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7日晚,清华大学的新清华学堂外热闹非凡。寒冬里等候进场的人排起了长队。这次,对广大观众有这样吸引力的并不是时下最红的偶像们,而是三个年龄加起来100多岁的“老男人”。没错,这场神奇的活动就是李安和冯小刚的主题为“我们第一次”的对谈,而贾樟柯则是嘉宾主持。
李安、冯小刚、贾樟柯……这三个名字中拿出任何一个都是中国影坛举足轻重的存在,而在11月,李安新片《比利·林恩的中场休息》和冯小刚的《我不是潘金莲个》即将在票房市场狭路相逢。不过好的电影就是有这种魅力,同时存在,就足以让人对11月充满期待。
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李安尝试120帧,冯小刚尝试圆形画幅
即将到来的11月里,李安和冯小刚各次推出了自己的“尝新”之作:李安拍摄了世界上首部3D、4K、120帧/秒格式的影片《比利·林恩的中场休息》,冯小刚则采用圆形画幅拍摄了《我不是潘金莲》。
大家不免会好奇,以这两位导演如今的影坛地位,为何还要做如此大胆、甚至风险极高的尝试。两位导演的对谈给了我们一点答案:或许是出于对电影艺术本身的热爱和尊重。
李安透露,“我拍完拍完《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后第一次接触3D,过去坚持用胶片拍,对数码电影一点感觉得没有。可是拍了以后,发现很多东西对不上,开始有一些问题了,所以我想找到解答……本质上3D跟2D不太一样,可是我们现在拍3D,脑子里都是2D。3D该有它的本身东西,数码电影本身有它的一个特性。”
而冯小刚则解释说:“这个小说的序十几万字,正文只有几千字。我觉得挺有意思,我想增加荒谬感,又使故事变得非常中国。因为李雪莲告状这个事,只有在中国才能发生。”“我要它有一种中国画的味道,所以反而把银幕缩小了,景别松了。”
李安和冯小刚也诚恳地跟大家分享了新技术运用中的一些经验。《比利·林恩》中有一场男主角和一名敌军在壕沟里贴身肉搏的戏份,稳定的镜头下是一个残忍的故事。而李安导演讲述创作初衷:“一般战争场面,为了表现它的混乱状况,经常用模糊、看不清楚、方位错乱来表现惊恐和慌乱的状况,我们也思索了很久,最后这次的镜头非常简单,没有动,非常清晰。这样的拍摄方法,所有包括枪的震动,人在动作里面表情、细节都看的很清楚,包括炮灰等等,所以我说不要碰它,要看得很清楚,身临其境的感觉。”
冯小刚:感谢电影局为我扛雷的人李安:不拍电影只能回家烧菜
《比利·林恩》和《我不是潘金莲》的题材都一度引发了争议。李安提到说,这个电影讲的军人的战争其实也是美国人内心的战争。”
而冯小刚的新片《我不是潘金莲》则数度传出未能过审的流言。虽然这些流言并无根据,但是从一定程度上,这也反映了大家对这样一部现实主义题材影片的担忧。冯小刚也坦率地说:“我非常感谢电影局,《温故1942》、《我不是潘金莲》这样的电影能够上映,其实电影局承担了很大的责任和压力。我拍了一个电影,让别人扛了一个雷,最后我出名了,我挣钱了,可是那个人可能被撤销了。我非常感谢宏森局长,能够看到作品导演的一些初心,我由衷地说,我非常尊敬他们。现在都说勇于担当,其实这就是一份担当。”
李安在对谈中调侃冯小刚说:“你还可以画画,我就只能烧烧菜,被太太骂一骂,数落一下……”。
对谈到了最后,两位导演也真挚地聊起了对未来的期望。冯小刚坦言:“导演需要体力和脑力,就我的年龄来说,我不认为我还能拍很多电影,我想我就是再勤奋再努力,恐怕也就是六七部电影吧,所以不能再浪费时间。”同时他也表示,年纪大了,拍电影需要顺势而为。
李安则对年轻人寄予了厚望,在他看来,中国电影市场更有活力,希望中国电影能够持续健康地发展。
最后,嘉宾主持贾樟柯总结说:今天仿佛是在跟两个“年轻”导演聊天,两位说回到电影很安全,而我感到回到电影很年轻。“我们都是电影王国里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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