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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的人对五七干校并不陌生。它是“文化大革命”的产物,是“改造”干部的地方。1969年9月,为响应毛主席关于干部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指示,中宣部军管组决定,中宣部全体工作人员,包括被控制的“走资派”,都要去宁夏的“五·七干校”。以兰州军区政治部主任为首的军事小组由中宣部干部陪同。戒严组成员是团级以上军官,负责对中宣部实施戒严令。
中宣部干校的位置是距离银川100多里的贺兰山脚下的一个空闲置的劳改农场。犯人待不住的地方,中宣部57干校就得在那里扎营。有十多排破旧的草房,却是一片荒凉的景象。200多名中宣部的工作人员来到干校,组织成两个连,一个化工(地名),一个财贸(地名),距离五六里。
1971年初春,我以探亲的名义从北京来到贺兰山。记得郝晓玲,郝一民的女儿,当时北京工业大学毕业,好像分到河北晶晶。那时候我已经插队在延安安塞县沿河湾公社定居三年了,成了工人阶级的同盟军。一个农民去干校,剩下的除了探亲就是好奇。
干校喝的是苦咸水,还不如陕北的延河,我们可以在那里吃干粮(馒头和小笼包),吃白菜炖豆腐。这食物比我们在那里插队好得多。
记得刚到干校的那一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给叔叔阿姨讲笑话。我说银川是一条路(从火车站到城市尽头),两栋楼(一个邮局,一个自治区政府),三个警察(从火车站到城市尽头的交警),四只猴子(公园里只有四只猴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谁知道军事代表不高兴,说我干扰毛主席的战略部署,分散干校干部的士气。他们立即找我父亲谈话,让他严加管教,不许我再胡说八道。
来干校之前,张彤的母亲(时任北京积水潭医院党委书记)让我给她妻子朱庭光叔叔带一个行李箱,里面有一些衣服和食物。她还在手提箱里携带了一份关于汪小玉的材料。(王晓宇时任山东省革命委员会主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山东军区第一政委,中共山东军区第一书记。山东革命委员会核心领导小组组长。1971年3月,中共中央决定免去王晓宇的山东革命委员会主任、党的核心领导小组组长职务。)她让我当面交给朱叔叔。我们两家的大人,抗战以来都是新四军的老同志。解放前夕,他们在渤海党委受训,南下上海到华东局宣传部工作。1954年华东局被撤销,来到北京一起在中宣部工作。两家的孩子也是好朋友,可以说是世交。来到干校的第二天早上,我把东西当面交给了朱庭光叔叔,我提着行李箱去了他的房间。
辛苦了一天,祝廷光叔叔干脆洗手不干了,然后躲在没人的地方看文件。天渐渐黑了,文件上的字迹模糊了。因为他看到了中共中央对打砸抢王晓宇的处理意见,而且当时还没有“解放”,所以在偏僻的贺兰山根本看不到中央文件。他高度近视,不由自主地走到路边电线杆下学习。太好了。我立刻被军事代表抓了个正着。问了三个问题两个问题,他就老老实实的放弃了我。
那天晚上,一个叫李的干校军事代表同我谈了话。先问我做什么,我说我是农民。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质问了我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你是插队的知青啊!(当年的知青,特别是插队的知青,清贫无畏,没人敢惹)。李代表什么也没说,第二天就把我转到另一个宿舍了。鲍志敬叔叔和徐立毅住在这个宿舍,还有一个人我不认识。我听说他是负责人。
中宣部的干部大多是文人。让他们一头扎进体力劳动真的是专业不对口,真的要了他们的命。
在干校听到很多故事,现在想想,很难过。
于光远曾任中宣部科学司司长、国家科委副主任。他也是以中宣部五七勇士的身份来到干校的。他是上海人,最喜欢吃米饭。他看到馒头和窝头就担心,但是干校一周只吃一两次饭,大部分是馒头或者窝头,他吃窝头最多。于是,于光远发明了“于氏饭”:把窝头磨成米粒状,和菜拌在碗里,当饭吃,乐在其中。他的发明成了左翼学校的笑话,但他似乎很有趣。
五七干校全是盐碱地,没种一粒米。军管队把于光远当成科学家,让他想办法解决。他经常去实地观察研究,最后得出结论:
1.盐碱地种植水稻,首要的是释放水压,防止盐碱地出来。
2.合理施肥。
3.加强现场管理。这些问题解决后,第二年,干校水稻丰收,亩产达到7-800斤。
于光远的主要任务是养猪,他的猪又又肥又大,这和他对猪饲料配方的研究有关。他把自己的糖化饲料歌和自己养殖的猪送给女儿余小红,带到陕北延安。
当猪倌,国家科委副主任,太可笑了。
刘祖春(原华北局宣传部长)文革初期调到中宣部,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被打倒,之后来到了五七干校。
当时刘祖春已经五十多岁了,关节有病。她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在家打一种中国传统太极拳。今天早上,他在干校院子里练一种中国传统太极拳(太极拳)时,被武术组发现了,立即停下来,说他在打“将死拳”。事后中宣部干部一片哗然,都向武术团反映,一种中国传统太极拳(太极拳)是中国的传统健身拳种,得到了毛主席的肯定。称之为“垂死的拳击”是错误的。戒严令组负责人听了慌了,说刘祖春打的拳不是“将死拳”,是一种中国传统太极拳(太极拳)的一种,毛主席肯定了,可以打。闹剧到此结束。
在1970年的初冬,人们习惯于为冬季储存准备蔬菜。一车车的白菜从贺兰县和李岗镇运到干校食堂前的广场,准备搬到一个大地窖里存放白菜。
一大早,干校的五七战士们忙得不亦乐乎,人动起来,肩扛起来,紧张有序。突然,一个老人掉进了忙碌的人群中。他就是熊福,得了心脏病,两次心肌梗塞。我看见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吐着灰尘,浑身抽搐。当时会场一片混乱。校医给他硫酸甘油后,救护车将他送往银川医院急救。听说熊父第三次心肌梗塞。像他这样的病人,根本不能按照毛主席的指示来干校,也不能参加繁重的体力劳动。这不是开人命的玩笑吗?
