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有只猫 小时候胡同口有一片冰场 望坛居民度过平房区里最后的春节

70年代的冬天，后庄最热闹的地方是胡同口一个5平米空的地方。因为这里有水龙头，远近的居民都会在这里打水，所以水龙头前的队列会从早到晚排好。冬天过后，地面积水逐渐结冰，成为一个小冰场。即使水龙头前有短暂的空闲暇，马九里和他的朋友们也会偷偷放水，地上的水坑自然会被来往的人“打磨”，成为孩子们快乐的天堂。别看地方窄，上面有几辆冰车，笑着鞭炮，预示着这里又有新的春节了。

望坛地块，小院前落着爆竹灰。

今年春节，巷子里挺安静的。去年下半年，这里已经开始了拆迁改造的调查。春节前，居民们参观了郊区的拆迁样板房。随着永外王滩地区的整治，后庄、郭庄、刘丽菁、安丽琳等居民在狭小的平房院子里迎来了最后一个春节。

小巷里挂着拆迁的横幅。

自建的小厨房已经铺好了水管子，马九里和很多街坊都选择不拍。第30天，一缕阳光正好照在马餐桌上的饺子馅上。这位80岁的老母亲放弃了热身的机会，一家人一边在餐桌前包饺子，一边聊着过去的生活。

老奶奶坐在床边，马久利和妻子、姐姐、姐夫围在桌子旁包饺子。胡同口是一片冰场

据《北京地方志》崇文区地名志记载，后庄是以大多数后居民的名字命名的。到解放初期，这个地区是一大片农田和墓地。1953年开始建一些居民楼，1965年形成规模。

桃杨路边的一个小院院门

1971年，两岁的马九黎随父母和姐姐搬到了“排子房”小院B 51。院子北面有三个房间，每个房间面积约20平方米，南面有各家修建的小厨房。老母亲住最里间，马九里住小间。后来姐妹俩结婚搬家，马九黎和两位老人住在一起成家生子在这里。

“天太冷了，所有的孩子都在家里玩电脑游戏。”望着院子外巷子里的空处，马九黎回忆起小时候春节时朋友们在“自制溜冰场”上的笑声。那是他搬来后不久，他在附近一家印刷木材厂工作的父亲，从单位里找到了几块木屑，敲打过后，马九黎有了一辆小冰车。

生活景色。

只是这一次，以后很多年，他自己做冰车或者给朋友做，从来没有让父亲帮过他。“那时候的孩子工作熟练，都看。如果找不到冰刀一样的角铁，就用8号铅丝把木头包起来。”然后就是孩子故意放水在水龙头前建溜冰场的场景。

“那时候的孩子总是想着怎么做，而不是光看着电脑拿着平板。”在漫长的童年里，马九黎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城市生活。虽然他的家在二环附近，但他更喜欢去南三环附近的铁英和方家庄，因为那里有无尽的田野，他可以在那里抓蟋蟀和麻雀。

“往北走，我就是经常去天坛公园和陶然亭公园的大雪山，一群孩子一直没买票。”找到损坏的栅栏，翻墙，很好玩。

马久利站在狭窄的小院子里，自家门前。

冬天，孩子们经常玩“劈柴”之类的游戏，就是在地上画一条线，孩子们扔劈柴，让他们互相碰撞，赌输赢。获胜的孩子兴高采烈的拿着柴火回家烧火，游戏直到70年代末煤炉普及才消失。很多年过去了，煤炉已经淘汰，居民普遍使用更方便的电热器。

永定门火车站货场的西瓜最好吃

后庄以南不远处，六里泾路以北，还有一个旧仓库。以前是北京水果批发部的仓库，因为靠近北京南站货场，所以建在这里。“但是有了水果公司，一年到头不能吃太多水果，因为吃不起。”

胡同里盛放居民生活杂物的铁柜子上，也贴着福字。

好在离北京南站货场不远，“管理不严格。”所以马九黎和他的朋友们都很贪婪。他们时不时地沿着铁路走到创新里的货场，寻找那辆没被盖住的火车，偷偷从里面摘一个西瓜。"最好吃的是哈密瓜，从新疆运来的."

到了80年代初，初中毕业的马九黎也来到了父亲打工的印刷木厂。他眼里最好吃的食物，从院子里的哈密瓜，变成了安乐林路以北的小米摊。“一块钱一碗煮了烧。每天晚上五点，人们就摆摊，半夜收。”

一块钱可以享受美食，还有永定门的电动烤肉串。“没有地方坐。买了两三个烤串，站在路边吃。真香。一个月吃一两次就可以了，哪怕是改善一下伙食。”

仍有邻居互相托付家门钥匙

马九黎1996年结婚。几个朋友找了四辆车让他招呼亲戚，但是进不了窄巷子，新娘就在几百米外下了车，一路走回家，一路上都有祝贺的陪伴。“这一块住着无数的老同学和老朋友。我们会边走边给大人递烟，给孩子送水果糖果。”马九里在小区里的记忆还是很新鲜的。"平房的最大好处之一是邻居温暖."

