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供暖分界线 中国供暖分界线上的城市，太悲催了

中国供暖分界线上的城市

是最冷的

每年冬天，我们都可以看到许多人在争论南方和北方哪里更冷。

有人说南方潮湿寒冷没有暖气，有人说北方冰雪零下20度。

但在南方，如广州，现在最高气温是20多度温暖，而在北方，如东北，已经被大面积暖气包围。

世界上最冷的地方，既不是北方的暖气，也不是南方的“高温”，是中国南北交界的城市。

正好，我家就在这样的地方。

说到襄阳，人们总是会想到古城，但对它的气候/皮克斯拜却没有印象

我的家乡是湖北襄阳，在秦岭淮河线以南一点的地方。我们不是北方，但我们似乎也不能代表南方。

就是在这个非南非北的地方，冬天成了我童年的噩梦。

01

我家乡的冬天太难了

襄阳的冬天来了，长裤子，保暖裤，羊毛裤，棉裤层层叠加。

但是多穿点衣服也没什么帮助。一旦坐下，你会觉得自己在慢慢变成一个冰雕。

很多人不明白室内能有多冷，但是东北外因为泼水成冰，走路很困难。

虽然没有“泼水成冰”，但这里的寒冷却能让所有普通的衣食住行活动变得艰难而痛苦。

看电视，握遥控器的手在微微颤抖；写作业的时候，写的字都歪了。即使在家里，手通常也只敢缩在袖子或口袋里。

对北方人来说，手套可能是一项令人困惑的发明，但它们是冬天的必备物品。只有戴上手套，手指才能灵活一点移动，不会冻弯绷。

在浙江省临安市昌北农村，火煸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取暖器具。/希帕照相馆

暖气设备有，但相当于没有。

小时候家里没有空钥匙，只有一个小暖炉。而且它的暖场范围只有前面一两平米。一旦你坐在加热器前，你就再也不想动了。因为在一起，我们会被冷空气体包围，吞噬刚刚积聚的热量。

冬天，即使在家吃饭也和平时不一样。电饭锅是必须的，做饭是奢侈品，因为在冷空的空气中会很快凉下来。

一锅肉汤搭配各种配菜，是南北交界的城市冬天必备的食物

通常我们会把肉提前炖好，然后直接倒进电饭锅里，用白菜、粉条、油菜等配菜一起煮。

有时候我爸会买现成的黄油锅底，直接用电饭锅煮。这大概是我对火锅的第一印象。

当然，一天中最大的挑战是晚上睡觉，早上起床。无论是下定决心钻进冰冷的被窝，还是在睡了一夜之后爬出温暖的被窝，都需要勇气。

当凌萧肃来到长沙时，他觉得有人每天都在床上洒水/起床

睡觉前，把被子叠成蚕蛹的形状。然后脱下外套，像探险一样把脚伸进冰冷的被窝。

冬天的每一个夜晚，我都蜷着身子睡觉，床的深度像个冰洞，腿在里面都不敢伸直。

最冷的时候，一床被子可能不够，但是十公斤的被子要多铺一床被子，连羽绒服都要铺在上面。

十几斤的被子就是冬天的重量。

起床更恐怖。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穿上整夜泡在冷空空气里的衣服，就相当于跳进了冰海。

寒冬起床，想都别想/Unsplash

久而久之，我学会了床下穿衣的技巧。我前一天睡觉的时候把毛衣塞进被窝，然后醒来的时候把裤子塞进被子里，努力保持这一夜积攒的温暖。

每一次起床，都像是英勇就义的悲壮史诗，因为三分钟后，寒意就会席卷全身。

02

北京的冬天没那么可怕

三年前，我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

经历了近20年的寒冬，我害怕北方的冬天。毕竟，我从来没有见过雪和河流结冰。我爸妈也担心学校的被子不够厚，甚至考虑给我十几斤被子。

北京给人的印象是到处都是冰脊

结果到了北京才发现，冬天也可以这样生活。

根本不需要厚厚的被子，不然会半夜惊醒。一床普通的被子，一年四季都可以用。

早上起来可以轻松掀开被子，慢慢穿上衣服，而不用在床下穿衣服。

穿着单衣，在宿舍什么都能做。家里带的毛绒睡衣和羊毛袜子完全不受欢迎，压在箱底好几年了。

北方冬天躲在屋里可以这样穿

本来以为北京的冬天一定是难以想象的寒冷，却发现是难以想象的舒适。

当然，北京郊外还是很冷的。每天早上看天气预报，最低气温都在刷新我的认知下限。偶尔风更绝望。有几次在北京，被六七级大风吹到脸上，差点失去知觉。

然而，北京的寒冷与我家乡的不同。

在北京，似乎只要衣服够挡风，加上帽子、围巾、手套、口罩等整套装备把自己裹得够紧，冷风就吹不进来了。在我的家乡，哪怕只有零下两三度，似乎再厚的衣服，寒冷总能找到空隙钻进我的身体。

