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丫鬟 平儿：第一丫鬟的悲情

注意:看这篇文章的时候，不能纠结哪个女生是第一个丫鬟，所谓美在恋人眼里。

《红楼梦》是一部以女性人物为中心的小说。书里提到名字的丫鬟有七八十个。如果从这些人中选一个“第一丫鬟”，我想这个人一定是平儿的。因为从地位和能力，以及气节来说，能比得上她的丫鬟少之又少。

说起来也很有意思，虽然秦雪先生把山川日月的美景都给了这些女孩子，但是真正完美的人却很少。无论是《十二钗》还是各种身材的丫鬟，都在一定程度上存在一些不足。

但是平儿不容易找茬，所以她应该是个完美的，至少是近乎完美的人。

都说平儿地位高，是第一个丫鬟。她的主人王熙凤是郭蓉府的实际管理者。里里外外，大事小事感情都是冯杰尔做的，所以平儿的职位是冯杰尔的高级秘书，协助冯杰尔管理人民董事。

平儿之所以得到冯的信任，是因为她是冯家的姑娘。当初和凤姐一起来贾府的有四个姑娘。另外三个死了，走开了，只剩下平儿一个人。

而且平儿一向忠于凤姐，又有才华，所以被凤姐看做心腹，所以答应贾琏为妾。所以不要说是傅蓉的丫鬟，连各位都不敢小瞧平儿。

虽然贾夫人、王夫人地位高于凤姐，但毕竟丫鬟们自然失去了锻炼的机会，只陪主子吃喝玩乐。而平儿不仅有权利，而且德才兼备，这是姑娘堆里没有人能跟得上她的。

贾宝玉评价平儿:“她是一个非常聪明英俊的一等姑娘。”但是这么好的女孩没有落入一个好的家庭。在众多女仆中，丁基平儿处于最危险的环境。有句话说得好:“陪君如陪虎”。

冯杰，一个母老虎，无所不能，几条命都消失在她手里。她的另一个主子贾琏，也是她的丈夫，虽然没有凤姐那么恶毒，但也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只会找乐子，是个真正的花花公子。

平儿夹在这两个人中间，情况可想而知。可以说，一不小心，就得把自己放进去。然而平儿在这个缝隙里什么都管。用贾宝玉的话说，“贾琏的粗鄙，凤姐的权势，能使他体贴得体”。

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了平儿的能力和算计。大概只有她能把这对夫妻伺候得这么好。

秦雪先生对《红楼梦》中人物的命名很讲究，平儿这个名字也很有意义。她似乎是一个平衡者，总是试图平衡各种利益集团之间的关系，这个协调工作相当出色。

比如她平衡了凤姐和贾琏的关系。当从很多和贾琏有暧昧关系的女生身上捡一绺头发的时候，不过是一场“软语戏”。她自然不会向冯杰尔举报，所以选择了守口如瓶。然而却抓住了贾琏的把柄，使得贾琏不敢太放肆，一举两得。

她在凤姐流产，李纨、贾探春、薛宝钗掌管三驾马车时，她是凤姐的代表，协助三驾马车管理傅蓉事务。但她知道自己只是个丫鬟，地位无法和这些奶奶们相比，于是给自己做了一个合适的定位:

一方面充当凤姐与三驾马车的联络人，另一方面全力支持贾探春的改革措施，树立探春的权威，制服不满探春的丫鬟。

平儿的平衡协调能力在这个时候就充分显露出来了。所以，她也赢得了探春的尊重。贾探春是最骄傲的人。她看不上普通人，却把平儿当知己。

得知平儿和宝玉在阿满家里，便出发去给平儿庆生。丫鬟受到这样的礼遇，是绝无仅有的。

平儿是大观园丫鬟中最聪明最全面的一个。她总是顾全大局，但从不把事情往心里去。它赢得了儒家中庸之道的主旨。这一点在“爱遮虾镯”事件中得到了生动的展现。

平儿洗手时戴的虾镯丢了。后来她知道是宝玉的丫鬟坠儿偷的。平儿知道抛船的道理。如果真的公布了，恐怕园子也不会安心，于是宝玉等丫鬟都不好看了。

因此，我选择了更安全、更务实的方法。我只跟麝月说了坠儿偷镯子的事，叫宝玉小心。这种做法既保护了坠儿和众丫鬟，也保护了平日里亲近丫鬟的宝玉。难怪宝玉会被这个感动。

更难得的是平儿在王熙凤身边多年，却没有遵循“近朱者赤，近墨，黑”的老话，始终保持着善良的天性。第六十五回，通过贾琏心腹小思·杏儿的口，他说:“我面前的平姑娘很好。她虽然生奶奶的气，但经常背着她做一些好事。”