袁水拍是著名诗人。又高又弱,一个书生。刚开始,军管队让他放鸭,因为当初干校买了一批小鸭子,由于喂养不当,小鸭子相继死去,只剩下三只。于是袁水排就赶着三只小鸭子到田里放养。有一天,三只小鸭子被一辆路过的汽车压死了,他很后悔。后来他对军管团队做了检讨。
军管队安排他喂驴,抽空在豆腐房帮忙,让他把煮好的豆腐放在驴车上,送到贺兰县的一家杂货店。回来的时候,他又拉回来一些油和盐酱醋。那天,他开着驴车,心里在想一首新诗。突然,汽车的声音吓坏了驴子。驴拉着车,越跑越快。袁水排坐在车里吓坏了。他喊不出来,却叫道:“同志,站住!同志,站住!”但无济于事,车直接去了马厩。驴停下来的时候,袁水排吓得肺病吐血。后来再也不让他开驴送豆腐了。
袁水拍你可能不熟悉。他就是著名的马凡托。
在中宣部57干校住了20天左右。白天和叔叔阿姨一起在干校工作。大家一起说说笑笑,很有意思。我干农活毫不含糊。况且这地方是平地,不像陕北,每天都要爬山,农活也不累。食物油水丰富,还能吃饱,比我们插队的地方好多了。晚上,我和我的叔叔包志静和徐立毅在同一个房间聊天。许叔叔话不多,宝叔叔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他烟瘾很大。因为许叔叔不抽烟,一闻到烟味就咳嗽,所以晚上我们经常在门外抽烟聊天。
包叔叔告诉我,贺兰山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和内蒙古自治区的交界处。北起巴彦敖包,南至茅土坑敖包、青铜峡。群山雄伟,犹如奔腾的骏马。蒙古语马字称贺兰山,故名贺兰山。
一边说,一边低声道:“驾长车突破贺兰山缺口,吃路虎肉志大,饮匈奴血笑。”。唱歌,扭脸问我,你知道是谁干的吗?他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笑着小声对我说,这是岳飞的《满江红》,你要多读书。
干校最头疼的是钱买不到东西。李岗公社供销社里最好吃的食物是蛋糕干粉,是用大豆、小麦等做成的。我经常给包志敬和徐立毅的叔叔买,因为他们当时还没有“解放”。我记得包叔叔经常自己抽烟,我把从北京带来的“香山”牌香烟拿出来和他分享。
自从被军方代表盯上后,为了不招我爸,我老实了几天。但是我天生好动,不好玩就很想憋着。那天我在地里平整土地,孙叔叔和我拉着车,满头大汗。突然发现几个军事代表站在现场,一边抽烟一边笑啊笑。我问孙叔叔为什么他们不工作。孙叔叔小声告诉我,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军事代表是来照顾的,不工作。我立刻大怒,对他们喊道:“看什么,有本事你们下来拉几辆车试试!”突然,笑声停了,军事代表嘀咕了几句,用手指指着我,离开了。
过了几天,我爸告诉我,干校军代表已经向他宣布我不受欢迎,我知道我不能留在中宣部的五七干校。
几天后,我离开了中宣部的五七干校。走的时候,我塞了一包在北京买的牡丹香烟给包志敬叔叔(我留着给乡下的哥们)。他不想要。我把香烟放在我们一起睡的土炕上,对他说,我要好好读书。
过了黄河,过了盐卤浇灌的马路,回到了陕北三边(靖边、定边、安边)自由的沿河湾。虽然我们插队,那里生活艰苦,我们经常吃不下饭,经常挨饿,但我的思想是我自己的,我的精神在那里是自由的。干校生活虽然比插队那里好,但是太局促了,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后来听说包志敬叔叔因病抢救不及时,在干校去世了。
[来源:时代的脚步新浪博客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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