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迁移 春运大迁徙，巨变四十载

四十年来，春节旅游高峰的大迁徙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3月1日，长沙火车站，工作人员目送一辆动车组出站。湖南日报记者郭照片

1994年春运高峰期，农民工在长沙火车站排队买票。湖南日报记者韩世贞照片

1985年2月，乘客在湘潭汽车站排队上长途汽车，春运高峰。毛尚文

2月28日，长沙黄花机场安检口第二旅旅行检查副队长王希言在国际安检口执勤。湖南日报记者童弟照片

《湖南日报》记者韦通讯员梁克廷关观桥

3月1日，为期40天的2019年春节旅游高峰结束。踏上南行列车，登上北行飞机，穿过畅通的公路网...在春运高峰的流动画面中，2019年湖南省春运高峰共接待发送旅客8877.93万人次。

春节旅游高峰，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次春节旅游高峰，在全国范围内发送了超过1亿的旅客。今年春运高峰，人数增加到29.8亿。40年来，一年一度的春运热潮，就像候鸟迁徙一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始终朝着团圆的方向流动。

门票:从通宵排队到网上抢票

三月初一，春运高峰的最后一天。长沙火车站售票大厅，15个售票窗口前有十几个人。前排乘客翻箱倒柜找证件，后排乘客低头玩手机。这种不慌不忙的节奏宣告着一场紧凑的春节旅游高峰音乐已经结束。

“你好，请收下零钱和车票。”在窗口后面的票房里，工作不到两年的刘宁坐在电脑前，手指上下飞舞，“舞动出”蓝色的票子。

在她身后，售票车间的服务员陈丽娜不时地走来走去，为这位年轻的售票员解决现场问题。25年前，陈丽娜和刘宁同岁，也是坐在这个售票处，从事售票工作。

90年代初，票房的票座两边都有高票柜台，每个格子里预存了不同方向的票。在陈丽娜卖票就像“抓中医”。先取票，打印日期，再贴座位号，算票价。

“当时铁路运输能力有限，很难买到火车票。”在陈丽娜的记忆中，春运高峰的长沙站从早到晚都是黑头。尤其是春节过后，南方来的农民工在车站支起，排了一晚上的队。早上，当售票窗口打开时，一股热气涌入窗口，五六只手同时伸进了售票窗口的洞里。很难确定应该给谁票，所以陈丽娜在乘客的手背上盖了章，找到盖了章的手，然后把相应的票递了过去。

当时的乡愁是一张很难买到的票。春运高峰“通宵排队”的故事一直持续到21世纪。

2012年春运高峰，铁路网上订票首次实施，一下子改变了陈丽娜的工作节奏。当时是武广高铁开通后的第三次春运高峰，乘客更愿意去高铁站购票，乘坐高铁出行。

"排队买票的人数日益减少。"陈丽娜感受到的第一个变化是，来车站买票的学生人数减少了。

在过去春运高峰期的早期，陈丽娜和车站的售票员会去省内的大学组织现场售票。大学生排队买票的热情不亚于车站售票大厅的乘客。

从网上订票渠道开始，伴随互联网成长起来的大学生们率先将“抢票”的位置从车站转移到了网络上。通宵排队换成了屏幕前的“违规”。虽然春运高峰还是不能满足大家高峰时期的购票需求，但是在湖南省春运高峰中，近三年来有80%以上的人通过电话和网络订购火车票。

随着手购票的乘客数量呈指数级下降，建成42年的长沙火车站在互联网时代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在担任值日官之后，陈丽娜管理着团队中的17名指挥，她教给指挥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服务”。现在，在售票窗口，乘客看到笑脸。售票机旁边，一些不会上网的农民工在志愿者的帮助下买票。

去年底，海南率先实施无纸化电子火车票，旅客无需购票就可以“刷脸”。从今年开始，电子火车票将在全国铁路广泛推广，有形火车票将成为历史。

指挥的工作会被取代吗？

“以后不管怎么变，还是坚守岗位，一点也没有懈怠。”站在刘宁身后，陈丽娜的欣赏溢于言表。

旅程:从“人在路上”到一条平坦的路

2010年，在电影《路上的人》中，x战警和王两个主角，在春运期间经历了种种“磨难”。这一点，有40年铁路跑车经验的袁光明很熟悉。

80年代初，袁光明在长沙客运段当旅客。当他到达春运高峰时，他已经准备好去战场了。

当时火车是春运热潮中的“主角”。春节过后，几乎所有南下广东的湖南人都涌向了火车。当时铁路运输能力不足的时候，铁路部门用大棚货车来运输货物，而不用公共汽车来运送乘客，俗称“闷罐车”。

闷罐车四周封闭，没有厕所和座椅，车中间两边只开滑动门。为了让乘客上车，袁光明用肩膀和手推了推。有乘客背上鸡鸭来了，他就把畜禽赶到最后一节车厢。一些乘客爬上火车车顶，拒绝下来。袁光明和乘客一起上车后，拿出麻绳绑在滑动门上，防止乘客掉下来。