秦雪先生笔下的王熙凤和平儿性格迥异，很像塞万提斯笔下的唐吉诃德和桑丘，都采用了烘托手法。将两个性格特征完全相反的人结合起来，形成巨大的对比效果。

搜索轰轰烈烈，而平儿善良宽厚。比如给刘姥姥施舍，给邢岫烟送寒衣。在一些是非问题上，我从来不随波逐流，站在错误的一边。

比如贾赦逼鸳鸯做妾的时候，她就坚定的站在鸳鸯这边。贾赦指示贾雨村带走石呆子的藏迷，使她下落不明后，她诅咒贾雨村为“不死的野杂种”

关于尤二姐的问题，她虽然尽了奴才的本分，却把出轨的事告诉了凤姐贾琏。然而，凤姐带尤二姐到傅蓉后，又疯狂迫害尤二姐，平儿对自己当初的做法深感后悔。

大家都避开你二姐，只有平儿照顾的很好，让你二姐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感受到温暖。但这也引起了凤姐极大的不满，叫她骂:“别人家的猫会带老鼠，我家的猫会咬鸡。”

冯自然不能容忍近邻的背叛，这也让平儿左右为难。尤二姐吞了自己，贾琏没有钱埋，是平儿偷了二百两银子埋尤二姐。

可是平儿虽然忠于凤姐，却不听她的吩咐。她总是尽力做一些好事。在第六十一回中，“玩舟，宝玉出轨，断冤，定平儿是非”，可以说是平儿书中最闪亮的一笔，平儿的德行和才华在这一回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事发原因是贾府厨子刘氏与迎春丫鬟思琪、莲花为敌。恰好王夫人在房里丢了一瓶茯苓霜，刘氏的女儿五儿不知道这些事，便叫宝玉的丫鬟春燕替她拿一瓶茯苓霜到芳官那里去。

结果被林之孝的家人发现了，莲花作证说五儿偷了玫瑰露。结果这两样东西在五儿的房间里找到了。五个儿子起火，被当作小偷关了起来。

凤姐听了，道:“打他母亲四十板，赶他出去，不许他进二门。把五个孩子打成四十板，马上交给庄子，或者卖掉，或者撮合。”平儿把这件事告诉了林之孝的家人。这时，乌尔跪下哭了。平儿觉得五儿确有冤屈，立即着手查抄。

《红楼梦》的这个情节，让人想起了一部著名的昆曲《十五贯》。冯杰尔的做法简单粗暴，很像那个知县太固执；然而，平儿像况钟一样，一丝不苟，善于观察，诚实无私。

武二出事后，很多不认同刘家的人纷纷给平二送礼，想让平二送母女俩出去，但平二不为所动。最后，经过一次私人拜访，她终于发现女仆蔡赟为贾环偷了茯苓霜。最后，平儿救了委屈的五儿，采取了化大为小，化小为大的做法，警告了蔡赟，给了她改过自新的机会。

凤姐听说要严惩茯苓霜贼，平儿站起来说了句好话，劝凤姐道:“何必呢？该放手的时候就放手。”只让凤姐打消了念头，无形中保护了一批人，稳定了大局。

如果这件事真的大张旗鼓地进行下去，恐怕王夫人会提前抄检大观园，不知会收留多少无辜的人。看平儿的行为，在清人的一条评论里，是这样的:“平儿不以才气为荣，不作怒，不宠，不赐恩，不嫌怨，有古王之风。”(《青山·山农·红楼梦》)

不过平儿毕竟地位低。在那个等级森严的时代，平儿即使再聪明再帅，也摆脱不了奴隶的身份和种种悲惨的命运。平儿给贾琏这种地位低的角色当小老婆，我一直觉得很遗憾。但这是做丫鬟最好的结果。

在《红楼梦》中，我们可以发现这样一个现象，就是漂亮的丫鬟，伺候男主的执事，要做男主的妾。除了贾琏、平儿，还有贾宝玉、袭人、薛蟠、香菱。贾环和蔡赟被凤姐和来旺媳妇打了，或者是一对儿。

