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神精神 两种文体：酒神精神与日神精神

写作有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一种是太阳神精神的风格，理性清晰，把世界压缩成无比清晰简单的形式，具有整体概括和高度浓缩的能力。另一种是酒神风格，色彩艳丽。被这种风格席卷的读者，看不清一切，却让五颜六色的文字一次次炫目，带着一点微醺的陶醉，像流动的水，似乎洒满了花瓣。有各种亮色，没理由绑，只有罗森万象。

阿波罗精神和酒神精神的风格是历史和未来时代不可或缺的，对人类社会的整体调节和个人气质的延伸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一个人冷静客观的时候要推理严谨，爱恨情仇的时候要感情奔放。这是一个既有理性又有情感的完整的人。太阳神阿波罗据说取代宙斯成为众神之王。因为预言他会成为国王，阿波罗不得不有一种安静而威严的气质，而醉酒的酒神形象似乎更真实。他更贴近人的思维和行动，追逐和释放欲望，倾诉压抑的情感，力求说出个人的精神，这些都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人类最大的特点。阿波罗强调实事求是，理性有序，酒神则与狂热、过激、不稳定联系在一起。这两种气质的巧妙平衡，使希腊人和希腊文明显得特别。德国哲学家、诗人尼采的名著《悲剧的诞生》用日神和酒神的精神总结了希腊悲剧中隐藏的两个原则。这两种不同的精神原则的对立导致了古希腊悲剧的张力。同时，它们也是希腊精神的根源，是希腊人的两种“本能”。尼采认为，这两种本能相互对立，并存，促使希腊人创造了辉煌的文化成就。当这种精神丧失时，希腊人的创造力也就丧失了。

中国的日神精神应该是儒家哲学，酒神精神以道家哲学为源头。我记得中国宋朝的科举考试，考一个知识分子应该是从策考到诗考，所以两者在文笔上一定要兼得。政策理论很理性。讨论政治和司法的时候，要很理性，很有逻辑。而诗歌，可能是感性的，感人的。因此，从王安石、范仲淹、欧阳修到苏东坡，宋代的许多知识分子都扮演过政治家、军事家和文人的角色。

赫利俄斯代表了一个文明、理性、有序的世界，而狄俄尼索斯则是一个原始、充满活力的非理性世界。在伦理中国，很少有人像庄周那样唱出绝对自由之歌，鼓吹“物游”、“四海之外游”、“无处可去”。所以，具有儒家气质的杜甫，在他的《饮酒八仙》中，会以这样一种崇拜的口吻刻画一代酒神李白。“李白斗酒诗百首，长安朝馆子睡，天子唤而不登舟。声称部长是酒仙。“所以酒神精神的李白所做的，是太阳神精神的杜甫所不能做的。在激烈的激情中，李白忘记了现实和自我，融入了隐藏在世界背后的永恒意志。这时，他觉得自己是神，他不再是艺术家，而是成了一件艺术品——它的创造者是宇宙本身，他在这种美的狂热中经历了一种沉醉和迷离的震颤。有多少古代文人能达到庄周、李白、竹林七贤这样一种强烈而蓬勃的酒神精神？他们大多数人，只是偶尔借一杯酒浇胸中的块，用酒豪放放浪，让自己变得更有名气，让自然取而代之，摆脱各种现实的束缚，自由自在，在天地之间自由穿行，进入自由的艺术境界。

在这个古老帝国的千年历史中，依然存在着生命力旺盛、不抑郁的中国人。他们充满活力，完全释放自己的本性，他们的行为是由生命本能的冲动所驱动的。他们没有被阉割，都像生而不被欺负一样。事实上，他们很健康，不会被子弹打死。他们如此享受生活，最大限度地享受多彩的生活，甚至把痛苦当成快乐来享受，从不向悲观主义屈服，而是用生活本身来战胜它。中国社会什么样的女人洋溢着酒神精神？“她想动身离开；她坐下来就想喝酒喝酒；她一开口就想唱歌。”这种类型的汉族女生很少，而且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的女生，这样就可以看到这种鲜明的傲慢。他们的状态是如此的安逸，他们的行为可以说是肆无忌惮，他们像野生的花草一样生机勃勃。狄俄尼索斯的这些坚强的孩子昂首走在别人的眼里，那么坦荡，那么不羁，那么傲慢。寒流来了，大家都感冒了，还很强壮，临死前还在玩玩具。

虽然不能来，但心里向往。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我更喜欢酒神精神的风格，强烈而明亮，势不可挡，呈现出不同的冲击美感，耀眼，热烈，汹涌，摇曳如潮。典型的酒神精神风格，如杜拉斯、加西亚·马尔克斯、莫言，讲述故事的方式是紊乱而疯狂的。即使整个语气是悲伤的，也是活泼的。如果把他们的小说拍成电影电视，需要明亮大胆的镜头，高饱和度的色调，眼花缭乱的剪辑，爆棚的对白，让整部电影呈现出一种疯狂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