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龄(右一)在拍摄现场
最近看了一个展示20世纪二三十年代电影史料的展览,发现著名影视剧艺术家、左翼文化代表人物沈锡龄失踪,非常遗憾。是他和夏衍以及其他左翼分子在白色恐怖下在海滩上。他们不畏傲慢,在地下党组织的帮助下,勇敢地运用戏剧和电影的武器,创作和执导了《西线尽静》《咆哮的中国》《保卫卢沟桥》《女人的呐喊》《上海二十四小时》《船夫的女人》《十字街》等一系列优秀的戏剧和电影,激起了中国人民的反压迫、反压迫
这么优秀的战士怎么会被人遗忘?
沈锡龄原名沈学成,笔名沈晔,1904年1月生于浙江德清。从浙江甲类工业学校染织系毕业后,考上了正式学生,去扶桑东京美术技校艺术系学习绘画。他与日本剧作家秋田和村山知义有着密切的联系,这使他在艺术上得到升华。24岁时,应同乡、校友夏衍的邀请,他回到中国,在上海美术学院和中国艺术大学任教。当时是大革命失败,风紧云急,反动政府疯狂镇压共产党组织,使他们很伤心,很快又去日本留学。沈锡龄作为典型的文艺青年回到上海时,除了继续在大学任教外,还翻译外国文学作品,撰写文学批评,积极参加共产党领导的左翼文化活动,参加郭沫若、郁达夫成立的文学团体“创造社”,参加谭铿赋等戏剧表演。他还与夏衍、冯乃超共同组织了“艺术戏剧社”,执导了罗曼·罗兰的《爱与死的较量》等进步戏剧,深入工厂、学校进行流动演出,后来在宁波会馆公开演出。他的艺术才华得到了田汉、洪深等上海剧坛领军人物的肯定,美国记者史沫特莱在上海外文报刊上为他写剧评。首播后的座谈会上,洪深紧握着沈希龄的手,热情洋溢地说:“现在我们都是同龄人,都是朋友。”
1930年2月,沈锡龄和他的同事中国艺术大学的徐兴之发起成立了中国第一个左翼艺术团体“时代艺术社”,并发表了“为民族艺术家争取自由和出路”的宣言,有力地推动了左翼艺术运动的发展。那年3月,以鲁迅为首的“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宣告成立,沈锡龄也是创始人之一……短短一年多时间,他参加并创立了那么多进步的文化团体,积极参加了很多文艺活动,在策划和组织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但当他在上海演艺厅执导进步剧《西线尽静》时,却引起了当局的注意,被列入黑名单。他是在参加在虹口天同安路举行的“左翼艺术家联盟”第一次扩大会议时被警方逮捕的。尽管老校长徐炳坤竭尽全力营救并取保候审,但话剧社与“创造社”、“上海艺术学院”、“中国艺术大学”等进步文艺团体一起被反动当局查封。
为了躲避敌人的追击,沈希龄一个人住在上海提篮桥的妇女区,在大东书店当橱窗设计师。在严峻的白色恐怖下,他没有退缩,继续以戏剧为武器,勇敢地与敌人作战。他导演了话剧《咆哮,中国》《让我们醉生梦死》,特别是“一·二八”事件后,与几位剧作家共同执导了话剧《保卫卢沟桥》,并在上海蓬莱大剧院多次演出,在上海引起轰动。
上海海天电影公司招聘导演、演员、艺术家时,他改名为沈锡龄,并被录取为艺术家,从而正式进入电影圈。但他的愿望是当一名电影导演,所以只要他有时间,沈希龄和唐、徐兴之这两个铁杆粉丝就会整天“泡”在乍浦路的虹口大剧院,看同一部电影(剧院设备差,票价便宜,又不清场,只要你喜欢,可以从第一部看最后一部)。他们经常第一次看形象塑造,第二次看电影结构和设计,第三次看镜头组装,第四次看艺术和音乐设计...到最后,一些重场景的镜头几乎都能背下来。有时候会遇到一些很会说话的放映员,他们按照剪辑的顺序,一个一个,一段一段,一个一个的记录,甚至不忽略英尺数和帧数。这两年来,他们在虹口大剧院的“电影学校”如鱼得水,从众多中外电影中汲取了电影艺术的精华,为以后的电影艺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且他们可以通过看电影成为人才,这已经成为中国电影史上不可多得的典范。