马桶桶放在车前，在拥挤的车厢里上厕所不太方便，有的在车厢里就地解决。

“那种浑浊的味道是不能忘记的。”袁光明说，直到90年代中期，闷罐车才逐渐退出春运热潮。

1997年，中国铁路首次大面积提速，特快列车和“晚到早到”列车首次启动。从那以后，标有春节旅游高峰的绿皮车成为中国人春节回家的标准。

回家的车很快，但是回家的路还是不容易。

在袁光明的记忆里，每天春运高峰总有络绎不绝的旅客。火车上，不管是走廊还是走廊，厕所，除了人，还有人。为了睡觉，有的乘客睡在行李架上，有的乘客缩在座位下。在最拥挤的时候，人即使站着也能睡着，大家都很痛苦。查票的时候，袁光明根本动不了脚，一辆车要查一个小时，效率极低。

当时乘客脸上都是疲惫的表情。但不管他们有多慌张，都没有选择在回家的路上撤退。

2012年，中国高铁开始逐步成为网络，春运高峰发送的旅客数量平均每年增加2000万。2014年底，沪昆、京广高铁在长沙相遇，湖南人回家更快。

“二十年前，邵阳在广州要跑一天一夜。去年底淮韶衡铁路开通后，只用了三个多小时。”袁光明感慨。

让家更近的不仅仅是交通的速度，还有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

湖南高速网通行程6724公里，春运高峰自驾车人数突破1亿；省内8个机场开通了360条航线，直达12个国家和地区的31个城市，坐飞机的可以出门就走。

从“走好”到“走好”，回家的路更舒服。

刘思涵，河南人，湖南大学学生。这几年寒假回家，她一般都会提前在手机上下“高铁外卖”的订单，然后拿着身份证“刷脸”进站。在高铁上，漂亮的空乘带来了热食。

在长沙火车站的候车室里，乘客阿瑞尔和王璐第一次使用了“智能厕所”。看大屏幕可以提前知道马桶座圈的使用情况。

今年春运高峰前，黄骅机场率先在国际航线上实现了全程“无纸化”航班服务。飞往澳大利亚的乘客只需携带护照，扫描二维码即可通关。

春节旅游高峰，返乡，不再只是一个物质上的家，更是一种放松和安心。

团圆:从“回家过年”到扭转春运热潮

在今年网上热播的一部短片《什么是佩奇》中，在外打拼的孩子带着父母从老家来到城市一起过年，上演了“移动中国”的情感瞬间。

2019年春运高峰之初，这一幕也发生在在广东佛山工作的孙长勇夫妇身上。

他们匆忙赶到广州南站去见他们几个月没见的母亲和儿子。

这时，孙桂香正和孙子坐在G825高铁上，轻松舒适。除了在出口等亲戚，还有一种初到广东的新鲜感觉。

“来佛山过年方便，买票就好，车上人也不多。”孙桂香说。

刘文涛，涟源市石马山镇石桥村人，今年也经历了一次特殊的春运高峰。他的目的地不是涟源老家，而是海南岛。

今年年初，考虑到母亲梁珍的身体不适，刘文涛的弟弟刘江涛提前带她去海口居住。为了让远离家乡的老人过一个热闹的新年，刘文涛和他的大哥大姐一致决定带着孩子来海南过春节。

这次，刘文涛从长沙坐K457列车到海口，花了22个小时。虽然路程很长，但是车子很整洁，他身心都很舒服。

近年来，像刘文涛这样的“逆春运”旅行者越来越多。把父母和孩子从老家带到他们工作的城市过春节，已经成为许多80后和90后与父母共度春节的一种新方式。

今年春运高峰，热门铁路列车反向客流同比增长9%左右，促进了铁路运力的有效释放。

长沙黄骅国际机场安检口旅检二大队副队长王希言也对“逆春运潮”感触颇深。

近10年春节假期，王希言一直坚守岗位，负责旅客安检。前几年春节期间，很多乘客买不到火车票，就选择了更贵的飞机。出国出境的游客屈指可数。黄骅机场只有两条国际安全通道，只有三条国际航线。

“过年了，大家怎么都出去旅游了？”当时王希言认为“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是春节的意思，很难想象出门旅行。

在过去的三年里，越来越多的湖南人在春节期间乘飞机旅行。今年春节期间，黄骅机场日高峰客流量达8.4万人次，创历史新高。南方避寒，北方赏雪，乘飞机旅行成为湖南人庆祝春节的方式之一，从壮丽的国内景观到不同风格的异国情调的地方。

“在过去的两年里，在除夕夜，出境游客的数量翻了一番。”2月4日，除夕夜，十几架出境航班满载游客，从黄骅机场飞往悉尼、洛杉矶、伦敦等城市。

此刻王希言和所有保安轮流值班，也感受着不一样的春节。

40年来，春运热潮的方向变了，团圆的方式也多了起来。但是，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始终流动的是“家”和“爱”的初心，是对重逢的无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