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前的中国,虽然民国政府刚刚成立,但处于政治动荡、军阀混战、社会动荡的状态。在那段经济和科技不发达的时期,当时属于甘肃省的海原县爆发了一场8.5级的特大地震,超过了2008年的汶川地震。

1920年12月16日,20时06分09秒,中国历史上最大的8.5级地震发生在甘肃省固原县和海原县,称为“海原地震”。

地震释放的能量相当于11.2次唐山地震,强震动持续了十几分钟。当时世界上有96个地震台站记录了这次地震,被称为“全球地震”的余震持续了三年。

地震的震级是8.5级。虽然震级不是最高的,但是考虑到地震的破坏力强度已经达到了最高的12级,也就是“毁灭性破坏”的意思!要知道2008年汶川地震震级只有8.0级,烈度11度。

海原地震不仅是中国,也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地震之一。在中国,没有一次地震的范围和海原地震一样大。

海原地震波及甘肃、陕西、青海、山西、河南、河北、北京、河南、湖北、安徽等17个省市,诱发面积251万平方公里。1000公里外的北京也感受到了“电灯摇得人晕”,更远的上海也感受到了“时钟停了,悬灯摇了”。

1920年12月16日,当时居住在北京的鲁迅在日记中写下这样一段话:“夜间地震大约一分钟停止”。鲁迅记录的这八个字,成为北京海原地震最早的文字记录。

但由于当时国内没有现代化的地震仪或地震台站,没人能搞清楚地震后震中在哪里,直到一个月后才在甘肃海原圈定震中。

1920年大地震后的海原县城惨状1920年大地震后海原县的悲剧

近代中国确实是一个多事之秋,这次地震无疑造成了巨大的人员伤亡。据统计,海原地震造成28.82万人死亡,约30万人受伤,摧毁了4个城市,破坏了几十个县城。

其中,海原县死亡7.3万余人,占全县人口的59%,占死亡总人数的31%;固原死亡3.9万余人;通榆死亡人数1.8万以上;会宁县有15000多人;静宁县死亡人数超过1.5万。

当时甘肃农民大多住在窑洞里。地震突然发生,是每个家庭晚上回屋休息的时候。许多人来不及逃生,或者被倒塌的窑顶压死,或者因窑门塌方而窒息死亡。损失极其惨重。当时,有很多人失去了家人。

当时《中国人民日报》记录了地震后的惨状:“清涧以东,山崩村溃。几十里之内,人断了,鸡犬不见了。”

地震造成了从甘肃景泰兴泉堡到宁夏固原县小口的巨大破裂带,至今仍清晰可辨。海原地震中有许多滑坡,规模在31平方公里,在夏达路和西津南兴平之间的65平方公里范围内。

震后幸存者清理倒塌的崖窑地震后幸存者清理倒塌的悬崖窑

海原地震发生在六盘山地区,这里交通封闭,几乎与世隔绝。当时由于军阀混战,兵荒马乱,冬季严寒,加上大量粮食在地震中被毁,各地很快爆发饥荒。大地震之后,必然会有大的疫情。不久,霍乱等传染病开始流行。许多人突然摔倒在街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因此,大地震后的余震、寒冷、饥饿和瘟疫夺去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

海原地震来得突然,当地政府部门受损严重。再加上当时交通和通讯不方便,一时难以组织救援。

靖远县县长陈霖送了27万两银元帮助灾民,但这只是九牛一毛。甘肃省省长张广健曾以“十万急用”致信许世昌总统,请求支持,但写信的时间是地震后一个多月——1921年1月20日。

张广健也采取了一些具体的救灾措施,比如设立救灾办事处,筹集救灾资金,购买毛毡衣服;成立慈善协会帮助城镇掩埋尸体。

固原县城南门城墙崩坏(1921年翁文灏、谢家荣摄)固原县南门城墙坍塌

北洋政府得知海原地震灾情后,为了筹集救灾资金,专门发行了“慈善救济彩票”。彩票筹集的资金是政府倡导的,大部分是由世界各地的慈善机构筹集的。

海原地震后的第二年,即1921年4月中旬,北洋政府的内政、教育、农业和商业三部派出翁、谢等六人前往灾区调查。调查持续了4个月,他们不仅知道灾情,还特别注重科学调查。

虽然当时交通不便,但翁等人的调查范围有限,最终地震区的大部分地方都无法实地考察,但他们获得的大量第一手资料在今天仍然具有很高的科学价值。翁文浩一行的这次调查,堪称中国地震史上第一次对大地震的详细科学考察。

当时中国正处于军阀混战之中,没有得到有效的救济。海原地震的受害者被埋在该县西南角占地近200英亩的“万人坑”中。

当年海原灾民的后代也迁移到了周边省份。每年农历十一月初七左右,成千上万的朝拜者从甘肃、青海、陕西等地来到宁夏。

赈灾粮卷救灾粮卷

海原地震在中国近代史上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创造了中国近代史上的多项第一:

当时北洋政府中央地质调查局决定在地震后建立中国第一个地震台站;科学调查组首次进行地震现场调查;提交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份地震科学考察报告;1922年,在比利时布鲁塞尔举行的世界地质大会上,中国学者第一次站在世界的平台上,宣读了关于中国海原地震和地震活动构造带的论文,引起了世界各国专家的极大关注。

虽然世界上每年都有许多破坏性地震发生,但像海原地震这样留下丰富地质遗迹的极其罕见,具有重要科学考察价值的就更少了。海原地震断裂带是“活教材”,是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研究利用价值最高的地震遗迹。

本文参考自:《北洋时代——大师们的理想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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