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诚法师 释学诚：从大和尚到小沙弥

作者:华向明

若修三昧，则功出尘埃。如果你不摆脱你的思想，你就无法摆脱你的尘埃。再聪明的你，再放纵下去，也会跌入魔道。

-楞严经

石学成终于自由了。

他被送回福州老家快一个月了。这一刻，他每天都在一座小庙里闭门思考。它不再是一个美丽的女弟子，而是一个开着绿灯的古佛——而是一生一世。

佛教总是讲轮回——从福建的一个小庙到北京的龙泉寺；从一个小沙弥到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他走了36年。

2018年8月13日，他从北京“转世”到家乡的小庙。

现在，曾经因为他而一炮而红的龙泉寺，也关门了。和尚们各奔东西，他的女弟子们仍然下落不明...

01

石学诚应该读过《楞严经》。

他不仅读了，据说他还会在学习的第二天背诵佛经中著名的一章“楞严咒”。

背《楞严咒》有多难，你可以自己去搜，反正我自己也很难看。但是，15岁的石学成已经能背大段了。

记得上学的时候，每次背课文的时候，班里都是分几个组的。我属于不能进行生死的学校，有一群人被我们老师“照顾”。这群人的特点也很明显:能背一遍，能写错一遍。很多年后，我还记得老师骂他们时脸上的表情:“死记硬背有什么用？要懂！”

当时不知道学成大师作为尖子生，总有一天会听写出错。

早在8月15日，薛城就已经自愿辞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一职，回到福州的一个小院子里“杀残”。此时距离他担任佛教协会会长才三年多。

一个辉煌而强大的大师的形象就这么崩塌了。

这一次，薛城不仅想起了佛经，还想起了佛教一直遵守的戒律。而不是默写分数，是他前半生的苦练。

02

上一个法国时代，练起来不容易。

在佛教的最后一个时代，它是佛教的专属词汇，也就是说，在1500年前佛陀入死之后，信佛的人数逐渐稀少。上一个时代，佛教被世间的邪说和物欲压倒，即使有佛经也没有人再信。

如果涵盖后面部分，学成大师前半生的修行可以算是法国末世的清流。

1966年出生于福建省著名的国际化大都市莆田市，原名傅。当他十岁时，他开始吃得很快。

《无限生命之书》里说，如果有人听到佛的声音，踊跃欢喜，他的心是干净的，他们都是上辈子做过佛的，不是普通的普通人。按照这种说法，傅与的缘分不是一般的深，因为十二岁的，才上小学五年级，就开始想出家了。

16岁初中毕业，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出家，所以差点和家人闹翻。我父亲想让他先拿个文凭，但傅说:“和尚要文凭干什么？你不让我出家，我就不读书，在家孝敬你，帮你家种地，分享你的辛苦。”父母坚持了一个月，还是放了他。

1982年农历二月初八，傅在莆田广化寺出家，“受旧日学生之愿”。巧了，庙里给他安排的剃度日是释迦牟尼佛的出家日。

后来有人评论这一段，说得好极了:“谁破坏我的佛法，谁就穿我的佛服。”

但至少在那个时候，年轻的石学成并不是灭法的人。相反，他是真心实意地修持和传播佛法。据说在光华寺，石学成说话很少，一直很努力，从不抱怨。

1984年，石学成以全国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中国佛学院本科班，四年后以接近满分的成绩毕业，进入研究生班，成为光华寺学历最高的高僧。

在这期间，他为了培养专注力，把《大悲咒》背了十万遍。

薛城的苦练得到了时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的青睐。1989年，广化寺方丈毅然退居二线，赵朴初推波助澜，推举年仅23岁的石学成为广化寺方丈。他也是中国最年轻、受教育最多的著名佛教寺庙的住持。

薛城一上任就确立了“不售票、不设立商业网点、不赶过去”的三大违规行为。当时是传统寺庙向旅游景点转化的早期阶段。很多寺院的僧人每天都要面对大量游客的冲击，忍受着别人好奇和不尊重的目光，就像被关在动物园里一样。多亏了这些规矩，光华寺当年有点穷，但也保留了佛教最后几块净土。

直到2005年，最后的净土都没了。

03

2005年4月11日，经北京市宗教事务局批准，薛城大师和他的几个弟子来到北京海淀区凤凰岭龙泉寺，主持了这座有一千年历史的古寺。

龙泉寺在中国有很多家。最有名的是北京凤凰岭。据说辽代的吉胜禅师在庙里修行的时候经常看到赤金蛇跳舞，所以取名龙泉寺。

然而，这毕竟只是一个历史传说。事实上，直到上海商人蔡群在凤凰山定居，这座有着近千年历史的寺庙也只是一座破墙而已。

2003年，蔡群投资200万元修缮龙泉寺。就是在那一年，37岁的薛城去寺庙拜佛，找到了蔡群，告诉她“命中注定这个寺庙”，希望把龙泉寺变成一个佛教活动场所。

蔡群担心龙泉寺找不到好的住持，就一拍即合。蔡群说，寺庙和所有基础设施都可以免费捐赠给学成大师，但只有一个条件:

学成大师一定是龙泉寺方丈本人。

帝都旁边的千年古刹周边高校众多，离中关村不远，知识分子密集。学成大师知道，眼前的寺庙虽然有点破旧，但远比福建莆田的光华寺有前途。

他同意了。

薛城当时很想加入WTO，他明白佛教的教义不仅仅在于禅悟，还在于宇宙人生，他在自己出生的环境里修行太久了。学成大师后来在他写的一本书里谈到了这种关系，说和尚要“入世后，以出世之心办事”。

