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玲子秘密 当神话遇见科学，造就了比《影》还要惨烈的替身故事

归根结底，神原岛上的这些孩子，想要发出自己的声音，获得世界的认可，只想要一份自由。只有自由能量才能证明他们是“人”，而不是“工具”。

文本/刘龙

今年的国庆电影，似乎都卡在了“双体”这个话题上。截至10月8日，排名前三的作品《无双》《影子》《李察大妈》，都围绕着这个话题。

“身双”这个词本身就构建了一对“真”与“假”的人物矛盾关系。无论是辨别真假，探究为什么假是真，还是讨论真假的辩证关系，都会给叙事增添很多张力。

上图为木偶动画《真假李悝jy》

从小就看《西游记》真假孙悟空的回归。此外，还有《水浒传》中常见的“真假记”、“甄”、“贾”等比喻。由此可见，身双耿东真的是古今文艺工作者喜闻乐见的经典叙事套路。

借此“身体双屏”热潮，本次学术晚会推出一部“身体双屏”的力作——年轻漫画家的长篇作品《叶晖纪》。

关于清水玲子

上图为清水玲子

说到清水玲子，中国的读者可能并不熟悉。这位来自家庭背景的少女漫画家，1983年凭借《三叉戟之路的故事》出道，读者立刻被她细腻柔和的画风和优美细腻的人物形象所打动。

从画面效果来看，可以说是正版少女漫画风格。但让这位漫画家与众不同的是她对软科幻的痴迷。

所谓的“英语软科幻”(Soft SF简称)是科幻小说的一个分支，其情节和题材集中于哲学、心理学、政治学或社会学。科技和物理规律在软科幻作品中的重要性降低了。因为它涉及的学科往往被归为软科学或人文学科，所以被称为“软科学”科幻。"

传统少女漫画以爱情故事为主。在这样的题材中，科幻和神话往往被用来修饰爱情故事。但是清水玲子在这方面很不一样。沿着她的作品轨迹，我们可以看到她在软科幻作品创作上的广泛探索。从最早的“杰克和艾丽”系列开始，清水玲子就表现出了她对软性科幻主题的热情——不朽的机器人和深爱机器人的女孩。

这个系列看起来有点像吸血鬼题材的变种，但是清水用这一对人物把不同时代的故事串起来空。这些故事聚焦于软科幻背景下不同种族、不同生活维度的孤独与情感。同时又夹杂着清水的政治和宗教思想。

在90年代前后的《月亮之子》中，清水初步奠定了“科幻+童话(神话)”的叙事基调。《月之子》围绕人鱼和人类爱情展开，但设定更硬核——人鱼来自千光年之外的宇宙，加入了反核污染(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核泄漏事件)的元素。

用这样的叙述口吻，终于为我们揭开了纪奇怪故事的序幕。

关于“惠”

回族姬野的故事原型源于《竹书》。2013年，高畑勋执导的《回故事》基本还原了《竹书》中回的相关设定和剧情走向。

上图为高畑勋的惠姬野故事

在《竹书》中，惠姬野是月宫中的女神。她因犯罪被送到人间，后被一对老夫妻发现在竹筒里，带回抚养。长大后，有很多人因为漂亮而想结婚。惠·姬野提出了一个条件，即她必须得到她所爱的东西才能娶她。然而，无论是王子还是年轻的人才都没有成功。后来，月宫的天人来接回姬野回家，皇帝派了所有的大臣来挽留她。毕竟，惠姬野是穿着羽衣去月宫的。

在高畑勋的《回姬野的故事》中，回姬野去了月宫

这是一个著名的日本童话，清水玲子的创作中加入了全新的科幻元素。一切都从月亮开始。很多年前，月球还不是地球的卫星，却因为“误入地球轨道”，受到地球引力的影响，被迫成为地球的卫星。

在故事的设定中，地球上没有人类，因为有了月球的守护，地球开始进化出生命，并在月球上逐渐进化出类似惠姬野的人形。另一方面，月球上的惠·姬野来到地球寻找能使月球与地球分离的关键东西(月球上丢失羽毛的一半)。

来到地球的惠·姬野，因为她的美丽，有很多追求者。在故事的这一点上，我们终于看到了《竹林故事》中回姬野的原型。为了拒绝这些追求者，她提出了苛刻的条件。然而，与原始故事不同的是，惠正是依靠这一点完成了“物质的原始积累”，她的神原岛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后来，在1972年，随着阿波罗登月，人类又从月球上偷走了另一半羽毛套装(月球之石)，并秘密送往五个国家。然而，惠因为最终与人类结合而失去了永远重返月球的机会，尽管绝望，她仍在努力寻找羽衣。

