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拉塔河 森林砍伐抽干“空中河流”，巴西大豆生产者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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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农业部9月10日宣布，2020年其粮食产量将超过2.5亿吨。这意味着自本世纪初以来，这个国家的大豆产量翻了两番——这是一个历史记录，也是几十年努力的结果。

但随着大豆种植向北部和东部的扩张，占据了放牧的土地，将牧场边界推向了亚马逊雨林。农业综合企业的扩张考验着环境监测能力和自然本身的承载极限，因为农业赖以生存的森林产生的雨水越来越少。

业内游说团体将这一问题描述为环保主义者和竞争对手试图将保护地球健康的责任转移给巴西生产商。但科学家认为，森林的破坏正在耗尽雨水，而雨水也滋养了国内生产总值。

在过去的十年里，科学家甚至农业企业的代表都指出，该地区降雨量的季节性变化是巴西农业企业面临的最大威胁。

根据巴西国家空研究所的数据，巴西过去10年的年降雨量比过去40年的平均水平下降了近17%。没有科学证据表明砍伐森林是这种广泛变化的唯一原因，因为全球变暖导致的气温上升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降雨的不可预测性。然而，科学家发现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区域变化是毁林的直接结果。

根据气候学家的说法，巴西大豆和玉米产区的雨季开始较晚，持续时间较短。在一个灌溉面积仅占耕地十分之一的国家，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新闻。

例如，研究表明，亚马逊的森林砍伐导致巴西最大的大豆产区马托格罗索州近一个月的降雨量减少，而邻国朗多尼亚的降雨量减少了约两周。

来自大西洋的水蒸气通过亚马逊雨林的循环转化为当地的降雨。亚马逊流域30%到50%的降雨量是树木本身蒸腾作用造成的。砍伐森林打破了蒸散的循环，从而减少了研究人员所说的“循环”降雨。

远离亚马逊河的地区依赖于它的水流。这些地区包括安第斯山脉、横跨巴西南部的拉普拉塔河流域、阿根廷、巴拉圭、乌拉圭和玻利维亚东南部的部分地区，以及巴西南部和东南部的大城市。

这些水的流量通常被称为“in河空”。砍树意味着切断一条大河的源头。米纳斯吉拉斯联邦大学的研究人员称这种行为为“农业自杀”。

砍伐森林和降雨:新证据

UFMG遥感中心的研究人员在一篇未发表的新文章中创造了“农业自杀”这个词，这篇文章被提交给科学杂志《自然通讯》，以解释在亚马逊和巴西中西部的一些地区发生的事情。

他们将土地划分成网格单元，每个单元有27平方公里。一些单位的毁林率如此之高，以至于降水受到了不可逆转的影响。

teixeira之前的一篇论文指出，亚马逊南部森林砍伐每增加一个百分点，该地区的雨季就会推迟0.12到0.17天。

特谢拉说:“最令人不安的是，大部分弯曲的伐木区已经达到了不可逆转的程度。”

农业综合企业:自食其果

巴西之所以获得农业强国的美誉，是因为它采用了轮作制，即在同一块土地上一年可以获得两次甚至三次收成。

因为砍伐森林不仅影响降雨量，还会影响降雨的季节性，巴西可能会失去这种竞争优势。雨季的推迟缩短了种植更多作物的时间。

除了UFMG的研究，最近的其他论文也得出同样的结论。2019年9月，维索萨联邦大学的马库斯·科斯塔(Marcus Costa)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在《国际气候学杂志》(International Journal of气候学)上发表了一项研究结果，发现2012年马托格罗索州的雨季比1998年少了约27天，这可以直接归因于亚马逊南部的森林砍伐。

今年6月，里士满大学和达特茅斯学院在《自然》杂志上发表的另一篇文章模拟了塞拉多草原生物群和亚马逊东部和南部植被损失对作物产量的不同影响，发现塞拉多的玉米产量将下降6%至8%。

几十年来关于森林砍伐和降雨的科学警告

科学家和农业综合企业的代表都很清楚这些威胁。参议员、前农业部长卡蒂亚·阿布雷乌(katia Abreu)说，她在担任巴西最大的农业游说团体——巴西农业和畜牧业联合会主席期间，学会了“河流入”空。

“现在一切都颠倒了，”她说。她感到遗憾的是，政府没有通过更好地保护环境来保护农业企业的利益。“他们不想面对现实，但他们奉承了许多制片人。”

阿布鲁从巴西农业研究公司了解到这些空的河流。该公司率先开展了气候变化对巴西食品生产影响的研究。

EMBRAPA高级专家爱德华多·阿萨德(Eduardo Assad)在2013年发表了一篇科学文章，研究了南部、东南部和中西部雨季干旱期的长度，得出了与最近的研究相同的结论:全球变暖和毁林导致了粮食产区的极端干旱。