原来不管冷不冷，温度不是最重要的，体感温度才是。北京零下20度和襄阳零下2度可能决定不了哪个更冷。除气温外，风力和相对湿度是影响体感温度的关键因素。

2016年2月13日，辽宁省沈阳市迎来5-6级风雪/希帕照片社

根据中央气象台体感温度公式，在5摄氏度的相同温度下，70%相对湿度对应的体感温度为2.6摄氏度，7级大风对应的体感温度为2.5摄氏度[1]。

冬天襄阳相对湿度很容易保持在70%以上，但北京吹七八级大风的频率没那么高。

襄阳1981-2010年的平均气候资料显示，襄阳11月、12月和1月的平均相对湿度在70%以上[2]。

在北京，2018年每个月平均风速只有2级，全年只有3天风力超过8级[3]。

从室内温度来看，从11月到3月，襄阳近130天的室内体感温度不到13摄氏度，平均只有6度左右[7]。在使用集中供暖的北京，室内温度至少需要达到18摄氏度[8]。

志子说他在南方过冬，宁愿在床上闻屁也不愿出来呼吸/吐槽

湿气不仅使寒冷深入骨髓。生活中也更容易冻伤[4]。

小学的时候，连续几个冬天手上都有冻疮，红肿，总是被同学嘲笑为“猪蹄子”。

冻伤又冷空又疼。用热水瓶盖着，痒。不是睡觉的时候放在床上，也不是拿出来。会让人睡眠不好。但是来了北京之后，我手上从来没有冻伤。

在南方，手很容易冻红/皮克斯拜

在南北边境，有一些城市比我们的要潮湿一些，比如江浙沪，面朝大海，雨雪会比较多。

根据上海的气候资料，上海1月份的平均降水日数仍接近十天，平均降水量达到66 mm，与北京6月份的几乎相同[5][6]。

前半个月阴雨连绵，我想我能理解网友说的“泡凉水都凉了”。

03

暖气不是你想要的。

经历了襄阳和北京的强烈反差，我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南北交界处没有暖气。

按照最主流的观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时候，经济水平落后，精力不足。为了最大限度地节约经济成本，以秦岭-淮河为线，北方指定为集中供热区[9]。

中国江苏淮安南北地理分界线/希帕图片社

令人费解的是，这条供热线沿线的城市似乎没有严格遵守这一规定。

比如安徽亳州，淮河以北的江苏连云港，就没有集中供热。但是在湖北十堰，秦岭以南，和襄阳纬度差不多，享受集中供热。

豫南周口和信阳的人可能更不满意。这两个城市都没有集中供热，但是夹在两个城市中间，只有一个小时车程的驻马店已经有了集中供热[10]。

2018年1月11日，在河南郑州，在郑州大学教学区的走廊里，很多同学被暖气片检阅。河南郑州也有暖气/Hippa照相馆

如果是因为经济水平和能源问题而划暖气线，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也提高了，暖气线也要改了。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这个问题。2012年，CPPCC一位委员在两会上提出了从北向南推广集中供热的提案。2018年，湖北省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周宏宇也提出，沿长江重新划定供热分界线[11]。

虽然这些建议没有最终得到认可和实施，但许多城市已经开始尝试自行供热。

位于安徽省合肥市，淮河以南，截至去年11月，集中供热已在189个居住区实施，覆盖合肥主城区和三个开发区，涉及居民11.5万人[12]。

2019年12月10日，安徽省滁州市郊区供电公司党务组成员在市南桥区/希帕图片社对地源热泵装置集中供热设备进行了检查和维护

杭州推出了家庭供暖服务。到去年10月底，超过70，000个家庭使用天然气取暖[13]。

襄阳也在逐步推广集中供热。我听说许多居民喜欢供暖。

但是，即使大家都喊冬天太冷了，想搞集中供暖，也真的可以推广，也有人打退堂鼓了。毕竟还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钱。

去年环境学院的朋友在襄阳做了一个专题调查，发现90%的受访者支持集中供热。但考虑到供暖价格，80%的受访者觉得价格高于自己的预期或承受能力，超过半数的受访者明确表示不会再因为价格问题而支持集中供暖。

实行集中供热，主要费用是供热基础设施的建筑安装费用和冬季年度采暖费。

供热基础设施建设安装费用，也就是所谓的“初装费”，一般至少需要近万元。

河南省信阳市去年刚试行集中供热，因为“初装费”太高，达到每平方米245元，遭到小区居民反对，936户中只有7户签字同意[14]。

目前集中供热的采暖费多是按南方地区收取的。

2016年1月12日，彝族妇女抱着四天大的孩子在窑厂的棚子里取暖。钱比冷/希帕照相馆更重要

比如合肥，144平米建筑面积内的供暖价格是每平米21.5元，144平米以上的23元是每平米[15]。襄阳目前按每平方米24元的价格收费。

按一套100平米的房子计算，一个冬天要花2000多元。

2018年襄阳城镇常住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仅为33947元[16]。一年的集中供暖费用大概要占收入的5%左右。

而且集中供暖的费用远高于居民自己使用供暖设备的费用。调查显示，近50%受访的襄阳居民每月在自家取暖设备上的花费不超过400元，一个冬天的花费按三个月计算不超过1200元。

由于南方城市没有被国家划定为集中供热区域，相关供热企业无法享受财政补贴、税收减免等扶持政策，同时还面临运营压力和能源问题，供热价格难以下调[15]。

我们认为理所当然的集中供热，似乎并不认为理所当然。钱是大批量、广覆盖的集中供热项目的终极考量。

在寒冷的冬天，独生子女大概是最幸福的

前几天家里发了个视频。老家冬天第一次下雪，孩子们开开心心的出去玩雪。我很快就要回家了。我刚刚在北京经历了三场大雪。我对家乡的雪失去了兴趣。我只是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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