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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和荷西
三毛的人生有那么多美好的日子,都是她和荷西一起编织的。现在,它成了粉碎的记忆。
1980年11月初,我收到加那利岛三毛的一封信:
严明:
搬了家到这里,原来的房子已经不能住了,但是已经安排好了,太完整了。除了打扫,荷西钉的东西我连一根钉子和一个钩子都舍不得动,一点一滴都是他的手印。住在里面的人都会死。搬回家是个大坑。我运输建筑材料,自己动手做事情,从糊墙,磨地板,粉刷,抬墙,搬东西。除了砌墙,我什么都自己做。以前我做荷西做的,我做我做的,我自己接线。有时候太累太累,也在空/[/K0/。
看完信,我决定去看看她,不管有多远,多难。我飞到了西班牙的加那利群岛,和三毛呆了三个星期——在去马德里之前,住在她在岛上的家里。
图片来自《人性之美》
独自行走的三毛女士
第一次到达加那利
从纽约飞到马德里机场花了五个小时,然后转到国内航线。六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加那利群岛的拉帕尔马机场。
三毛,披着披肩长发,白裤,冲过来抱住我:“你终于到了。这几天邻居的朋友天天问‘老家的朋友来了没有?’我说,‘我不来了。我一定对你撒了谎。真的不敢相信严明终于来了。“三毛瘦了。
回到家,我走过深褐色的门,低头穿过长着浓郁绿叶的金合欢树。客厅是落地窗,碧海就在眼前。一把深棕色的摇椅,独自面朝大海,是三毛坐着拿起口琴吹《甜蜜的家》的摇椅。我坐下来,望着蓝天,望着宽阔而遥远的大海,陷入了沉思。这时,一个安静的声音在他身后飘过:“严明,海的另一边是撒哈拉。”哦!是吗!我的目光越过大海;唉,谁能忘记哭泣的骆驼?
我们静静地看着大海,我们知道荷西会从我们身后墙上的画里出来,和我们一起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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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女士家的壁挂板上挂满了她和荷西的照片
这种情况只能记住
三毛跟荷西谈到刚到金丝雀时的情况:“……看到绿草,我们就想:让沙漠里的羊来这里,它们会疯掉的,因为它们在沙漠里只能吃纸箱子。然后我们打开水龙头,立刻看到水流出来了。何塞很高兴抱着我,所以我们一直满意地让水流动。我们应该听听水流的声音,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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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女士,摄于收割后的麦田
奇怪的梦
一大早,三毛光着脚穿着睡袍跑下楼,躺在我旁边的另一张床上,给我讲她做的怪梦。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盯着天花板。“我生了一个宝宝,却没给他奶喝就出去了。到姐姐家,姐姐说,孩子呢?我说,放家里吧。姐姐说,不行。不喝牛奶我会死的。我笑着回答,我刚生了一天不吃饭,死不了。然后我回家了——孩子死了。如何解释这个梦?为什么总梦到死,好诡异。
在家里,尤其是在安静的夜晚,我们经常选择不说话,因为我们白天很累。有时她坐得离我很远,默默地面对着她丈夫何塞和许先生在普拉蒂尼的照片。从她静静坐着的态度来看,我猜她是通过神秘的感应,在和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做着日常的会面。
三毛经常是这样的人。在一所大房子里,发现了荷西。两个人说她有秘密。
我在脑海中幻想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荷西,你是荷西吗?”
“Echo(三毛英文名),我爱死了。”
“你见过你爷爷奶奶在天上吗?”
“我二话没说就过去了。”
“荷西,你在吗?吃过苦吗?”
“我在天上还好。”
“荷西,你能带我去吗?”
“现在不行。到时候我来接你。”
“什么时候?我们能一起在天上吗?”
“这是天堂的秘密。但我们终究会在一起。”
等待另一个死期,三毛如何让自己的内心平静,对未来的憧憬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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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和荷西
“你比较一下,荷西什么样,你就什么样!”
天气变了,我开始咳嗽,呼吸不顺畅,气喘得很厉害。我不得不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静静地睡了一觉后,我又醒了,看了看墙上卢梭的临摹画,再看了看天花板上挂着的吊灯——那盏盖着棉纸的中国圆灯。昏黄的灯光下,三毛把长发挽成髻,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给我缝裙子。看到我睁开眼睛,我转身摸了摸额头。“严明,你的裙子太长了。对你来说更短。穿起来更活泼。”她不让我起来,继续说:“躺下!明天早上你会发现自己从蓝色的海洋中升起。”想了想,说:“现在睡不着?我给你看照片。”她从房间里拿出一叠何塞的旧照片:她两岁时穿海军制服的照片,上学的照片,当兵的照片,他们在沙漠里的照片...三毛翻看照片,讲故事,叹口气:“看,荷西真的骄傲吗?”荷西死后,一个追求者不断骚扰他。最后三毛受不了了。他把他拉到荷西的照片前,生气地说:“你比,你比,荷西什么样,你就什么样!”
读书讲故事。她说话时,突然陷入沉默。过了很久,她慢慢站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喃喃自语:“唉!唉!人生如梦!人生如梦!”转向我笑了:“春梦无痕!”听着窗外的嘀嗒声,开始下雨了,海浪急剧变成汹涌的声波。明天,明天,也许我不会从蓝色的大海中崛起,而是从黑色的浪潮中崛起。
破碎的梦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我们从加那利群岛飞往马德里。在马德里住了五天,去了西班牙广场、故宫、太阳门、西贝柳斯广场、美术馆、跳蚤市场,去了一个小酒吧吃小吃,去看了火烈鸟舞蹈,坐公交车去了托拉多,又赶上了去塞戈维亚的火车……...虽然说马德里的“大广场”晚上不安全,但已经是必去之地了,但我们还是无视它,每天晚上悄悄走一走再回到酒店。大广场曾经是三毛和荷西最喜欢的地方。现在我和三毛裹着大衣和靴子,在广场上一次又一次的徘徊了五个晚上,追忆着半年前刚刚去世的荷西。
只要有爱,失去爱就难以承受。三毛说:“晚上去大广场,每一步都是热泪盈眶,各种记忆大踏步被碾压,就像踩在你的心上。
破碎的梦填满空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想都不敢想。
——图片摘要选自《人情之美》,凤凰阅读全面,综合
信息:麻烦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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