这时,沈锡龄不仅仔细研究了电影艺术,还分析了电影产业现状与社会的关系。他与包括夏衍在内的14人共同发表了署名文章《我们的声明:未来的批评是建设性的》,并在左联刊物《沙龙》第一期撰写了《关于电影的若干意见》,指出“电影是教育社会、启蒙人民的最有力武器”,还与他人合作创办了中国最早的电影理论刊物。他还在《现代电影》等杂志上发表了《1932年中国电影工业概述》和《1933年新期待》等见解独到的评论文章,《谈电影——献给不关注电影的人》,并提出了“电影的艺术应该与现实相一致”的命题,希望以此来影响和指导电影的创作和欣赏。左翼中国电影文化协会在上海成立时,沈锡龄任宣传部执行委员兼主任,夏衍任文学部执行委员兼主任。该协会呼吁电影工作者组织和开展“电影文化前进运动,建设一个新的银色世界”。
电影《女人的尖叫》海报
当时由于日本帝国主义的入侵,民族危机日益加深,人民的爱国意识上升。观众对那些能反映人们真实生活和愿望的奇怪、奇怪、鸳鸯蝴蝶派电影感到厌倦。1933年3月,在中国共产党文化工作委员会的领导下,成立了由夏衍、阿英、陈武、石凌河等组成的党片集团,有意识地将进步势力渗透到明星、联华、艺华等一些民营电影公司,利用电影的影响力传播进步思想。根据党的指示,沈希龄以夏衍为第一批左翼作家进入明星电影公司,修改了曾经根据夏衍提供的女性保税工人调查材料创作的电影剧本《妇女的呐喊》,并亲自担任导演,完成了这部处女作。《女人的呼喊》第一次在中国荧屏上大胆展示了债役工的非人经历——“罐头劳工”,展示了他们的觉醒。影片反帝反封建反剥削的主题倾向非常明确,受到当局的严格检查,影片被剪来剪去,造成观众叫嚷不理解,影片未能上映。然而,沈锡龄并没有因此气馁,他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执导了夏衍的电影《上海二十四小时》。影片讲述的故事是:一个女童工在一个外国资本家开办的棉纺厂工作时受伤,倒在血泊中,但周买办不予理会,导致她未经治疗死亡。围绕这一悲剧事件,我们在一天之内记录了周围人的生活和反映:工人和城市贫民被压迫和剥削,挣扎在死亡线上,资产阶级被压迫和剥削,过着颓废无耻的生活,从而形成鲜明的对比,生动而深刻地揭示了20世纪30年代城市现实生活中尖锐的阶级矛盾和对立。看完放映,电影界资深人士郑正秋激动地对沈希龄说:“希龄,祝你大获成功。这是一部世界性的国产电影作品。”
因为《上海二十四小时》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现实,租界和国民党当局担心影片上映后对他们不利。他们反复审核了十几遍,强行删除了大量图片,让影片变得凌乱不堪,甚至无缘无故扣押了影片,推迟上映一年。因为影片已经面目全非,沈希龄拒绝上映,但电影公司老板坚持要上映。沈希龄愤然离开明星电影公司。然而,它在中国电影史上的作用和地位是不可抹杀的。
《女人的呐喊》和《上海二十四小时》是中国最早展现工人生活的电影,沈希龄也被称为“工人电影导演”。
上海二十四小时剧照
1934年,沈希龄在左翼电影人的建议下重返明星公司。当时,不管国民党反动派采取什么手段扼杀左翼电影,公司的“编剧委员会”一致决定制作一部由全体演员和导演编剧的集合片。沈希龄也写过一个故事。最后,夏衍编了一个独特的电影剧本,然后郑正秋和沈希龄联合执导了电影《女儿经》。影片构思巧妙,以一条线索贯穿八个独立的短篇故事,真实地叙述了当时社会上几个不同职业女性的生活和命运,无情地鞭挞了歧视女性的封建思想和不合理的社会现象。同年该片成功上映。这时,郑正秋看到沈希龄逐渐成长为一名成熟的电影导演,并让他做自己的助手。郑正秋还让他在自己执导的电影《姐妹花》中担任助理导演,这部电影好评如潮,创下了连续60天的票房纪录。在这个阶段,他向前辈们学习了电影技巧、讲故事能力和奋斗经验。虽然他的光芒隐藏在郑正秋、张世川、程等著名导演的光环下,但他比以前更加成熟。