附近胡同一处院门。小院子里的居民把春节的喜庆气息也带给了路人。

马九黎家后面，有一棵枣树，比他大。每到秋天，树枝上挂满了红枣，他就会跑到屋顶上去打，然后用小盆挨家挨户地送。“早年农村枣树多，人不缺这一口。但送过来是一颗心。”

有许多相似的邻居四处走动，互相帮助。比如春节的时候，自己的炒叉被每一个在困难时期来串门的朋友拿走，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找别人吃点别的好吃的。到现在，小区里的老人都出去了，有的还保持着把钥匙交给邻居保管的习惯。

车越来越难停

34岁，马九黎下岗。他工作的印刷厂曾经辉煌一时。80年代工厂引进设备技术，曾为北京多家家具厂生产木纹贴纸。“我家还是用天坛品牌的圆桌，桌面是我们的产品。这么多年了还耐用。”

马久利在做剂儿

然而，“没办法。国营工厂，管事的人比做事的人多，负担太重。”在马九里看来，老厂经不起个别行业的冲击，投产倒闭了。他自己和一个前副厂长一起去郊区开了另一家工厂做业务员，生意做的还不错。“你要是知道海这么好，我早就走了。”

2007年，马九里买了第一辆车，晚上停在院子北边的陶阳路。当时从杨北边到铁路，是十二运厂宿舍区。虽然路很窄，人很多，但是停车不是问题。一年后，奥运前夕，12运厂宿舍区拆迁，原址变成绿地，但停车越来越难。

狭窄的小巷里晾着带福字的红裤衩儿。

他把自己的小三轮车锁在路边占车位——反正有了车，小三轮车就没用了，呆在家里也生锈了。

花鸟鱼虫 越玩越远

“劈柴”这种“实用”的游戏渐渐变成了弹球。水管铺到家家户户的小厨房后，胡同口的溜冰场再也没有出现过。

儿子在学校踢足球，在家玩电脑长大；且不说南三环沿线没有田地，没有蟋蟀麻雀。“我儿子就是想玩，我不放心他跑这么远。”

马久利的家里。

虽然很多游戏都变了，但马九黎还是保持着养鸟的习惯。“没人带我去玩，可能是因为北京人天生对这些东西有兴趣。”在旧崇文区内，花鸟鱼虫市场发生了几次变化。小时候逛过湖北龙潭的街，90年代中期，安乐林的路边曾经是个花鸟市场。“水果公司仓库升空后，改成了花鸟鱼虫市场，连街上都摆满了小摊。”

这几年来，这里的花鸟市场因为交通阻塞陆续关闭，何世礼市场成了离他家最近的市场。

马久利的八哥。

前几天，马天久立听说何世礼市场要拆迁了。“不管搬到哪里，我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北京的玩物市场留在离老市场不远的地方——我得找个好的停车位。”

木樨园附近的商人租的作为服装仓库的水果仓库将随着改造而被拆除。

再困 也熬到新一年

聊天中偶尔会有一阵风，就是在离他家几十米的铁路上有一列火车经过。“我们习惯住在这里。但是后来有了无缝铁轨，外面还有隔音墙。现在这种声音在家里几乎听不见。”

老奶奶很热情，也爱聊天儿。

晚上8点，全家人吃饺子，围坐在一起等着看春晚。10点半了，马九里的儿子终于到家了——他趁着寒假，在必胜客找了份工作。春节期间他很忙，每天都去上班。

团聚的一家人一起看春晚，不一会老太太先困了。“老太太睡不了一会儿，醒了还要再看，因为按照规定，她必须熬到晚上十二点。”

附近的一个小院子。红福字，红灯笼，红柿子。

再说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在平房过春节了。马九里听很多邻居说去瀛海和团河看拆迁样板房了。“听说这里拆迁后，会建王滩小区。但是，搬回来给的房子少，搬出去能给的房子多。当然，我舍不得这里，舍不得我的老街坊。最让我担心的是儿子。再过两年他就要工作了。希望他能每天上班，方便一些。”

我和马舒约好了，搬家那天拍了照片，明年过年的时候去他新家看看。

这篇文章最初发表在北京晚报前几天，发表的文章略作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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