆。

从那一年开始，胡娜每年都陪着父母回内地探亲。

另一方面，她也开始在大陆发展自己的事业:2008年，她带着三名台湾青年选手来北京参加全国青年网球比赛，给大陆青年网球水平的激烈竞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011年10月，胡娜受新浪邀请。作为特邀评论员来北京解释当年的中国网球公开赛。

后来，她变成了一名画家。2014年11月，胡娜和两个朋友在北京举办画展。她还出版了自己的诗集和绘画集:《胡娜的绘画精神》。

胡娜还看望了他的老领队杨明勋。而且，沈当时也在那里。

在接受《中国青年报》采访时，沈说，胡娜没有向他道歉，但他原谅了她，只希望她能反省自己。2009年接受《网球》杂志采访时，他也说不讨厌胡娜，说她当时太年轻，真的很爱网球，打得很好，不能怪她，“我就是讨厌那个吴代勋”。

那一次，杨明训开玩笑地问了胡娜一句话:

“如果领导还是我，你还会跑吗？”

胡娜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