是郑秋正努力推广他,明星公司让他独立执导电影《怀旧》和《希普曼的女孩》。《乡愁》讲述了女主人公杨颖一家失去生命流亡的悲惨经历,真实地反映了“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流亡同胞的悲惨生活。是一部抗日题材的电影。《船夫的姑娘》也是针对杭州西湖上靠摇船为生的姑娘阿玲:被资本主义和恶势力迫害,身陷悲惨的生活,借以透视中国下层社会的生活。两部电影结构严谨,气氛舒缓而深沉。它们是优秀的现实主义作品,通过对比蒙太奇艺术来表现人物的命运。
左翼电影的出现加深了人们对现实的认识,激发了人们的爱国热情,也引起了反动当局的恐慌。一些有进步倾向的电影公司受到了威胁和骚扰。国民党的“剧本审查委员会”和“电影检查委员会”收紧了对剧本创作、电影拍摄和放映的限制,强行撤销了有左翼知识分子的明星电影公司的“剧本委员会”。沈希龄再次离开电影界。
沈希龄导演的电影《船员的女儿》剧照
为了推广戏剧艺术,文化名人陈望道极力推荐上海海滩著名戏剧电影艺术家沈希龄来南宁任教。他在完成电影《船上的夫人》后,应邀在学校中文系开设了“戏剧概论”课程,受到师生的热烈欢迎,进一步激发了他们对戏剧艺术的浓厚兴趣。师团决定由沈锡龄执导两大剧《钦差大臣》和《咆哮中国》,这两部剧在桂林演出多次,引起轰动,尤其是在青年学生中,激起了观众的爱国热情。面对日本帝国主义侵略我国的现实,每个人都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呐喊。沈希龄来南宁才半年,却点燃了进步剧的火。
1936年7月,星影公司重组,分别成立第一厂和第二厂。沈锡龄回到上海后,担任第二工厂的厂长。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他与一群从东北流亡来的学生和从学校毕业的失业朋友长谈:谈国家大事,谈家乡的情况和各自的生活,他深受感动和启发。结合自己的生活经历,创作并执导了热门电影《十字街》。
沈希龄以一个生命的断面,反映了三种不同类型的知识青年形象及其人生选择,表现了30年代青年的压抑、彷徨和觉醒。他提出正视现实,突破个人象牙塔,离开流浪的十字街头,走向革命时代。经典台词“走出象牙塔,走出十字街”曾经在当时的社会上被背诵。
影片具有成熟的编剧技巧,主要人物性格鲜明。老阳和杨志英在公寓里互相误解,在电车上相遇。他们幽默活泼。同时采用梦境、幻觉、叠印等手法,剪辑简洁流畅,风格轻松清晰。即使今天再看这部电影,也会被赵丹、白杨等明星的精彩叙事和风采迷住,质量甚至超过今天拍的一些都市爱情片。新中国成立后,在国内外多次上映,被公认为中国优秀的现实主义电影。90年代,赵丹和白杨的孩子把他们带回了银幕。
沈希龄导演的电影《过街》海报
《过街》拍摄期间,鲁迅去世的噩耗传到了剧组。沈希龄很难过,马上要求大家停止工作。他亲自当场画了一张鲁迅的画像,挂在剧中人家里,增加了影片的环境氛围,使情节有了悼念鲁迅的这个细节。
在这部影片中,反映了沈锡龄思想认识的可喜发展。如果说他之前创作的《乡愁》和《石匠的姑娘》主要反映了他在民族危机和反动派的迫害下看不到出路的苦闷心情,那么《十字街》则表现了他看到了反抗和斗争的道路,这使他不仅写出了最终由彷徨变得坚定的老赵,而且写出了被作者誉为追求革命理想的刘大哥。
