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邦旅行网的知名度可能不如携程、去哪儿,但在业内人士眼中,这家公司不仅是“在线旅游创业公司”里的老前辈,也是一家出境自由行定制游明星企业。然而,如今它却要逐渐退出大众视线了。
6月10日,一位世界邦前员工在社交媒体上发表了题为《又一个因疫情而关闭的旅游网站,再见世界邦》的文章,其中援引多位世界邦员工的朋友圈截图,称世界邦停止运营。而10日凌晨,世界邦联合创始人兼CEO赵新宇也发布了一条朋友圈:盼君珍重,来日方长。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于6月11日探访了世界邦的办公地,发现公司大门紧闭,现场空无一人。大厦物业人士称,公司好几个月前就全员搬走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事引起行业热烈讨论。国内某大型在线旅游平台研究人士认为,随着移动互联网红利见顶、在线旅游行业的集中度提高,创业公司的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小而美”的公司变得非常脆弱。
产品年复购率曾50%以上
2012年,旅行社市场涌现出诸多创新形式,定制游就是其中之一。一大批定制游创业公司随之出现,如六人游旅行网、无二之旅、指南猫、妙计旅行、路书科技等。携程和飞猪等也在这一时期上线定制游频道。
为应对旅游市场的变化,大型民营旅行社也推出高端子品牌,如携程旗下的鸿鹄逸游、众信旗下的奇迹旅行等。旅游主题也日益多元化,邮轮旅游、体育赛事、研学旅行、医疗旅游、极地旅行等,都成为旅行社们热推的主题产品。
也是在这个时期,世界邦闯入大众视线,并一度成为出境定制游明星企业。媒体报道和公开资料显示,世界邦创立于2012年,主要提供境外游及个性化行程定制服务。创立伊始,世界邦便得到雅虎联合创始人杨致远、腾讯早期投资人王树等天使投资人的青睐。2014年,公司还获得了新浪领投的数千万美元B轮融资,紧接着又获得新浪的B+轮融资。
世界邦创始人张平合,不论1999年出任雅虎中国第一任总裁,从零组建雅虎中国,亦或在2006年A8音乐集团的低谷期时加盟担任总裁,最终带领A8音乐集团赴港上市,他的故事都曾颇受关注。
在一次媒体访谈中,张平合对世界邦产品也有自己的期待:“富有设计感,富有品质感,但价格平易近人。”他说,过去人们将定制等同于高端,高端等同于昂贵奢侈,而世界邦要做的就是扭转这一观念。
张平合曾经这样阐述世界邦的商业逻辑:通过向金牌合作伙伴全面开放世界邦的大数据线路定制后台,并通过同业系统向门店提供覆盖60个国家、上万条标准化的自由行线路大数据,以及上百万条线路的个性化快速定制能力。此外,提供用户出行前及出行中的全覆盖服务、7X24小时境外紧急服务等超级自由行采购一站式服务。
世界邦的商业模式也得到了用户的青睐,在2016年的一次访谈中,张平合透露,世界邦的年复购率在50%以上,这两年半来,复购最多的用户已经购买了8次世界邦的产品。
2018年,世界邦宣布了其盈利消息。据多家媒体报道,2018年5月31日,世界邦创始人张平合通过内部邮件宣布,世界邦在2017年四季度实现当季赢利,并晋升联合创始人赵新宇为世界邦首席执行官。彼时,张平合在邮件中提到,要“为登陆公开资本市场、实现下一个5年规划做充分准备”。
直到2019年6月,世界邦还出现在旅业媒体SKIFT“2019年全球最值得关注旅游创业公司”榜单上。
公司办公地已经人去楼空
值得注意的是,在2018年宣布盈利消息之后,世界邦并未有新的商业进展披露,也没有披露新融资消息。更令人惋惜的是,近日,多位世界邦员工在社交媒体上表示,因受疫情影响,公司将停止运营。该公司最后一条微博更新时间为4月7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辗转通过中间人联系到了赵新宇,他仅表示是“疫情下很正常的经营决策,没什么新闻价值,感谢关注”,婉拒了记者的采访。
6月11日,《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又探访了世界邦的办公地——北京朝阳区冠城大厦9层。记者发现公司当天大门紧闭,现场空无一人。大厦物业人士表示:“好几个月前全员就搬走了,今年3月份左右,就再也没见过有人来。”