一方面是因为能做执事漂亮丫环的姑娘天生百里挑一，深得主子宠爱，演技稳健，做得好。这样的人最容易束缚男主的心。但另一方面，从古到今，我们都讲究权家，宫女出身低微，只能做小妾，绝不能做第一任妻子。

而一旦进入海一样深的后门，你自己的命运就交给这个深宅大院了。我根本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和婚姻，只能完全听从主人的安排。运气好，站在贾宝玉身上就是运气好；运气不好，站在薛蟠身上，就吃亏。

命运不太好的平儿，演过贾琏这样的劣等角色。第四十四回，作者借宝玉之口，提起她的身世:“平儿无父母，无兄弟姐妹，孤身一人，供养贾琏夫妇。”可见平儿出身微苦，是个孤儿。

以平儿的高洁，自然看不上贾琏。但屋檐下，我不得不低头。除了服从领导安排，你还能说什么？但是，她很不愿意做贾琏的妾。第六十五回，贾琏的小仆人杏儿告诉尤二姐，说王熙凤是个醋坛子，说了这样的话:

“平姑娘虽然在屋里，大概一年两年两次来一个地方，嘴里还得掂量十个孩子，平姑娘生气了，哭了一会儿，说:‘不是我自己找的，你招手劝我，我不听话。你说我反对，现在又这样了，”可见平儿是被贾琏逼的。"。

所以凤姐答应平儿给贾琏，作为和贾琏的利益交换，把贾琏的心和平儿绑在一起，却不在乎平儿的感受。因为在她眼里，主人就是主人，奴隶就是奴隶。平儿小，伺候贾琏得当，是个底线，但一旦发现奴才可能逾越主子的立场，就超出了她的忍耐限度。

所以，当她听到宝家的人对贾琏说平儿要平反昭雪时，立刻表现出母老虎的本性，发动浪涌打平儿，逼着平儿自杀。虽然后来夫妻俩向平儿道歉了，但喝云南白药恐怕也弥补不了她内心的创伤，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地位无非如此。

因此，平儿在傅蓉表面上很漂亮，但实际上她充满了苦水。这一点对于宁府的尤氏来说还是准确的。第七十一回，你来傅蓉，他知道姐姐在傅蓉照顾平儿，不禁感慨万千，对平儿说:“好姑娘，你真是个好心人，留在这里真难。”

这时候“平儿眼圈红了，正忙着说呢。”秦雪先生的几句话有深刻的含义。平儿这些年的委曲、听天由命、苦不堪言、无处诉说的感情，都凝聚在这“红眼睛”里，却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好“忙着说话”。

因为我要在这里继续熬下去，可以看出第一个丫鬟的鞋子，在风景的背后充满了悲伤。

在高鹗先生的《最后四十回》续集中，平儿仍然贯穿了整个故事，但在人物和事迹的描写上没有进一步的突破。第一个在前八十回大放异彩的丫鬟，在后四十回就变得暗淡了许多。

但高鹗先生特别喜欢这个角色，给了她一个相对完美的结局:平儿在傅蓉危机中想尽办法保护巧姐，好让父女最终团聚。贾琏听了，十分感动，便要收拾平儿。

这样的安排引起了很多红科学家的不满，因为在第44回，宝玉有了一段内心独白:“我想，这个人快死了，比黛玉还要惨。”可见平儿最后的结局可能比林黛玉更惨。

《红楼梦》第87版，作家周凌为平儿设计。傅蓉被抄后，平儿、傅蓉的许多丫鬟都被拉到市场上做商品买卖。不知道最后卖到了哪里。简而言之，这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然而，这种安排仍然不能令人满意。其实我觉得这样的安排还不如高鹗的续书，我觉得高鹗先生的结局至少更合理。因为在那个年代，女人是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的:她们一生的荣辱，全靠一个男人。

他只是被一个男人给了一次机会，很少有人像朱买臣的儿媳那样强迫他的丈夫放弃自己来换取自由。平儿进了傅蓉，和后门一样深，再也跳不出贾琏的手掌心。

在那个家庭戒备森严的年代，即使一个丫鬟被平反了，也要烧几代香。但是扶正呢？贾琏真的能改过自新吗？狗会吃屎吗？平儿真的找到幸福了吗？恐怕只有天知道。