当然,这个主题一直被当局“非常关注”。《过街》拍摄前,剧本被国民党检察官反复篡改。影片完成后,被国民党当局和上海租界劳动局反复剪辑。很多都是意味深长的镜头和场景:比如姚大姐关闭丝绸厂后,对小杨说:“现在资本家要时刻明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和叛徒在折腾他们!”整个对话;还有老赵看报时看到的报纸特写,有刘大哥的照片,有“红嘎图为我军大获全胜”的新闻,都被剪掉了。还有他们和刘大哥一起唱的《思念家乡》这首歌里的歌词“我不忘最可爱的家乡,我不忘家乡的三千万奴隶”,“我要用武器打败敌人,我要回去,我要回到我可爱的家乡,我要回去,唤起被压迫的奴隶”,但是只删了配乐!为此,沈希龄伤心地说:“我们得不到创作的自由。在租界,我们不能说能收复失地。我们不能挂一张东北地图……”
沈希龄与电影《过街》的男女主角赵丹和白洋合影
尽管如此,《十字街》上映后,还是受到了观众的热烈欢迎,引起了轰动。进步影评人也为其举办了座谈会,认为它是“一部优秀的国产电影,剧情突出,艺术精致有趣,值得推荐”,还认为沈希龄导演的《过街》和袁导演的《街头天使》是中国左翼电影的第一座高峰。夏衍认为,《过街》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沈希龄熟悉老赵,熟悉他们的生活,熟悉他们的环境,有过深刻的理解和体会。"
在拍摄《过街》的同时,沈希龄也积极从事国防剧运动。与夏衍、游静、石凌河共同创作了话剧《撤退赵家庄》,参加了“光明剧社”、“业余实验团”等进步戏剧团体,执导了话剧《武则天》、《让我们沉醉吧》。为了纪念鲁迅先生的逝世,他曾计划将《阿q正传》搬上大银幕,但未能实现。然后,他把曹禺的代表作《日出》改编成电影,于当年7月开拍。然而“八一三”抗日战争结束后,电影的拍摄停止了。沈希龄也走上抗日前线,走过枪林弹雨,参加战争新闻片的制作。后来继续参与汉口、成都、重庆的戏剧运动。他先后执导过《在火》、《罗店血战》、《风暴中的风暴》、《民族万岁》等剧目,而夏衍导演的《一年》则宣传抗日战争和爱国主义,在重庆引起轰动。
1939年9月,沈希龄导演完成电影《中国的女儿》,由四个小故事组成,展现了中国各阶层人民参加抗日战争的情景,交织成一幅广大人民群众团结抗战的动人画面。至此,沈希龄的电影作品也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序列,从早期的温柔无畏,到接下来的学习和充实,再到后期的成熟和技巧,最后达到了巅峰和不朽。
然而,1940年12月17日,沈希龄因伤寒在重庆病逝,享年36岁。去世前两个月,他还在大声疾呼:“拯救上海、香港的电影文化事业,要求把电影放映队伍调到最低限度,希望扩大电影文化事业基金……”
沈希龄不仅是戏剧天才,也是电影精英。他精通翻译,擅长写影评。他是一个全面的艺术家。对当时的中国文化界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回顾与他的交往,夏衍为他做了一副挽联:“银幕上的天才是由他的作品教育出来的,戏剧界的杰出成就足以讴歌”。在沈希龄逝世一周年之际,夏衍还在《神州日报》副刊上写了《悼念沈希龄》。文末他说:“不仅仅是为了友情,在戏剧电影行业没落的时候,一个真正热爱电影的‘技术工人’的去世,总觉得很难把人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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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初发表于2017年《上海收藏》第1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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