而他的心在这个“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2004年3月28日，学成大师和五位僧人正式迁入龙泉寺。这五位高僧学历都很高，包括清华两位博士，中科院一位博士，北航一位教授，北大一位哲学研究生。这些人是第一批奠定这个网络名人庙基础的群体成员，也是石学城龙泉寺发展布局中的重要棋子。

而其中两位:清华大学核能与热能物理博士杜启新(齐贤)和后来加入的另一位清华博士刘新甲(西安佳)共同撰写了这份轰动全国的95页的报告信。

04

刚来龙泉寺的时候，因为地处荒山，基础设施差，重建过程极其艰辛。石学成穿着袈裟带头搬砖。受他的实践启发，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也加入了搬砖大军。

一个负责统筹的法师在盖房子的时候从二楼摔了下来，当场去医院在腿上绑膏药。晚上他难过到在病床上哭，不是因为腿疼，而是觉得耽误了大家的进步，有负罪感。

还有人问他:盖房子重要还是造腿重要？

他回答:当然是腿...不如盖房子重要。

龙泉寺是用一群超级脑瓜一砖一瓦建成的。

2004年10月，龙泉寺通过审批，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海淀区第一个佛教活动场所。

他们兴奋了没多久，冬天北京就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当时龙泉寺没有暖气，高中生受不了寒冷。有的法师受不了寒冷，就去吹暖气。

学成大师坐在裹着被子的床边，对高中生说:“没关系，你们都走了，我就一个人呆着。”。

毕竟尖子生还是脸皮薄，最后也没有勇气离开。

学成带着他们做互联网plus，先是博客，主页，然后微博的11种语言每天都在持续更新。

据说那段时间微信之父张小龙也去龙泉寺和扫地僧聊天，只是为了解惑。当然，这个故事大多是编造的，但也反映了龙泉寺的藏龙卧虎。

当时的龙泉寺被称为清华北大后花园，是因为创始团队都是高学历。正是这些人才让龙泉寺成为网络名人中的寺庙，吸引更多的人在寺庙出家。

在这些人中，有刘书宏(淑贤)，这位过去在天涯谈论“书生意气，声讨方遒”的舆论领袖。他负责寺庙的厕所卫生；还有80后作家蒋·的“梦中情人”，还有北大数学神童在寺庙里诵经扫地。

更有甚者，负责编写寺内签到系统的贤信大师，在广州参加了中国移动第一届全球开发者大会，身着工装前来，迫使李开复成为观众关注的焦点。

据说贤信大师后来回去讲过几次，其中有一次印象深刻，叫“前端码禅”。

这座龙泉寺堪称中国版的门萨。

学成大师作为俱乐部的“部长”，当时拥有102万微博粉丝，却没有任何“大V”架子。他还是每天早上4、5点起床回复粉丝的提问，甚至回答“学佛前要不要去派出所改个名字？”“孕妇可以烧香吗？”。

在这些问题中，有一个是关于情欲的。

据说有一天石学成的弟子问他:“师父，我们怎样学佛才能彻底放弃对情欲的执念？”

当时石学成很自信的回答:“你跟着我(照老师学法)就完了。

05

2018年8月1日，这个弟子再也学不会了。

就在那一天，他的两个师兄弟石贤甲和石发来了十多万字的情况报告——报告薛城长期侵犯女弟子，龙泉寺的巨额钱财也下落不明。

一夜之间，这个网络名人殿堂的精神支柱崩塌了。

报告信中说，2013年，薛城把龙泉寺的7名女志愿者转移到了自己的家乡极乐寺，请了一位法师替自己剃了。薛城在北京遥控他们。那一年，他还安排了17个女弟子伪造出家时间，以至于被非法受戒。

作为石学成建造的这样一座高科技寺庙，寺庙内的互联网和手机的使用都有严格的管理。龙泉寺内不允许超过10名僧人使用手机。僧侣们不能上网，甚至不能看电视或报纸。他们处于完全封闭的学习环境中。了解消息的渠道也是通过他们的主人。

与外界隔绝的修道生活，网络的控制，个人自由的束缚，让部分女弟子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中逐渐与外界脱节。这也为薛城的精神控制和性侵提供了机会。

受骚扰的比丘尼向齐贤报告说，师父利用他对他的信任和对佛教的追求来胁迫她“完全服从老师”，突破最后一关。

在之前的报道中，石学成被形容为“沉默寡言”但“讲道理、有说服力”的和尚，这也体现在他给女弟子发的骚扰短信中。简单的一套“摸手摸脸摸胸好不好？”三段论，他应该每晚对女弟子重复三四次，以达到精神上的绝对服从。

据说武汉理工大学有个爱当爸爸的导师王。他喜欢让学生用“真情”来表达他们有多爱他。不过学成大师似乎更严格，因为除此之外，他还要求女弟子写一篇800字的小性短文。

据不完全统计，至少有三位比丘因受到石学成性侵而精神崩溃，其中一位可能自杀。

代表“贪、怒、痴”的自杀，是佛教禁止的第一重罪，死不悔改。根据因果报应，一个人死后会永远死去。

那些能把修行的比丘尼逼入地狱的人恐怕只能学到比地狱更可怕的真诚。这个词一定要叫“戒”。三昧十戒违七戒，250比丘戒断一半，除了举报者石·称他为“披袍恶灵”。

南怀瑾提醒薛城，他47岁后就不再要名字了。打了差不多，就回福建练了。

薛城没听进去，他已经动了心思。

在金庸小说中，罪孽深重的高僧久摩之在全身武功被废后终于醒悟。他前半生追求名利，却对佛教不甚了解。现在他武功全没了。是佛陀开导他背弃恶灵，重新发现菩提。

现在，施学诚曾经显赫的地位已经落到了尽头。当他回到福建老家的一个小院子里，还能回忆起那个曾经放弃伤疤，每天靠着古佛绿色的灯墙忏悔，一心传播佛法的小沙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