这是故事最神秘的部分。为了深入各国的高层，寻找月亮的羽衣，惠开始为各国的官员和财阀的后代服务，为他们克隆双体，将来可以用于器官移植。

为了减少器官移植的排斥反应，双体的生产从受精卵期开始复制，一个送回母体，一个在神原岛冷冻。必要时，这些双体将被克隆。这些从小在神原岛长大的孩子，不知道他们的来历。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伴侣到了十六岁就会离开神原岛。但事实是，他们失去了器官移植的价值，被精神濒临崩溃的回族姬野吃掉了。

这些身兼二职的孩子在发现自己的身世之后，他们将走向何方，构成了《慧》这部漫画的主要情节。虽然主角很多，清水对剧情的浪漫处理，但是从剧本结构来说完成度并不是很高。

但饶是如此。到目前为止，能和科学幻想融入童话的操作相匹配的后来者不多。要知道惠姬野系列始于1993年，而多莉羊是1996年成功克隆的。从这部作品的概念可以看出清水玲子对创作软科幻小说的热情，例如克隆、通过卫星控制潮汐，然后影响行星生命的进化。

让我们回到双体的概念。

事实上，即使在动画作品中，身双梗也不仅仅出现在的姬身上，更不要说的《野马1/2》中创意的雌雄同体，单是《无龙族》就有类似孤儿院儿童作为器官提供者的设定。惠的经典理由是它的整个框架本身就是一个关于身体双重和本体的寓言。

上图为高桥留美子的“随机马1/2”

宏观来说，整个故事构建了三对大矛盾——月亮和地球；惠·与人；神原岛的子弟和各国高官财阀。

经过仔细调查，在月球误入地球轨道之前，还有其他星球需要守护。对月亮来说，地球是假的。对于慧姬野来说，模仿慧姬野(天人)进化出来的人是假的。但是对于神原岛的孩子们来说，谁才是假的呢？

恨地球弃人类的回姬野做了个“假”，神原岛的这些孩子就成了假的。清水玲子创造的世界远比真与假的二元性更荒谬:这些假货中的主角，有的按照预期的路径失去了自己的器官和生命，有的则被误认为是本体，甚至在许多诡计下拿走了自己的本体器官而成为本体。更可笑的是，其中一部分成了本体的生育工具(某财阀摘除卵巢，身体虚弱无法接受移植，神原岛的“供体”成了财阀的活动子宫)。

人是什么？《身双》里讨论的大多是人的社会认同和伦理认同。然而，清水玲子有着美丽的画风，他大胆而果断，像机械零件一样分离人的功能。哪怕是作为一个完整的生命都是不可持续的，更何况是一个社会认同？

惠姬野眼中的神原岛孩子是假的。对于各个国家的高官和财阀来说，这些孩子都是要被拆解的部分。相比之下，神原岛上的这些孩子想发出自己的声音，获得世界的认可。归根结底，他们只是想要一个自由，只有自由的能量才能证明他们是“人”而不是“工具”。

另一方面，作为众多人物关系的起点，地月关系成了这本书里最浪漫的想象，中国的月亮意象有相思、团圆、孤独等。但日本文学中的月亮意象往往有“人月交融”的感觉。

川端康成曾经说过，诗人(也是和尚)明慧写的月亮代表了日本民族的审美情趣。在这位爱写月亮的诗人的作品里，明月可以和它同眠，彼此无法区分——“心情明亮，明月怀疑我是癞蛤蟆光”。这种“天人合一”的审美意象给了日本文艺工作者不同的月亮审美体验。

也许正因为如此，清水玲子才会认为月球和地球是一种真假关系。月亮被束缚在地球上，被迫帮助地球诞生看起来像自然和人类的人类。这和因为和人类的关系而被束缚在地球上的惠姬野有多像？

上图为电影《无双》

在张艺谋的《影》中，身双终于完成了复仇，吞噬了本体。在庄的《无双》中，一个又一个谎言，谎言依旧是假的。在《叶晖记》中，地球和月亮成了巨大的隐喻。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与人类的矛盾，克隆人与本体的矛盾——这些尖锐的对抗，如果交给其他作家，很可能会变成轰轰烈烈的复仇，必须血腥，必须当场击毙。然而，清水玲子的笔墨总是回避这些“热血”场面。读者期待着瞬间的复仇，如果没有什么，华颂有点难过。

是否属实已经不在讨论范围内。作为双重身体的地球，它被重获羽毛的月亮抛弃了；作为模仿者，人类被惠抛弃；作为神原岛孩子的复制品，大部分活下来的人都失去了这种记忆。这种离别有一丝残酷，但也有一丝愉悦。无意义的相互理解，无意义的原谅，无意义的仇恨，这样尖锐的矛盾原来只是陌生人。

清水玲子站在一个名叫“人性”的叉子上，两端都与科技和神话相连。随着科技的发展，神话不断被解构。清水玲子在下一个路口会创作出什么样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