谈到世界邦的陨落,南京旅游职业学院院长叶凌波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分析道:和一些大型在线旅游平台相比,世界邦的知名度不高,受众群体较为细分,营收能力较为单一,相比一些综合性旅游平台,盈利能力本身较弱;从外部条件看,近5年世界邦没有新融资,失去了持续不断的资金支持,最后,此次疫情加速了企业的衰落。
国内某大型在线旅游平台研究人士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出境游行业集中度提高,导致创业公司的生存空间不断被压缩。因为市场竞争逐步趋向于供应链和服务体系两方面,需要满足用户对旅游产品“又多又好又便宜,服务还有保障”的需求,一站式旅游服务平台成为主要商业模式——但在这种背景下,在线旅游公司的业务规模就成了关键,业务规模小的公司无法取得对供应商的议价权,也无法摊薄服务体系的支出,于是就慢慢失去竞争力、用户不断流失。
阳光消费大数据研究院文旅产业研究中心主任周易水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世界邦一直是一家明星旅游企业,创立早期就获得过一些知名天使投资人的眷顾。在已成“红海”的出境游市场,它试图通过私人订制、自助式、品质等调性博出位,发挥旅游社区的黏性,聚焦做平台,主打高性价比的产品和服务。但运营起来并不出彩,处于温吞水状态,高管团队并不接地气。目前出现这种困境是多方面因素导致,疫情仅仅是压垮它的最后一根稻草。
出境游尚难看到恢复时点
曾经,在世界邦微信公众号中的一个视频片段中,张平合表示,世界邦在探索一种新的旅行方式,能成为旧旅行时代的终结者。“期待已久的自由旅行,能够如期所愿、再远可至、随心所欲,这是我们希望的终极目标。”说完这段话时,张平合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向窗外。
对于这样的张平合,行业观察人士林贝贝说道:“几年前曾经和他们的创始人有过交谈,很有创业激情,很有梦想和情怀。但最终情怀还是败给了商业世界和现实打击。”
“这是一件令旅游圈人士十分难过、忧心的事情。在极端情况下,出境游旅企前期也通过各种途径自救,但由于疫情影响时间太长,出境游目前完全看不到行业恢复的时间点。”谈到世界邦的陨落,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中国文化和旅游产业研究院副教授吴丽云感叹道,目前国内旅游市场在逐渐恢复,但境外旅游很难看到恢复的迹象,部分抗风险能力较差的出境游服务商无奈倒下。
周易水表示,世界邦目前的境况显示出境游业务的旅游企业的集体困境,这只是一个开端,而且由于是明星企业才被关注。未来,将有不少出境游企业面临破产、注销、重组的风险。
“管理好现金流,节衣缩食,尽量让自己活到市场复苏的那一天。现在境内游都没有完全放开,境外游更是遥遥无期。”一位出境游从业者感叹道,其所在公司也把出境游的复苏结点定在明年,如果实在撑不住,也有放弃这块业务的打算。世界邦目前的状况并非是最坏的结果,及时止损,谋求新发展空间,也是一种选择。
专注于文旅投资的聚元资本创始合伙人高笛原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出境游是高度依赖人员流动、资金流动的行业。人员流动源于物理迁移,而资金流动源于大批量的价格差形成的规模利润。但疫情限制两方面的流动。在这种过程中,一部分是熬着,一部分是相当于“卖身”……然后再有一部分就死掉了。
吴丽云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出境游正面临着行业最大的一次风险。即便是2003年的“非典”,情况也没有目前严重。从当前全球的疫情看,无法判断下半年出境游恢复的拐点。即便疫情好转,短时间内消费者抱有恐慌心理,很难很快恢复出境游。
“对于出境游服务商而言,活下来是最重要的。”吴丽云认为,短期内,出境游复苏的希望并不大。出境游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自救:一是与境外原有的合作伙伴合作,在商品采购、新零售方面合作;二是针对逐渐复苏的国内市场做一些定制游项目。
“全球各旅游目的地,都寄希望于中国引领旅游业复苏。最近的一项调查显示,今年有六成国人打算出游,其中,有超过45%的人希望出国旅游。”一位旅业研究人士对记者表示,希望现状能和报告预计的一样好,期待早日看到出境游的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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