阿萨德的研究发现，近年来雨季干旱期的长度变得不可预测。然而，他补充道:“我们已经谈论了20年了！”

然而，第一次警告来得更早，大约在40年前。

早在1984年，圣保罗大学的物理学家恩尼斯·萨拉蒂(Ennis Salati)就通过一篇题为“亚马逊盆地:一个平衡系统”的文章警告说，亚马逊地区降雨量的潜在减少将对该国的农业生产产生影响。

“持续的大规模森林砍伐很可能会导致水土流失的加剧和亚马逊河下游的第一次洪水。同时，蒸散量减少，最终导致降水量减少。亚马逊河流域降雨量的减少可能会增强大陆气候趋势，并对巴西中部和南部的气候和当前农业产生不利影响。”

萨拉提是最早研究亚马逊河降水机制的人之一。1979年，他发表了一篇关于该地区水蒸气再循环系统的开创性文章。

20世纪70年代，萨拉蒂的工作吸引了秘鲁气候学家何塞·马伦戈，并促使他在巴西开始了25年的研究员生涯。大约在2005年，马伦戈和其他一些研究人员一起，让更多的人理解了“河在空”的概念。他记得当他向飞行员杰拉德·莫斯解释水蒸气的运动时，第一次谈到这个概念。他在美国研究者90年代提出的“大气河流”一词的基础上，对“空”中的“河流”一词略作修改。

马伦戈说:“如果你把通过亚马逊河的所有水蒸气空转换成等量的水，这个量非常接近亚马逊河的水量。你能感觉到湿气，却看不见。”

这个概念在科学传播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正如马伦戈所说，国会议员和参议员很容易抓住它的本质。然而，科学知识，即使一旦为公众所知，仍然不足以防止破坏。

据估计，1988年至2019年间，巴西亚马逊地区有20%的森林遭到破坏，面积约79.6万平方公里，相当于法国和意大利的陆地总面积。根据官方数据，近年来砍伐森林的速度进一步加快。

限制和改变

巴西从未像今天这样向世界出口如此多的农产品。未来几十年，这个市场还会进一步扩大。科学证据表明，砍伐森林会影响农业生产区的降雨量，降雨量决定产量。考虑到这一点，也许我们应该问这样一个问题:农业的临界点在哪里？

EMBRAPA的阿萨德说，大豆、玉米和棉花都处于危险之中。他说:“巴西的生产方式将达到极限。重要的不是一次次刷新记录，而是保持记录。我们需要重建森林和修复永久保护区，因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我们就不会有雨。”。

巴西农业企业协会主席马塞洛·布里托对此表示赞同。他说，尽管系统性风险不断增加，但生产率在最近创纪录的丰收中有所提高。“你可能在一个领域有所收获，但另一个领域会深受影响。”

布里托指出，巴西南部的每个州都将受到2020年持续干旱的影响，这些州也是大宗农产品的主要产区。

例如，今年3月，南里奥格兰德的降雨量只有28毫米，是历史平均水平的四分之一，这导致农民向政府寻求帮助。邻国巴拉那遭受了自1997年以来最严重的干旱，2019年年中至2020年初的实际降雨量仅为预期降雨量的三分之二。

巴西的潘塔纳尔湿地夹在这些州和亚马逊河之间，是世界上最大的湿地。目前，这片湿地正在经历历史上最严重的干旱。2019年11月至2020年3月，其降雨量仅为350毫米，仅为810毫米这一预期历史平均值的43%。

亚马逊大火中各种动物死亡，尸体被烧成黑色。这幅画震惊了世界。研究人员一直犹豫是否将这场悲剧与亚马逊森林砍伐联系起来。然而，极端事件的发生与几十年前对更不规则降雨分布的预测是一致的。

布里托指出，历史降雨数据显示“降水周期已经完全改变”，因此生产成本增加。一些公司已经找到了特定的耐旱品种作为适应的手段。

布里托说，农业部门的一些人相信科学，而另一些人否认科学。“在我看来，我相信大多数。”

哥伦比亚气候学家、新成立的亚马逊科学小组成员德曼·波韦达认为，停止砍伐森林的原因客观上是明确的:“保护亚马逊不是出于意识形态，而是出于水文、气候和地球化学的原因”。

波韦达认为，改变发展模式是唯一的出路。他说，亚马逊国家应该在如何最好地利用其生物多样性的科学基础上投资于经济发展。

“这是发展和环保之间唯一的解决办法，也是我们作为亚马逊国家成为经济强国的最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