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麻黄似水流年忆木麻黄

我记得哲学家培根说过，“一个不是衣着奢华而是端庄、严肃、贤惠的人是令人敬畏的”。在岛外平潭人的心目中，长得丑的木麻黄就像培根说的那种人，值得敬佩和赞美。

-铭文

木麻黄，难忘的故乡绿色情怀

在我家乡小岛的沙滩、村庄、路旁、田野上，随处可见一片片一排排绿色的木麻黄树，或粗或细，或高或矮，或挤或挤，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她映衬着平潭五彩缤纷的石头和蓝色的海水，向人们展示了美丽的海岛风光。

木麻黄是南方沿海常见的树种。哪里有沙子，哪里就有她的生存阴影。她不渴望阳光，不追逐田地，不需要浇水施肥。在盐碱贫瘠的土壤上，只要有一点水分，给她一点宽松的环境，让她吸收自由空气体，木麻黄就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木麻黄从解放初期引进，60年代开始推广。半个世纪以来，她在岛上扎根，过着幸福的生活，防沙固土，默默奉献。在我心中，她像榕树一样绿。虽然没有优雅的榕树，但更清澈整洁；像刘阳一样，她有一个旋转的姿势，但比刘阳少得多的做作，更正直和简单。

刚开始的时候，春天的海风还是湿冷的，田野里的麦芽在春雨的滋润下，渐渐地伸展出细细的嫩叶。木麻黄的绿色枝条已经露出精华，昂着头，笔直地站在山脊上。像哨兵战士一样，她保护幼稚的庄稼和鲜艳的花朵免受任何伤害。早年，我们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养殖兔子。这个季节的清晨，我小的时候经常和邻居提着竹篮，在木麻黄树上叽叽喳喳的小鸟中间，去村子附近的田野里摘新鲜的草当兔子饲料。

炎热的夏天来了，木麻黄长满了绿针。烈日下，她茂盛的枝叶像一把巨大的伞，遮挡着烈日和酷暑，大人们在阴凉下织补渔网。我们这些孩子在树下玩捉迷藏，跳橡皮筋，玩得很开心。在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一天的工作结束后，大人们坐在石头旁边的木麻黄树下。我和朋友跑到路边木麻黄树下，在虫鸣的草丛里抓萤火虫。或者坐在大人旁边的竹椅上，静静地听他们的神话民间故事。来自民间的神话故事“仙坛”“蓝泪”“哑帝”“君山”“天上月华”等。在我的家乡，我隐约明白了家乡人民对和平幸福生活的渴望和丰富的想象力。

盛夏过后，由于平潭地处台湾省海峡的特殊地理位置，台风往往接踵而至。海风呼啸，大雨倾盆；路上会很少行人，几乎没有行人，大家都在躲避台风。在暴风雨、雷电中，木麻黄饱受大自然无情的摧残。台风过后的第二天，房子前后一片狼藉。许多花草树木被肢解，手臂也被折断。树叶和树枝到处都是。然而稍显稀疏的木麻黄依然屹立在那里。我们会对木麻黄未断的枝条进行修复整理，过几天木麻黄就会恢复茂盛。

秋冬季，木麻黄部分叶片由绿色变为黄色。秋风吹来，金针从天而降空，地上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柔软蓬松的木麻黄针。当时每次放学，我和邻居家的孩子都提着大筐，手里拿着“耙梳”(一种用竹子编织的耙具)去采集和捡拾木麻黄的落叶。

在当时经济落后的岛屿上，这些落叶是每个家庭做饭的主要燃料。有时候，为了多捡些木麻黄的叶子，每到假期的早晨，太阳还没出现在海面上，我和朋友们就踏上一罐盛满水的行军壶，从老家唐波村的沙滩出发，沿着长江上的沙坡走，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在芦杨浦的木麻黄树丛中梳理青草。中午，我们看到附近的君山脚下飘着淡淡的烟雾，就开始往回走。我们把捡回来梳到木麻黄上的针扎成两束，用“耙梳”的竹把儿当杆子挑回家。当时虽然饿了，肩上扛着沉甸甸的树叶，心里却荡漾着劳动收割的喜悦，在远处传来的海浪声中匆匆前行。后来由于蜂窝煤、液化气、风力发电等的发展。在岛上，烹饪方法的选择更多，木麻黄的叶子作为烹饪的主要燃料被慢慢淘汰，家乡的孩子们结束了耙草的历史。

季节循环，年复一年。木麻黄在春雨中生长，在夏阳下茁壮成长，在秋风中挺拔，在严冬中茁壮成长。永远像一个忠实的守护者，他从不离开，日夜守护着小岛。

岁月如梭，光转瞬即逝。我在木麻黄下度过了一个快乐而苦涩的青春。高中毕业，依依不舍地告别木麻黄，离开家乡去荣成生活。

初来乍到这座陌生的城市，街巷里有无数的榕树和芬芳的玉兰树，西湖和公园旁亭亭玉立的柳树，以及争奇斗艳的各种鲜花。然而，我的家乡没有广阔的海滩，也没有茂盛的木麻黄树。总觉得有点失落。当我回想起年轻时和木麻黄形影不离的那些日子，心里充满了淡淡的惆怅......

后来，在荣成的一家书店里，我发现了一本画册，里面有中国著名画家关山月的《绿色长城》，这是他在南方的一个岛上体验生活时画的一幅木麻黄画。于是，我满心欢喜地把它买回家。在这个知识信息瞬息万变的时代，虽然我的小书柜经常更新着不同的书籍。但是，相册一直珍藏在书柜里。每当想念木麻黄的时候，我都会打开这本画册，仔细研究木麻黄的图片，释放自己的思绪。当我累的时候，或者遇到问题的时候，我也会看木麻黄的图片，仿佛回到了故乡的沙滩。走在蓝天白云下木麻黄的阴凉处，让自己的心去绿，走进幸福的边缘，及时调整自己主动生活的态度。

老家木麻黄不做作。在有些人眼里，她几乎会忘记自己的存在。这几年岛上的道路都拓宽了，路边的花草树木也比以前多了。但是，每次回到家乡，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祖厝老房子前的木麻黄树。风吹过，摇曳的树枝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亲切地挥手，问候流浪的流浪者，回到故乡的海角，让我一下子消除了旅途的劳累。只是我早年在沙滩上追风冲浪捡贝壳耙草的朋友大多都出去打拼了，村里安静了很多。木麻黄从不离开家乡。她已成为错落石措的忠实伙伴。他们仍然在一起，一起移动。默默装饰小岛，减少孤独，为家乡增添鲜活美丽。她牢牢守护着小岛，这样村子就不会被洪水淹没，田地也不会被飞沙侵蚀。

“没有古今风流，感情浅薄深厚”。我爱木麻黄，不仅仅是因为她凝聚着无限的故乡情怀，更重要的是，在她平凡的外表下，蕴含着博大朴实的胸怀，以及坚韧不拔的气节。她不与榕树争名，与松柏争名，与杨柳争利。每一个关键时刻，却能挺身而出，默默奉献，积极有为。

家乡的木麻黄永远是我心中难忘的绿色！

-宜州，2017年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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